血皇盛寵雪妃的消息在宮中不翼而飛,一覺醒來己是掌燈時候,不知道是吃飽了睡的更好還是其他的原因,竟覺得從來沒這麼好過,連心神也安寧了許多。
香草叫人侍候梳洗,正梳妝前,銅鏡中出現那張俊美絕倫,偏又帶着妖邪的臉,驀的一驚。
想起中午的事,心虛的很,水眸眨了兩下,快速的調準狀態,推開邊上的宮女,轉身恭敬柔順的施禮:“君皇,怎麼有空來鳳蘭宮!”
低垂下的水眸糾結的看着眼前的這小片紅地,那雙墨色厚底靴,他怎麼會在,說起來每次見到他都是渾身不自在,不知道是不是被嚇的,每次都膽戰心驚,總覺得他眸底有她看不懂的東西。
而她能看得懂的實在是太少了!
“雪兒,不喜歡本皇過來。”絕昊清冷的目光落在她臉上,忽的變得溫和起來,伸手自然的挽住她的纖腰,又把她扶回坐好在銅鏡前。
伸手取過一邊的黛螺,挽起袖子,竟替她細細的描起眉來,然後再側目看過,俊臉綻出淡淡的笑容,滿意的放了下來。
香草在邊上看的歡喜,小心示意宮女們跟她一起退下,真心替蝶雪高興,看起來這次娘娘不會再受欺侮了,君皇現在對娘娘痛惜的很。
大殿內,蝶雪怔住了,心如小鹿般亂撞,水眸透過銅鏡不敢置信的看着那張俊美到不可思議的臉上露出的溫和,血皇也會有這麼溫和的一面。
現在沒人看,他做戲給誰看!
“怎麼,雪兒不喜歡?”絕昊又拿起梳子有一下沒一下,細緻的梳理着她的長髮,她的長髮細緻柔美,錦緞般鋪陳在她身上,襯的那臉越發傾美絕色,惹人心憐。
“不,不是,君皇怎麼可以爲雪兒梳頭?”蝶雪怔忡的神情總算醒來,着急慌亂的回頭伸手去拿絕昊手中的梳子,這樣的他很奇怪,奇怪的讓她膽寒,小心眼裡希望絕昊能夠快點離開就好了,卻又不敢輕易招惹他,必竟這是血界,她的小命可就捏在他手裡。
更讓她緊張的是心的慌亂,跳出她也不清楚的音符。
明明知道他在做戲,爲什麼竟然還會覺得心亂。
透過鏡子看他溫柔的眼神,更多的是寒悚,總覺得現在被他盯上的感覺更象是優美的獵豹盯上的獵物!
手捏住梳子的同時,卻被他握進手裡,下一刻又因爲他的話徹底僵住:“爲自己心愛的女人梳頭有何不可。”
爲心愛的女人梳頭有何不可,蝶雪呆滯的看着鏡中的他,笑的妖邪自然,彷彿本該如此,可是明明不是如此,爲什麼會如此,清澈的眸子盛滿懷疑和不自覺的委屈。
前幾天他還下死手打了她一頓,沒過幾天,竟然會認爲她是他心愛的女人,蝶雪不覺得他得了失心瘋,那麼瘋了的肯定是她,竟然出現這種幻聽。
低下水眸,有些慌亂的側過頭,咬住粉嫩誘人的脣瓣,不敢再看他,鏡中的他看起來更加不真實,俊美的不真實,連笑容也看起來那麼不真實,心頭小鹿撞擊得她狼狽不堪起來。
“雪兒........”身後他意味深長的聲音。
“君皇,用過晚膳沒,要不要叫人擺晚膳?”蝶雪深吸了口氣,忽的笑靨如花的轉頭,不行,她不能任他再說下去,聽到他溫柔的話,明知那麼不真實,心卻依然狂的狂亂失律,他是血皇,血界至尊,高高在上。
她,不過是天界一個小小的孤女,而且最主要的是這樣的他看起來比平時更危險,他的笑容裡,有種叫做危險的東西,一閃一閃的,彷彿要吞沒她的心,她的人。
“本皇還沒用,今天陪雪兒一起用膳可好?”
可好,又怎能不好!蝶雪明媚的小臉鼓了一下,站起身走到門口吩咐傳膳,香草進來隨意的替她挽了挽長髮,就陪着絕昊一起用膳。
這一頓遠沒有中午和香草兩個人一起吃的自在,總覺得那雙俊美妖嬈的眼無處不在的盯着她看,似審視又似寵溺,這讓她很不自在,連最喜歡吃的雞腿放在手邊也沒有動手。
“雪兒可是不喜歡?”絕昊放下手中的筷子,深邃的紫眸泛起點點瑩光,淡笑問,卻又在一伸手間把蝶雪拉入他懷中,“莫不是還想跟中午一樣?唔?”
