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不管怎麼樣,她也要找到娘!哪怕以生命爲代價,心中有了定論,那些悲傷也自己掩在心底,再傷再痛又如何,當務之急是振作起來,想辦法完成娘說的話,然後找到娘,其他的事都是次要的,以後,她還有以後嗎!……
“跟雪兒離的近,我也很危險,不過以後我們的危險我一起承擔好不好?”絕昊柔聲道,紫眸迸射出幾些冷洌的寒冷。
今天的事發生的突然,他是後來才聽說的,幸好,幸好還有小九,小九藏在蝶雪身上的靈獸袋裡,他才能憑藉着與小九之間微弱的感應和蝶雪靈魂上的聯繫,第一時間長到這裡,也就是在這裡,他看到那個脆弱不堪的女孩慢慢走出迷霧的瞬間時的無助和淒涼。
四大家族還是天帝的人,這些都不在他考慮的範圍之內,以爲四大家族至少不會對一個無用的女孩下手,天帝也不會對自己的親生女兒怎樣,但他還是錯誤的估計了一些不起眼的小卒,對於全局或許是沒用的,但對於某些至關重要的人的傷害卻比全局的傷害更甚。
敢傷害雪兒的人,死!
“我的危險你又不知道的,怎麼幫我承擔!”蝶雪斜睨了他一眼,正對上那雙溫柔多情的紫眸,忽的臉一紅,故意側過臉去不再看他,只嘴依然不依不饒的反擊他的話,雖然那話聽起來甜甜的入在心裡,一點也不想取出來。
“雪兒,以後再不會了!”絕昊笑道,紫眸滑過犀利後,便是一片瀲灩,不過那份華美的瀲灩中還是看得出他眸光的認真和肯定,手伸過來,拉過她側在一邊的頭,看着她事玉般嫩白的臉上淡淡的兩朵紅暈,焦急的心情忽然覺得安然了下來。
蝶雪心中微微一動,眉宇間籠上一層淡淡的陰雲,看到他注視着她,那份陰雲馬上變成明朗的笑容,嗍了嗍櫻脣,看着他流霞般璀璨動人的細長紫眸,那裡沒有他物,只有一個她,唯一鎖定的,看到的,就只有她。
那樣的眸光,做不的僞。
他聲音裡的真摯,也做不得假。
她低下頭,任心底被什麼拂過一般的酥麻和悸動,心頭在那專注的眸光中微微顫抖,最後崩塌,那急速的塌陷和着一種砰然一動的感覺,讓她一時措手及,手指不由的綣縮,抓住了他的衣袍。
深吸口氣,壓下心底莫名的悸動,想起自己的處境,清澈的眸底慢慢的變成暗沉,她能接受他的這份感覺嗎!
“這裡是什麼地方,我們進去看看好不好?”轉過頭不敢看那雙讓她沉迷的眼眸,探頭往他身後看了看,眨着靈美的水眸饒有興趣的問道,順着手還扯了兩下他的衣角。
“雪兒,一起去看看可好。”絕昊沒有回頭,只是拉起她的手,削薄的脣邊露出完美笑意,眼神閃爍了一下,冷洌的睨了眼四周。
這裡很怪,在他的神識中並沒有這座宮殿和這片草地,可眼前明明白白的看到,把蝶雪拉在身後,頓了頓輕聲道:“雪兒,跟緊我!”
