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待了不過一刻鐘,蘇桓便道可以了。
顧雲霜連忙爲寧梓寒拆開紗布,看到眼前的景象,蘇桓倒是不覺得有什麼,畢竟他已經看過了兩遍這樣的情景。但是寧梓寒和顧雲霜真的是被震驚了。原來模樣猙獰的傷口已經基本癒合,只留下如一根棉線般粗細的痕跡,顧雲霜摸了摸寧梓寒受傷的部位,小心翼翼的問道,“還疼嗎?”
寧梓寒搖了搖頭,“不疼了,這到底是什麼藥,怎麼會有如此驚人的效果?”
顧雲霜道,“這是‘憶往昔’的花莖。”
寧梓寒的臉上有很明顯的疑惑,“對了,這兩天事情太多,我都沒來得及問你你的失心蠱到底是怎麼解開的?”
顧雲霜見寧梓寒的傷已經好的差不多,便讓蘇桓先行離開,剩下的這些,由他給寧梓寒解釋就可以了。
待到蘇桓離開,顧雲霜爲寧梓寒倒了一杯茶,又給自己留了一杯,寧梓寒笑着道,“你這是要給我說書嗎?需不需要我讓安喜再爲你準備一把扇子,這樣看來比較正式。”
顧雲霜撇了撇嘴,“你還聽不聽了,不聽的話我就走了。”
“好好好,我聽,怎麼能不聽呢?”
顧雲霜坐在寧梓寒的對面,將蘇桓告訴自己的盡數說給寧梓寒聽。
不出顧雲霜所料,寧梓寒的臉色變得越來越糟糕,這也不能怪寧梓寒,他和顧雲霜這些日子以來受的罪全部都拜穎嬪所賜,自己的傷倒還罷了,權當是還了上一輩子他欠顧雲霜的,也算是讓自己稍微心安,讓自己覺得他和顧雲霜的愛是平等的,而不是爲了報答他的恩情。可是顧雲霜,身懷有孕,還受颯羽劍的兩次攻擊,又在自己受傷後不斷地遭受良心的譴責。顧雲霜絕對是一個喜歡把所有的事情都藏在心裡的人,雖然面上不表現出來,可是他眼睛裡的自責與不安寧梓寒怎麼會看不出來。
寧梓寒面色冰冷,“照這麼說的話,穎嬪可能是紫衣教的餘孽。”
顧雲霜點了點頭,“我也是這麼想的,所以這件事牽連到的人絕對不止是穎嬪一個,恐怕後邊會牽扯出許多的關係。”
寧梓寒道,“所以,穎嬪絕對不能死。”
“我早就讓顧離嚴密監視穎嬪,絕對不允許她去自殺。”顧雲霜想了想,接着道,“可是我始終不明白,菱兒所給的鈴鐺裡邊怎麼會有‘憶往昔’的花種。她明明只是個普通的小姑娘,怎麼會有這麼珍貴的花。”
寧梓寒搖了搖頭,“這也是我所困惑的地方,難不成,從一開始我們就是被算計其中的。從七夕出遊,到做花燈,遇見菱兒,直到後來遇刺。”
顧雲霜眉頭緊皺,“這也不是沒有可能,可到底是誰,這麼步步爲營。”
寧梓寒也感到很奇怪,照前世來說,根本就沒有發生過這樣的事情,自己在寒山的那一次遇刺,最後查明也不過是一羣江湖殺手受人所託,而這個人,是自己當年在江南的時候所樹的敵。不過這人和紫衣教沒有什麼關聯,重生以來,所有的事情都不再是當年發生的軌跡,想必也與這人沒什麼關係。
顧雲霜也在思考,但是毫無頭緒,想了想,索性先把這件事放在一邊,反正倆人都沒有什麼大問題,所有的事情都會有馬腳露出,倒不如以不變應萬變,說不定會取得意想不到的效果。
這樣的念頭一出現,顧雲霜也就不再糾結了,看了看寧梓寒還鐵青地臉色,細細的笑了笑道,“好了,你身體剛剛纔好,先不要想這麼多,這件事一定會水落石出的。”
腦中實在是一團亂麻,寧梓寒也沒有繼續想下去,這樣一放鬆,才發現自己已經很餓了,“你是不是也沒有吃飯?”
顧雲霜點了點頭,“不過我已經吩咐御廚去做了,現在應該已經好了吧。”
話音剛落,門外就有內侍來報說午膳已經準備好了。
顧雲霜讓人將飯菜端了進來,等到伺候的宮人布好菜後,顧雲霜揮了揮手讓他們下去,自己沒有寧梓寒那麼厚的臉皮,在衆人面前卿卿我我,即使那些內侍宮人不會說什麼,但自己終究面子薄,做不來這種事情。
寧梓寒似笑非笑的看着顧雲霜打發走這些內侍,心道自己的皇后果然是害羞了,不過他這麼做是不是一種變相的邀請呢?既然這樣,作爲夫君,自然不能讓夫人失望了。反正這神奇的‘憶往昔’已經讓自己的身體大好,那麼,呵呵。
顧雲霜轉過頭,剛要招呼寧梓寒過來吃飯,一回頭卻發現牀上早已經沒有了那人的身影。還沒有回過神,顧雲霜便跌入了一個溫暖的懷抱,看着抱着自己正笑得一臉陽光的寧梓寒,顧雲霜悠悠嘆了口氣,“你是真不打算吃飯了是吧?”
