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已經知道了,顏可嘉也並不在迴避,終於將當年自己一直隱瞞的事情說了出來。
做手術是一件事,還要留在這邊觀察幾年,是另外一件事。
她曾經嘗試着逃脫,可沒有一次成功。
冷雲天卻不樂意在這個話題上打轉,“這是我剛買的早餐,先吃點吧!”
他將皮蛋瘦肉粥盛出來一碗,遞了過去,還有這邊的早點,各種味道,應有盡有。
“我忘記你喜歡吃什麼餡的,故而都買了些,你多吃點!”
他做完這些之後,猶豫了一下,才說道,“我公司裡還有事,就先走了!”說完,擡步起身,還沒走到門口。
顏可嘉清涼的聲音,從裡面傳過來,“不是公司有事,而是樑以柔吧?”
冷雲天轉身,凝眸,嘴脣微抿,略微有些愕然。
“你知道?”這話不是詢問,而是篤定。
顏可嘉將眼神挪到一邊的窗戶上,雙目澄然,臉上的表情有些恍惚,出神。
“你有什麼事情,是我所不知道的?”
見顏可嘉定定的沒有再說話,冷雲天斂了神色,淡淡道,“你好好照顧自己!”
他停頓了下,就要擡步走人。
病*上的顏可嘉臉上滿是悲涼之色,難道他們的過去全是一場荒誕不羈的夢麼?難道就她一個人在死死糾纏於過去的一切?
“留下來一會都不行麼?”
她執意回來,國內連一個親人都無,這次住院,估計連個陪*都沒有。
已經走到門口的冷雲天轉身走過來,在顏可嘉欣喜的眼神中坐下,默默地嘆口氣,就算是決定將以前的一切全部埋葬,他也無法做到視而不見聽而不聞。
“我給你盛點粥吧!”沉默半晌,他終於開口。
顏可嘉眼中泛着淚意,朦朧的淚眼倒映着男人的身影。
“謝謝!”
謝謝你願意相信我,謝謝你願意留下來。
只爲了我。
冷雲天拿着勺子的手,猛然一頓,心中突然翻騰着,喉嚨像是有什麼東西堵塞一般。
許久,等到顏可嘉以爲他會沉默的時候,才聽到冷雲天低聲說道,
“不客氣!”
她笑着搖頭,一如當年般溫婉可人,可心中的荒涼和悲痛卻無限朝周圍不斷蔓延着,遮蓋整個心湖,頓成一片荒漠。
什麼時候,他們的關係竟然到了這種地步?
“雲天,以柔那裡,還好吧?”
她沒話找話,就想要打破目前的這種尷尬氣氛。
可誰知道,話一出口,她將自己拍死的心都有了,一直自詡爲聰明人的自己,竟然會犯這麼嚴重的錯誤,讓她感覺很是不妙。
“沒事!”冷雲天搖頭,輕笑。
將顏可嘉的表情看在眼裡,當年的一幕幕全部浮現在她腦海,滿滿的,全是美好的回憶。
他站在原地,略微有些失神,許久之後,才長長的吟歎一聲。
悠長的嘆息聲,在微風中悄然而逝,就像是從未發生過。
顏可嘉感觸的一口一口品嚐着冷雲天餵過來的飯菜。
眼中全是笑意,明明是感動得,幸福的,可爲什麼有那麼多的水,充滿她整個眼眶?整個視線之內全部是滿眼模糊一片。
“我們還能回去麼?”淺淺的一聲詢問,像是探尋,又像是在感嘆。
消逝在風中,杳無音訊。
“你多休息一會!”
冷雲天頓了一下,眼神散亂,其實,他也不清楚,還能不能繼續!