高大的宮殿到了近前越發覺得氣勢駭人,深幽的夜色中,那裡彷彿有一個遠古怪獸,正張大的嘴巴等着人進來,白天看起來瑩潤中帶着金碧輝煌的宮闕,至晚時竟會發生那麼大的變化。
金色退去後,陣陣寒氣從虛掩着的宮門吹入,沒有樹木,卻有影子投在射在牆上,而他們兩個卻是沒有影子落在牆上,牆上暗影變幻,彷彿那裡在舉行着一個什麼儀式,一個頭戴高冠的人被綁上了祭壇,寬大的祭壇暗影中還有一個小祭壇,那裡是另一個身影。
大祭壇周圍層層疊疊的都是人,彷彿還在歡呼雀躍,祭壇上的人影在掙扎,只是越掙扎換來的是血流的更快,那人頭上奇異的高冠在顫抖,最後逶然倒地,血流過大祭壇,經過小祭壇,小祭壇上面的人竟然淺淡的掙扎着站了起來,雖然很困難,但依然很堅定的站了起來,那個纖弱的身形彷彿是個女子。
高臺下人羣興奮的跳躍了起來。
詭異的場景演繹了一遍又一遍,彷彿那裡一直在舉行着這個血腥的儀式。
“那是什麼?”蝶雪不自覺和靠近絕昊,清澈的眸子盛滿驚懼,不知道這座宮殿的牆面爲什麼這麼詭異。
“那堵牆有着對過去或者未來演示玄機的功能,可能是天界一處重要的場所,我們進去看看。”絕昊微微皺起眉頭,很有默契的握緊蝶雪微微有些顫抖的手。
“別,不要!”蝶雪忽然不想進了,拉了拉絕昊的手,示意他別進那麼邪氣的令人冷寒的地方。
絕昊側頭看了看眼前因擔心而臉色蒼白卻依然擠出堅強笑容的蝶雪,忽的脣邊露出淡淡的笑容,紫眸清亮如水,握了握她的手,安慰道:“沒事的,天界或許有地方困住我,封印我,但絕對沒有辦法可以滅殺我。”
說完拉着蝶雪推開虛掩着的殿門,這裡給他一種熟悉感,或許這裡正是他知道的那個地方。
門輕輕的打開,毫無聲息,寬大的殿內,高高的臺階,望上去如九重宮闕,白玉欄杆的臺階上空空蕩蕩,臺階前面的另一處,是一堵高牆,玉白的高牆內看不到什麼,白色純淨如雪,堵住了那一方天地,屹立在高臺上。
絕昊拉着蝶雪的手往高臺上走了幾步,然後回身,把蝶雪的身子擁入懷中,懷裡微微的顫抖,顯示着她的緊張和不安,但臉上卻努力堆起讓他心安的笑容,在他懷裡稍微安心了一點,如小鹿般轉了轉眼珠,看上去純真而又無害。
“雪兒,知道這個地方嗎?”絕昊笑着伸手捏了一下她挺俏的鼻子,似笑非笑的低下頭,在她耳邊低語,幾縷挑逗的紫色垂落在她肩頭,與她妖嬈烏黑的長髮纏綿在一起,竟和協的讓她不由自主的臉色緋紅起來。
“我……我不知道。”蝶雪嗍了嗍櫻脣,一雙清亮的眸子透出好奇,假裝看眼前的場景,避開他溫柔的眸華,那樣的溫柔,她會沉醉的,而她又有幾分可以沉醉的資本,手在袖底緊緊一握,卻不自覺的捏到了他的手。
“雪兒不知道,我倒是知道的。”絕昊挑了挑眉,收藏起眸底的憐惜,既然雪兒不願意說什麼,他只要在她身邊守護着就行,再不會讓這樣的事發生,配合她的好奇,給出了她答案:“這是虛無之殿!”
這是天界的虛無之殿,跟血界本應一體的不同面,但想不到天界的虛無之殿竟跟血界的虛無之殿相差這麼大,就這堵堵住時空亂流的牆竟讓他感應到強大而熟悉的氣勢,天界的底蘊果然深厚,有些亙古的東西是其他幾界不可能存在的。
俊逸的眉宇微微皺起,紫眸落在那堵牆上,凌厲而寒洌,血色的袍袖無風自動,揚起的氣勢直衝那堵玉白色的牆,卻又在撞到白色的玉牆時停了下來,俊美的臉浮上淡淡的深沉,頭上隱現汗漬,薄脣微微蒼白。
蝶雪躲在他懷裡一動也不敢動,生怕干擾了他的氣勢,水眸緊張的看着絕昊的臉色,很明顯他很吃力,那般淡淡的脣色跟他平時妖豔的紅色完全不同,白嫩的小手抓緊他的袍子,清亮的水眸中全是關切。
許久,絕昊收回氣勢,卻在高臺上往後退後幾步,伸袍袖把蝶雪緊緊的護在懷裡,站定後,側過頭,猛的吐了一口鮮血。
只是探視,就己經受傷!
天界的虛無之殿與一般的虛無之殿是不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