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府,司馬逸暴跳如雷,暗罵歐陽情這女人不識好歹,他親自派了人去接,結果竟然還沒接到人,天才知道歐陽情這是去了哪裡,故意躲出去,躲到將軍府,若真是如此,司馬逸這太子爺也太沒面子了。
這面,司馬逸正在生悶氣,那面小廝便來通稟,說是太子妃已經到了,司馬逸面露喜色鬆了一口氣,看來歐陽情也不是不識趣,不多時歐陽情帶着巧兒和小天進了太子府。
司馬逸將宴席擺在了後花園的亭子中,亭子附近開着大片大片的蓮花,景色宜人,心曠神怡。
月色如水,夜色沉寂,卻見歐陽情姍姍來遲,一襲紅色華服已經是奪人心魄,櫻紅色的嘴脣更是讓人無法移開視線,水汪汪的大眼睛,小巧的瓊鼻,走動間香風暗涌,歐陽情常年與草藥爲伴,身上帶着草藥獨特的香氣,從前司馬逸心生厭惡,現在聞起來,卻覺得出塵脫俗。
歐陽情款款而來巧笑嫣然道:“小女子,見過太子殿下,太子殿下萬福金安。”
司馬逸立即上前扶起歐陽情,眼見傾國傾城,哪裡還捨得歐陽情真的跪下去,殊不知歐陽情暗自好笑,她就是故意的試探一番,試探司馬逸到底是個什麼態度。
前一世,等着她的可不是什麼良辰美景,而是司馬逸惡毒的言辭,叫她早點去死,免得髒了他的眼睛,醉酒之後還趁機侮辱了他,而第二天早晨,司馬逸有威脅她不準說出去。
最終,歐陽情還是做了太子妃,懷着司馬逸的孩子,卻被這個人面獸心的畜生,生生害死,一屍兩命,含恨而終,這一切,還不都是眼前的這個太子爺做的好事。
歐陽情已經死過一次,就是再怎麼不好的記性,也斷然不會忘記,上一世的那份怨恨,司馬逸既然你那麼喜歡歐陽夢兒,何必還來招惹她,連親生骨肉都捨得,還有什麼是司馬逸捨不得的。
歐陽情深吸一口氣,順勢坐下來,卻是不動聲色,胸有驚雷,面色如常者才能成大事,這份淡定,是司馬逸給她的,如今她要好好運用才行。
“湖心亭之事,本宮已知曉是誰做的,當日錯怪與你,還望太子妃不要介懷。”司馬逸緩緩說道,一開口便將事情引到湖心亭之中。
歐陽情聞言,笑道:“太子爺不必介懷,本就不是我做的,自然我也沒有什麼好介懷的了。”
若是她不知道司馬逸的真面目,真要被這個溫潤如玉謙謙公子給蒙了心去,可惜,她早就領教過了司馬逸的狠絕無情,哪裡還會在動心分毫,怪只怪,當初司馬逸怎麼也不記得,要留下一絲一毫迴旋的餘地。
開口閉口太子妃叫的倒是響亮順口,可還記得,當日也是在這裡,也是這般月色,司馬逸卻叫她早點去死,歐陽情暗中攥緊了拳頭,無盡的恨意終於才隱忍下來。
接下來,司馬
逸和歐陽情談笑風生,推杯換盞,歐陽情卻不爲所動,說話可以,這酒她自始至終就只碰了一口,沾了沾嘴脣,便再也不曾碰過,即便知道酒中並沒有貓膩,歐陽情也懶得和司馬逸舉杯。
“太子妃,再過些時日,便是大婚之時,今夜月色正好,如此良辰美景,太子妃可不要辜負了。”司馬逸突然笑起來,放下手中就被,緩步走到歐陽情的身邊。
歐陽情心神一動,看來,這司馬逸的狐狸尾巴露出來了,說是道歉是假的,圖謀不軌是真的,若是她乖乖就範,還不如當場死在這裡來的痛快,歐陽情剛要說話,司馬逸便先一步屏退左右,巧兒和小天雖然是一臉擔憂,礙於身份也只得跟着太子的人,去了偏殿等候。
巧兒臨走前望着歐陽情,提醒她一定要萬分小心,歐陽情不動聲色目光落在衣袖之上,巧兒想起那毒藥的事情,這才安心了幾分,也對,如今姐姐已經不是當初那個癡傻之人,豈是司馬逸想欺負就欺負的。
司馬逸見衆人離去,便順勢坐在了歐陽情的身邊,誰知,歐陽情卻不着痕跡的挪動了幾下,身子立刻就遠離了司馬逸,舉手投足間的氣息竄進司馬逸的鼻子裡,眼見着歐陽情俏生生的模樣,司馬逸終於露出了真面目,作勢撲到歐陽情的身上,嘴裡還振振有詞,說什麼早晚都是他的人。
歐陽情猛然起身,司馬逸順勢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歐陽情冷聲說道:“還望太子爺自重,男女授受不親。”
司馬逸察覺到歐陽情眉宇間的怒氣,先是驚訝,隨後說道:“太子妃,你這是何意,你我早晚都是要完婚的,你是我父皇指派的太子妃,你還怕些什麼。”
誰知,歐陽情向前走了幾步,指着荷花池面色陰沉一字一頓道:“太子爺自重!”