想到腦海中那個強自鎮定的女人,他心中悵然若失。
好像,失去的東西,再也找不回來的落差感,兩個人重新陷入沉默之中,壓抑,尷尬,無解。
顏可嘉慢慢地閉上了眼睛,不想看到那人在自己面前心中不悅,就只能選擇視而不見。
冷雲天搖搖頭,慢慢地走了出去,背影蒼涼而孤寂。
樑以柔本來還在等冷雲天的到來,只可惜久等人不至。
只能選擇自己動手豐衣足食,嘴角諷刺性的上揚。
早就知道,靠山山倒,靠水水流。
她能做的,就只能依靠自己,父親的後事,都辦的差不多了。
至於弔唁什麼的,也沒什麼親戚朋友,勉強只能幾個人,湊上一桌,吃點東西也就算了。
從此,她就是孑然一身,了去無牽掛,甚至於一直掛心的復仇計劃,也因爲父親的遺志而擱淺。
“以柔……”
外面傳來男人的敲門聲。
樑以柔回神,空寂的眼中毫無光彩,起身開門,轉身回屋,好像一個無靈魂的牽線布偶,讓人止不住的擔心。
看樑以柔依舊這幅模樣,冷雲天心中還有些擔心的,這昨天都還笑言笑語,挺正常的。
“我們已經離婚,沒有關係了,以後你就不要再來這裡了!”
樑以柔從屋子走出來,給冷雲天沏茶,像是一個普通朋友,臉上也閃爍一抹失落。
冷雲天心中震驚,臉上卻不漏分毫。
“你聽我解釋,我今天的確有事,纔來晚了!”
冷雲天焦急地解釋着原因,這在之前,是完全不會發生的事情,可爲了樑以柔,他選擇了妥協和退讓。
樑以柔擡眸,清冷的眼神覆在他身上,猶如蓋上了一層銀霜。
“我要回美國了!”她垂目,聲音低沉,還有些蒼白。
冷雲天兩步上前,抓過她的胳膊,冷摯的眸子緊盯着她。
“爲什麼?若是因爲我,大可不必!”
就算不想跟他在一起,但留下來,他們總能生活在這一片土地上。
樑以柔掙扎開來,搖搖頭,輕笑出聲。
“你想多了!”
回國是因爲父親在這裡,她又需要報仇,可如今自己什麼都沒了,此時不走,更待何時?
這裡,只是她的一塊傷心地,如此而已。
雖然自己說服不了她,冷雲天卻絲毫沒有放棄,“非走不可麼?”他的眼中帶着期盼的審視。
“非走不可!”纖長的羽睫輕輕顫抖着,在眼瞼處投下一片陰影。
外面明媚的陽光似乎也被烏雲遮蓋,黑壓壓的一片,似乎風雨欲來。
冷雲天正要說什麼,電話鈴聲刺耳地迴盪在這空曠的房間內,朝周圍擴散開去。
“你等下!”
冷雲天朝樑以柔做了一個暫停的手勢,拿着電話走了出去。
再次回來,還有些神色焦急,“以柔,我還有事,之後再來看你!”
他還不等樑以柔說什麼,急忙跑了出去。
站在那裡的樑以柔淺笑着搖頭,其實,她自己一個人,真的可以的!她還沒有那麼虛弱。
“事情怎麼樣?你確定麼?”
電話是冷雲昊打來的,他已經成功確定了胡延濤的地理位置,還有他名下的那麼多產業。
“確定,而且,我已經讓人過去整頓了!一定要將人給逼出來不可!”
冷雲昊咬牙切齒地說着,眼中還泛着紅光。
想到如今在醫院呆着的,猶如神經病人一樣的母親,他的心像是被針扎一樣難受。
“你不怕他會狗急跳牆?”
冷雲天的眼中帶着篤定,嘴角卻露出譏諷的笑容來,他已經做了足夠的準備工作,而那個猖獗的男人,就要爲他做過的事情,付出代價。
“狗急跳牆?我正求之不得呢!”
