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纏綿過後,寧梓寒抱着顧雲霜躺在牀上,將顧雲霜額前的頭髮拂了過去,寧梓寒輕聲道,“雲霜,給我生個小太子吧。”
顧雲霜的臉更紅了,等了好久他才說了一聲,好。
寧梓寒聽見後笑得更開懷了,吻了吻顧雲霜的額頭又道,“知道嗎這個孩子不只是我的念想,也是母后的念想。”
“母后?”
“是啊,昨天母后還跟我說想要一個你生的孫兒享享天倫之樂。”
“嗯,母后的壽辰快到了吧。”
“這個月末就到了,本想給母后大操大辦,可母后的性子你也知道,她不喜歡張揚。其實吧,我覺得你的性子倒和母后挺像的。”
“你這是在誇我,說吧,你想讓我做什麼?”顧雲霜挑起眉問道。
寧梓寒把顧雲霜又往懷裡摟了摟道,“我想讓你主辦這次壽宴,有什麼問題你也可以問母后,若是有人不聽你差遣,華連山上的地方還夠大,你不必跟他們客氣。”
“好,等會我去和母后商量一下。現在,皇上,我想您該去上朝了。”顧雲霜退出寧梓寒的懷抱道,“我來給你穿朝服。”
寧梓寒見自家皇后這樣,也知道沒有更改的餘地了,認命的起身,任顧雲霜擺弄着龍袍,期間還不時地吃點豆腐。當然,福利很快就結束了,顧雲霜擡起眼睛,涼涼道,“皇上,可以了。”
顧雲霜把寧梓寒送到未央宮門口,寧梓寒道,“那我走了,天還早,你多睡會吧。”
顧雲霜說了聲好,就看着寧梓寒離開了自己的視線。
回了內殿,顧雲霜也沒再多睡,拿着本書坐在榻上看了看,就去建寧宮給太后請安了。
到了建寧宮的時候,太后也起了好大會了。
“母后怎麼起得這麼早,天冷您也該多睡會的。”
“年紀大了,一到早上就睡不着了,躺在牀上也不知做些什麼,起身出來走走,早上的空氣也的確是新鮮。倒是你,母后知道你們年輕人嗜睡,怎麼也起得這麼早?”太后喝了一口茶道。
“早前在師父跟前的時候,每天都要早起練功,也就習慣了。”顧雲霜回道。
“說起你師父,就是雲山高人吧。傳聞他武功高強,上曉天文,下知地理,還懂得岐黃之術,倒是不可多得的能人。”
“嗯,師父他,的確是有過人的本事。”顧雲霜對自己的師父一直是心存感恩的。
“名師出高徒,這些東西,你會的恐怕也不少。”
“都只是略知皮毛而已,比不得師父精通。”
“那也是很好了,你自己也要注意自己的身體,母后看你的臉色不太好,是不是受了涼?”太后關切的問道。
“臣沒事,可能是昨夜沒睡好,多謝母后掛念。”顧雲霜覺得太后真的有些自己母親的味道了。自己的孃親去得早,太后雖不是自己的生身母親,但着實讓他體會到了一點母親的溫暖。
“那就好,身體養好了,母后還等着抱金孫呢。”
一聽這話,顧雲霜的耳朵尖子又紅了,爲了轉移這個話題,顧雲霜忙道,“母后的生辰快到了,皇上仁孝,已經讓微臣着手準備,不知母后有什麼意見?”
“母后不愛大操大辦的,就辦個家宴行了。大家聚在一起吃頓飯,叫個戲班子熱鬧熱鬧也就可以了。”
“母后,這是您的壽宴,這樣是不是太簡單了。”
“母后老了,也不喜歡那麼多人來來往往的,鬧的母后頭疼,王公大臣也就別請了,叫上幾個王爺,咱們吃個飯就好。”
“臣遵旨。”
顧雲霜回去後就命人開始準備,雖說是簡單的家宴,但皇家人口多,準備起來也很費事。顧雲霜掌着鳳印,事情辦起來也算順利,那些個不配合的,顧雲霜也都打發到慎刑司服役去了,堅持不下來的,就像寧梓寒說的送上了華連山,華連山的地方夠大,土也夠多,埋這些人自然可以。
轉眼半個多月就過去了,太后的生辰也到了,早上的時候各宮嬪妃,各位王爺分別來給太后祝了壽。也都送出了自個的賀禮。顧雲霜請了京城最好的同興戲班來唱了戲,太后很是高興。
到了正午的時候,家宴也就開始了,免不了俗套的,每人都向太后賀了喜。顧雲霜其實對這種場面很不習慣,每個人都說着冠冕堂皇的話,句句都不是出自真心。
這次桌席,御廚做的很是用心,有一道菜叫雙魚呈祥,御廚不知用了什麼方法,生生讓兩條魚立了起來,中間放着的夜明珠熠熠生輝,給整道菜添色不少。席間人都說好吃。可是蝶妃卻生生吐了出來。
見衆人都看向了自己,蝶妃忙起身請罪。太后一見她這神色,忙忙問道,“蝶妃這莫不是有了身子吧。”
蝶妃恭謹地答道,“是。”
