樑以柔不斷地搖頭,臉色蒼白,還有着不正常的暈紅色。
“要不要把她叫醒?”身邊有人這樣問道。
樑以柔敏銳的感覺到自己身上被幾雙凌厲的視線緊緊地盯住,她想要睜眼看看,可無論怎麼努力,也做不到。
只能閉着眼睛,感受着周圍的一切,而剛剛發生的一切,她也能無比清晰地感受到,原來,這完全是一個由自己大腦編制的,美好的夢境。
“不用!”嘶啞的男聲再一次響起,閉眼屏息的樑以柔全身一震。
這就是自己昏迷時候,說話的那個男人,被綁架的這一段時間,這一段聲音不斷地迴盪在腦海中,清晰無比。
黑暗中,眼珠子在薄薄的眼皮底下不停地滑動着,可無論她如何用力,她都無法睜開雙眼,她只感覺好像有什麼東西沉沉的壓着自己,幾乎讓她有些喘不過氣來。
整個身體不能動,但思維還是清晰的,聽着旁邊兩個人的談話,她整個心都涼了半截。
好像,要用她去換一個人,車子偶爾有些顛簸,她的身體隨着車子晃晃悠悠的。
更加確定她剛剛聽到那番話的準確性,她默默地調整着自己,屏息凝神,用耳朵關注着外面的一切風吹草動。
等到車子突然一個急剎車之後,她整個人才真正地從睡夢中醒過來,明亮的眸子重新睜開。
她在這一段時間,才清楚,盲人的可悲之處,她偷偷側眼關注着周圍的一切。
只剛剛睜眼,就看到旁邊一雙飽含滄桑,卻又璀璨無比的眸子緊盯着自己,竟然讓她有種心靈被洞穿的錯覺。
她猛然從位子上坐起,警惕的看着他。
若是沒猜錯的話,這男人,就應該是她聽到的那個吧?
“你們把我弄到這裡,究竟要幹嘛?”
樑以柔稍微往旁邊挪動了一下,靠在車門上,眼睛掃視着這大大的房車。
心中還有些驚訝,這種高級的房車,都是定製的。
她曾經有幸見過幾次,不但需要金錢,還需要地位,只不清楚,自己有什麼能入人家貴眼的。
“小姑娘,不要擔心,我只是請你來做客一下而已!”
男人笑着,那嘶啞的喉嚨,讓樑以柔都有種下一秒被撕裂的錯覺。
她雙目炯然有神,帶着審視和敵意,口中嗤笑。
“或許是我太落伍了,竟然不清楚,現在請人做客,還有強制性的?”
那男人身邊的保鏢側身過來,警告的說道,“說話注意點!”
樑以柔冷笑,嘴角上揚一個完美的弧度。
“注意?如何注意?”
她針鋒相對的問道。
她沒有理會旁邊的小羅嘍,而是將眼神移到旁邊的男人身上。
“做客不做客的,這應該按我說的算吧?”
她移動了一下胳膊,示意他們解開。
男人讚賞地一笑,朝着後面拍拍手。
保鏢過來,在她惱恨的目光中,將手上的繩子解開。
得到她趾高氣揚地一個眼神。
“不知道,您這次請我過來,有什麼事麼?”
樑以柔自己解開腳上的繩子,端坐在一旁,眼神不動聲色的打量着旁邊的這個男人。
“小姑娘,膽色不錯啊!”
就只剛剛的這些表現,就足夠讓他另眼相看了。
樑以柔不以爲意,高高的挑挑眉,眼中帶着不屑,和探究。
“過獎了,只是,我要的答案不是這個!”
她一雙黑炯炯的眸子冷冽的打量着面前這個男人,腦海中不斷地在飛速轉動着,猜想着他的最終目的。
從剛剛他的表現中,似乎真的沒有爲難自己的意思?
“哈哈,我這一輩子,前半生給人當牛做馬,後半生讓別人當牛做馬,還真是遇到一個有趣的小朋友,不錯,不錯!”