若不是他從中作梗,或許他們還是和平幸福的一家人。
若是他沒有下發命令,或許樑榮華還不會死那麼早,那麼悽慘。
冷雲天並沒有繼續說話,只將腳下的離合器一踩到底,車子像是離弦的箭一樣,在寬闊的馬路上飛馳着。
樑以柔家裡面出了這麼大的事情,作爲冷雲天秘書的楚天湘自然聽到一些。
趁着今天有時間,就打算過來看看。
樑以柔本就在家陪着父親,說說話,沉默的呆着,有她在,本來沉悶的她,好像也恢復了點生機和活力。
“樑小姐,真對不起,發生這麼大的事情,我竟然都不清楚!”楚天湘心中還頗爲內疚。
樑以柔淺笑着搖頭,將手中切的茶遞給她。
“其實沒什麼的,我已經習慣了!”她喃喃自語地說道。
楚天湘卻不解其意,大大的張開了嘴巴,“什麼?”
樑以柔輕笑出聲,“沒什麼,只是你來看我,就已經很感激了!”
“伯父的葬禮時間,都確定了麼?有沒有什麼我可以幫忙的?”
她大眼睛忽閃忽閃的,澄澈的目光中帶着心疼和撫慰,讓人心中一暖。
“我都已經做好了!”樑以柔笑着搖頭,臉上絲絲落寞,悄悄地在房間裡面蔓延着。
兩個人一問一答,時間過的飛快,到了中午,楚天湘索性直接沒離開。
跟樑以柔一起吃完飯之後,纔跟着她來到醫院。
每個人都要經歷一次生老病死,生,可以給人帶來希望。
而樑榮華的去世,雖然讓樑以柔悲痛不已,可她並沒有忽視孟小平一家三口。
反而天天過來送飯,頓頓不落。
這幾天下來,本就瘦的她,更是清減了幾分,整個人看起來讓人心疼又無奈。
“以柔,你不用來了,我們自己可以照顧自己的!”小劉懷裡面還抱着孩子。
看到樑以柔大包小包又進門,馬上變了臉色,以柔真是瘦了好多,不用說,她一定很辛苦!
“說的是什麼話,要是爸爸知道了,會埋怨我的!再說,這也不算什麼!”
將自己煲的湯一個個盛出來,笑靨如花的背後,掩藏着無盡的淚水。
楚天湘也在旁邊幫腔,“是啊,以柔,你也要照顧好自己纔是啊!”
“你看你們這是幹嘛呢?我自己做這個,感覺自得其樂!”樑以柔不悅。
好說歹說,總算兩個人各退一步。
小劉跟孟小平住夠一個禮拜之後,馬上回家。
哪怕只是陪着樑以柔,也能爲她帶來心靈的撫慰,不然,黑漆漆的夜裡,只有她自己一個人,要承受多少孤獨?
在醫院呆了一會之後,楚天湘又跟着樑以柔回家,好像是一個專業的貼身保鏢,時刻注意着她整個人的狀態。
而此時的冷雲天跟冷雲昊還在萬分忙碌着。
一個個的窩點被他們待人搗毀,因爲有了上頭公安系統的關係,他們抓捕了不少帶有黑社會性質的團伙,可最後連那個人的一點點皮毛都沒有沾染上。
“媽的,又讓他給溜了!”
冷雲昊將手中的西服摔在地上,惡狠狠地罵道。
倚靠在車前的冷雲天冷笑的看着他的表演,像是在看戲一般,就差戲結束之後的鼓掌和賞錢了。
“難道你有什麼不同意見?”冷雲昊不服氣的擡擡下巴,萬分倨傲的說道。
冷雲天伸出一根手指,放在冷雲昊面前搖動兩下。
“不是被他溜了,而是我們找的方向,根本是錯誤的!”
也就是說,那個男人一直都知道他們在幹嘛,可逗弄他們,完全就像是在玩貓捉老鼠的遊戲一樣,典型的逗你玩模式。
“不可能!”
一向都很自負的冷雲昊搖頭否認,可眼中的動搖證明,他心中不是沒有這個看法的。
“我們先回去,商量好了再說其他!”
他們要的是一擊必勝,而不是這樣被人牽着鼻子走,跟傻蛋沒什麼大的差別!
