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過。傷過。】
婉離嬌柔地望着傲天,柔情萬丈地望着自己的“夫君”,體內流淌地九天寒冰之血開始四下流竄,不適漸漸向她襲來。額角豆大的汗珠開始滾落,內心的憂傷開始無休止的蔓延。
傲天細微的喚了一聲:“董婉離!”
婉離急急來到他的身邊,哽咽着說道:“王爺!”見那紫膛的麪皮上暗血沉沉,她拿出白色的絲帕擦拭着臉上的血跡。寬慰着說道:“王爺,放心。大將軍一定會救你出去的。”
看到二人如此深情的舉動。
柳輕塵心中妒火橫生。嘴角上揚帶着蔑視的微笑。“婉離妹妹,快到我的身邊來。不要再和如此叛逆之人糾結不清了。明日我就上稟聖上。將你送回平南,回到家鄉。你從此不必再受如此殘暴之人的怒氣了。”
“王爺!王爺!”婉離急喚一聲。漠風掉轉頭一望。只見傲天雙目圓瞪,嘴角一抽,腦袋耷拉一旁。
婉離伸出芊芊素手,探向他挺拔的鼻翼。猛地如同電擊一般,顫抖着收回素手。
淚水溢開。
婉離想到了那紅梅樹下,自己未曾出世的孩子,這個無辜的生命,就那麼蒼然離去,不帶走一絲塵埃。而今,他又將如此飄魂而去麼?天地之間,獨留自己,算什麼?
在這個嫁雞隨雞嫁狗隨狗的年代,自己果真能左右自己的命運,嫁給所愛的人。不!
當她跨進地牢的那一刻,她飄忽不定的心,她愛着漠風的心忽然煙消雲散。她拋卻了所有的情愛,她所關心的只是一位天地間頂天立地的男子漢!異世的柔情讓她不忍看着一條鮮活的生命就此離去。
柳輕塵飛到婉離身邊,一把拉過她,無限深情地說道:“婉離妹妹!快快離開。如此污穢之地。妹妹還是早些離開的好。”
婉離怒氣頓生,猛然一推,柳輕塵竟然節節後退,他狐疑地看着她。不解地思量道:“婉離何來如此內力!”
婉離也被自己嚇了一跳。死死盯着自己的雙手,手腕處,十字劃痕處疼痛難忍,她對着柳輕塵吼道:“快放了王爺!”
柳輕塵蔑視的笑容裡透着妒意,透着一份復仇的快感。好在他的頭腦還是清醒的,沒有被嫉妒和仇恨燃燒。
他不死心地過來要擁住她,低眉說道:“婉離妹妹,你怎麼了。他可是你的仇人啊,他是你殺父的仇人啊,是我們不共戴天的仇人啊!妹妹,你難道忘了是誰將你擄到帝都,是誰將你獻給聖上的麼?”
熱淚溢滿婉離的眼眶。自己破碎的心再一次瀕臨崩潰的邊緣。他是她的仇人,他是她的夫君?身份的轉換,到底要如何去做?婉離左右爲難,血恨沉沉。
異世的靈魂開始隱隱作痛。今生的冤魂開始在地牢狂嘯。
漠風抽出懷中佩劍,直直指向柳輕塵:“你個無恥之徒,少在這裡挑撥王爺和王妃!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你柳輕塵安的什麼心,誰人不知,誰人不曉!”
“哈哈哈!”柳輕塵對着三人狠狠望去。“大將軍!有本事去聖上面前說!”金絲穿過漠風的手臂,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纏上了漠風手中的長劍。
漠風暗道:“柳輕塵竟然如此本事?想當日,他手無縛雞之力之力,爲何短短一年竟然如此功力!”
金絲收回,柳輕塵對着後面的小兵勇吩咐道:“來人,扶王妃出去!”
婉離怔了一下,下定決心。猛然撲到傲天的身邊。“傲天!我不許你死!你聽着,我大仇未報,不許你死。你聽到了麼!如同當日,你不許我離開一樣!你聽到了麼!”
女人的仇恨是可怕,強女人的仇恨更爲可怕。
皇后蘇希洛在正陽宮內見到董婉離時,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她側立一旁,細細端詳,眼前所跪之人正是靜王妃董婉離。一同陪着她跪着的還有驃騎大將軍漠風。看到如此,蘇希洛心中醋海翻滾,恨不能雙手掐住那粉嫩的頸脖,將那如花的生命頃刻之間滅掉。
酸味攜着恨意浸過蘇希洛的每一根毛孔,她強忍着,強作歡顏,對着龍案之上閃着炯炯光芒的皇彎腰行禮。
“臣妾見過聖上,聖上吉祥!”
皇淡然道了一聲:“平身!”
她走到婉離身邊。微笑着說道:“靜王妃,這是怎麼啦!哦,大將軍也在這裡。你們這是作甚!”
婉離沒有擡頭。亦沒有回話。
漠風悽然地說道:“聖上!微臣求您放了靜王爺吧!您是不知道,靜王爺在那地牢之中,就快要、、、、、?”都說男兒有淚不輕彈,漠風說道此處,淚水瑟瑟而下。
“聖上不知道,還有誰知道!大將軍,你這話說的毫無道理!”蘇希洛鳳目圓瞪。分明是故意挑起事端。“靜王犯忤逆大罪,早就該死。此等重罪,按理當株連九族。聖上宅心仁厚,沒有深究,靜王妃還有什麼憤恨的麼!”
“臣妾參見皇后娘娘!皇后娘娘一國之母,後宮之首。說話怎如此欠妥。靜王該不該殺,自當由聖上決斷,豈有娘娘說了算。軒轅天律,女子不得干預朝政!皇后娘娘切莫觸犯天律。婉離命賤,死不足惜!只怕聖上中人奸計,殘殺自己的手足兄弟。到那時將會悔之晚矣!”婉離不卑不亢。沉靜說道。
蘇希洛氣的犬牙交錯。憤恨說道:“好你個命賤的董婉離!跟本宮說話,竟然如此無禮!聖上,董婉離乃罪魁禍首,當以死謝天下。纔可以平民憤!臣妾求聖上,將董婉離和靜王一同賜死!”
漠風不安地看着兩個女人在這莊嚴的正陽宮爭鋒相對。他內心冷笑。“皇后娘娘如此氣急敗壞,爲了什麼?爲什麼一定要將天哥置於死地。難道,這裡面有着什麼陰謀!”
他端着一雙如波的眼細細看着,不再言語。
“夠了。不要再說了!”久未出聲的九天之龍終於開始咆哮。
那稠重的山水之畫,就在自己眼前。自己只可遠觀而不可近得的聖潔雪蓮,此刻在自己眼前冉冉開放。皇的心不安,心痛。不僅僅是爲了她,而是爲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