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皓然這次回老宅並沒有告訴顧言,而是孤身一人前去的。
傭人開門的時候見到冷皓然微微有些吃驚,隨即趕緊將他迎了進來。
冷皓然在沙發上隨意的坐下,顯得慵懶而邪魅。
冷凡秋從樓上下來,便看見冷皓然坐在客廳裡。
“皓然,今天怎麼想起回家來?”
冷皓然心裡還芥蒂着上次冷凡秋把他支開,結果叫莫宥軒鑽空子那件事,輕哼一聲,“母親大人呢?”
冷皓然從小早熟,冷凡秋早已習慣他這樣的語氣,淡淡的坐下泯了一口茶水,道,“說是不願在家看見我,跟以前的經紀人在聊音樂的事。”
“母親大人打算復出了?”冷皓然微微有些驚訝,其實他從小就是聽冷夫人的歌長大的。
不過冷夫人沉寂太久,那些歌全都太老了。
冷凡秋輕輕放下茶杯,隨手接過傭人遞來的報紙,回道,“只是想懷念一下年輕的感覺罷了。”
冷皓然看着他,“你還看報紙?”
“最近發覺眼睛有些花,不服老不行。”冷凡秋翻了翻報紙,開始看某一個版塊。
冷皓然嗤之以鼻,“你本來早就不年輕了。”
冷凡秋沒理會他的調侃,只專注的盯着保報紙,“xx家的股票永遠漲不過我的,真不知道他到底是怎麼經營的。”
“……”
“老莫回來這麼久了,可是好像都沒怎麼見他出手,當年也就他能有實力跟我鬥。”
“……”
冷凡秋越過報紙撇了一樣冷皓然,“你有什麼話,就直接說吧。”
冷皓然不得不承認薑還是老的辣這個道理。
“我這次回來是想知道,當年莫叔究竟做了什麼對不起顧言母親的事?還有那個人,你知不知道是誰?”
冷凡秋面色凝重的放下報紙,端詳着冷皓然,“怎麼忽然想起問這個?”
冷皓然攏着一雙銳利的眉毛,“你們一直都說他已經死了,可是我看未必。”
冷凡秋面容上的表情此時和冷皓然簡直如出一轍,只不過那張臉上多了二十多年沉積下來的老成與滄桑,那雙深沉黝黑的眼彷彿透過時間的縫隙看到了當年的景象。
冷凡秋仔細回想解釋道,“那個人究竟姓甚名誰,老莫一直都沒有對我提過,他當時是下定決心要那個人死,但是生怕我會看在菁的面子是救那人。”
“當時她已經嫁給了你?”
“恩,沒錯。”
冷皓然輕笑,“他要殺的竟然不是你……”
冷凡秋斂着眉輕嘆一聲,“因爲他知道,菁心中所愛不是我,而她之所以嫁給我,其原因是不想背叛那個人。”
“你們的關係實在是太複雜。”冷皓然作了這麼一個評判,緊接着又繼續道,“不過看來,莫叔對他的仇恨真的很大。”
“豈止,如果我讓言言嫁給別人,你會不會也想要我死了?”冷凡秋忽然玩笑似的丟出這麼一個問題。
“如果真是那樣,我會先把你殺了,再把她的姦夫碎屍萬段,再把她殺了,然後自殺。”冷皓然回答得認真乾脆,毫不猶豫。
冷凡秋苦着臉,不知該是怒還是笑,“瘋兒子!”
冷皓然不以爲然的挑着眉,“所以你知道上次你做了一件多麼危險的事情了?”
冷凡秋輕嗤了一聲,盯着他搖搖頭,“沒大沒小!”
“……”
“剛纔你所說的,你覺得那個人沒死?是真的?”冷凡秋又問。
冷皓然今天忽然回老家,畢竟不只是想跟他這老爹拌拌嘴這麼簡單。
冷皓然從兜裡摸出一張黑白老照片放在了面前的茶几上,冷凡秋湊近了仔細一看,眼眸微怔,將照拿在手裡,輕皺着眉看向冷皓然,“這是……菁年輕時的照片?”
“沒錯。”冷皓然頷首。
冷凡秋的神情顯得有些疑惑,“你從哪得來的?”
冷皓然凝重的臉色稍顯不悅,“那個人……你應該知道。”
不等冷凡秋去猜想那個人到底是誰,門口忽然傳來“踏踏踏”一陣高跟鞋的聲音,冷夫人高挑曼妙的身姿緩緩走進門到倆父子跟前,疊着雙腿坐下,“知道什麼?”
冷夫人表情淺淡,優雅高傲的神情彷彿目空一切,她一來,那周身充滿藝術的氣勢甚至將面前兩個男人都給比了下去。
冷凡秋輕咳了兩聲,衝着冷皓然使了個眼色,便笑着攬着冷夫人的肩膀,“夫人,回來啦?今天和他們交談得怎麼樣?上次我聽說他們有意邀請你復出,你最終同意了沒有?”
冷皓然:“……”
冷夫人今天出門前畫了一個淡雅的妝,整個人看起來也精神十足,舉手投足間宛如世界級的大藝術家。
那雙明珠似的璀璨的眼眸只是斜斜的撇了冷凡秋一眼,隨即伸手從他手中把那張照片抽過來,看到照片上的人之後臉上止不住的驚訝。
“呵,果然還是這麼美。”冷夫人冷笑了一聲。
“夫人在我心中才最美。”冷凡秋苦笑,夫人,你又何必去跟一個二十年前便已經離開的人計較呢?
