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就很鬱悶的心情自從撞見冷從寒之後,更加的糟糕。慢慢的踱步來到白晴的病房,她看上去不太好,臉色蒼白。夏青正在一邊爲她檢查。
“澤凱!”看到齊澤凱的到來,白晴的臉上浮起一絲絲的微笑,看似柔弱的女人被這一抹微笑襯托的更加動人,更加讓人憐香惜玉。至少這個時候齊澤凱是在她身邊的,即使爲了孩子,他也沒有拋棄她。
夏青只是冷冷的看了一眼齊澤凱,繼續自己手頭上的工作。
“她怎麼樣了?”他知道夏青現在對他的印象是極差,他不奢求冷從寒的原諒,也不奢求夏青的寬恕。現在事情已經發展到這種回不到原點的狀態了,他只能勇往直前。
夏青看了一眼自己手頭上的報告:“她的胎兒不穩,任何大大小小的動作都可能導致她流失。”
“她懷孕幾個月了?”這個一直都是他和夏青懷疑的目標,正好夏青是她的主治醫生,何不在這就弄清楚,也好讓夏青死心。
“懷孕四個月,她的肚子一直用束縛帶綁着。這種爲了身材的方法其實對胎兒很不好,以後不要綁了,小心生出來的孩子畸形。”夏青沒想到白晴竟然是用這種方法來減小她肚子的大小程度。
白晴不知道夏青認識齊澤凱,而齊澤凱自己內心清楚,夏青是在對他講,也是在對自己講。現在是她做的檢查,她應該對自己的檢查結果沒有任何懷疑,所有的事情現在都指向一個目標:白晴懷着的孩子是齊澤凱的。
其實,齊澤凱的到來已經說明了這個問題,既然他自己都不懷疑,別人爲什麼又要多管閒事。她夏青沒有這個閒工夫,而冷從寒現在也不能再受打擊。
冷冷的把檢查結果遞給齊澤凱:“這是我檢查的,如果有任何疑問,可以到其他醫院請專業醫生來覈對。”
回到冷從寒的病房,看到她依然坐在輪椅上看着外面的陽光,都多少天了,她都維持着這個習慣。慢慢的走到她的身邊,臉上浮起一絲絲困惑的笑容,和她一起看着快要落山的夕陽。
“我們好像好久都沒有這樣看過夕陽了。”想起原來和冷媽媽在一起的時光,那個時光也許是她們這輩子最快樂的事情。
“所有的事情都回不到從前了,過去畢竟是過去,物是人非,又有多少人願意回到從前。”冷從寒的話,如果簡單理解的話的確也簡單,但是夏青知道她說的話很難理解。
她的每一句話都別有深意,只有和她相處的時間長了才能理解她話中濃濃的哀思之情。
“既然回不到從前,那就勇往直前。”
“經歷過很多事情之後你纔會瞬間發現其實自己很幼稚,即使擁有一顆成熟的心,但當你被感情玩弄之後,你開始自嘲鄙視自己,悔恨當初自己爲什麼要那樣的激情,熟不只也許激情換來的代價會更重。”
夏青看着冷從寒的側臉,其實她很想說她把自己關進了一個死
衚衕出不來。她好像又回到了起點,那個理智成熟穩重的冷從寒。做一切事情都那麼有把握,可是年輕的瘋狂是她從齊澤凱的感情中萌生出來的。
“年少多夢沒有什麼不好,你還年輕,爲什麼不可以享受自己的美好生活。只是在感情生活上,你一開始就選擇了錯誤的目標。你的心裡一直很清楚,和齊澤凱結婚就是在體驗,既然要體檢,你就要能承受這樣的代價,不過現在說什麼都晚了。”
聽到夏青這樣說,坑從寒突然笑了,笑的那麼無可奈何,笑的那樣悽慘:“晚,爲什麼晚!愛了,就瘋狂;不愛,就堅強。我現在除了堅強還能做什麼,就是堅強堅強再堅強。”
看到白晴沒多大的事情,齊澤凱也不想呆在那裡:“你好好養身體,公司還有一些事情,我先走了。”說完,他極其想離開那個地方,面對白晴,他對冷從寒的罪孽更加深重。更可況,他關心的只是那個孩子而已,白晴是否安好和他沒有一點關係。
這人,要說無情就有多無情,要說冷血就有多冷血。每個人骨子中的狹長柔情原來只會留給那個最在乎的人。
“澤凱,你還會來看我麼?”白晴柔柔弱弱的問道,她還真感謝這次的意外,雖然孩子差點沒了,但至少把齊澤凱的心留在這了。白晴淡淡的笑着,撫摸着自己的肚子。可是那淡漠的笑容中沒有一絲絲的笑意。
齊澤凱頭也沒回:“有時間我就過來。”
來到冷從寒的病房,他以爲會被趕出來,可是沒有,冷從寒頭也沒回。
“怎麼不在你孩子身邊陪着呢,到這裡來幹嘛?”夏青看着齊澤凱,有一句每一句的挖苦着。
“夏青,你先出去。”冷從寒把夏青趕出來,齊澤凱一直都不敢來看她。既然這次主動來了,也許是有什麼話要和她說吧!
