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蘇雅覺得易珏不是多嘴的人,而古佳茉在那天就表示不會再提起這件事,所以她纔敢硬挺着不說。
不過凡事總有例外,被她認爲最不可能把那件事說出來的易珏卻在此時開口了。
“我想,這件事我可以爲拉金先生解答。”
拉金聞言看向易珏,臉色和緩許多,但依舊很難看。
“易家主?”這種小事易家主怎麼會關注?
“恰好,那天我也在,所以算是那件事的目擊者。”易珏慢條斯理的說道,目光並沒有看向蘇雅和拉金中的任何一個人,聲音沉冷,似乎在述說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蘇小姐在興迅廣場逛街時心情不好掌摑了品牌店裡的一名店員,本也不是什麼大事,只是那名店員的身份有些特殊,所以讓事情也變得複雜了起來。”
易珏說到這裡停了下來,黑眸看向拉金。
拉金心中突然升起一股不祥的預感,卻不得不咬牙追問:“不知道那名店員的身份是?”
“哈洛德集團總監奧爾德斯.艾拉姆的獨生愛女。”易珏公佈答案。
拉金倒抽一口涼氣,不敢相信的看向蘇雅。
古佳茉和蘇雅對這個名字不太熟悉,但拉金卻再熟悉不過,因爲他的小兒子之前追求過這名天之嬌女,差點兒被集團總裁以誘拐未成年少女罪提起控告。
可見哈洛德集團總監奧爾德斯.艾拉姆對這個女兒的寵愛和重視程度,十足的女兒控。
現在蘇雅居然敢掌摑她?
她到底知不知道奧爾德斯那個瘋子爲了女兒是會拼命的,更可怕的是艾拉姆家族三代中只出了這麼一個女兒,族中視若珍寶,德斯的手裡更掌握着哈洛德集團百分之十的股份,擁有很大的話語權,如果真的鐵了心要爲季巧珊出氣,恐怕這件事不會善了了。
蘇雅此時無比慶幸自己那天果斷賠禮道歉的舉動,化解了一場危機,連忙咬牙解釋:“我賠償了那位季小姐五百萬美金,她也答應了不會再計較這件事。”
誰知拉金臉上的怒色不僅沒有因爲蘇雅的解釋而消失,反而更加瘮人。
季小姐不會計較,不代表她的父母不會計較,這個蠢貨,連這個道理都不明白,只會給自己惹禍。
要知道這對父母是出了名的愛女成癡,惹了他們的愛女,天王老子來也不管用。
雖然哈洛德集團和海斯集團同爲全球五十強之一,但其實力卻是前者在前十名,後者在後二十名,其間差距豈是一星半點兒?
如果兩家集團真的對上,海斯集團絕對會處於下風。現在他只能祈禱這件事真的能像蘇雅說的一樣可以過去,但心裡的不安感卻在漸漸加重。
正當拉金不安時,下一刻就又聽到一個噩耗,“對了,一個星期之後季小姐的父母將會來華。”
簡直是晴天霹靂,不僅是拉金和艾薩克,蘇雅也着實愣住了。
季巧姍的父母也要來?
難道是專程來爲她討公道的?
蘇雅下意識的立刻向身旁的拉金看去,見到他臉上詫異過後堅定的神色,恍然意識到他這是不準備保她了,心下一慌,轉目四顧,希望可以找到一個可以幫她的人。
然而她的目光最後只能落在古佳茉的身上。
“古佳茉,你那天也在場,季小姐親口說過不會再計較這件事,不能說話不算話。”
“你是古家家主,是我和季小姐和解的見證人,不能袖手旁觀。”蘇雅的語氣有些急,雖然古佳茉是她最不想乞求的人,但此時此刻竟只有她可以幫她,又有可能幫她。
古佳茉卻不覺得自己有什麼理由幫她,對蘇雅的要求更是覺得莫名其妙。
“那天我確實在場,巧姍也說過會再計較這件事,但她父母要怎麼做卻不是她可以左右的了的。”
怎麼可能左右不了?只要季巧珊堅決反對報復蘇雅,疼女如命的奧爾德斯夫婦最終一定會妥協。只是以蘇雅和季巧珊交惡的情況來看,季巧珊是絕對不會爲蘇雅求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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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這件事你和我說沒用,我也幫不了你。”
古佳茉的回答直接將蘇雅打入深淵,讓她癱軟在地,雙目無神的注視前方。
她知道,自己完了!
拉金最終還是將蘇雅帶走了,他原本期待中的騎馬也沒有成行。
他已經明白今天的騎馬之約只是洛奇讓他把蘇雅帶出來的藉口,目的想必是爲那位古家主出氣。
雖然古佳茉並沒有表示計較,易家主也沒有明說,洛奇出了這口氣之後應該也不會動海斯集團。
但偏偏蘇雅不長眼的惹了哈洛德集團總監奧爾德斯.艾拉姆的獨生愛女。
蘇雅這一巴掌,很可能直接斬斷了海斯集團和哈洛德集團合作的可能。
還有季巧姍的母親,她是世界知名的設計師,很有聲望,如果她帶頭抨擊海斯集團的奢侈品牌,會給海斯集團帶來巨大的麻煩。
拉金只恨自己當初怎麼瞎了眼,娶了蘇雅這麼個蠢貨,給他惹了這麼大的麻煩。
不知道等到哈洛德集團總監奧爾德斯.艾拉姆來問罪的時候他直接把蘇雅交出去能不能平息他們的怒火?
他只擔心哈洛德集團總監奧爾德斯.艾拉姆會遷怒於海斯集團,那就不妙了。
蘇雅一路如一尊沒有神智的木偶一樣被拉金拖回酒店,一把將她甩到牀上。
“你自己好自爲之吧,我會盡快準備好離婚協議書。”拉金滿臉戾氣,對蘇雅怒聲吼道。
然而蘇雅就像死了一般對他的話毫無反應,就像一個沒有生機的玩偶,如果不是看她的胸前還有起伏,拉金差點兒以爲自己的牀上躺了一具死屍。
想要繼續對蘇雅發怒,然而看着她如死人一般毫無反應的樣子,拉金只能恨恨作罷。
直到拉金離開了許久,牀上的蘇雅才終於有了動。
她慢慢從牀上坐起身來,過了一會兒眼珠才微微轉動,終於不在是一具“死屍”。
蘇雅只覺得自己做了一個冗長的夢,在夢裡她把一切想要發泄出來的情緒全都發泄出來了,包括對古佳茉的恨意,也毫不保留的全說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