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知道這種病在十年前就已經絕跡,而簡單最多隻是去山上轉了轉而已,爲什麼這種病情沒有出現在別人身上,而恰好是她?!
他剛開始懷疑是簡單裝出來的。
可是他每次去看望她,都確實能看到她的病情很嚴重,腳踝上的花紋正在一點一點的蔓延,已經過了小腿!
而且醫生們所有的說法都一樣,都是沒有解藥。
難道就真的沒有辦法了?
樓之巖煩躁的在房間裡走了幾圈,眼前重新浮起簡單那單純的笑臉來。
只可惜她的笑容從來不是留給他的,從來都不是!
自從墨梟那個男人出現了之後,她的所有笑容就只爲了他綻放。
心裡翻滾着的煩躁和醋意壓制都壓制不住,樓之巖忍不住把房間裡所有的東西都砸了個乾乾淨淨,臉色難看!
門外炸開岩石的聲音還在不斷的響着,然而他心中卻突然升起一絲捉摸不準的恐慌,就好像是這一聲聲的爆炸聲親手把他自己推上了絕路!
似乎有一張無形的網,正在收緊……
當天晚上,半夜。
“撲棱……”
奇怪的撲閃着翅膀的聲音傳來,簡單困頓的睜開眼睛,隨後又閉上。
今天被那幾個莫名其妙的,已經檢查完畢的醫生又誠惶誠恐的拉着檢查了一遍,她一直到半夜才睡着。
現在更是困得要命。
只是她剛剛閉上眼睛,脖子上卻又傳來一陣瘙癢,她忍不住伸出手抓了抓……
等等,手心裡那個毛茸茸的東西是怎麼回事?!
詫異的瞪大了眼睛,簡單在睡夢當中被嚇了一跳,猛地坐了起來!
一隻五彩斑斕的大蝴蝶正在空中撲閃着翅膀,焦急的看着她。
“……嗯?”
簡單揉了揉眼睛,睏意已經完全消失了,這才確定眼前這個發光物體正是前幾天鬼草婆見她的時候帶路那隻蝴蝶。
它又出現了,是鬼草婆又在找她嗎?
想到這裡忍不住擡起眼睛看了一眼時間,現在是凌晨一點。
上次鬼草婆是讓她十二點的時候去的。
現在都已經一點了,而且她還要走那麼長的路……是不是太晚了一點兒?
簡單詫異的想着,然而那隻蝴蝶卻像是知道了她的想法一樣,不斷的撲閃翅膀,像是在催促着她。
“可是等我回來……村子裡的人都已經起牀了啊。”
簡單有些無奈的看着眼前的蝴蝶,只能朝着那蝴蝶淡淡的笑笑:“好吧,我和你一起去。”
她沒有多少時間了。
而且現在開發的腳步也是越來越快,她必須要趕在開發之前才行……
簡單默默的想着,跟在那隻蝴蝶身後悄悄的離開了吊腳樓。
銀白色的蝴蝶在前面帶着路,簡單有些詫異的看着它,總覺得這隻蝴蝶今天看起來好像特別着急。
鬼草婆竟然會在這個時間叫她去,而且這隻蝴蝶並不像是上次一樣悠閒的飛一會兒停下來一會兒,而是不斷的撲閃着翅膀,一直往前飛。
雖然它已經在控制速度,但是還是能夠看得出來它真的很着急。
簡單無語的跟了上去,跟在蝴蝶身後不斷的攀爬着。
不遠處爆炸的聲音不停地響起,簡單時不時擡頭看一眼燈火通明的山那邊,眼中閃過一絲沉思。
她這兩次上山都在努力的記下路線,雖然沒有完全記下來,可是也記下來了大概。
等到下次,下下次,她應該就能自己找過來了……
簡單跟在蝴蝶身後一邊走一邊想着,只是腳下不知什麼時候竟然多了一棵荊棘,她沒注意到,直接跨了過去。
“嘶……”
刺破皮膚的疼痛傳來,簡單下意識的咬住了嘴脣,倒抽一口涼氣。
鮮紅的鮮血流了下來……
簡單皺眉,一言不發的盯着小腿上的傷口,那傷口流出的血液和小腿上的梅花印記交疊在一起,看起來格外的觸目驚心。
“撲啦啦……”
那隻蝴蝶見狀先是楞了一下,緊接着飛了回來,輕盈的停在了她的手心裡。
簡單詫異的瞪大了眼睛。
如果她沒看錯的話,那蝴蝶嚴重竟然閃過了一絲愧疚的情緒……
“我沒事。”
她輕聲的開口,胡亂擦了擦小腿上的血跡,笑着看向那隻蝴蝶,“我們繼續走吧。”
不管怎麼說,她總算是跟在蝴蝶身後準確的到了鬼草婆所在的地方。
小屋子果然還是一片黑暗。
而那隻蝴蝶卻奇怪的沒有立刻離開,而是在原地飛舞了一會兒,像是在猶豫着什麼,然後跟了進去。
簡單站在那黑暗的木門面前,舉起手輕輕的敲了敲門。
“……婆婆?”
她輕聲叫着鬼草婆的名字,可是房間裡面並沒有人答應。
怎麼回事,不是鬼草婆把她叫來的嗎?
今晚風大,千年的大樹一直不停地揮舞着樹葉,看上去竟然有點可怕。
簡單忍不住後背發涼,和那隻焦急的蝴蝶對視了一眼。
“婆婆?”
又試探的叫了一聲,可是婆婆還是沒有反應。
簡單無奈的搖了搖頭,下一秒卻看見那隻蝴蝶居然着急的上前,不斷的撲閃着翅膀衝向了木門!
它在用身體撞擊着那木門。
意思是讓她也照辦麼?可是鬼草婆還在裡面……
簡單疑惑的想着,下一刻想到了問題的關鍵!
那個婆婆很有可能是出事了。
要不然她不會不答應,這隻蝴蝶不會這個時間來找她,更不會一直非常着急的催促着她。
“嘭!”
“嘭!”
簡單隨即開始用身體去撞擊那扇木門,還好那木門顯然已經是很多很多年的了,所以並不結實。
撞擊了幾下之後木門終於開了,映入眼簾的是一片黑暗!
“婆婆?”
簡單着急的走進小屋,在黑暗當中蝴蝶的光芒變得異常重要。
摸索的在房間裡轉了幾圈,黑暗的角落裡突然傳來一個極其輕微的聲音。
“遠川……”
蒼老的聲音輕輕地響起,聲音小到幾乎聽不清楚。
簡單心中一緊,連忙走了過去。
她身邊的小桌子上還放着蠟燭和打火機,蠟燭還有點餘溫。
顯然是她不久之前曾經點燃過蠟燭,只是自己卻支撐不了多久,所以蠟燭熄滅,她又陷入了沉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