男人哈哈大笑幾聲,臉上那道長長的刀疤,更顯得猙獰恐怖。
樑以柔眼神一閃。
好像,她這輩子也不曾跟這些人打過交道。
“我們之前有過聯繫麼?”
她聲音還有些發緊,看到那保鏢身後腰際有些微微凸起的部分。
被人追殺過好幾年的她,表示,壓力當真不小。
“呵呵,放輕鬆,除非必要,我不會動你!我們之前是沒有聯繫,可之後,說不定不會沒有!”
他說的篤定。
樑以柔卻聽得是膽戰心驚。
這男人,究竟想要幹嘛?
“那,我們現在要去哪裡?”
樑以柔眼神落到旁邊,手指鬆鬆的握了一下,緊張過後才發現,好久沒進食的她,當真沒有什麼力氣。
她嘴角溢出苦笑來。
之前還想着找機會逃跑,或許,現在連逃跑的力氣都無。
外面全是荒涼的地方,很是破敗。
像是電視裡面被人遺棄的村莊。
不遠處的天空還掠過幾只黑色的烏鴉。
那種晦氣的叫聲,更讓她感覺心中不安。
“可不可以,給點水喝?”
她舔舔自己有些乾澀的脣瓣,聲音微微發啞。
那男人笑笑,朝着身後拍拍手。
房車裡面有人端着滿溢香味的托盤走過來。
面無表情,眼神冰冷。
似乎視世間萬物如芻狗的感覺。
樑以柔瞳孔微縮,感覺到對方身上的肅殺之氣。
不由自主的捏住泛涼的指尖。
身體緊繃,神經緊緊地繃着。
“請用!”
男人冰涼的聲音好像冬日的寒冰,澆築在人的心頭。
樑以柔精神一震,連手指也帶着微微地顫抖。
遞過來的碗中,有些湯汁灑了出來。
樑以柔咬咬舌頭,提醒自己堅持。
手指堅定地接過來,也不管是不是很燙,堅定不移的一口飲盡。
豪爽的用衣袖擦擦嘴角,平時的溫婉賢淑,絲毫不見,滿是男人一般的好爽和大氣。
“好!夠爽快!”
沒有跟其他女人一樣磨磨唧唧,支支吾吾的樣子。
胡延濤表示還是很欣賞的。
第一個女人是顏苒苒,第二個,或許就是面前這個女人了!
樑以柔有些赧然的笑了笑。
卻轉頭將視線對準外面的荒野。
似乎對自己的準備很有信心,胡延濤甚至連阻攔都未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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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雲天整個人都處於煩躁當中。
尤其想到之前跟樑以柔在一起相處時候的畫面。
一場場的情景,猶如一場場生動鮮明的動畫,在面前播放。
第一次見到樑以柔時候的好奇。
再次見到樑以柔時候的尷尬場面。
以及之後因爲顏苒苒的逼迫而不得不要求她跟在自己身邊。
更是記得自己不顧後果派人跟在樑以柔身後。
時刻保護着她。
還有自己不顧生命危險,替她掃清障礙。
種種的種種,猶如昨日黃花。
沉浸在回憶中的他,眼神迷惘,情緒低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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臉上因爲回憶而不時地露出各種各樣的表情。
有的時候低頭淺笑,有時候卻暗自懊悔不已,還有的時候哭笑不得,悶聲而笑。
或酸,或痛,或漲,或難以忍受,造就了他們過往的種種。
外面推門的聲音響起,冷雲天回神,飛快地摸摸眼角,露出一個頗爲正常的表情來。
“怎麼了?”
他看向自己的屬下。
“他們來了!”
那人伸手指指外面。
冷雲天臉色一變馬上正色起來。
“帶人,出去!”
