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你不覺得那個晚上,我們很遺憾嗎?”容君烈故意傾身過來,曖昧的勾脣問她。
聽到容君烈說這樣的話,洛嫣只是冷冷的擡眸與他對視,不服輸的性子讓她看起來格外的倨傲,也是容君烈沒有見到過的洛嫣。
這樣的吸引,讓容君烈興味十足的看着她,黑眸深不可測。
時間不知道過去了多久,就在容君烈和洛嫣僵持不下的時候,誰都不肯先低頭的時候,秘書sally敲門進了來,“容總……”
容君烈放開了洛嫣的手,不悅地提高了幾分聲調,“什麼事。”
“皇天集團的黃總送了禮物過來,並問你有沒有時間約吃飯,容總和冷小姐一起……”
sally是個精明的女人,否則她也不能在助理室待很多年,這一進來的情形就知道是不妙的。
“在門外等一下。”容君烈皺眉。
“是……”sally趕緊關上了門。
“你都聽到了。”容君烈雙手插口袋,側過身去,“皇天集團的黃總是個出了名的老滑頭,老色鬼,我很想收購他旗下的一間通訊社,可是他總是以各種理由拒絕和推脫。”
現在他主動請我吃飯也估計是對你有興趣,不知道你有沒有興趣和我一起去赴約。”
洛嫣聽罷,只覺得自己是悲涼的。“你這是讓我犧牲色相?”
“你說呢?”容君烈的眼神像刀子一樣地剜了過來。
洛嫣沒有想到自己以冷芸伊的身份和容君烈走到一起,竟然這麼快被圈內的人知道。
但是洛嫣也只是這麼一說,她自然是清楚不可能真的讓她陪睡什麼的,這一點對他來說是絕對不允許的。
“沒想到容君烈容大總裁,也有辦不到的事情。”
“我在等你的回答。”容君烈仰起頭,語氣較之前多了幾分沒耐心。
“我有什麼好處?”洛嫣啞然一笑,主動挽過他的手臂,“君烈,我幫你這次,你有什麼好處給我?”
容君烈見狀,伸手颳了刮她的鼻子,“難道幫下自己的男朋友不可以?”
“可是真正的男朋友是不捨得自己的女朋友做這些事情的!!”
“是嗎?你在意了?”
“……”
容君烈低頭看了看她主動挽過來的手,不動聲色將她的手慢慢地推了下來,“可今天也不行,接下來還有幾個會要開。時間約好了會通知你的。”
說着,他打了一個響指,讓sally把和皇天集團黃總吃飯的事提上日程,然後讓下面會議的人送會議資料進來。
“……”洛嫣明白了,她這是又被容君烈半真半假地耍了一次……
這個可惡的男人,她居然還這樣相信他了!
在辦公室裡,洛嫣就這麼不明就裡地陪坐着,看着容君烈像個機器人一樣開了一個又一個的會,不知不覺地她覺得太困了,就這麼迷迷糊糊地閉上了眼睛。
當洛嫣再次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回到了容君烈的房間裡那張大牀上了。
衛生間裡有水聲若隱若現。
她怎麼就回來了呢?
