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當他們在說話的時候,南宮彥走了進來。白中天看着迎面而來的南宮彥,慌忙起身想要去迎接。
白疏影轉過頭,看着小寶手上的禮物。再看了一眼那俊顏上滿是笑意的南宮彥。他走上前親暱的摟過白疏影纖細的腰肢。“怎麼也不等我處理完公務呢!讓你獨自一人出來,我始終有些不放心。”說着話的眼,帶着無限的柔情。
她微微一楞,莫不是他吃錯藥了。半夜的時候那個冷酷無情的他去了哪裡?現在竟然對自己做出這樣體貼而又關懷的舉動來。白疏影絞着自己的手帕,並沒有擡起頭迎向南宮彥的目光。在場的所有人,以爲她是故作嬌態在做戲給她們看。好讓她們知道,自己婚後的生活是多麼的美滿,幸福。
白冰冰看着眼前的白疏影,那副矯情的模樣讓她氣的臉色有些煞白,要不是自己當初沒有狠下心來。這個王妃的頭銜,居然會被這個下賤的丫頭先給奪走。簡直就是可恨,可惡。
“臣有失遠迎,望王爺恕罪。”說着話的人,就要向南宮彥下跪。被他一把制止,扶起白中天對着小寶使了個眼色。
“岳父無須多禮,這些小小的禮物不成敬意。”白中天的老臉上帶着笑呵呵的表情,以爲白疏影在南宮彥的心目中是得寵的。
白冰冰倏地站起身,走到白疏影的面前。“聽說,新婚之夜三妹獨守空閨。”臉上的眼神有些同情,略帶着一抹心疼。不知情的人以爲她對白疏影是疼愛有加,而白疏影的心裡自然是非常的明白。白冰冰這番話是什麼意思,並沒有表露出自己的情緒。
南宮彥倒是看着這出精彩的好戲,他就是要看白疏影被人挑刺的場面。正當自己在欣賞這齣好戲的時候,白子駿卻起身走了上來。
“冰冰,休得胡鬧。王爺莫怪,二妹年小不懂禮數。”南宮彥放開白疏影,對上白子駿的眼眸。
他這樣緊張而明顯的舉動,自己會不知道嗎?疼白疏影已經疼進了心坎裡,巴不得自己能替她承受所有的苦難。白疏影你到底是怎麼樣的女人,爲什麼白家的所有女人個個看你不順眼。而,唯一除去男性的白子駿卻又疼愛你疼的有些過分。心裡有種酸溜溜的味道冒出來,他沒有選擇在意。
白中天怕家醜暴露出來,打斷了白子駿與南宮彥之間的僵持。坐在一旁的白琳琅看着眼前的大哥,她越覺得自己的猜測有些正確。這件事情要是說出來,簡直就是有辱家門。
一干人全部都沒了興趣,本想要刁難白疏影沒想到南宮彥卻來找她了。心裡最不舒暢的莫過於紅綃,想起白疏影剛纔那句母憑子貴還有那摸向自己肚子的舉動。心裡想起來就覺得毛骨悚然,那眼神完全不是自己平時所見到的那種可憐兮兮的幽怨樣。相反,眼神裡好像帶着一種銳利的光芒。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看錯了,喝了一口茶定定驚。
“天色不早了,疏影,我們回王府吧!”南宮彥看了一眼坐在自己身邊的白疏影,對着她出聲提醒着。
白家沒有任何的留戀,沒有孃親的笑顏。有的不過是大哥和大姐的疼愛罷了,爲了大哥和大姐自己怎麼也得支撐下去。如果,自己逃婚了。那麼,大哥和大姐也會倍受牽連。用他們的痛苦,換來自己的自由。這絕對不是自己所想要的,這個世界上除了大哥和大姐之外,剩下的就是蓉姨最疼自己了。天大地大,哪裡纔是我白疏影的容身之所啊!想起昨天晚上的皮鞭子,已經體會到自己將來的路會有些坎坷,艱難。爲了疼愛自己的他們,必須要強硬的支撐下來。
小荷扶起白疏影,她站起身看着對面的白子駿。臉上那一閃而過的痛苦是這樣的明顯,卻被南宮彥看在眼裡。