冷雲昊並沒有反對,只是心中的無名之火,在蹭蹭地往上涌。
“以柔,她怎麼樣?”
冷雲昊這個問題在心中盤旋好幾日,終是問了出來。
他其實想親自去看看那個女人,只是,心中有愧。
“並不好!她在這世界上,最親的一個人離開了!”
冷雲天幽幽的嘆口氣,打火機點燃香菸,慢慢地抽了起來,英俊的臉盤在白色的煙霧中顯得有些模糊,菸頭的橘紅色火星明明滅滅,如同他燦若晨星的眸子。
冷雲昊接過他遞過來的煙,點燃,嫋嫋白霧盤旋上升,車廂內一片雲霧繚繞。
一直在心中壓抑着的感情猛然爆發出來,讓他自己都有些猝不及防的。
“我對不起她!”
這是他第一次對冷雲天說這些話,估計,也是最後一次。
“不是!”
冷雲天想到溫惠雅死之前說的那件事,深邃的眸子暗淡下來。
最對不起她的人,其實最應該是他!不但是那件事,還有當年他年少輕狂時候做的那些傻事!
如今想來,倒是諷刺的很,好像上天一直都這麼公允,做了一件事之後,好像就要爲此而付出代價,或好或壞。
“對了,還有你!哈哈,你說,她若是知道那件事,會如何看你?”
冷雲昊說着說着,最後憋悶的笑了起來。
“不可能讓她知道!”
冷雲天冷眸中厲光畢現,殺人一樣的眸子,讓人心生膽寒。
可這其中並不包括冷雲昊,他笑得更是諷刺。
“不可能?這個世界上,根本沒有什麼叫做不可能!”
或許就是爲了應驗這句話。
樑以柔竟然在這個城市失蹤了。
“你們真的沒有見到她麼?”
冷雲天衝進醫院孟小平夫妻的病房,眼中還露出惶急悲痛的意思。
孟小平單腿從*上蹦下來,不敢置信的詢問。
“什麼叫她失蹤了?好好地一個人,怎麼會失蹤了?”
“這也是我想問的!家裡面沒有人,電話也在家,什麼都沒有帶,甚至連錢包!”
本來以爲樑以柔只是出門走走,可等了幾個小時都沒有見人回來,他只能出去找人,可如今,人不但沒有找到,拖延的時間也越來越長了。
“是不是因爲你?是不是因爲你?她纔不想在這裡待下去?”
孟小平臉色難看,近乎猙獰,拽着冷雲天的衣領,高高的握起拳頭,似乎下一秒就能朝他揮過來。
冷雲天連眼睛都不眨一下,端端正正的立在原地。
“我不知道!”他周身的氣勢忽然降了下來,垂頭喪氣的模樣,讓人心中發酸。
她想要逃避自己,他可以停下腳步,不去追趕。
可現在他懷疑地是,樑以柔會經歷什麼不測。
因爲他跟冷雲昊這兩天的動作,確實有些偏激,他擔心那個男人會惱羞成怒,用樑以柔做報復他們的祭品。
“混蛋!”
孟小平聽了之後,收起的拳頭重重的擊打在冷雲天的面部。
“她只是一個弱女子啊!你們難道就不會爲她考慮一下?”
像是在發泄心中的鬱郁之氣,一拳接着一拳打,眼睛猩紅色,額角的青筋朝外面高高的繃起。
冷雲天並沒有還手,站在原地,任由他發泄,都是他應得的。
“夠了!你們現在最該做的,就是去找人!還愣着幹嘛?”
小劉看着自己丈夫這樣打人,忍不住勸慰道,旁邊的孩子似乎也感受到這種劍拔弩張的樣子,可是嚎啕大哭起來。
病房裡面各種聲音交雜着,分外熱鬧。
孟小平停下拳頭,將冷雲天從地上拉了起來,因爲下手過重,冷雲天嘴角甚至還滲着血跡。
“說,我們現在去哪裡找?”他冷聲喝道。
冷雲天用手背抹抹嘴角的血跡,冷聲以對,若是連自己女人都保護不了,他還算是什麼男人?
