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察覺到懷裡的嬌小的人在不安,雖然她緊緻的壓制自己的存在感,但是從她全身緊張的感覺中還是知道她的在意,這個小女子,總是在他身邊努力的減少自己因她的存在而產生的壓力。
這樣的人讓人看了可憐又可氣!
看她的意思莫不是打算把自己讓給諾茉了,她還真大度!這種想法讓絕昊很不悅,連帶着那雙紫眸狐疑的眯了起來,多了幾分陰冷和怒氣。
“諾茉,我只能說抱歉,的確是非她不可!”他嘴裡說着對妖皇的抱歉,行爲看起來沒有半點歉意,冷冷的看了看妖皇,脣邊邪魅俊美的笑容一展,幾分溫柔幾分邪惡,“如果夜寒忻找來,就說被我截走了!”
狹長的紫眸深邃迷離間透出震懾人心的光芒,抱起懷裡讓他又是着惱又是憐惜的身子,向諾茉微微示意一下,閃身離開,他得好好回去教育教育這個小女人,什麼叫出嫁從夫,怎麼可以隨便把自己的夫婿讓給別人!
“陛下……”妖皇怔怔的看着,不敢相信他竟真的這般絕然而去,待到邊上的宮女看她呆滯的時間太久,纔不得不叫她時,才轉回神,妖嬈的眸子裡多了幾分痛楚,他竟然一點機會也沒有給她,縱然她願意放下身段與她同侍一夫!
“陛下,夜公子來請了幾次了!”貼身宮女小心的上前幾步,輕輕的道。
“夜公子的人手在不在身邊?”諾茉妖嬈的眼眸慢慢恢復靈動,眼底閃過幾絲莫名的幽深,深深的吸了口氣,淡淡的道!
不管如何,她還是妖皇!她有自己身負的使命和責任!
“夜公子的人手比這前的多了許多,但這些人手明顯比之前的來的低,不過這些人手並沒有全跟來,只來了夜公子最得力的那四個人來了,實力驚人!”宮女有條理的分析道,想來因當是關注夜寒忻很久了。
夜寒忻身邊的人全是黑衣人同,並不能看出誰是誰,妖皇的宮女竟然可以從中發現夜寒忻的四大戰將,的確不易!
“夜公子可有提要回沉湖?”諾茉淺淡的問,眉宇間己恢復了妖嬈,拿起桌下的白玉杯,神態間還舊了起初的慵懶和倦怠,只有她貼身的宮女可以從她深幽的眼眸中發現深藏在眸底的失落和寂寥和痛楚!
那個冷情的男人竟然也會如此多情。
他不會聽不出她話語中的委曲求全,甚至以一界爲嫁妝,只爲了可以與他相伴。
而他竟然涼薄的回首,完全不在意妖界的實力,真的不知道他是驕傲還是自負,不知道他如果知道夜寒忻的來歷會不會退一步讓她走,想到這裡,握着白玉杯的手緊了緊,眸底多了一份生氣。
她應當還有機會,這是她最後的機會!
對付夜寒忻,縱然他以血界之力也辦不到,他必然要聯合其他各界,而妖界只要他願意,她願意與他攜手,一切以他爲主!
“陛下,夜公子剛纔己經吩咐下來,就宿於月閣,今天不回去了!夜公子還吩咐人連夜做出最好的瓊露,明天帶走!”宮女不敢自主把所打聽到的全報於妖皇聽。
他這樣的人,竟然可以爲這個女人做到這種地步!
諾茉妖嬈的眸底多了淡淡的迷茫之色,那個女人真的那麼好!
“讓人整理月閣,並派人小心服侍,瓊露也讓人連夜做好,準備的量要多,不夠的話再到宮外去召集人手,務必讓夜寒忻知道我們在用心的幫他。”諾茉盯着空間莫名的一處,幾分妖嬈幾分媚惑,還有幾分算計!
“陛下,那個女的己經走了……還要?”宮女不明白的問,明明那個女人己經被帶走,還要準備什麼瓊露做什麼,夜公子如果發現了那個女人不見了,還會關心這種小事。
“不管在不在,我們表達的是一份誠心!”妖皇聞言,沉呤片刻,嘴角微微翹起,淺笑道。
不管那個女子還回不回來,妖界做這些事代表的是一種態度,一種支持夜寒忻的態度,夜寒忻的恐怖不是她單獨一個妖界可以控制的,她需要的是等待,好在,她一直是最好的等待者。
但卻不是最好的收穫者,白不杯猛的爆烈在手中,熾紅的血色染紅了宮女的眼睛。
宮女驚叫着上前幾步,拉住妖皇的手,想替她包紮,卻被她輕巧的閃開:“去顫抖夜公子,就說那個女子被人搶走了,妖皇被波及,生命垂危!”
綠色的眸子藏起陰霾,身子斜躺在榻上,連眼眸也變得楚楚可憐起來,吃力的說完話,身子便倒在榻上,一時聲息全無!
妖皇受傷了!妖界的至尊竟然受傷了,綠色妖嬈的眼眸充滿涼薄的譏諷,一顆淚緩緩的滑下,落在高牀軟枕之間。
絕昊生氣了,他很生氣!
那張魅惑衆生的俊臉上,絕美的臉型配上完美的冰冷的五官,再加上淡冷的看着她,倒讓蝶雪有些瑟縮。
他真的生氣了,可是他爲什麼生氣,她又沒有怪責他的意思,他又憑什麼來怪她,嘟着緋色的櫻脣站在他一米開外,看他陰冷的紫眸冷冷的看着她,紫色如琉璃般的眸子鑲嵌着危險,有些勢弱的退了一下。
忽然之間,又覺得委屈起來了。。
她好好的想方設法想逃出來見他,他卻跑到別的女人的房間裡,還故意來試探她,如果她剛纔說願意以逃離爲條件放棄他,他是不是就更不待見她了!