“大哥,疏影走了。爹,大娘,二孃,四娘。你們照顧好自己。”說的都是客套話,不知道是裝給自己看還是裝給南宮彥看。她有些厭惡此時的自己,虛僞的如此徹底。
白琳琅礙於李詩詩在場,自然不能對白疏影做任何親暱的舉動。眼睛往她的方向望去,那眼神好像在安慰白疏影。白琳琅所表露的眼神非常的明顯,白疏影能夠輕易的讀懂白琳琅的意思。
南宮彥牽過白疏影的小手,帶着她走出了白府。剛坐進馬車裡,臉上的表情馬上又恢復了冷清的面目。白疏影扯開嘴角,有些不屑的輕笑着。
“原來,你也擅長演戲。”這句話一出口,頓時激怒了南宮彥。
他單手扣住白疏影的手腕,用力的捏着。“我會讓你知道,激怒我的下場。”然後狠狠的甩開白疏影,她就像是一隻失去控制的木偶般。背部,撞上馬車。痛,傷口在瞬間被扯裂。倔強的強忍着,不發出一絲的叫喚。
“小寶,停車。”南宮彥大聲的朝着馬車外面的小寶呼喝了一聲,白疏影明白他的意思。
她慢悠悠的掀開馬車的布簾,背上好像有股溫熱的液體滑過。小荷看着出來的白疏影,她下車扶住白疏影的雙手。
“小姐?”小荷看着下來的白疏影,那被自己扶住的小手有些汗水滲出的跡象。臉色越發的蒼白了,便不再多問。
白疏影下地,長長的吐出了一口氣。“小荷,陪我去西郊外好嗎?”聲音有些輕微,明顯的有氣無力。
南宮彥看着她那遠去的背影,心好像有千萬只螞蟻在啃噬一般的難受。難道,她的傷口被自己剛纔那粗魯的動作給扯裂了。西郊外,爲什麼她要去西郊外?
“小寶,你先行回去。”說完之後,他也下了馬車。
“王爺,奴才還是和您一道去吧!”看着南宮彥朝自己瞪來的凌厲眼神,乖乖的駕着馬車離開了熱鬧的大街。
滿山都是紫色的蝴蝶花,微風吹過帶着一股清幽的芳香。白疏影托住被小荷扶住的雙手,慢慢的走上山坡。
看着她那蒼白毫無血色的臉龐,小荷的心裡充滿着無比的擔憂。“小姐,我們歇息下好嗎?”白疏影搖搖頭,腳下的步子繼續移動着。
夕陽開始慢慢的稀落,白疏影微微眯起眼睛。擡起頭看向不遠處的山坡,墓碑被殘陽染成橘紅色。
走到山坡上,她掀起裙襬重重的跪了下來。小荷慌忙去扶,卻被白疏影推開。“娘,疏影來看你了。娘,爲什麼疏影要遭受這樣的痛苦。我想走,我想離開。可是,女兒有太多的牽掛。三年前,我一直強忍着失去你的痛苦。在白家忍辱負重的過了三年,以爲自己的堅持能夠換來安生的明天。成親才三天而已,可是娘,女兒快支撐不住了。我換來的是什麼,那一身的傷。這樣的付出這樣的堅持這樣的強忍,我到底是爲了什麼啊?女兒,什麼都沒有得到。娘啊………”悲慼的哭聲響起,小荷跪下來緊緊的摟住白疏影。
南宮彥站在不遠處看着這一幕,沒有想到白家三小姐不得寵到如此的地步。要不是爲了悠悠,自己也無需這樣折磨白疏影。
走上前去,拉起地上的白疏影。“你是本王的王妃,除了本王你不許爲無謂的人掉眼淚。”白疏影看着把自己拉起來的南宮彥,胡亂的用手抹了一把臉上的淚。
“南宮彥,我不知道你爲什麼如此的恨我。但是,我希望你說到做到。從今天開始,我住西廂雜院。你無需在干涉我的自由,我這個王妃可有可無。”說罷,帶着小荷獨自走下山坡。
晚風吹來,揚起她一身的白。而,南宮彥卻定定的站在山坡上。看着遠去的她,然後回來望了眼身旁的墓碑。原來,這纔是她在這個世界上最牽掛的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