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麼?天明在警察局!”一聽這震驚的消息,書桌前的華龍平驀然拍案而起;凜冽的目光因過分激動而變得更加犀利,聲音中不覺帶上了幾分顫抖,“讓張局長跟我通電話!”
“這……恐怕不妥吧!”電話另一頭的人明顯在猶豫。
“有什麼不妥?”聽出了對方口氣中的那縷不情願,華龍平的臉色稍稍一暗,擡起頭,語氣中更多出了幾分霸氣,“李警官,你可別忘了,要不是我在張局長面前替你說好話,你哪有今天的成就?”
似乎受到了華龍平那股無形般的壓力,李警官只覺渾身一戰,無奈於對方的那道魄力,緩過神,他便忙不迭地應承道:“是,是,我知道了!我這就給你通報!”
“華董事長,聽說你找我?”5分鐘後,顧慮且略帶慌張的聲音自電話裡慢慢響起,張局長只是微微搖頭嘆息……他也是人,不是神,遇到那些有權有勢人的脅逼利誘,他又豈能不擔心?
“張局長,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沒等電話裡頭的男子從驚愕中恍神,華龍平那怒不可遏的聲音立馬響起,“明天,你就把天明給我放了!”
擦擦冷汗,張局長更是一臉恐慌,“華董事長,這……這恐怕不成!”遇到華天明這個麻煩,又或者遇到這樣棘手的案件,作爲警局局長,他人生中第一次感到了一股無力感!
“不成?”得不到滿意的答案,華龍平的音量突然又擡高了幾分,“難道你不想保住你這局長之位了?”
一怔,張局長忙解釋道:“華董事長,不是我不想放人,實在是有心無力啊!”
“有心無力?”聽着這四個令人憤慨的字,稍稍穩定的情緒又突然起了漣漪,華龍平雙眼緊眯,語氣剛烈,似乎不給對方留有任何反駁的餘地,“張局長,只要你一句話,還會有誰去阻攔?”
又是一陣冷汗,張局長那隻握電話機的手微微有些顫抖,“以前是,現在不是了!”
“什麼意思?”沒頭沒尾的話,給了當事人錯愕的一棒,坐下身,臉上便多了一道不耐。
“華董事長,難道你沒聽說嗎?這次案件的幕後施壓者是逍遙酒店的董事長沈俊浩!”聲音很輕,輕的彷彿只有當事人才能聽到自己的聲音。
“你說什麼?”一時的驚訝,險些讓華龍平失去重心,“你說,是沈俊浩?”
“嗯!這是機密!我可只告訴你一個人!”點點頭,張局長的眸光因緊張而顯得更加幽深,於是,他偷偷地瞄過四周,待無人注意之時,才心安地緩口氣。無論是沈俊浩還是華龍平,他兩邊都得罪不起!他能做的也僅僅只是保持中立!
放下電話,華龍平的眼中竟是憤然,剛纔出口的話猶如一道霹靂,重重地砸在了他的頭頂,凝神,屏氣,手心竟是冷汗,沈俊浩?我到底哪裡得罪了你,爲何你要三番兩次地爲難我?
“咚咚咚——”待書桌前的男子沉思之際,三聲清脆的敲門聲猝然間響起,立馬打斷了華龍平的思緒,回過神,伴着一聲“請進!”,只見書房的大門慢慢開啓,接着便看見許秘書神色匆匆地踏至跟前。
“董事長,有關逍遙酒店沈俊浩的資料,我已經派人調查了!”擡頭,匆匆瞥過華龍平那張懊惱的臉,許秘書不覺遲疑着說道。
“怎麼樣?”一時心急,華龍平毫無意識地從座位上站起,對於那位處處跟自己作對的逍遙酒店的董事長,他甚是好奇!或許知道有關他的一些信息,就能解開這令人煩惱的謎題!
“沈俊浩,自幼喪母,八歲被人收養爲義子,收養他的人是一位叫沈錫文的神秘男子!”喘口氣,許秘書又繼續補充道,“經覈實,沈俊浩的脾氣異常古怪,冷漠少語,而且從來不善與人交際,但有一點,大家都一致同意,只要是他決定要做的事,從來不會有人敢忤逆!不過——”話鋒一轉,許秘書不覺偷偷瞟上華龍平的臉,不知道那句話該講還是不該講!
“不過什麼?”很明顯,許秘書的一聲停頓,瞬間激起了華龍平滿身的好奇,於是,他驀然瞪大雙眼,衝着眼前那道身影迫不及待地追問道。
“其實,沈俊浩的原名並不是這個,而是……” 在華龍平那灼熱目光的逼迫下,許秘書的心頭突閃過一絲後悔,也許他真不該將逍遙酒店董事長的身世告訴他!
“而是什麼?”心頭隱隱飄來一陣不安,華龍平不覺屏住呼吸,靜靜地等待着那即將到來的答案。
微微喘息,許秘書猶豫而又略帶遲疑,“其實,沈俊浩的原名是華煜城,沈俊浩只是他義父替他取的名字!”
“你……你說什麼?華煜城?”無力癱倒在座位上,華龍平的臉色猶如死灰般難看,他從來沒有想過,他得到的竟然是這樣的答案!華煜城?華煜城!那個失蹤了16年之久的兒子,那個令他苦苦找了16年的兒子,本以爲不在人世,卻沒想到他居然成了逍遙酒店的董事長,鶴立雞羣地出現在眼前,這會是夢嗎?想着,華龍平的臉上頓閃過一道驚喜,即刻,這種驚喜卻又無聲無息地湮沒在那微微的戰慄裡,可爲何他對華家懷有這麼大的仇恨?
“董事長!”見華龍平久久不語,許秘書甚是擔心。
回過神,華龍平已顧不上整裝,“許秘書,備車,我現在要去趟逍遙酒店!”
逍遙酒店董事長辦公室
“董事長,華豐集團的董事長想要見你,請他進來嗎?”內線一接通,隨着“嘟”的一聲,電話的那一頭便悠悠傳來了一道甜美的聲音,沈俊浩一怔,驀然放下筆,眼底忽閃過一抹恨意,但嘴角卻慢慢勾勒出一個複雜的弧度,“請他進來吧!”
該來的總歸要來!華龍平,我看你該如何替你那寶貝兒子脫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