齊澤凱看着夏青走出去,他坐在夏青的旁邊,看着冷從寒坐在輪椅上的背影,表情一片悲哀:“你身體怎麼樣了?”他知道她沒大礙,可是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就像你看到的,能吃能喝能睡。好久都沒有這樣好好休息了,這次終於能放一次長假。”背對着齊澤凱,他看不到冷從寒臉上的哀傷和隱忍的眼淚。她貌似說的很輕鬆,但誰又能明白理解她心中的痛。
“那就好,你好好休息,我先回去了,改天再來看你。”這樣壓抑的氣氛讓齊澤凱喘不上氣來,充滿着哀傷和憂思。他不是個不能承受壓力的人,只是和冷從寒享受的美好太多了,如今成爲這樣,他的內心着實受不了。
他面對不了冷從寒,即使看着她的北影,他的內心都在不斷的崩潰。他只能選擇逃離,逃的她遠遠的,把她的美好記憶在心裡。
冷從寒能感覺的到齊澤凱的變化,包括他的表情,他的情緒,閱人無數的她早已經歷經風霜,一個齊澤凱又怎能奈何的了她:“沒有什麼話想對我說麼?”但是齊澤凱在她心中始終是唯一的
一個,任何人都不可取代。
冷從寒的話硬生生的把齊澤凱的腳步給拉了回來,是的,他是有話對冷從寒說的。但是他說不出口,也不想說出口。
“沒有!”說完,他就走了。比以往任何時候都走的快,他還呆在那裡的話,他害怕冷從寒逼着他說出來。他的意思,她明白,只想讓他親口說出來。可這對於他來說,比他做過的每一件事情都困難。
來到休息區,齊澤凱背靠在牆上直喘氣,他真覺得自己快要窒息了,好像被悶了好久一樣,額上的汗珠不停的往下掉。
“既然和小寒見面這麼有壓力,爲什麼還要來見。只是順便還是……”夏青慢悠悠的踱步到休息區,她雖然離開了房間,但房間中的對話她可是聽的一清二楚,她想知道的事情,還沒有她聽不到。
這是冷從寒教她的生存技能,只不過現在用在了齊澤凱和冷從寒身上而已。
“你不用對我冷嘲熱諷,我就是想來看她。”夏青也是個極其聰明的女孩,可是她這張嘴很欠揍。她要不是冷從寒的姐妹,他早就想把她教訓一頓了。她的冷嘲熱諷,他忍很久了。可自知理虧,也不好表現出來。
來到齊澤凱的身邊,夏青挨着他背靠在牆上:“你的女人和她同住一家醫院,你不覺着你尷尬很彆扭麼?”
齊澤凱淡淡的看了夏青一眼,如果可以的話,他真的很想給她一個白眼:“這個答案是個人都明白,我還沒有強大到那個境界。”
“那我奉勸你一句,以後看完她之後不要來看小寒,後面有尾巴知不知道。”
齊澤凱淡定的看了一眼夏青,很警惕的觀察着四周,他好像真的把這件事情忽略了。白晴是什麼人,他比任何人都明白。
“不用看了,尾巴我已經幫你切斷了。你可別忘了,小寒變成這個樣子都是白晴所賜,現在兩人都住一家醫院了,我可不想再發生什麼事情,這裡是醫院,不是你們爭鬥的法場。
該怎麼解決,我想你自己很明白。其實你早就有了自己的想法,爲什麼不對小寒說出來。很簡單的兩個字而已,你說出來,小寒解放了,你也解放了,白晴也能鬆口氣了。一舉三得,何樂而不爲。”
齊澤凱冷冷的一笑看着夏青:“雖然你是個局外人,卻比所有的人都能看得懂我的心思。”
“當局者迷旁觀者清,我瞭解小寒,我知道她要的是什麼。她要的東西也只能你來給,既然你現在給不了了,就放手吧!總是握在手裡會很累的。”說着,夏青還用自己的手給齊澤凱做實驗。
“你自己也跟着做做,把你的手握成拳頭,如果你握的越緊,你的手會越累。如果你輕輕的放開,你會瞬間發現你很輕鬆。人也一樣,有時候放手並不是放棄,而是一種解脫。”
夏青說完別有深意的看了齊澤凱一眼,便離開了。她的話說的已經很明白了,她想齊澤凱能理解她的意思。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