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你的髒手拿開。”
徐蔚然冷冷的呵斥着,面具男吧卻冷笑出聲。他故意愈發的靠近徐蔚然,然後伸出手一把扯過她左邊肩膀上的衣服。
衣領被拉開,徐蔚然鎖骨上的黑薔薇紋身全部暴露在空氣中。
面具男伸出手指,勾勒着黑薔薇的紋路。
他的手冰冷,撫摸過的地方讓徐蔚然感覺到一陣陣噁心。雞皮疙瘩不由的豎立起來,抗議着面具男的觸碰。
“別用你的髒手碰我,滾,滾開。”
不管徐蔚然罵什麼,面具男都不搭理,他的眼神裡滿是着迷。如同夢魘一般,死死地盯着徐蔚然鎖骨上的黑薔薇。他的指尖描繪的很認真,似乎是要把黑薔薇的摸樣給記下來一樣。
面具男的古怪讓徐蔚然的心底一陣陣發毛,那雙清澈見底的眸,籠罩上一層冷厲的光芒。
“你究竟在搞什麼鬼?陌世呢,讓陌世來見我。既然事已至此,還用得着躲躲藏藏嗎?”
如果這一切真的是陌世做的,爲什麼陌世不出現?
他究竟想要做什麼?既然把徐家人都抓來,不就是到了結束一切仇恨的時候麼。到了這種時候,難道不應該出現,不應該囂張又得意的狠狠給她屈辱然後再讓她徹底消失在這個世界嗎?
難道到了這個份上,還要假裝仁慈?
然而不管徐蔚然說什麼,面具男始終一言不發。他像是迷上了徐蔚然鎖骨上的紋身,一遍遍的描繪着。
曾經有那麼一瞬間,徐蔚然誤以爲面具男是面具。
因爲除了陌世,她想不出還有誰會對自己鎖骨上的紋身如此癡迷。可是在冷靜下來之後,她卻在面具男的身上聞到了不同的味道。
陌世的身上總是帶着淡淡的菸草味,而眼前的男人卻沒有。相反,他的身上塗了一種男士香水,味道竟然有些熟悉。雖然很淡,卻還是讓徐蔚然覺得熟悉。
她皺着眉頭,努力的在腦海裡回想着這個味道。
有那麼一瞬間吧,她以爲自己已經抓住了線索。然而,卻因爲面具男忽然用力的一掐,所有的靈感都消失。
痛楚席捲全身,徐蔚然的眼底閃過一抹厭惡。
“你幹什麼?”
混蛋,竟然用指甲掐她。好死不死的,非要掐在鎖骨的地方,很疼的好不好。
就在徐蔚然鬱悶的時候,面具男不知道忽然發什麼瘋,竟然用指腹狠狠的摩擦着徐蔚然的紋身。很用力,用力到像是要把徐蔚然的皮給蹭掉一樣。
“喂,你做什麼?放手,你放開我。”
不管徐蔚然怎麼反抗怎麼掙扎,都無法擺脫面具男的鉗制。
鎖骨火辣辣的疼,徐蔚然不由的皺緊了眉頭。面具男依舊沒有停止動作,甚至更大力的搓着。
徐蔚然感覺到了面具男的憤怒,這讓她覺得更加疑惑。
如果這一切真的是陌世做的,他怎麼可能讓面具男獨自出現在自己面前?就算是面具男跟陌世頗有淵源,他可以出現在自己面前,那麼他又爲什麼會對陌世留下的紋身如此痛恨?
“你究竟是什麼人?你跟陌世是什麼關係?”
面對徐蔚然的咄咄逼問,面具男終於停下了動作。他眯着眼睛看着徐蔚然血肉模糊的鎖骨,看到那朵被鮮血染紅的黑色薔薇,眼底閃過一抹嗜血的光芒。
然後起身,一言不發的離開。
看着面具男離去的背影,徐蔚然愈發的覺得疑雲遍佈。
究竟是怎麼回事?爲什麼她會有一種這件事跟陌世無關的感覺?