寧梓寒無辜的睜大了眼睛,半是認真,半是調笑道,“我早就說過,秀色可餐。”
說完,不等顧雲霜再說那些有的沒的,寧梓寒直接吻了上去,顧雲霜剛開始的時候還是推拒,後來便漸漸順從,甚至是有些迎合,一吻結束,顧雲霜的身子已經軟倒在寧梓寒的懷裡。
倆人半摟半抱糾#纏着上了牀,衣衫褪#盡,身下是思念已久的身體,寧梓寒突然感到小腹一陣火起,顧雲霜當然知道抵在自己小腹處的硬#挺是什麼,他本不是情#欲特別重的人,但*之事,食髓知味,加上因爲懷孕本就敏感,所以很快也被寧梓寒挑的火起。
隨着一聲難耐的低#吟,這場翻雲覆雨的情#事終於過去,顧雲霜伏在寧梓寒的身上低低地喘着粗氣。
寧梓寒則靠在身後的軟枕上,五指成梳,細細地梳理着顧雲霜有些散亂的黑髮。
休息了一會兒,寧梓寒抱着顧雲霜洗了澡,洗澡的時候,寧梓寒差點獸性大發又要了顧雲霜一次,不過考慮到顧雲霜的身體,也就沒有把這種想法付諸行動。
等到清洗乾淨,倆人才意識到他們從早上到現在根本就沒有吃過飯,可是剛纔的飯菜已經冰涼。
顧雲霜準備自己拿到御膳房加熱,寧梓寒也想跟着去,顧雲霜不同意,寧梓寒就說是爲了提前吃到熱騰騰的飯菜。
顧雲霜嘆了一口氣,“你要是去的話,那些御廚一定會緊張,還怎麼做菜啊。”
寧梓寒挑了挑眼角,“你去他們就不緊張了嗎?”
顧雲霜頗有些驕傲的說到,“對啊,我沒有架子啊。”
寧梓寒撇了撇嘴,“那是他們不瞭解你,你要是狠起來那可是誰也比不過的。”
顧雲霜似笑非笑的看着寧梓寒,“你捨得讓他們瞭解我嗎?”
寧梓寒撫額,他的皇后真的是越來越愛開玩笑了,“我不管,我偏要去。”
顧雲霜嘆息,他的皇上真的是越來越小孩子心性了,現在居然來給他撒嬌。
“好了好了,我讓你去行了吧。”
寧梓寒立馬笑的眉眼彎彎。
倆人是私下裡來的御膳房,也沒有進入御膳房的正屋,而是去了耳房,可是就在倆人剛進去的時候,顧雲霜眼尖的發現角落裡有個小廚子正在往一個紫砂鍋里加入白色粉末。
沒有絲毫遲疑,顧雲霜拿起身旁的一小塊麪疙瘩直接向那個小廚子的手飛去,那個小廚子回頭,眼神凌厲,看見是皇上和皇后立馬下跪道,“皇上萬歲,皇后千歲。”
寧梓寒本來沒有注意,他是在顧雲霜出手的時候才發現這小太監圖謀不軌的。
聽見這小廚子請安,寧梓寒冷冷笑了一聲,“要是宮裡頭還有你這樣的廚子,朕和皇后怎麼千歲萬歲。”
顧雲霜的語氣也變得凌厲,“說,剛纔往這紫砂壺裡加的到底是什麼?”
那小廚子面色如常,“回稟皇上,皇后娘娘,這只是普通的藥膳粉。
顧雲霜眯了眯眼睛,“你真當本宮和皇上是傻子嗎?”
寧梓寒沒有再和這小廚子說話,直接轉過頭對着安喜道,“去,給朕把負責御膳房管理的人叫來,還有,着人讓蘇桓來御膳房。”
安喜應了下來,自個兒去找御膳房主廚,又讓最近新來的一個小太監安立尋蘇桓,這小太監本來不是御前伺候的,安喜看他手腳麻利,人又伶俐,便把他調到了自己身邊。
那主廚一見是內監總管安喜親自來的,心裡明白一定是皇上傳召,還沒有等安喜說話,主廚就直接跟着安喜來了耳房。
這主廚在御膳房待了二十年,見到皇上皇后雙雙出現在御膳房倒也沒有慌亂,只是行了禮。
寧梓寒也沒有廢話,開門見山道,“這小廚子是誰?從哪來的?”
主廚仔細打量了一番那個小廚子,“回稟皇上,這小廚子叫元林,是前些日子纔來的御膳房,所以奴才只是安排了他煎些藥。”
顧雲霜接着問道,“這紫砂鍋裡的藥膳是給誰的?”
主廚看了看還在火上架着的鍋,“回皇后娘娘,這是給太后娘娘的藥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