一聽蝶妃這話,衆人連忙起來向太后,皇上皇后賀喜。顧雲霜面上沒說什麼,心裡只道,我有什麼好喜的。
見顧雲霜不動神色,寧梓寒也知道他是不高興了。其實寧梓寒倒也沒多大歡喜,他希望自己的孩子都是顧雲霜所出。礙着朝堂裡的勢力,寧梓寒現在沒辦法遣散六宮,也只能將這些妃子好吃好喝的養在宮裡。自己好不容易和雲霜坦誠,這個節骨眼上蝶妃居然懷孕了,到讓寧梓寒不知如何是好。
敷衍了這些人的道賀,寧梓寒道,“蝶妃既然有孕,這會怕也是累了,就先回宜蘭殿,散了宴後,朕會來看你。”
聽得寧梓寒這話,蝶妃忙高興的應下了,自皇上登基以來,夜夜宿在未央宮,現在她可算是苦盡甘來了。
聽聞蝶妃有孕,太后也很是高興,散了宴後也寧梓寒一同去了宜蘭殿。顧雲霜作爲後宮之主,也只能跟着一同去。
入了宜蘭殿,蝶妃嬌滴滴的向寧梓寒請安,寧梓寒也沒去扶她,只道了聲:“蝶妃身子不方便,先起來吧。”
太后一見這情景,也只得上前安慰道,“皇帝這是第一次當父親,你可得好好注意身子。別叫皇帝操心。”
蝶妃聽後忙忙應下,寧梓寒見了就讓宋太醫給蝶妃把了脈。
宋行真細細的診了脈道,“恭喜太后,皇上,皇后,蝶妃娘娘和腹中皇子都很健康。微臣給蝶妃娘娘開些安胎的方子,小皇子定會平安降生。
寧梓寒聽了,淡淡吩咐道,“去開方子,也把該注意的事情寫下來讓蝶妃宮裡伺候的人都記妥當。”
宋行真應下退了出去,寧梓寒又安慰了蝶妃幾句,就起身離開了。
太后多留了一會,也着人讓皇帝和皇后留在建寧宮,自己有話要交代。
回了建寧宮,太后便開門見山道,“母后知道皇帝一心撲在皇后身上,母后也希望皇帝的第一個皇子是皇后所出。但這蝶妃確實是有了身孕,那也是我們皇家血脈。皇帝也要抽空多關心關心蝶妃,畢竟也是你親生骨肉。”
寧梓寒聽後雖不情願,但也應下了。
太后又將目光轉向顧雲霜,道:“皇后這些日子也多擔待着些,母后也知道你不情願,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我們皇家,是活在萬千百姓的眼下,說一句話走一步路都是人關注的對象。後宮人多嘴雜,若是傳出個皇家苛待妃子,罔顧皇子的閒話,天下萬民會怎麼想,那些個王公大臣也會指責皇帝。母后這麼說,你可明白?”
顧雲霜聽後應下,“母后說的是,微臣都明白。”
太后聽後微微嘆了口氣,便讓寧梓寒和顧雲霜退下了。
回去的路上,倆人都沒叫車輦,只是沿着御花園的小路走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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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您今晚還是去宜蘭殿吧。”思忖了很久,顧雲霜還是說出了這句話。
過了許久,寧梓寒得聲音纔在顧雲霜的耳邊響起,“你也知道,我是不願意旁人懷我的孩子,宋太醫說這孩子已經有三個月大,也就是年前懷上的,那個時候爲了上位,每天腦子裡的弦都繃着,有時去蝶妃那放鬆一下,那孩子,恐怕也就是那會兒有了的。”
“這些我都明白,我也知道皇上不願去宜蘭殿,那今晚皇上先回養心殿,也算是對蝶妃的安撫。”顧雲霜淡淡道。
“即然這樣,那我今天就不去你那兒了,明天再過來看你。”寧梓寒爲顧雲霜緊了緊外衣,又道,“時候不早了,夜裡風大,小心彆着涼了。”
“皇上也是。”
回了養心殿,寧梓寒知道,顧雲霜雖然沒說什麼,但和自己的距離,到底又遠了一些。着人叫來了宋行真,寧梓寒問過了蝶妃的詳細情況,批了昨天的摺子,就躺下睡了。
日子就這般不緊不慢的過了幾天,寧梓寒也抽空看過蝶妃,不過都是坐一會就離開,只交待讓蝶妃好生將養身子。不過這也讓后妃們嫉妒的要死,無奈皇上現在除了未央宮,哪裡也不會留宿,出頭之日遙遙無期。本來皇上只寵皇后,後宮倒也相安無事,現在蝶妃有孕,打破了後宮的平衡,有人便開始蠢蠢欲動。
所以寧梓寒和顧雲霜就在得知蝶妃有孕的第五天聽到了消息,蝶妃小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