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一十九章

這麼多天沒有見她,當她的纖細的身影,長長的裙襬在地上劃開一道暗影,他看着她清麗的容顏佈滿淡漠。

他窩在座椅上,眼眸深邃的等着她走近,還沒等她開口,漫不經心的瞥她一眼

“來給他說情了——”

他就那樣輕聲的問,帶着不知所謂的語氣。

夏子漓輕輕一愣,她在原地頓住,攏了攏寬大的袖口,她不知道他會問的如此的直接,直接的讓她不知道怎麼開口。

他到底又在玩什麼。

“他根本沒有獲死罪的必要,不過就三萬擔而已,更何況,你有過失去親人的感受麼,他的孩子還未出世,你怎麼忍心讓別人的孩子一出生就沒有了父親,妻子一夜之間成了寡婦,他有什麼死的必要?”

雖然她不想因爲皇甫昊的事情跟他扯,可是,沒有辦法,相對於其他,她也找不到可以救皇甫昊的法子。

“呵——”夏子漓話音一落,只是聽見耳邊一道譏笑滿滿的聲音“夏子漓,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熱心了,我記得你從來不喜歡做這麼浮躁的事,怎麼,現在就按捺不住了。”

夏子漓看着他盈滿譏誚笑意的眼眸,有些愣

但是,隨即,那抹冷冷的話音就從她頭上落下來,帶着冷冽的迫人的語氣,聲音在陡然間拔高,將夏子漓嚇的狠狠的一顫。

“不用教你來教本王這些仁義道德這些大道理,本王不是聖人,失職就要懲處,不管你在這裡說的有多動情,皇甫昊都必須得死,你這番話——”

他的語氣輕輕一頓,言語間帶着殘忍的味道,他站起來,夏子漓就看見他高大的身材從她的視線裡緩緩的撐起,動作遲緩的走近夏子漓,看着他過來,站在原地的夏子漓有些心慌,或許,他帶給她的就是這樣的一種感覺。

她聽着他的語氣變輕,輕的有些讓人把握不住,但是她就那樣看他一步步走過來,視線裡倒影這他逐漸放大的冷寒的俊臉

“是爲了皇甫昊的妻兒麼?夏子漓,你是爲了你自己吧——”

夏子漓看着他脣角譏誚的上揚,那裡面帶着一抹明顯的嘲諷,他的眼眸,看她,如同在看一個小丑一般,那一刻,他的眼神,帶着不屑,夏子漓被盯着覺得渾身都是刺,扎的她渾身都不舒服。

現在在她面前的墨雲軒,彷彿是一頭失去了理智的魔鬼,表面陰冷,內心腹黑,他的心她根本把握不住方向,她不知道現在他的態度到底硬到什麼程度,畢竟,他已經對她進行了一次又一次的摧殘,她對他,已經完全沒有歸屬感,信任感可言。

“沒錯,我就是爲了我自己,你堂堂一個王爺,爲了這麼點事就要處死一個侯門之後,朝廷的御用年輕大將軍,墨雲軒,你不覺得你自己這樣做很無恥麼,皇甫昊到底犯了多大的事,要你做的如此狠絕”

“你再敢給我多說一句——”陡然拔高的凜然的聲音,在整個空蕩蕩的上空迴旋,帶着極其恐怖的震懾力,夏子漓愣了一下,墨雲軒臉色在這一刻已經全然黑了下來

走近,突然夏子漓覺得下頜被鎖的好緊,她茫然的擡頭,就看見面前一張放大的俊臉。

而此時手中死死扼制着她下顎的墨雲軒,看着面前這張花容絕色,傾國傾城的尤物,卻再一次讓他感覺到了羞辱。

“真不愧是蕩(河蟹)婦”

他的陰鷙的眸子牢牢的鎖定在她的身上,然後一把推開她,而聽着他的話,夏子漓臉唰一下子變了色,他罵她‘蕩(河蟹)婦’,難道在他心中,她真的就如此不堪麼。

面前的這具美妙的軀體,看似誘惑的如同美麗的罌粟,會讓人情不自禁的陷進去,這樣的一具月同體,那是多少男人夢中渴慕的,而她,也不知道揹着他到底和多少個男人有染,被多少個男人摸過,碰過,她整天想着別的男人,怪不得,她說他厭惡他,一直都厭惡他。

一想到此處,他的心就如同針扎,臟腑如同烈火焚燒,既然如此,他的脣邊突然泛起一抹邪肆的笑意,

“好啊,既然你如此的在乎他,如果你跪下來求我,說不定本王一時興起,還真放了他——”

“嗯—?”夏子漓擡頭,看着他脣邊戲謔的笑,不明所以。

“你不是一直厭惡我麼,作爲人婦,行爲還那麼不檢點,你不是一直喜歡皇甫昊的很麼,記不記得我曾說過什麼,總有一天我要讓你跪在地上哀求我的臨幸,記得麼——”