時間倒退到半個小時前。
容君烈忙完了會議轉過頭去,看到這妮子已經昏睡在椅子上了。
她出衆的臉龐此時閉着眼睛像個孩子一般地甜甜睡去,倔強,叛逆,冷漠完全彷彿是和她無關的字眼。
她不時地還抿了抿嘴脣,手摸一下臉的動作讓他感覺到她還只有十八歲,還是一個有些稚氣未去的孩子。
從來沒有發現自己人生中還會遇到這樣一個神似自己妻子的女人,這雙緊閉的眼睛,有着前所未有的懾人心魄的魔力。
他就這麼靜靜地望着她,像是發現一個個新大陸一樣地凝望着。
其實他今天除了電話來的那個會議,其他的都不是今天安排的,他只是爲了作弄她,故意把這些會議都提前了。
工作的時候故意不去看她,其實餘光裡都能蒐羅到她的無聊和忍耐。
而那個關於黃總飯局的交易,他只是想給自己臺階下,給她幾次說不的權利。
秘書進來想要說什麼時,容君烈擺了擺手示意她安靜,然後放下鋼筆,雙手輕輕地將椅子上的洛嫣輕輕抱起,走出了會議室。
他就這麼在大庭廣衆之下,在所有人的側目中,將熟睡的洛嫣公主抱着,放慢腳步,生怕會吵醒她一樣。
全世界都瘋狂了。
容君烈居然會有這麼溫柔以待的時候。
這位冷小姐成了衆人心裡的幸福女神。
這些洛嫣都不知道,她用手背揉搓了一下眼睛,起身,便聽到衛生間的門被推開的聲音,她的眼珠差點沒掉出來。
容君烈居然渾身赤,裸,只是下半身包着一條浴巾出了來。溼答答的頭髮,豆大的水珠順着他倨傲的下巴滑落了下來。
洛嫣立刻別過頭去,本能地嚥了一口口水。
雖然說容君烈的身體,她不是沒見過……
可是……
他們之間每一次都是點到即止的,洛嫣都不知道,是自己在考驗他的耐心,還是他在考驗自己的耐性。
現在,他就這麼大喇喇的站在自己的面前,不免讓她有幾分口乾舌燥。
容君烈一邊擦拭溼頭髮,一邊看向坐起來的容君烈,“好餓,去下邊幫我拿晚餐上來。”
“我不是你的保姆。你可以叫你保姆端上來。”洛嫣悶聲說道,雙眸還是有些凌亂,不敢直視。
“可你是我的女人,照顧自己的男人難道不是理所當然!”
“我沒有照顧男人的習慣!”洛嫣逞強的說。
這惡魔一樣的男人不知什麼時候就雙手撐在牀邊,俯在了她的面前,健美的胸肌和人魚線讓人噴鼻血地呈現在眼前。
他戲謔地望着她,威脅道,“小東西,這裡可是我的地盤了。”
洛嫣咬脣,不說話。
“乖,我真的餓了……”他半誘哄半威脅着。
“……”洛嫣不可見的往後退了一步,卻依舊沒有給出答案。
“那你的意思是讓我吃你是嗎?”容君烈作勢要逼她躺下。
洛嫣趕緊鑽過他的腋下,成功逃開,飛也似地離開了房間。
看到她倉皇逃開的背影,此時出浴後更是性感到爆胎的容君烈,居然溫柔一笑,是那種會心的笑容。
洛嫣心裡無限罵罵咧咧,到了廚房後,看到廚娘已經備好了晚餐,恭敬地說道,“冷小姐,請問您和容先生可以下來用餐了嗎?”
“我端上去吧。”洛嫣說道,表情略微的不耐煩,好像給容君烈送飯上去,是逼着她上梁山一樣。
“哦,好的。”保姆遲疑了一下,有些不懂這位冷小姐怎麼態度這樣?
要知道容先生的私人別墅,可從來沒有女人來過呢!
這時容君烈從樓上下了來,一邊繫上浴巾的腰帶,一邊說道,“我改變主意了。”
“……”
我可以殺人嗎?我可以殺人嗎?洛嫣把手裡的刀叉握得咯吱咯吱響,雙眸似火的瞪着容君烈。
耍弄她很好玩嗎?
而容君烈則是很悠閒的往餐桌上一坐,狹長的桃花眼在渾身冒着火焰的洛嫣身上一撇,“怎麼?覺得我秀色可餐了?”
洛嫣,“……”
見過不要臉的,沒見過這麼不要臉的!