他朝着外面做了一個手勢。
男人眼神一凜,端正的一個軍禮,快步走出屋子。
冷雲天整理一下自己的衣服,臉上帶着莫名的笑意。
終於,要見面了,電視上傳說中的那種火花四濺的場面沒有出現。
兩個人像是許久未見的老朋友。
馬上開始聊天起來,好像根本忘記了之前的初衷。
“其實,在這次見面之前,我對您已經是敬仰已久了!”冷雲天略帶恭維的說道。
胡延濤咧脣。
臉上憑空多出幾道褶皺來,略微嘶啞的聲音,迴盪在空間內。
身後站着幾個保鏢,精神時刻緊繃着。
注意觀察着周圍的一舉一動。
而冷雲天依舊淡笑,像是根本不曾注意似的。
“英雄出少年,果不其然啊!”
這算是兩個人的較量,誰都不願意落了下風。
你來我往,說的好不熱鬧。
雖然不是正經的戰場,可其中的火藥味十足。
隔着多遠都能聞得到。
樑以柔坐在車子裡,睜眼看着外面的冷雲天,嘴巴發出“嗚嗚”的聲音。
她是在房車最後一塊地方,這是一個夾層,並不容易被看到。
她胳膊和腳都被人綁住,連嘴巴也是。
更可惡的是,這個地方還有窗戶。
讓她明明清楚,可以救自己的人就在外面。
而就是隻能眼巴巴的看着,有種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的感覺。
她急切地用腦袋敲擊着窗戶,可完全沒有一點動靜。
火紅的太陽高高的掛在天空上。
炙烤着大地。
儘管房車裡面開着空調,可她的腦門上,全是亮晶晶的水珠,匯聚成一條條地汗水,順着臉頰往底下流。
剛剛纔有些溼潤的嘴巴,也逐漸開始乾燥起來。
“唔……唔……”
她不斷地撞着窗戶。
然後,就看到外面有人朝着這邊走了過來。
汗水迷糊了她的雙眼,她掙扎着試着將眼睛睜大,臉上同時也露出狂喜的表情。
“唔……唔……”
她眼睜睜的看着他們從側面審視着這輛車子。
然後這裡瞧瞧,那裡看看,像是在挑市場上的小白菜一樣,那種眼神,讓人忍不住氣悶。
樑以柔咬牙堅持。
她睜眼看着周圍的一切,最後,在房車的一邊,找到一個稍微有些鬆動的螺絲釘。
她眼神微閃,用力將身子側過去,掙扎着手上的繩子,想要觸摸那顆螺絲釘。
外面的人在觀察許久之後,又慢慢離開了這裡,隻眼中的警惕越來越濃。
樑以柔臉上的表情變得失望起來。
她不斷地扭動着身子,試圖去拿到那小小的一枚釘子,等到胳膊被繩子磨出了鮮血,白色的衣服在上面血跡斑斑的時候。
她才終於摸到了。
只是,也僅僅只是摸到了而已。
她費力地將身子靠在一邊的牆壁上。
然後長長的指甲扣動着那枚螺絲釘。
一下,兩下,三下……
等到她身上的衣服全部被汗水浸溼,整個人像是剛剛從水中撈出來的時候,那枚螺絲釘才終於被擰掉開。
只是,骨碌碌的圓螺絲釘,瞬間掉在地上。
她整個人像是瞬間被雷擊中,像是登山去採雪蓮花,眼看着要摘到了,然後突然失足掉下懸崖。
一命嗚呼。
樑以柔此時就感覺自己像是一個缺氧的人,大口的喘息着。
卻無法得到一口氧氣的感覺。
她費力地用腳,將那釘子夾住,微微躬身,身子略微有些傾斜。
雙腳不停地蹭動着,慢慢地將那釘子從地面挪到了腳面上。
她腳尖上挑,猛力一跳。
將螺絲釘給拋在空中,手掌前移,卻掉落在地上。
一次,又一次。
等到連她自己都筋疲力竭,有些失望的時候。
意外終於發生了,那枚螺絲釘準確無誤地落在她的手裡。
像是獄卒手中的監獄鑰匙,散發着希望的光芒,透徹整個宇宙。
忍着胳膊上的疼痛,她纖纖玉指捏着釘子的圓頭。
將釘子尖頭部分開始劃拉着繩子。
慕雲天跟胡延濤一直說了一個多小時。
兩個人誰也不肯先服軟,不停地說着一些無關緊要的話。
在磨蹭着,試探着,猜疑着,卻又分明不見對方的動靜。
“冷家小子,你這樣做,可是有些不地道啊!”
