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州 即墨府
“小姐,你回來啦。”還未進府,幾名侍衛遠遠就向即墨玉琅行了一禮道。
即墨玉琅翻身下馬,點了點頭,“恩”了一聲,探頭向府中看了一眼道:“我爹呢?”
“哦,老爺在後院呢,要小的進院給老爺通報一聲嗎?”
“不用了,我自己去。”即墨玉琅微微一笑,將手中的繮繩遞給身邊的那名侍衛說道:“你將馬兒牽到馬棚裡喂點糧草吧!”
“好的小姐。”那侍衛從即墨玉琅手中接過繮繩,牽起馬向馬棚走去。
即墨府後院,即墨行坐在院中,默默的看着石桌上面的的那碗藥,緩緩的嘆了口氣。許久,他起身,端起石桌上的那碗藥水,走道一株蘭花之前,伸手,將那藥一滴不剩的倒進的花叢之中。
“爹,你在幹什麼?”本來,即墨玉琅是想給即墨行一個驚喜,纔沒有讓剛纔那侍衛先行回報的,可是然而她剛進後院,便看見即墨行在倒着碗中的東西。而即墨行那背影,似乎比以前更加蒼老了一些。不知爲何,即墨玉琅忽然感到心疼一陣酸楚,眼淚差點掉了下來。
“哦,琅兒,你回來啦。”即墨行轉身,擡頭看着即墨玉琅,眼中現實閃過一陣慌亂。隨之,他的目光又緩緩的平靜下來,面含笑意的擡起了手中的碗給即墨玉琅看了一眼道:“剛剛茯苓這丫頭煎了一碗補藥給我,說我近來有些失眠,安神的。可是爹爹怕苦不想喝便倒了。”
“哦,是這樣啊。”即墨玉琅默默的看了眼即墨行手中的那隻碗,自責的在心中說道:也許只是茯苓都比他這個女人更關心他一點吧。
即墨玉琅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擡頭,走到即墨行身邊淺笑一聲道:“爹爹,想女兒了沒?”
“你說呢?”即墨行笑了笑,走到石椅之前坐了下來,看了眼即墨玉琅,搖了搖頭,寵溺的說道:“你這一去,又是半個月有餘,總是留下爹一個人在家。還好茯苓這丫頭貼心了一點,要不然爹爹可想死你嘍!不
過啊,我女兒從來都和別人家的女孩不一樣,我女兒可是別人家男兒都比不了的。”
“爹。”即墨玉琅眼眶一紅,看着即墨行額間,不知何事有多了一縷白髮。曾幾何時,在自己的那個年代,她一直渴望親情。如今這夢,在一場穿越之中實現了,可是她卻未發現,這麼長時間,竟然總是忽略了這一份難得的父愛。輕輕的,即墨玉琅伸出手,摸了一下即墨行額間的那縷白髮說道:“爹,以前是女兒讓您一直擔心了,以後女兒再也不任性了。”
即墨行微微一愣,“呵呵”的笑了一聲道:“ 我的琅兒今天是怎麼了?怎麼說話這麼酸呢?”
“噗!”即墨玉琅輕笑一聲道:“女兒哪有啊。對了,女兒今日在回來的路上,看到一些奇怪的事情。”
“哦?什麼事情?”
“是這樣的,爹。今日孩兒回來的一路,不斷有大批的災民從北方而來。於是女兒感到好奇就下馬問了一下,得知這羣災民是逃難而來的。據說北方洪水氾濫,許多百姓的家已經被洪水淹沒,是向幽州避難而來的。”
“我昨日去你衛伯父那邊也聽說了。”即墨行沉思了一下道:“這天災,是我們這些凡人無法阻擋的。而我們這些爲官的,定要儘自己最大的所能,去降低這些天災帶來的傷害,才能無愧於心啊。”
“是的,女兒也是如此認爲的。可是……”即墨玉琅頓了一下道:“這一般發生像這般重大的災難,朝廷不應該撥款賑災嗎?又怎會讓這些百姓流離失所呢?”
即墨行擡頭看了即墨玉琅一眼,沉默了一下。隨即他起身,無奈的搖了下頭道:“琅兒你有所不知,這皇上登基之後,根本就沒有上過朝。”
“沒上過朝?”即墨玉琅一愣,話語之中帶着深深的不解。照理說着楚天星雖然一直與自己不合,可是他做事向來乾淨利落。否則憑他一個不受寵的皇子,若不是處事果決,對朝廷有功,又怎會在朝野之上,有這不可撼動的地位呢?怎麼一下子無心朝政,終日
不上朝呢?
即墨玉琅沉默了一會又說道:“可是爹,這幽州城一下子來了這麼多難民,這城中肯定混亂無比,恐處理不好怕有大亂啊。再說,古今以來,大災之後必會又大疫,女兒恐怕……”
“琅兒啊,你在擔心什麼爹都明白。我與你衛伯父商量過了,明日你去找少君,這城中的難民安置一事,便交給你與少君處理。”
“好的,爹。”
第二日
時至中午
即墨玉琅擡頭看了下天色,不由的長長了舒了口氣。在心中默默的說道:這安置的工作,真是不好做啊,才半日,她便覺得累的筋疲力盡。
即墨玉琅轉頭,看着忙碌在人羣之中的那白色的身影,嘴角浮出絲絲笑意。這專注的男人,果然是最吸引人的。而看着那悉白衣,不知爲何,那疲憊之意也減輕了許多,倒也不覺得那麼累了。
“來,這些是給孩子的,拿好!”衛少君拿過身邊的一些衣物,交給一個帶孩子的夫婦道。忽然,他似乎感受到了什麼,轉頭向即墨玉琅這邊看來。而在遠處,那鵝黃色的身影,此刻正面含笑意。凝視着自己。不由的,衛少君那原本冰冷的嘴角,浮出淡淡的笑意。然而隨即,他又轉頭,若無其實的安置起的災民起來。
“哼!無視我!”即墨玉琅默唸一聲,看着那刻意低下頭不看自己的衛少君,撇了撇嘴走道他的身邊道:“中午了,我們先回去吧!我爹說今日衛伯父會在我家,還有這麼多災民,這一時也忙不完的。”
“好。”衛少君點了點頭,放下手中的事務,起身與即墨玉琅一起,向即墨府方向走去。
即墨府後院
“該你了。”即墨行看着眼前對着那棋盤發呆的衛靖,嘴角浮出一絲得意之色道:“這麼些年不見你,你這棋藝比起當年,真是退步了太多了。”
“別吵別吵!”衛靖不耐煩的揮了下手道。而此刻的衛靖,面對着老友,此刻已經全無了那在軍營之中的威嚴之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