洛嫣深吸了好幾口氣,才強迫自己坐下來,眼眸落在前方的桌子上,不去看容君烈那該死的妖孽。
晚餐是牛排加沙拉還有蘑菇湯,洛嫣壓抑着心裡的怒火,低頭漫不經心地吃着,心裡計劃着到底怎麼才能找個合適的機會回去。
大晚上帶她到這裡來,鬼都知道容君烈的狼子野心了。
結果,這麼和諧的畫面,被容君烈的一句話差點沒失態地噴出嘴裡的牛肉來。
“搬過來住吧。”
洛嫣擡起頭,望着餐桌對面的他。
容君烈不動聲色地喝了一口蘑菇湯,淡然的解釋,“反正我們之間同居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了。”
洛嫣勉強地擠出一個笑容,壓抑着心裡濃濃的不悅,“我還在讀書,不喜歡提前過同居的生活。”
現在的狀況百出,在還沒兌現冷雲天的承諾之前,她不會輕易和他相認。
最重要的是,他那顆愛她的心,還剩下多少,她還需要考察。
容君烈擡起眼皮,目光定定的看着眼前的女人,足足看了好幾秒,他才重新低下頭,語氣淡然道,“那我等你。”
容君烈沒再說什麼,洛嫣也沒有再說什麼,只是時不時地用餘光掃視他,這頓晚餐是安靜的。
以前的容君烈是不會這樣的,現在的他,說不出哪裡變了,但是就是變了。
洛嫣現在不明白他心裡到底是怎麼想的,他的玩味,他好像富有深意的笑容,都讓她覺得像是身處迷霧中,尋找不到方向。
無意間碰到口袋裡的耳環,洛嫣皺着眉頭拿出來,只怕這是和顏悅悅在洗手間拉扯時候不小心掉到她口袋的。
洛嫣握住它,臉色很難看。
這時手機響了,洛嫣接起,電話那頭不是別人,是顏悅悅。
洛嫣還納悶顏悅悅是怎麼知道她的手機號碼的,最重要的是,她在洗手間得到的教訓還不夠嗎?
竟然還有膽子來給她打電話,但是電話那邊的顏悅悅卻異常鎮定而淡然的說,淡淡道,“這個你不必知道。我問你,你有沒有看到我的耳環?”
“被我扔了……”洛嫣沒耐性的答,可很快,手裡的手機被粗暴地奪了過去,是容君烈。
容君烈皺眉地衝着電話說道,“你找不到我,你就騷,擾我的女人是嗎?”
電話裡顏悅悅還在很委屈的爭辯,可是容君烈不由分說地把電話給掛了。
末了,容君烈又轉過身來,“以後不要跟她有來往!”
洛嫣雙手優雅的擱在餐桌上,小臉沉了下來,“她打了我,我難道不該報仇。”
“還有,如果不是你和這個女人拉扯不清,我會和她扯上關係?”洛嫣也不知道是哪裡來的火氣,直接站了起來,摔了碗筷就轉身要走。
容君烈倒是愣住了,要說這麼發脾氣的“冷芸伊”可真是太少見了!
隨即,他追上要走的她,慵懶地眯起眼睛,“怎麼?你吃醋了?”
洛嫣有些語塞地別過頭去,冷笑了幾聲,“怎麼可能?”
她對他有女人在身邊,早就習慣了,何來吃醋的道理?
“是嗎?”容君烈拉着她強勢的將她按坐在沙發下,不以爲意,“我明明聞到了一股醋味。”
洛嫣想要離開,卻又被他給拉回來,她氣得不行。
容君烈擡起頭看着她惱怒的臉,又說道,“我有很多女人,顏悅悅那種姿色的太平常不過。她們每個人爲了多見我一面,爲了等我的電話,恨不得把心都掏給我。我只要對她們稍微溫柔一點點,她們爲我死都願意。”
洛嫣的心像是被什麼東西狠狠的戳了一下,呼吸一瞬間都變得難受起來了。
“所以呢?你是在向我炫耀你的風流史?”