冷皓然:“……”
冷夫人傲然的臉仍舊冷漠,轉過臉看向冷凡秋,“謝謝。”
隨即視線便投射到了冷皓然身上,“兒子,你剛纔說他知道什麼?”
“咳咳!”冷凡秋的咳嗽聲越發的加大。
縱使他的心一直是從一而終,問心無愧,但也不希望冷夫人知道太多當年的事情。
冷夫人意識到冷凡秋的故意隱瞞,又勾脣冷笑了一聲,然後將照片扔在了茶几上,隨即淡定的站起身頭也不回的上樓。
冷凡秋自然知道她這是生氣的表現,起身便要追上去,冷皓然忽然也起身高大的身影攔在了他面前。
冷凡秋凝視着即將消失在樓梯拐角處的身影,對着冷皓然道,“皓然,那件事以後再談。”
冷皓然面色複雜的想了想,問道,“如果莫叔在二十年後又一次遇到那個人,他也許會怎麼做?”
冷凡秋盯着冷皓然的眼神,發現他說的好像的確是事實,沉思了片刻,很嚴肅篤定的道,“如果當年他真的沒死,那這次就一定必死無疑!”
冷皓然驅車回家的時候天色尚早,剛一踏進家門便有一個溫暖柔軟的身子撞入他懷中,熟悉的香味一下子撲面而來。
冷皓然低眉看着顧言在他懷中用那細嫩的臉頰摩擦着他的胸口,她臉頰上那一片溫熱透過
薄薄的一層襯衣傳入他的胸膛,在鑽進心靈深處,帶着一股麻酥酥的心動的感覺。
“皓然……”顧言軟軟的叫着他,一雙手緊緊抱着那精壯的腰,整個人像塊粘人的粘皮糖一般粘在他身上。
冷皓然輕笑着,擡手溫柔的撫摸着那一片柔滑的髮絲,不明白她今日爲何忽然對他撒起嬌來,之前多少天她都是以最叛逆的那一面來面對着他。
不正常,一點也不正常。
“怎麼了?有人欺負你了?需要我幫忙?”胸口被她蹭得癢癢的,冷皓然禁不住樂呵呵的笑道。
“不是,我只是想知道,小米是不是生病了,這兩天他們都藉口說小米在睡覺,不論白天黑夜,可是它哪能睡那麼長時間,你快告訴我它到底怎麼了好不好?”顧言一雙漆黑閃爍的眼眸輕眨了眨,一臉期待的望着他。
她不傻,自然知道他們不允許她見小米是冷皓然下的命令,她必須得弄清事情真相,看看小米究竟是不是被送走了。
如果是,那麼這段時間他便又聯合起這幫人一起欺騙她了。
冷皓然愛不釋手的抱着她香軟的身子便不肯鬆開,輕咬了一下那可愛的耳垂,洋裝生氣道,“又是爲了小米!”
怪不得忽然又變了性子,狡猾的小丫頭!
顧言聽得出他說話的時候其實並未生氣,於是繼續糾纏道,“那你告訴我,小米究竟去哪了好不好?”
冷皓然挽起脣角,“吻我一下。”
“……”
“吻我一下我就告訴你。”冷皓然聲音充滿着誘惑。
“……”果然是資本家的本質!
顧言抿了抿脣,遲疑了好幾秒,最終還是揚起臉頰,輕輕在他的脣上湊了一下。
“好了。”其實吻一下,她也不算吃虧。
然後乖巧的將臉埋在他的胸口蹭了蹭,看似害羞撒嬌,實際上,她是在擦嘴巴!
“真乖。”冷皓然十分滿意她這般溫順可人的模樣。
顧言低着頭咬着牙,整理好臉上的表情之後便揚起小臉,標準的笑容嬌俏動人,聲音甜膩膩的,“那現在可以告訴我了吧。”
冷皓然幾乎要招架不住她這般蠱惑,在她的臉頰上猛親了兩口,伏在她耳邊低沉着嗓音道,“晚上睡覺的時候再告訴你。”
“……”顧言立即挎下了臉,去你二大爺的!
一圈一掌狠狠打在了他的身上,大尾巴狼!
“嗯?”冷皓然輕輕鎖眉,又開始胡鬧了?
顧言擡眸觀察着他的臉色,只要他的臉微微一變她也立即隨機應變,扯着嘴笑道,“拳布……全部……”
某人這才滿意的點點頭。
浴室裡一片氤氳,逐漸升騰起的白霧將潔白的燈光遮住,只隱隱有些穿透下來,照在地面上。
兩個身影泡在大大的浴缸裡,顧言舒舒服服的閉着眼,安安穩穩的享受着冷皓然獨家按摩法。
當然,在冷皓然看來則是,先把小祖宗伺候周到了,待會他才能被伺候好啊!
兩人一起泡了足足有半個小時,這其間,冷皓然一直都安分守己,盡心盡力的幫顧言舒活着渾身的血脈。
他一點也不急於這一時,因爲待會顧言自會主動湊上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