胡延濤忽然笑着說道,嘶啞的聲音,讓人聽起來甚至還有些毛骨悚然的感覺。
冷雲天輕輕皺眉,心中卻陡然敞亮起來。
重點來了!
“若是不放心我,又何必惺惺作態?剛剛直接搜查,不就行了?”
長長的句子,讓他說的稍微有些停頓。
可其中的意思,冷雲天完全清楚明白。
“或許是您想多了,不過就是我們這邊收到消息,有人混到我這邊來了,所以,我們不得不出此下策!讓您不悅之處,請您多多包涵!”
冷雲天說的誠意十足,臉上還帶着顛倒衆生的笑容,眼中也閃爍着莫名的光芒。
胡延濤哈哈一笑,正待說什麼。
就看到冷雲天的人,急匆匆的從外面走出來。
他臉色一變,又迅速恢復了表情,淡定無比的坐在沙發上,品嚐着茶水,眼睛卻用餘光掃視着這邊的情況。
冷雲天身子一僵,神情冷峻,周身散發着生人勿進的氣勢,凌厲的氣勢頓生。
忽然,他哈哈大笑起來,像是一抹陽光,穿透了烏雲的遮蓋。
朝地面灑下金光色的光芒,給世界帶來光亮。
胡延濤詫異的看過去。
卻見冷雲天臉色又是一變,變得莊重而肅穆。
“我們明人不說暗話,說說今天的來意吧!”
最終,還是他先選擇了妥協。
“這麼重要的時刻,怎能少的了我呢?”
外面突然傳來冷雲昊的聲音,張揚又狂放。
很有老天老大,我老二的意思。
冷雲天眼神一凝,臉色也變得凝重起來。
他以爲自己做的準備已經夠周密了,還是百密一疏。
胡延濤也放下手中的茶盞。
臉上的表情有些怪異,像是想笑,又不敢笑的感覺。
冷雲天不經意的注意到這一幕,轉而將眼神放在逆光而來的男人身上。
那件事情他是揹着冷雲昊做的。
恐怕,他現在早就清楚了吧?
“冷雲天,不是說好,一起來的麼?怎麼這麼不夠兄弟!”
冷雲昊半真半假地說道,臉上的表情,倒是跟平時一樣,玩世不恭,嬉皮笑臉,好像什麼都不知情。
胡延濤從位子上站起來,喉頭滾動兩下,雙目炙熱的看着面前的男人,臉上的表情有些異樣。
這次,不但是冷雲天注意到了,連冷雲昊臉上的表情,也有些奇怪。
“胡延濤?你好,我是冷雲昊,對您已經久仰了!”他笑着朝着胡延濤伸出右手。
胡延濤咧嘴笑笑,此時的他,看起來根本不像是一個黑幫大佬。
反而像是一個憨厚的中年男子,只他臉上的傷疤,有些駭人。
“是麼?你從哪裡聽說我的?”
胡延濤雙手握住他的右手,眼神一眨不眨的看着冷雲昊,明亮的眼中像是被蒙上了一層霧氣。
冷雲昊不禁啞然,冷雲天肩膀也在微微地抖動着。
他說什麼不好,非要說久仰大名?
還有,胡延濤的情形,也有些不正常。
像是久仰大名這種話,無非是一種客套話。
誰還會深究?
“這下人到齊了,那麼,我們就談一下,各自的想法吧!”
冷雲天將冷雲昊讓到沙發上之後,才說道。“想法?我沒有什麼想法啊!”
冷雲昊首當其衝地說道,眼睛放在桌子上的精緻茶杯上,輕車熟路的給自己倒上一杯茶,首先啜飲起來。
胡延濤卻是笑笑,搖搖頭。
“沒什麼可說的,交人就是!”
