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澤陽的到來,像是一注強心劑,注入樑以柔的體內。
讓她的生活頓時變得鮮活起來,連帶着旁邊關注這事的人,都變得高興起來。
爲她的轉變,而欣喜着。
顧澤陽充分理解了那個“烈女怕纏郎”的意思,開始對樑以柔進行緊迫盯人策略。
甚至軟磨硬泡着,堂而皇之地拖着行李直接住進了樑以柔的家裡。
到如今樑以柔依舊記得男人當時可憐兮兮的表情。
“以柔,我這次回來,人生地不熟的,你放心我一個人住嘛?更何況,我在這裡還能照顧你!”
顧澤陽眨着無辜的雙眼,讓樑以柔心中一軟。
只能點頭同意。
“好吧,你暫且住在這裡!”
事情就這麼簡單地確定下來,樑以柔也將這件事情放在一旁。
可是,之後她就發生了這樣安排的不妙。
“冷雲天,你怎麼來了?”
樑以柔打開房門,訝然發現,冷雲天竟然站在自己面前。
眼神冷酷,帶着戾氣。
不禁心中一驚,還來不及反應,便見冷雲天轉身往屋子裡面走去。
“哎,你幹嘛啊?這是我家,你搞搞清楚好不好?我可以告你私闖民宅!”
樑以柔憤怒的聲音,成功讓冷雲天止住了步子。
扭頭,眼神冷冷的看着她。
漆黑的眸子閃爍着冷光,像是千年寒冰蘊藏的冷意,撲面而來。
“他在你家住着?”
他聲音似乎想要將人冰凍。
樑以柔腳步一頓,好看的柳眉蹙起,上下打量着他。
她以爲,在經過醫院那件事情之後,冷雲天估計就不會登門了。
她還傻傻的在家裡面等着,冷雲天讓人寄離婚協議書來着。
“這似乎與你無關吧?”
她冷斥一聲,嘴角勾起嘲諷似的笑容來。
冷雲天轉身擡步朝她走近,居高臨下的看着她。
忽然,在樑以柔的驚呼中,俯身,覆上那千思萬想的紅脣,輾轉。
“唔……放,開……”
樑以柔掙扎着想要將她推開,可還是無力掙脫。
想到之前在醫院裡面看到的那一幕,她眼中的神采忽然黯淡下去。
本來溫暖的懷抱,此時變得冰冷無比。
她用力含住冷雲天的脣瓣,狠狠一咬。
殷紅的血液頓時滑入兩個人的嘴巴,一股濃濃的鐵鏽味,在口腔裡面蔓延開來。
樑以柔惡狠狠地看着冷雲天,眼中的盛怒讓人驚心。
“你就這麼水性楊花?在離開男人之後,這麼迫不及待?”
冷雲天用手背狠狠地蹭了一下留血的嘴角。
眼神看着手背上的黏糊糊的血跡,黝黑的眼神更顯冷光。
“是,我是迫不及待,我是水性楊花!只是要我提醒你,我們已經沒有關係了,沒有了,你懂嗎?”
顧澤陽已經幫她聘請最好的律師。
他們的關係,或許就快要到此爲止了吧?
只是想到這一切,爲什麼她心頭還在隱隱作痛?
“沒有關係?我會讓這些都有關係的!”
冷雲天冷笑道。
眼神在整個公寓內逡巡,嘴角依舊殘留着冷酷地笑容。
“你或許不知道,這公寓樓的附近,要拆遷了?改辦成一個兒童遊樂園!”
他帶着惡趣味的說道。
樑以柔心中一驚,瞪大了眸子看着面前這個既熟悉又陌生的男人。
他們上次好好說話,也不知道是什麼時候了。
“拆遷?兒童樂園?我倒是不清楚jk集團什麼時候會對這方面感興趣了!”
樑以柔心念一轉,就知道這一定似乎冷雲天在後面搞的鬼。
不由對他更加憤怒,橫眉冷對。
冷雲天搖頭輕笑,飛揚的笑聲卻給人一種冷入骨髓的感覺。
“就在你搬入這棟公寓之後!”
他之前還以爲,給樑以柔一些時間,她會清楚自己的心思。
可現在看來,之前做的一切,都是自己想多了。
正是因爲太在意,所以纔會瞻前顧後。
纔會那麼輕而易舉的就將人放走,然後任由她投入其他男人的懷抱。
樑以柔心中一痛,眼神淒厲的看着冷雲天。
聲音帶着點嘶啞。
“冷雲天,難道我失去的,還不夠多嗎?”
她走近冷雲天,男人身上熟悉的淡淡古龍水的味道充斥着鼻息。
讓她想到之前的自己曾經在這個男人的懷抱裡。
安心休憩,不由心中鈍痛。
“難道,你非要跟我說,隱瞞我的病情,不是你授意的?你覺得我算什麼?你的一個玩具布偶嘛?非要靠着你的憐憫過日子?”
她眼中的笑意帶着冰冷和刺骨。
讓冷雲天驚訝的後退幾步,皺眉看着此時近乎瘋狂地樑以柔。
她怎麼會誤會到這樣的地步?