他捏住她優美的小巴,在她耳邊喃喃吐氣。

夏子漓聽到了卻渾身凜然一顫,有比他更無恥的人麼,他要用這樣的手段逼迫她麼。

“跪啊——跪下,脫——”

他毫不留情的摔開她的下巴,冷寒的光帶着迫人的氣息,一句話,將夏子漓脆弱的神經又繃得的直直的,差不多快到了崩潰的邊緣。

她的淚花在眼眶中打轉,耳邊是他殘忍的迫人的強烈的憤怒炙焰,他的語氣那麼冰冷,沒有一點憐憫和同情,他對她,那漠然的語氣,無情的態度,彷彿是在驅使一直最低賤的寵物。

這就是她曾經愛過的,至少動了情的男人。

她被他大力的一摔,身體就那樣無預警的跌落在地上,長長的衫裙凌亂的鋪開一地。

那柔軟的裙襬,起伏的皺褶,隨着她的狼狽的跌落,而在地上疊起大團大團的絲柔,如同朵朵綻放的花,襯映的地上女人,一種風華絕代的不染纖塵的美感。

她雙手撐在地上,肩上的衣衫已經隨着剛纔的墨雲軒粗暴的摔開那一剎那被撩開,那白嫩瑩亮的肌膚,一下子就晃了人的眼。

正當夏子漓不知所措的時候,一隻手已經飛快的擡起她的下額,然後她的屈辱的淚水對上墨雲軒的冷酷的非常的臉

“想要救他麼,想就求我…”看着她的眼裡的疼痛,可是現在的墨雲軒已經是一點憐憫都沒有。

不。不要…。儘管跌坐在地方,下巴也被他制住,她的身子根本辦法隨意的站立來,她的淚水氾濫,恍然間,她噩夢一醒,突然也意識到,似乎現在這也是唯一能救皇甫昊的辦法。

“真的可以麼,如果這樣,你會放過他麼——”

她頓了頓,隔着淚,水,視線一片模糊,悽悽的問他,如果真的能救他,那麼,她受些屈辱也沒有什麼。

話音一落,面前的墨雲軒一副突然間冷靜下來的模樣,他深邃的眸子閃過一些夏子漓不明晰的東西,他身上沒有了那一絲粗暴,但是更加的寒冰,更加的令人感到可怕。

他黑色的眸子灼灼的盯着她,在夏子漓說那句‘真的可以放過他麼’,他眼眸裡的寒光乍然一顯,一種冷靜怵然填滿他的眼底。

他什麼都沒有說,看着地上的衣衫半撩的女人

“知道我的意思就好做的好一點——”

做的好一點,怎麼才能做的好一點,她跟了他這麼久,她現在只有卑微,只有放任自己去迎合她。

她臉色沒有血色,蒼白如紙,礙着他巨大的威懾力,她雙手,許久哆哆嗦嗦的摸到胸口,她觸摸到那根系在胸上的紅稠,她知道,只要她用手一解,那麼,自己將面臨的是什麼。

可是,她沒有別的選擇,她的手顫抖,眼淚沿着臉頰滑下來,打在手指上,一點一點濡溼那根系緊的紅綢。

終於,她狠命的閉眼,長長的裙襬,沒有束縛,從身上層層滑落,她的周圍衣紗膨脹成一堆堆的花。

那美麗的迷人月同體,如初生的嬰兒,蛻掉了所有的束縛,那麼完美,美麗到極致。

可是,此時的墨雲軒卻臉色淡漠的可以。

他站在她面前,居高臨下,如尊貴的不可侵犯的王者,看着她那具足讓所有男人慾血憤漲的美麗,但是,他的眼底卻沒有一絲波瀾。

“怎麼這樣就可以了——”

“我說過什麼,求我——”

盯着她滿臉疼痛的臉,他面無表情,他不想心軟,一點都不想。

“求你。求你…。”她就那樣全身次果果的匍匐在他的腳下,那麼的卑微,那麼的屈辱,卑微屈辱的彷彿連夏子漓自己都看不起自己,但是,她沒有辦法,沒有辦法。

“求我什麼——?”他的殘忍還遠遠不至這些,他傾近,將她眼眸裡的痛盡收眼底,卻捏着她的下巴,帶着微力,他要讓她自己說出那個屈辱的詞——

夏子漓知道,他現在是藉着機會在故意羞辱自己,他還是因爲她當初的拒絕行爲心藏怒意,只是,他沒有表現出來,可是,現在,已經退到這個地步,無所堅持“求你…”她頓了頓狠狠的閉眼,淚大滴的砸下來,終於說出那個詞“臨幸我…。”