他溫暖的眼神掠過冷雲昊的臉上,朝着身後擺擺手。
保鏢們後退三步,在原地站定。
冷雲天笑着拍拍手,外面站着的,以及一直在遠處隱蔽着的人紛紛現身。
然後又很快消失,如同曇花一現般。
“我們一起交?”
冷雲天看了一眼滿不在乎的冷雲昊一眼,感覺不對勁。
若那件事是胡延濤乾的,他此時完全不用跟自己坐在一起。
那麼,他的目的,應該是冷雲昊!
確定一下人究竟在誰的手中?
他的目光在兩人之間逡巡着。
帶着熱氣的風從外面吹過來,像是熱浪席捲而來。
“不,不,不,我要先確定是不是本人,以及人的狀況!”
胡延濤不期然想到這個男人在跟自己打電話時候說的話。
“胡老闆,似乎我拿到了一件你非常重視的東西!你說,是毀了好?還是毀了好呢?”
胡延濤緊緊地抓着椅子扶手,指甲深陷其中,形成一個個坑坑窪窪的表面。
“你敢!”
他朝着那邊厲聲喝道,嘶啞的聲音,像是十八層地獄傳來的孤苦狼嚎聲。
冷雲天卻在那邊勾脣一笑,“胡老闆,你的東西,我一點沒有碰!”
他堅定地說道,眼神一轉,更是要求道。
“我也需要看看我要的人如何了!若是身上有什麼不好的,我保證,我一定會換回來的!”
這相當於威脅的話,胡延濤卻絲毫不討厭。
反而有些喜歡,能這樣跟他說話的年輕人,着實沒有幾個。
“那我們一起?”胡延濤眼中閃動着片片碎芒,在眼底靜靜地浮動着。
兩個人均帶出兩個蒙着頭部的人。
冷雲天心中驚愕。
面前這個女人,是樑以柔麼?
跟她簡直一樣的身形,相同款式的衣服。
一樣的頭髮長短,一樣的胖瘦程度。
難道,真是她本人?
胡延濤絕對不可能這樣做,他要好好思考一下!
而胡延濤卻胸有成竹的笑笑。
他敢說,這兩個人完全無差別。
也不會有人相信。
冷雲昊的眼神有意識無意識的往那邊翻看着。
可看完之後,便有些怒意了。
“胡老闆,請問,您這是什麼意思?”
冷雲天一把拽下那個女人頭上的頭套,眼神盯着胡延濤,問道。
“什麼意思?哈哈,我倒是想要藉着機會,看看傳說中的你,是不是草包一個!”
胡延濤頗爲諷刺的笑笑。
冷雲天也不在意,走近幾步,雙目緊逼。
“她人,究竟在哪裡?”
在胡延濤說出那句話之後,冷雲天就已經變了臉色。
連冷雲昊臉上的表情,也有些微妙。
胡延濤不經意間看到,眼神閃過一絲複雜。
“我要的人呢?帶來了麼?”
他轉身問冷雲天,卻在心中懷疑着。
冷雲昊清楚不清楚這件事情!
冷雲昊高仰着頭,神色分辨不是很清楚。
“冷雲天,他要的人呢?”
至此,冷雲天已經確定,人是冷雲昊帶走的。
眼神一凜,嘴角勾起一抹諷刺的笑容。
“果然不愧是父子倆,這次,我竟然是個徹頭徹尾的外人了麼?”
冷雲昊愣怔半晌,轉頭去看胡延濤,只見對方眼中的慈愛完全無法掩飾,看向自己的眼中帶着包含,帶着愧疚,以及各種負面因素。
“你說什麼?”冷雲昊怔在那裡,慌神過來後才走近冷雲天。
冷雲天也不是省油的燈,趴在對方耳邊,輕輕地說道。
“你父親,綁了你最愛的女人,去換取自己最愛的女人,這不值得誇獎麼?”
他凌厲的眼神挪到胡延濤的身上。
“您不覺得,自己應該說點什麼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