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他們虛與委蛇他不反對,但這些都是有底線的,他現在己經認清楚了自己的心,雪兒就是他的底線,他絕對不允許雪兒再出任何事。
“可是.......”蝶雪咬咬脣,不知道要不要把話跟他說清,如果說了,他會傷心的,可是要是不說,以後他發現了,還是會傷心。
“雪兒,如果我有事,瞞着你,你會願意最後一個知道嗎?”絕昊緩緩的坐了起來,伸手托起她想逃避的下頷,紫眸溫柔若水,凝着她有些倉惶的眼眸,痛惜的問道,他知道雪兒有心事,而且這件事跟她的出生有關,本來這種事他並不想逼着雪兒說出來。
必竟若是一件痛苦的事,雪兒並不想回憶也無可厚非,但看雪兒現在的樣子,他卻不得不問了,那種帶着痛楚的表情和偷瞄自己的眼神,分明這件事是跟自己有關的,他不許雪兒跟他之間再有任何的故障,誰也不行!
蝶雪的小手握起又放開,心裡糾結了幾下,擡眸看着他,咬咬牙帶是說出了口,必竟這件事她想瞞也瞞不住,而且就算不說,他最後也會知道。
“我是詛咒之體,暗黑之體!”她握緊拳頭,深吸了一口氣,脣邊露出一絲寂寥的苦笑,詛咒之體,暗黑之體,千萬年來在天界的記載中是絕無存在的,“我活不過十六歲!”而現在,如果她沒記錯的話,她才只有不多的日子了!
絕昊的身子一震,深邃的眼眸閃過一抹幽深,伸出手把她緊握的小手握在手心裡,溫柔的把她緊握的手指慢慢的扳開,撫平,然後擡起俊美的眼眸,深情的看着她,微笑着道:“雪兒,別怕,有我!”
看着他平靜的笑容,蝶雪忽然覺得釋然和安心,手指輕輕的反握着他的手,主動的攀上了他的手背,傾美的臉雖然羞紅成一片,但還是堅定的沒有放手。
不管將來如何,不管是否會離去,現在有他足亦!
深吸了一口氣,彷彿把所有的鬱結全呼出了口,兩個人手挽着手,緩步往沙漠深處走去。
晚上的沙漠裡竟然起風了,風沙吹起,微眯人的眼,絕昊把蝶雪半環在懷裡,小心的替她擋去風沙,感應了一下方向,堅定的朝着一個方向走去,那裡有一股傳召他的力量,如果沒猜錯的話,那裡應當就是.......
蝶雪本來己經很力弱,今天一天的事情發生的太快,筋疲力盡起來,現在看到絕昊沒事,依在他懷裡,隨着她的腳步,一時疲乏的打了個呵欠,竟昏昏欲睡起來。
“雪兒,這裡不能睡,來,跟我聊聊你孃的事情。”絕昊發現了蝶雪的異樣,停下來,伸手拍拍她粉嫩的小臉,看到她不悅的嘟起嘴,委屈的用水眸無聲的指責他,倒笑了起來。
這裡的確是不能睡的,修爲差的人在這裡睡去,便會永久的不能醒來,成爲這沙漠中無主的幽魂,飄蕩在這天地間,因爲這詛咒之地,自成一體,連幽魂也是出不去的,所以這裡的幽魂年復一年,日復一日的被吹嘯在風中,最後連意識也會散去,成爲天地間最原始的風。
蝶雪實際上是樂意的,鼓着小嘴,憤憤的看着絕昊,示意她很累,想休息,但看到他毫不退讓的表情,以及那雙愛憐的紫眸,倒也沒辦法,憋屈的嗍了一下嘴,沒奈何爲了不讓自己打瞌睡,順便跟他聊起了娘。
孃的愛好,孃的生平,孃的悲哀.......
有些話,本不是她做爲女兒該說的,但隨着話題的深入,憤怒也越來越強,談起那個男人,更多的是不屑和鄙視!
許久,寂靜的夜色中只有蝶雪悲傷的聲音。
絕昊緊緊的擁着她,讓她可以靠着他,緩步行走間帶動她的腳步,偶爾看向她的眼眸充滿溫柔和寵溺。
眼眸在她看不到的地方,幽深冷洌的滲人!
雪兒的命運只能有他來書寫,縱然他現在沒有辦法,但不代表他下一刻沒有辦法,有他就有她!如果雪兒真的命喪,既便推翻輪迴之境,他也要救出雪兒。
輪迴之境,血祭天下!
既便是拿整個世界去血祭,他也,在所不惜!