蝶雪的身子僵住,嫩白的臉卻閃上兩朵緋色的紅暈,中午的事現在想起來還羞愧,要不是實在見那個霞凝討厭,她也不會做的那麼明顯,現在他一定在懷疑了,肯定是的,不然爲什麼這麼反常,這個認知讓她剛剛升起羞澀紅暈的臉又蒼白了起來。
怔怔然的向退後,卻被他緊緊的擁驚,水眸受驚的收縮了一下,彷彿被獵人驚到的小獸,滑過的脆弱如星點般點綴着她絕美的臉,粉妝玉琢,傾城絕色,噘着嘴,一副我見猶憐的樣子,更是讓人心動之餘多了心痛。
蝶雪渾不知自己的樣子多可愛,戰戰兢兢的咬了咬脣,任他把她摟在懷裡,不知說什麼好,可是這樣又不是辦法,躊躇了半響才結結巴巴的道:“那個.......君皇,臣妾不喜歡霞凝公主,好象是命中的宿敵.......請君皇原諒!”
如果沒記錯的話,她好象還利用了他一下,他現在一定很生氣,不過想來也是,換誰都生氣被人利用,更何況他還是至高無上的血皇,不過他當時不是也在做戲嗎?她只是在他的基礎上稍稍加以利用了些而己,這就又犯了他的大忌嗎!
腦袋裡一時轉不過彎來,只得扳弄着自己嫩白的手,一時不知道跟他怎麼解釋纔算是好的,忍氣吞聲半響,發現他沒說話,不由的又幹笑道:“君皇,……”
“雪兒,叫我昊!我喜歡!”
蝶雪眸華大睜,倏的擡頭驚訝的看着那雙紫色的眼眸,心被猛的重擊了一下,水眸瞬間彷彿收聚起所有的光線,嬌溼的脣不由自主的顫抖了一下,嫩白的手指捂上煙紅的柔脣,不知所措的看着他俊美無鑄的臉。
看到她驚愕的表情,絕昊淺然一笑,悠悠然的摟了摟懷裡的細腰,她很輕,輕的翩翩若飛,莫不是前一陣子真的把她餓壞了,摟在懷裡也會讓人心疼。
“雪兒,叫都叫過了,莫不是現在要跟本皇說,不敢了?”他挑挑眉邪魅的看了看她,伸手拉下她緊捂紅脣的手,輕薄的脣俯了下來,輕輕啄了啄她嬌美的脣,她的脣還真是甜美,甜美到連他也竟然有種捨不得下手的感覺。
蝶雪驀的回過神來,整個人又燒了起來,窘迫的連手也不知道往哪裡放,一聽手被他握在手中,她整個人被摟的伏在他懷裡,嬌小的身子跟他是那麼契合,另一隻手不由自主的環倒了他背後,把羞紅的臉伏在他胸口,卻再說不出話來。
中午的時候叫也叫過,吻了吻過,可那個時候心裡想的全是怎麼氣走霞凝,倒也不覺得有什麼難堪,但現在想起,卻羞的無地自容,當時應當不只霞凝一個人吧,可她竟然那麼柔媚的纏着血皇,也虧了他願意幫她演完這場戲,不然早就穿綁了。
“謝謝!”伏在他胸口,蝶雪心裡全是懊惱和羞怯,含糊的低低應道,埋首再不敢示人,殿內的宮女早就退下,都知道君皇今天的意思應當是會留宿鳳蘭宮的。
在宮裡誰不想自己的主子得寵,又有哪個不開眼的敢在這時候擾君皇的興致,至尊一怒,可不是流血千里可以解決的。
晶燈在房內拉出透亮的顏色,無形間將室內的陰影拉扯大,也對比的更加強烈,籠在上面的輕紗飛揚,在燈光下凝出妖嬈的顏色,更添三分嬌媚,所以連心也變得曖昧起來。
“雪兒,我們之間還需要說謝謝嗎!”絕昊的順勢將頭埋在她的香頸之間,在她耳邊媚言蠱惑道,俊美的容顏在晶燈下有着弧度絕美的陰影,而她纖小的身影正被他緊緊攏在懷中,紫眸一笑,萬種風情。
蝶雪的心亂了,亂的看不清他的同時也看不清自己,心裡說不上來什麼感覺,只覺得腦中一懵,連思索也煩亂起來,錯了,肯定是那裡錯了!事情不應當是這樣的,可是偏偏又不知道哪裡錯了。
低伏慌亂的螓首被輕輕擡起,燈光下他的紫眸流光溢彩,俊美的臉因酒意有些微微泛紅,蝶雪記得他曾飲了兩杯酒,那種淡淡的酒氣和他身上清新的氣息形成令人迷醉的芬芳。
蝶雪倏的清醒過來,用力推開絕昊,身子踉蹌着退後幾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