明明姐姐也指出是陌世,而且那些殺死母親的人也對陌世母親的死那麼瞭解,就連母親的死法也和陌世的母親一模一樣。
這些難道不代表這一切是陌世爲了復仇策劃的麼?
可是爲什麼,爲什麼從面具男的身上,她竟然把之前所有的判斷和肯定全都給推翻了?
是因爲面具男在她頻繁提到陌世的時候,眼神裡的嗜血和殺氣麼?
徐蔚然徹底的迷茫了,她不知道這一切究竟是怎麼回事。腦袋重的要死,感覺下一秒整個人就會昏死過去。
已經再次過去了兩個小時,屏幕上那枚紅色訊號自身的防護牆還沒有被解開。防護牆不解開,就無法查證訊號發來的位置。
而這種自身擁有防護牆的訊號,是在國際傭兵之間慣用的。一般這種訊號發射器會被丟在地方的地盤,而防護牆則是爲了防止訊號被地方的衛生所偵測到設置的。
這種訊號,只有在它指定的衛星系統纔可以接收。不過爲了以防萬一,就算能夠接收到信號,也要破解了防護牆才能找到真正的位置。
在如此的雙重隱蔽下,纔可以做到萬無一失。
而付晨東也已經從這一點分析出了,訊號發出的人一定是他們這一邊的。所以只要破解了防護牆,就一定能夠找到徐蔚然他們。
“還有一個小時阿世就回來了,在這之前一定要把防護牆解開。所有人,集中精力。”
付晨東冷肅的說着,雙眼目不轉睛的盯着電腦屏幕,雙手不斷的敲打着鍵盤。額頭上,細密的汗珠沿着鬢角滑落,付晨東卻來不及擦掉。
同一時間,直升飛機上,陌世坐在位置上側頭看着窗外漆黑一片的夜空。
陌世的對面,坐着車禹城。
兩個人皆沉默着,在心底思付着對方可能是誰。
“關於這件事,阿世你怎麼看?”
像是按耐不住心頭的焦急,車禹城忽然開口。他的眼神有些急切,等待着陌世的回答。
“我想,也許跟他逃不了關係。”
陌世勾脣冷笑,眼底滿是胸有成竹的孤傲和冷厲。車禹城看着陌世身上散發出來的令人不由臣服的帝王之勢,心底的焦躁漸漸平息起來。
是啊,他怎麼忘記了。
這個世界上,還沒有陌世做不到的事情。他可以如此淡然,就表示已經掌握了什麼。而之所以不行動,是因爲有更大的打算。
現在,他們要做的就是在最短的時間內回到a市,然後救出徐蔚然他們。
“用衛星電話跟地面上的阿東聯絡,看他們查的怎麼樣了。”
“恩。”
車禹城應了一聲,然後起身走向前艙。
大約五分鐘之後,車禹城回來。他的眉頭微微皺着,眼底帶着一抹擔憂:“有人留下了僱傭兵專用x訊號,阿東他們正在盡全力破解防護牆。”
“x訊號?”
陌世蹙眉,重複着車禹城說的話。
很快,他的眼底閃過一抹讚賞的笑意:“看來這枚x訊號跟小弋有關,也只有那個小鬼才能夠做出這樣的事情。”
想到徐弋,陌世的臉上不由的露出一抹自豪的神情。
不愧是他陌世的兒子,竟然能夠在危機的時候冷靜的做出判斷和準備。擁有了這枚x訊號,他們可以輕易的找到對方的位置。
a市。
付晨東等人還在電腦前面奮戰,已經到了最終關頭。
然而就在此時,從前方忽然傳來幾聲響亮的槍聲。黑暗中,似乎有什麼在伺機而動。
守在前面的夜歸精銳在危機來臨的時候,也做出了反擊。一時之間,槍聲劃破了夜空的寂靜,帶着危險和緊繃席捲而來。
“媽的,怎麼回事?”