司馬逸頓時停下腳步,接連後退幾步,再也不敢上前,這一刻他相信只要他敢放肆,這女子當真會直接跳下去,歐陽情不會水,這是湖心亭那日大家都知道的事情,司馬逸定下心神換了一副面孔忙說道:“是本宮放肆了,只因太子妃太美,本宮竟然迷失了心神,還望太子妃恕罪,恕罪。”
歐陽情本就不想和司馬逸多說些什麼,正好藉着個由頭,喊來巧兒和小天,徑直離開了太子府,司馬逸自知理虧也不能聲張,只能眼睜睜的看着到手的美人揚長而去。
臨走之時,歐陽情叫小天和巧兒看着,看着司馬逸是什麼樣子。三人出了府,上了馬車,巧兒立即開口說道:“姐姐,司馬逸一直都看着你,失魂落魄的樣子,真是解氣。”
歐陽情扯了扯嘴角,不錯,她要的就是這種結果,看來司馬逸已經對她不再是厭惡,這就足夠了,來日方長,她還有一段時間和司馬逸慢慢玩,直到確定司馬逸徹底愛上了她,再抽身而退,看着司馬逸痛不欲生,生不如死。
歐陽情離去後,司馬逸坐下來獨自喝着悶酒,悵然若失,想不到歐陽情竟然這般狠絕,竟然以死相逼,也不願意乖乖就範,他可是當朝的太子,想要自己的太子妃,有何不可。
可轉念一想,司馬逸卻笑了,歐陽夢兒的事情已經讓他很是厭惡,若今天歐陽情乖乖就範,他這裡面一定也不會好過到哪裡去。如今歐陽情竟然如此剛烈,司馬逸更加有所期待了,這樣美貌貞潔的女子,正是司馬逸所喜歡的,能做他的太子妃,一定是歐陽情這般的女子。
“太子,要不要攔住太子妃。”那小廝陰沉着臉問道。
司馬逸擺擺手,心中的失落一掃而空,竟然一個人興高采烈的喝起酒來。好,好一個歐陽情,自從這癡傻之症好了之後,便像是變了一個人,全天下的男子似乎都不曾放在眼中,不卑不亢,端莊大方。
別看司馬逸人面獸心,手段狠毒,正是因爲如此,他才更加忌諱歐陽夢兒這樣的女子,他也是從皇子一路走來的,宮裡面被女人們害死的皇子數不勝數,他可不想以後身邊的皇后是歐陽夢兒那種惡毒女子,他豈不是要忙着前朝,還得顧及着後宮。忙不過來不說,害死自己的親生骨肉,纔是司馬逸最不想看到的事情。
若是換成歐陽情就完全不同了,歐陽情現在雖然對人冷冰冰的,可到底還是心性純良,當時在丞相府連一個奴才都捨不得打死,還留在了身邊,收爲己用,這纔是以德服人,纔是能母儀天下的女子。
只是有一點,司馬逸想不通。他派出殺手,明着是截殺歐陽情,實則是想算計一番南宮徒,怎麼偏偏去的殺手全都死了,歐陽情則是毫髮無損,南宮徒也沒有暴跳如雷的去找父皇,這其中似乎發生了什麼他不知道的事情,可惜,那些廢物全都死了,連個活口都沒留下。
司馬逸曾經派人暗中查看過,那些廢物都是被人一招斃命,乃是高手中的高手所爲,南宮徒對外聲稱是府上來的客人,可南宮徒的身邊根本就沒有這種絕世高手,那人,即便是司馬逸對上了,也只能是死路一條。
“有趣,南宮徒暗中積攢勢力,難不成真想反了不成,看來要稟告父皇,早一點將歐陽情娶進來。到時候就算是南宮徒想做什麼,也絕對沒那個膽子。”司馬逸陰沉沉的自言自語道,他便是算準了南宮徒疼愛歐陽情,纔敢走這步棋。
父皇的身子骨大不如從前,登基即位便是這一年半載的事情,早一點完婚,司馬逸的勢力才能更加穩固,有歐陽情做太子妃,南宮徒這個驃騎大將軍不僅不會成爲威脅,反倒是他司馬逸手中的一個棋子。
一石二鳥,權才雙收的事情,是司馬逸最喜歡的,司馬逸眯着眼睛,回想起歐陽情離去的模樣,頓時心神盪漾。早晚有一天,他要牢牢的將歐陽情抓在手中,將整個白虎國都抓在手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