想到委屈處也不再怕他,特地上前一步,狠狠的瞪了他一眼,眸子裡霧濛濛的,長睫毛忽閃忽閃,越發覺得嬌憨可憐。
修長的手指狠厲的捏起她絕美的下巴,絕昊周身氣勢凌厲,彷彿化身爲修羅,空氣中狂亂而熾烈的氣息:“你推開我,不要我,想跟着那個夜寒忻?”
強烈的憤怒和冰寒肆烈的氣息完全不象平時那個冷靜傲然的血皇。
紫眸帶着冰烈與絕然!
跳動着的熾熱和掩在眼底的一絲慌亂,他的雪兒怎麼可能容他人肖想,怎麼可以在剛纔遲疑着沒有替他做了決斷!
“絕昊.......”蝶雪不知道他發生了什麼事,只覺得下巴都要脫臼,疼痛讓她本就迷離着水霧的臉驀的委屈的紅了起來,她不知道自己到底想說什麼,只覺得他的名字纔出口就己經哽咽起來。
她不知道委屈什麼,只是委屈的淚水就這樣滑落了下來!
淚水緩緩的滑過她嫩白的臉頰,落在他修長冷洌的手上,那種淡熱的溫度,讓他的心忽然平靜了下來,看清了她臉上的傷,也看懂了她眸底的痛還有那份脆弱和無助,她始終是他那個不知所措的小女人,總在委曲求全的過日子,竟然連拒絕也不會,只是傻傻的躲在自己的懷裡。
任憑別人決定她的悲喜!
“雪兒,如果還有下次,你幫我把她們趕走,可好?”絕量昊溫柔的伸手,把她擁入懷中,冰冷的懷抱因她變得溫暖,充實!
她想要怎麼都可以,但必須在有女人想伸手的時候,把她們趕走!他要看到她的心,看到她與他永遠在一起的決心,在這方面,他絕對不容許她退許。
只有強烈而執着的情感纔可以讓她重新燃起生的希望,強烈的求生欲才能讓她絕處逢生,爲此,他不得不逼她。
“雪兒,看着我!”輕輕的把她推開點,讓她可以直視他幽深的紫眸,那裡滿滿盈盈的全是她,“能不能不要懷疑我,能不能可以堅定的和我站在一起,不在乎別人的眼光,也不必在意其他人的想法,雪兒,你想怎麼活都可以,但一定要相信我,可好?”
你想怎麼活都可以!這話從來沒有人對她說起過,雷哥哥沒有,娘也沒有,今天卻在他堅定的注示下被灌輸了這樣的思想,心微微一震,說不出的酸楚,一時間再忍不住,猛的撲進他寬厚的懷裡,毫無形象的大哭了起來!
“雪兒,乖,不哭!以後有什麼事都跟我說,我會幫你解決的,絕對不能自作主張,想一些有的沒的的事情,讓自己受委屈,這樣我會心痛的,雪兒也一定不想讓我心疼吧!”絕昊伸手輕輕的拍着她的後背,哄着她道,這一刻,所有的冷厲全部化爲繞指柔,心疼的看着倒在自己懷裡哭的昏天黑地的小臉。
那張有時候總是小心翼翼的小臉上彷彿釋然般的綻放出心裡的明麗,想通了後便宜是豁然開朗!
“你,會不會不要我?”她抽抽泣泣的停了下來,卻依然還語不成聲,拉着他的衣襟,下巴微擡,緋脣嗍起,天真而任性的問道,水眸如洗衣過秀清澈,一些疑在心頭的小顧忌點點消散,留下的只是濃濃的情愫沉澱下來的嬌嗔!
“不會!”看到她孩子氣的嘟着紅脣,努力想裝出莊重的樣子,絕昊不由的又好氣又好笑,纔剛哭過,可真是一點氣勢也沒,卻還弄出一副我很沉重的表情,怎麼看怎麼覺得可愛,可憐!
不過他還是很配合的認真回答,只眸底淡淡的溫柔寵溺。
“永遠不許離開我!”這次她竟然霸道了起來,象極了他囂張的樣子,這樣的她又多了幾分小女兒的嬌婉和任性,讓絕昊竟爲之眼前一亮,這樣的她,纔是她的真性情吧!
“永遠不離開雪兒,所以雪兒也不許離開我!永遠不許!相信我,我會找到辦法的,絕對不允許你放棄,聽到沒!”絕昊話中的意思,蝶雪全懂,所以更加感動。
他怕她有棄世的想法,怕她意志不堅定,怕她覺得離開他會對他好!
心裡滿滿的感動,卻又裝出惡狠狠的樣子談着條件:“除非你不兇我!”水眸靈動的眨了兩下,忽的伸出手很用力很主動的拉住他修長的大手。
她的眼神雖然是兇巴巴的,可落在絕昊眼裡就顯得幾分可愛。
他挑了挑眉,寵溺的伸手揉亂了她的頭髮,這樣子的她才讓他放心,轉身一揮袍袖,拉着她向前行去,姿態極度瀟灑。
蝶雪靠在他身邊,靜靜的隨着他緩緩走動,有風吹起他紫色妖嬈的長髮,與她的烏髮纏綿着繞在一起,水汪汪的美眸露出幾分調皮和釋然!
不管怎麼樣,她認定了他!絕對不會退縮,不會拉他後腿,也不會讓他擔心!哪怕堅持到最後一刻,她也不會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