付晨東一把扯掉腦袋上的耳機,憤怒的脫口大罵。
他現在沒空去管什麼襲擊好不好,如果再不趕緊解開防護牆的話,他會被回國的陌世給撕成碎片的。
“頭,忽然有不明的人士攻擊。”
“我靠,怎麼什麼事都往一起湊。還真是禍不單行。”
付晨東一把推開椅子起身,讓其他人抓緊破解,他自己則怒氣衝衝的往外走去。
他現在很不爽,超級不爽。
已經夠焦頭爛額了,卻沒想到還要對付忽然出現的王八蛋。他最好祈禱別讓他付晨東抓到,否則一定會讓他碎屍萬段的。
“哪個王八蛋不長眼的來招惹大爺我?”
付晨東大搖大擺的站在空地上,大聲的叫囂着。
“嘖,終於有人來迎接了。”
聽到這個熟悉的聲音,付晨東整張臉都綠了。
該死,他該不會是聽錯了吧?這傢伙怎麼可能出現在這裡?他不是已經被軍長大人給抓走了麼,怎麼可能……
“嘖嘖,好久不見。”
噗,還真的是那傢伙!
付晨東像是傻眼兒似得,目瞪口呆的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美男子。那頭長髮,那張妖冶到比女人還要魅惑的臉,以及斜斜上揚的脣角……
“你……你怎麼會在這裡?”
“怎麼,不歡迎?”
美男妖嬈一笑,擡起胳膊隨手搭在身旁的修肩膀上。那副風情,簡直讓人忍不住心神盪漾。
這個世界上,能夠長得如此妖豔,卻又同時風情萬種到讓明知道他是男子卻還會連骨頭都酥麻的人,除了小澤律那個變態妖孽沒有別人了。
所以,付晨東盯着小澤律的臉發呆,真的不能怪他。
“咦,看你的摸樣,似乎對人家很着迷。”
說着,小澤律走到付晨東面前,伸出手就要撫摸他的臉頰。然而他的手還沒靠近付晨東,就被一隻半空出現的手給劫走,並且用力的握着。
小澤律眉頭一皺,一臉怒容的盯着不知道什麼出現的面無表情的盛極月:“喂,誰准許你佔我便宜的,放開。”
“我。”
盛極月面無愧色,冷冷的吐出一個字。
小澤律語塞,重重的哼了一聲用力的甩開盛極月的手走到修的身邊。委屈十足的嘟着嘴,打算撲進修的懷裡撒嬌。
誰知道,他還沒喲靠近修,一旁的盛極月就更快一步的一把抓過小澤律的手腕把他牢牢地禁錮在自己身邊。
“混蛋,放開我。”
“抱歉,我們來是有事要處理。因爲剛好事情跟夜歸也有關,所以就不請自來,還請原諒。”
無視小澤律,盛極月神情嚴肅的看向付晨東說道。
付晨東此刻只想一腳把小澤律給踹飛,盛極月一個堂堂軍長怎麼就是個gay呢?是個gay也就算了,竟然會迷上小澤律這樣的妖孽男。
他實在是想不透,像小澤律這樣變態的妖孽男有什麼值得相貌堂堂在軍界又擁有強大勢力的盛極月愛的。
“軍長大人大駕光臨,有何貴幹?”
衝着剛剛開的幾槍,付晨東就對盛極月沒有好印象。雖然他知道一定是小澤律乾的,跟盛極月沒有關係。
“我們正在追查的某個組織,跟夜歸有所牽扯。而且最近似乎就已經展開了活動,也跟夜歸有關。”
“所以,軍長大人說的是徐蔚然他們被綁架的事情?”
“對。”
盛極月面無表情的點頭,剛毅的臉上寫滿了肅殺和威嚴。付晨東聳聳肩,揮手讓所有人撤去警戒狀態,然後讓示意盛極月跟自己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