終於啊。她還是說了,做了,她彷彿最後一絲人的自尊都被他剝奪光。

而話音一落,她的身子就被墨雲軒一把輕巧的挽着她的纖腰,一把將她如同一個物品般‘啪’的一聲摔在堅實的書案上,夏子漓的嬌弱的身體,根本忍受不住那樣的力道。

‘啊——’一聲痛呼,便再不能發出聲音,因爲她來不及,那樣的力道太痛,而且她渾身都痛,根本發不出聲音。

更痛苦的是,而此時,墨雲軒卻沒有給她任何喘吸的機會就進入,她好痛,全身都好痛,可是,她強忍着在眼眶中顫抖着要落下的淚,咬着脣,承受着他的粗暴。

“還真是像話,夏子漓,你還真是越來越像個樣子,爲了一個男人,爲了一個不是你丈夫的男人,你就可以把自己這樣的一絲不(河蟹)掛送出去,對不對,本王說的對不對,對任何一個男人都可以這樣對你,你看看你,腿(河蟹)張的這樣開,還真是淫(河蟹)蕩得不行——”

身上的男人,喘着粗暴的氣息,一面憤怒的盡興的摧殘着她瘦弱的身體,一面說着幾乎讓她痛不欲生,差不多要氣的吐血話語,她什麼時候對別人的男人看着她的身體,她的身體,從頭至尾,也只是他一個人碰過,她捍衛自己的貞潔,那麼的幸苦,爲什麼,到頭來,她得到的除了傷害和滿身的痛,什麼都沒有。

這個男人真的好殘忍——

許久,她的身子差不多被他折騰了半死,已經奄奄一息,他才放開她。

“滾——”要完之後,他是毫不留情的驅逐她

夏子漓輕輕一動,覺得渾身彷彿要被拆了一般疼痛,當她從書案上起身,渾身冰冷,她跌跌撞撞的去拾起地上的裙襬。

“你會放過昊哥哥對麼——”她無力的顫抖着拉起地上的裙襬,水眸盈盈的看向他,她那麼期待的,眼眸裡帶着一絲唯一一點光亮的看向他,那是她唯一期待的

可是,迴應她的,卻是他冷冷的陌生的笑,他蹲下,看着癱軟在地上的她

“本王什麼時候告訴過你我會放過他——”

夏子漓臉色乍然一驚,半響,彷彿纔回頭神來

“可是,你剛剛不是說——”滿滿的不能置信

“夏子漓,我有告訴你麼,說了本王心情好,可能就放過他,可是,你現在看我這樣,心情是好的麼——”

他陡然提高的語氣,帶着凌然的氣勢,臉色冷寒的非常。

夏子漓在一剎那根本說不出話來,只是,喉頭一片惺甜,她知道,那是血

“你無恥——!”爬向他,她盡心竭力,撕心裂肺,憤怒滿滿,無法遏制的怒氣化成這樣一句泣心的辱罵。

“我無恥——”反而,面對夏子漓的憤懣,墨雲軒直直迎上她的憤怒的黑眸,他語氣輕蔑“你是我的妻子,我享用一下又什麼無恥的,難道,你只願意光着身子迎合別人,自己丈夫碰一下就是無恥了”

他的表情帶着殘忍的嘲弄的語氣,他的話語更是殘忍。

不。不應該是這樣的,夏子漓不知道自己能怎麼辦,還能怎麼辦

“求求你,放過昊哥哥。放過他。我和他什麼都沒有。真的什麼都沒有——”

她現在除了哀求他,她已經無法可想了,她放下了人的尊嚴,放下了她所有的一切,但是爲什麼卻是這樣的結果。

而且,一次又一次

“我不想聽你們有沒有什麼——”她的微弱的哀求的聲音被墨雲軒陡然打斷

“夏子漓,你要弄清楚,負責丟失糧草官員下一級就是你的遠方堂哥,保皇甫昊就不能保你堂哥,保你堂哥就不能保皇甫昊,你,自己想清楚了”

她自己想清楚了,她自己能怎麼想清楚,她也知道,她堂哥也牽涉在內,墨雲軒這是變相的在威逼她麼。

可是,她現在,沒有辦法了,眼淚像斷了線的珠子,大滴大滴的落在地面上

她的視線,隔着模糊的視線,看着那些水漬,在她的視線裡重疊,模糊,模糊到最後,她已經腦海裡面一片空白。

‘砰——’的一聲,終於,支持不了了,她的身體猛然朝地面倒過去。

一隻素白的手先落地,然後她的整個身體頹然的倒下去,眼眸就那樣緊緊的闔上。

原本站在書案旁的墨雲軒手裡還漫不經心的看着手中的一本奏摺,他突然聽到那樣清晰的碰撞聲,黑色的眸子往地上一看,看見地上倒下去的身體,臉瞬間變了色——

將手中的奏摺一扔,他的臉上帶着一種濃濃的恐懼,飛快的走到夏子漓身邊。

“漓兒。漓兒…。”將她落在地上的衣裙快速的給她裹上,他的聲音焦急,他將她抱在懷裡,輕輕的喚她,但是,任他的呼聲下去,懷中的人兒毫無反應,那一刻,那張冰冷的面上有着從來都沒有的慌亂。

“漓兒,你怎麼了,傳太醫——快傳太醫——”

他將她往懷裡收攏,門外的侍衛聽到裡面有動靜,飛快的進來

“王爺——”

“傳太醫,快點給本王傳太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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