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顏把酒開了,這是一瓶法國波爾多產的年份不淺的葡萄酒。
她把兩個酒杯都倒滿了,琥珀色的液體頃刻間充斥了整個酒杯。她替自己拿了一杯放在手裡,又將另一個杯子遞給林依婉,然後幽幽地說道:“知道嗎?我愛祁傲之,我想,你也愛他吧,即使他這樣對你……來,爲這個我們也可以乾一杯了。”
說罷,她已經端起酒杯,一口飲了下去。林依婉握着手中的酒杯,看着柳顏已經一乾而盡,她不好再推辭,更何況,自己還要求柳顏,想到這,她也把那杯酒悉數倒入了口中。
柳顏看着林依婉把酒乾了,嘴角閃過一絲不易覺察的冷笑,她看着林依婉,然後同情地說道:“你知道嗎?愛上祁傲之,便是我們命裡最大的劫。你還想着要給你爸爸轉院,知道爲什麼祁傲之這些天不讓你見你爸爸嗎?”
“爲什麼?”林依婉緊張的握着高腳杯的杯壁,她全身的肌肉都繃緊了。
柳顏故意沉默了片刻,然後才緩緩開口道:“他已經把你父親的犯罪證據交給了檢察機關,昨天檢察院已經到你父親的病牀前錄了口供,聽說已經立案審查了。你爸爸……哎,怕是凶多吉少啊。”
什麼?林依婉手中的杯子已經怦然摔在了地上,玻璃的碎片映照着點點燈光,發出森冷而破碎的光。
她的頭一陣發暈,夾帶着撕心裂肺的痛。祁傲之,他剛纔還打來電話,電話裡的他還讓她充滿了幻想,幻想着他是不是會試着放了她,放了她爸爸。
而事實竟然是如此嗎?她不敢相信的看着柳顏,啞聲低喊道:“不,我不相信,我不相信,祁傲之,他答應過我的,只要我聽他的話,他會保得我爸爸的周全。不,不會,不會的……”
她如此忍辱負重,扮演着沒有任何尊嚴的情婦的角色,只是爲了爸爸,現在,祁傲之竟然如此殘忍的把她所有的希望都打破了嗎?
“柳顏,你在騙我對不對,對不對?”她的眼淚溼了一臉,她一步步的走向柳顏,卻是面臨着崩潰的邊緣,卻還是殘存着一點點希冀。
柳顏那張妝容精緻的臉上露出一絲不屑的笑,她哈哈兩聲道:“林依婉,你別傻了。男人當他不愛的時候,就是這樣可怕的。知道我怎麼知道的嗎?昨天你那個孟醫生可憐巴巴的找到我,求我告訴他你在哪裡,好帶你去見你父親最後一面。”
柳顏的話在林依婉的耳邊轟鳴着,她難受的用手捂住腦袋,不,不會
,怎麼會這樣,爸爸,爸爸,不要,不要,她不能讓爸爸死,如果這個世界上,爸爸也拋下她走了,她活着還有什麼意思?
她只覺得眼前好像所有的東西都在轉着圈,腦中像是被人塞進了什麼似的,天旋地轉,然後,便倒在地下 ,什麼都不知道了。
柳顏冷笑的看着林依婉在她眼前倒下,她攏了攏一絲不苟的頭髮,從沙發上拿起她的皮草外套,慢慢的重新穿上。然後,掏出手機,撥打一個電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