“這個我自己會辦!”
樑以柔將這兩個人看做是自己的親哥哥,親嫂嫂。
因此他纔會這麼放任他們,若換做其他人,誰敢動他一根汗毛?
“你……”
孟小平眼睛又凸起來,想要說什麼,卻被媳婦喝住。
“那就麻煩冷先生了!以柔的事情比較重要,我們幫不上忙,就麻煩先生多多關照!”
她舉止得體,雖然抱着孩子,長相也僅僅算是清秀,可此時的變現,卻可圈可點。
冷雲天鄭重其事的點頭,無論從哪一方面來說,這都是他應當做的。
“我會的!”
他朝着小劉點點頭,朝孟小平保證,轉身出門,消失在兩個人的視線當中。
孟小平惱恨的錘了一把還裹着石膏的左腿,嗚嗚發聲。
“樑叔,對不起,我對不起你啊!在你屍骨未寒的時候,我都不能保護以柔,都是我的錯!”
小劉心中也頗難平靜,可看到丈夫這樣,在牽掛樑以柔之餘,還要照顧老公的情緒,着實難辦。
“小平,既然冷先生已經說了,姑且相信他!”
再說,他們無錢無勢,拿什麼去找人?
若真像是冷雲天說的那樣,他們只能是乾瞪眼的主!
冷雲天知道的事情,冷雲昊不可能不清楚,樑以柔的失蹤,再次點燃了冷雲昊心中對冷雲天的不滿。
“冷雲天,我把人交給你,人呢?”冷雲昊瞪大眼睛,朝着冷雲天冷聲冷語,眼中鋒芒畢現。
“我的人拿到情報,是胡延濤的人乾的!”
冷雲天表情依舊是冷冷的,深邃的眸子看不出任何的情緒起伏,他就這麼平鋪直敘地將事實給說了出來。
冷雲昊喉頭一梗,心中更是惱恨非常。
胡延濤,胡延濤!怎麼又是他?
“或許前幾日的事情,已經惹惱了他,這是給我們的一個忠告!”
冷雲天嘴角的笑容,殘忍嗜血,冷酷非常,可想而知,他此時的心情,“你準備怎麼辦?”
冷雲昊沉寂下來,既然知道這是有預謀的,接下來的任務,就好辦多了。
“一擊必殺!”冷雲昊冷漠的吐出這幾個字!
“以柔呢?”
冷雲天皺起眉頭,他一定要確保樑以柔毫髮無損才行,他們各自做這件事情的興致不同,結果和側重點也不同。
冷雲天皺起眉頭,他一定要確保樑以柔毫髮無損才行,他們各自做這件事情的興致不同,結果和側重點也不同。
冷雲天眼眸幽深,如同千年的玄湖。
“必定人要完好無損的教出來!”
冷雲天剛剛到家,就聽到電話的響聲,順手接過。
“你是誰?”
冷雲天皺眉,再次問,“你是胡延濤?”
那邊遲遲沒有聲音發出,只有濃重的喘息聲證明,這人確實存在着,像是一個幽靈一般,讓人毫無招架之力。
他猜測着那邊之人的身份。
“果然是英雄出少年啊!年輕人,做的不錯!”
那邊男人的聲音有些沙啞,像是被什麼東西劃破了喉嚨,嘶啞,乾澀。
沒想到果然是自己要找的男人,他竟然還有本事打電話給自己!
“過獎過獎!做的不錯,還不是一直處於下風?被你拉着鼻子走?”冷雲天諷刺的笑笑,眼中閃爍着不明的亮光。
“年輕人,薑還是老的辣!”
那邊的男人笑了笑,聲音嘶啞,卻帶着獨特的魅力。
冷雲天聲音更冷,表情冷酷,像是從冰山上走下來的男人。
“不懂!我只知道,長江後浪推前浪,前浪死在沙灘上!”
電話那邊的男人狠戾的說道,“那就等着瞧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