是不是這中間發生了什麼他不知道的事情?
想到上次在醫院裡面看到的那刺眼的一幕,他恨不得質問面前的女人。
她究竟有沒有心?
“你究竟要我如何做,你纔會相信?我是真的爲你好!”
當時她已經失去了孩子,身體正是虛弱的時候,再跟她講她以後都不會有孩子了。
這對一個女人來說,是何其的事情?
尤其樑以柔還是那麼期盼自己有一個流着自己血液的親人?
“是啊,你是爲我好,你做了那麼多,都是爲我好的,是我自己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可以了嘛?”
樑以柔目光沉痛的看着冷雲天,晶瑩的淚光在眼中打轉。
她睜大眼睛,高高的擡起頭,不讓眼淚往底下滑落。
看着冷雲天的樣子,心中一片冰冷。
“你……簡直不可理喻!”
冷雲天咬牙,這女人,簡直油鹽不進。
“是啊,我不可理喻,顏可嘉是可以理喻的,你就找她去啊!”
一想到上次在醫院裡面看到的那副場面,她感覺自己的心都碎成餃子餡了。
還有顏可嘉那近乎於挑釁的眼神,讓她心中頓時一凜。
這跟當初的溫惠雅何其相似?
難道,她還要再過幾年被人追殺的日子?
而之後,可沒有另外一個冷雲天來拯救自己了!
“冷雲天,算我求你了,你能不能放過我?可以嘛?”
樑以柔雙眼祈求般看着冷雲天。
眼淚順着臉頰簌簌而下。
蒼白的臉上依舊沒有恢復多少血色,臉上還有着病態的潮紅。
看起來狼狽萬分,卻依舊能夠引起人心最深處的動容。
冷雲天看着樑以柔的模樣,手指輕擡,想要爲她拭淚。
卻想到,她如今最排斥的人,或許就是自己。
不由臉上漾起一抹苦笑來,心頭的痛意更甚。
他緊抿着嘴脣,雙眼死死地看着此時的樑以柔。
“我說過,我決定不會放棄!“
像是宣誓一般地說罷,整個人帶着一股子肅殺的氣焰從樑以柔身邊掠過。
在“砰……”的一聲關門聲中,冷雲天的身影消失在門口。
樑以柔一下子像是失去了力氣一般,跌坐在地上。
晶瑩的淚水不住的往下流着。
在精緻的下巴處徘徊,久久之後纔像是斷了線的珠子一般,急速下落。
裡面的小劉隱隱約約的聽到樓道里傳來的嗚咽之聲,放下孩子,急忙走了出來。
看到跌坐在地上的樑以柔,整個人都一聲驚呼。
“以柔,你怎麼在地上坐着?還有,這是哭什麼?“
從顧澤陽的口中聽說樑以柔失去孩子,並且以後可能不會懷孕這件事。
作爲女人的自己,是最爲了解樑以柔心情的。
因而在這時候,還以爲樑以柔是想到了自己的身世和未來的命運。
不由將人扶起來,拍拍她的手,安慰道。
“以柔,你放心,若是以後真的不能懷孕的話,你就把這孩子抱走吧!若是嫌棄我悶得話,我跟小平就走的遠遠地!你放心,到那時候,嫂子說到做到,一定不回來看!”
這或許是他們唯一能夠爲樑以柔做的事情了。
樑以柔聞言,淚眼朦朧的看着面前的小劉。
轉而趴在她身上嚎啕大哭起來。
等到顧澤陽和孟小平從外面回來的時候,就看到沙發上樑以柔枕着春花的大腿,睡得正沉。
只是臉上的淚意還未曾消逝,讓人看了心中一酸。
“怎麼了?”
顧澤陽走過去,將樑以柔亂雜的髮絲撥到腦後。
看着那臉上的淚意盎然,不由皺眉問道。
小劉無奈地搖搖頭,她要是知道發生了什麼,那就再好不過了。
“唉,讓她哭吧,哭出來也會好點!”
孟小平看着樑以柔,眼中也帶着心疼。
“樑叔走的時候,最放心不下的,就是她了!她承受了這麼大的壓力,失去了父親,又失去了孩子,還跟冷雲天離婚,再加上之後或許會沒有孩子!這麼大的打擊,就算是個男人,也不一定能熬得過去!”
顧澤陽心中的愧疚似乎要將他淹沒。
那時候樑以柔選擇回國,他若是毅然決然的跟回來。
這事情會不會好一點?
至少可以給她一個寬闊的肩膀,若是有事的話,還可以相助!
“對了,她之前跟我說過,要查一些事情,查到了嗎?”
在離開美國的時候,樑以柔曾經跟她這樣說過。
可現在,好像完全沒有這樣的想法。
孟小平和小劉對視一眼,這個東西,他們還真的沒有聽說過。
只孟小平疑惑的皺眉,腦海中回憶着跟樑以柔相處的畫面。
心中忽然一驚。
“她之前倒是問過樑叔一些事情,然後兩個人還因此爭吵過,只是我不清楚,究竟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