“我是在闡述事實。”容君烈厚臉皮的功夫和他某時候的冷漠一樣地天下無雙,他有這個資格。
“我可不想被你每個女人打一個耳光。”洛嫣說着起身,被他一把拉坐在了他身上。
她死死的瞪眼,看着他一點一點逼近的脣,就在她以爲他要吻她的時候,他的嘴靠過來,在耳邊說道,“怎麼會?我會讓你成爲容太太。”
他的承諾,卻沒有讓洛嫣感到半絲的窩心,反而,她慢悠悠地迴應道,“君烈你真的很會開玩笑,想要做容太的人多了,我不想湊這個熱鬧!~”
說着,她輕笑地流轉了一下眼眸,嫵媚地推開了他,起身離開。
容君烈靜坐在沙發上,看到她頭髮上散落下來的頭繩,修長的手指伸過去拿了起來,這是一個碧綠色的手環,見她時常用其系頭髮。
在他的掌心,像一個靜待生根發芽的植物,慢慢地有什麼要被破土而出……
洛嫣出來,站在花園裡,任憑風輕輕地吹動她烏黑秀亮的頭髮。
想到容君烈說的這些話,和越來越無法抗拒的佔有慾,洛嫣忽然有些心煩意亂,風吹起她的長髮,她心煩意亂地要把頭髮紮起來,這才發現頭繩不見了。
而此時,頭上方卻響起了容君烈那渾厚而帶有磁性的嗓音,“在找這個嗎?”
容君烈正倚在二樓的露天陽臺上,慵懶的眯着眼,居高臨下的看着花園中的洛嫣。
洛嫣微眯起眼眸,看到了套在容君烈手指上的頭繩……該死,怎麼會落在他那裡了?!
當洛嫣重新回到房間時,容君烈雙手抱胸,似笑非笑地望着一臉鬱悶的洛嫣,沒有說話,他十分有耐心地等着她先開口。
房間裡安靜得詭異,洛嫣低聲道,“還給我,頭繩。”
容君烈用手指搖了搖碧綠色的頭繩,忽然問,“就是一根頭繩嘛,這麼緊張,誰送你的?”
“我大哥買的!”洛嫣毫不猶豫的答。
容君烈眉頭皺了皺,思索着該怎麼繼續這場還頭繩的遊戲的時候,眼神望向了牀頭櫃上的打火機,那是從瑞士出差帶回來的,龍頭打火機,他一直都很喜歡地放在牀邊做擺設。
洛嫣看着他把打火機拿過來閃了幾下藍色的火焰,不由皺眉,“你要做什麼?”
只見容君烈慢慢地把頭繩移到了打火機的上端,玩味地看着她。
過去就要搶奪,可是容君烈稍稍往後一仰,她根本只能撲個空。
洛嫣氣憤地望着神情高高在上根本不管她的心情的容君烈,壓眉抿嘴道,“你究竟想怎麼樣?”
容君烈感覺的到洛嫣氣地肺都快要炸了,她憋紅的臉顯示她極力地在剋制自己的情緒。
他打量着她,吹彈可破的皮膚,連毛細孔都看不到,平日也沒見她有保養的習慣,也不怎麼愛化妝。
這大概就是別人嘴裡的天生麗質吧!
總是很容易臉紅,害羞的時候,生氣的時候,倔強說不的時候。
每每她望着他,總是在隱忍着什麼情緒,是仇恨嗎?就成了一個未解的謎。
半晌,他說道,“吻我。”
“什麼?”洛嫣一怔,沒有立刻從容君烈這短促而輕柔的兩個字裡回過神來。
“如果你想要回你的頭繩的話。”
洛嫣微微挑眉,他此時的頭髮已經幹了,可梔子香的髮香愈發地濃烈了。
他稍稍點點頭,那香味就像噴霧一樣地撲在洛嫣的臉上。
“那我不要了……”洛嫣轉身就要走,她纔不會在這裡玩這種幼稚的遊戲。
容君烈微眯起了雙眼,看着這個女人快速離開的背影,嘴角忽然勾出一抹意味深長的笑意。
洛嫣走了,他沒有再強行挽留!
但是這個女人今天的這種狀態,卻真的是出乎他意料之外!
讓他越發的感興趣了。
這邊,顏悅悅掛斷電話後狠狠將電話扔下。
穿着黑色皮衣的安強一直站在她的牀邊,看着醫生利落的爲她包紮着傷口,目光陰鬱的望着顏悅悅,語氣輕諷道,“遇到困難纔來找我,你顏悅悅也還不笨嘛!”
顏悅悅囧着一張臉看着他,咬了咬牙道,“強哥你可以幫我嗎?只要能幫我出這口氣,我什麼都願意做!”
“是嗎?”安強俯身,伸手摩挲着她光滑的下巴,嘴角的笑容越來邪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