前面的路,他們走的並不遠,至少蝶雪不覺得遠,她沉浸在孃的痛,孃的悲,孃的無忘中,一路絕昊喃喃道來,倒也放下了心頭沉重的壓擬,一直以來,娘就是她心頭最沉的心結,而這份心結卻因爲有人分擔而沒那麼沉重了。
小女兒的心態,有人可以靜靜的聽心裡的話,心自然沉靜後,靠着他越發的緊了!心在此時是全然不設防的。
“那是什麼?”等到絕昊停了下來,蝶雪才後知後覺的看着眼前的愕然停住話語。
“雪兒,怕不怕?”絕昊從容的站定看着眼前的處境,完美的脣邊勾勒出一絲淡淡的笑容,轉回頭寵溺的問道。
他們現在處的這個地方很怪,因爲,沒路了,一道沖天而起的牆豎立在他們面前,那堵牆堵在那裡,擋敝了日月星辰,一種亙古的氣息從上面發散出來,凝重的彷彿萬千生靈的縮合體。
蝶雪以爲天界的虛無之殿中的那面牆己經通天了,只到站在這面牆下面,才感覺得到,這纔是通天之牆,目光所追之地,無不是牆面。
怕嗎,她還真不怕,他的手很暖,一直這樣握着她,高大挺拔的身子站在她面前,爲她擋風遮雨的同時,也阻擋了她的恐懼!既然己經打定主意,那麼還有什麼可怕的!
轉回頭,笑着看着絕昊,明亮的水眸特地狡黠的朝他眨了眨問道:“這有什麼可怕的,我還見過比這更可怕的哪。”
“喔,雪兒還見過比這更可怕的什麼?”絕昊看她並沒有驚恐的表情,倒也放了心,笑道。
“自然,有的人那才叫可怕哪,第一次見面就打人家,還見一次打一次......說起那事我才覺得可怕。”蝶雪說着還故意瑟縮的往後退了一下,小嘴嘟起來怨責的看着絕昊,說起這事來還真是很介意。
那有人可以這樣,見一次打一次,還讓不讓人活了,想當初她的要求何其簡單,這個人是能不見最好不見,她只是好好的卑微的活着而己,可眼前這個倒好,全然不讓她這點小小的願望實現。
“雪兒,下次見我一次打我一次可好?”絕昊也想起這事來,拉起蝶雪的小手,緊緊的握着,生怕她一個不高興,甩手走人,俊美的眉眼間全是陪着的笑意,看着她清美絕麗的小臉,極是懊惱。
早知道現在自己在這麼在乎她,當時怎麼着也不會下手!現在想起來真是心疼,眼裡俱是誠摯的愧疚。
“誰稀罕!”蝶雪皺了皺嬌俏的小鼻子,撇了撇嘴。
“那雪兒不生氣?”絕昊紫色的眸子清亮起來,笑意淡然,手卻不着痕跡的緊了緊,握在手裡的小手是那麼的輕柔,彷彿握緊在心頭。
聽他溫柔的近乎討好的語調,蝶雪就算是有意裝出怒意也辦不到了,朝他哧了一下鼻子,斜睨了他一眼,笑意忍不住浮上了她白嫩的臉上。
“如果還有下次,再不饒你!”
說的雖然惡狠狠的,但配上脣邊嬌美的笑容,怎麼看都象在撒嬌,連她自己也感應到了,臉一紅,就着他的手狠捏了一把,感覺麼臉燒了起來,特別是面前那雙晶亮亮的紫眸,透着無限的情愫,落在她眼中,更添幾分羞澀。
咬咬脣,再不看他,上前幾步,故意指着那堵牆道:“那是什麼牆,詛咒之地中怎麼會有這麼高的牆,莫不是詛咒之地中的詛咒之牆?”
絕昊在她身後輕笑了兩聲,卻也不敢再說什麼,怕真的羞惱了她,攜着她的手,眼底隱藏着薄笑,滿不在乎的道:“這詛咒之地中倒沒聽說有什麼詛咒之牆,但看這種情形,應當就是傳說中的永生之門。”
傳說中的嘆息之牆,永生之門!饒是蝶雪一向孤陋寡聞,這一次也被驚叫了,倒吸了一口涼氣。
傳說中的嘆息之牆,永生之門是強者至高的追求,入了永生之門,修爲就可以達到新的高度,一個傳說中與創世神同一的高度,這樣的高度纔是真正的永生不死,君臨永生之上,掌控無數生靈的至高存在。
“你不激動?”蝶雪眨巴着水眸激動的看着高牆,震嘆之餘忽的轉回頭,懷疑的上下打量了一下絕昊,側頭問道。
“激動!”絕昊笑着摸摸她的頭,回答的淡定,連那雙深幽的紫眸也跟平時沒有什麼不同,一點漣漪也不曾泛起。
“你騙人!”蝶雪指責道。
“不敢騙雪兒!”絕昊的笑容浮在俊美無鑄的臉上,笑着替她挽好被風吹亂的髮絲,有幾縷落在她耳邊,酥酥麻麻的着實難受。
“那爲什麼你........”說起這個,蝶雪還真的看不出他的心思,照理說象他這種修爲的人,普通的東西己不能夠得到他們的關注,但這個不一樣,那是所有至尊修爲的人最希望得到的,就連那個人也是,可絕昊爲什麼看起來滿不在乎的樣子,倒似乎她還比他急了三分。
“雪兒認爲這是我心裡最想得到的?”絕昊倒是看透了她的想法,扳過她的頭,讓她不得不正視他俊美妖孽的容貌,“以前是的,但現在我有了更寶貴的東西了!”
俊眸含情脈脈的看着她,話說的坦誠,只是這坦誠的意思讓蝶雪一時反應不過來,待得反應過來,霞飛雙頰,水眸再不敢看他!
心,跳的狂亂的同時,還在瞎捉摸,這還是當初那個冷血無情的血皇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