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維維在機場等了一個小時,終於等到了秦風,他被隨從簇擁着走出來,不凡的儀表和俊美的長相頓時奪走了四周所有的視線。看到楚維維,他笑了笑,側過頭囑咐秘書先把行李送家裡,自己疾走幾步,在衆目睽睽之下把她抱進懷裡,吻上她額頭,柔聲道:“寶貝,想死我了。”
楚維維反而吃了一驚,臉色大紅,推着他的肩膀道:“那麼多人看呢……別肉麻了。”
“那咱回家盡情肉麻?”他鬆開她,拉起她的手往外走。
楚維維斜睨他一眼,輕輕嗤一聲:“切,誰要和你肉麻啊。”
“又矯情。”
“就是矯情,氣死你。”
他被她逗笑了,低頭看着她嬌俏的樣子,覺得心軟得就像隨時會化去,攬住她的肩膀把她往自己這邊帶了帶,說道:“想吃點什麼?”
“隨便什麼都好,反正我都要餓死了。”
秦風擡手看錶:“剛纔沒吃點東西墊墊肚子?和你說過,如果餓得不行,就先去吃一點,免得低血糖。”
“哦,你在飛機上已經吃過了?”
“就啃了塊小麪包,哪兒敢吃飽,得留着肚子陪你吃大餐,咱說好的。”
楚維維聞言抿嘴笑。
“推薦餐館什麼的還是你來吧,你是專家。”
“我想想……現在天氣那麼熱,你又舟車勞頓的,去錦軒喝海鮮粥怎樣?那裡的海鮮做得也很地道呢。”話音剛落,她肚子就咕的叫了一聲。
秦風捏了捏她的鼻子:“瞧你餓得眼睛發綠,回城的話還要一個多小時,前提還是不堵車,進城之後還得穿過城區,誰知道要耽擱多久,先給你買點吃的吧。”
機場也沒什麼好吃的,旁邊有家kfc,談不上多好吃,但是也不會讓人反感,兩人走了進去,他給她叫了杯熱飲,又買了一對烤翅,一個蛋撻。楚維維咬着雞翅,吃了兩口道:“等空了我給你烤雞翅吃,比這個好十倍。”
“好,我等着。”
此時靜了下來,他終於有空細細端詳她,一週不見,她容色憔悴了一些,素來紅潤的臉頰也有些蒼白,不由得擔憂,問道:“維維,怎麼了?看你臉色不好,是病了,還是累的?”
楚維維伸手拿第二塊雞翅:“我今天凌晨才從廣州飛回來啊,那邊空中管制,足足晚點了八個小時。”
“廣州軍區那邊肯定有動靜,最近美國航母都跑南海附近晃悠了,我們肯定得同時軍演,進行威懾。”
“是啊,這個是沒法子,只能說撞上了,運氣不好。如果不是今天上午有那個峰會,我就在廣州住一晚上再說,明早還能去吃早茶呢。”
“話說,今天那個會順利不?”
楚維維情緒立刻低了,沒精打采的丟下雞骨頭,嘆息道:“遲到了,被認爲不守時,有兩家好說歹說的還是能拿下,可是還剩三家大的比較沒把握,只能再想法子了。”
秦風仔細端詳了一會兒,說道:“看你這模樣,應該是遇上了什麼意外了?乖,和我說說。”
楚維維咬牙:“十一點的會,我八點半就走了,路況好,半小時就能到會場,結果這次交通管制,堵慘了。這也罷了,如果真的是預留兩個鐘頭時間都趕不到,這就是天意,但是我明明能準時趕到的,中間被那個陳勁鬆給堵住了,胡攪蠻纏了好幾分鐘,這下好了,遲到了五分鐘。那幾個古板的老外,哎……”
秦風肅容:“陳勁鬆?他又幹什麼了?”
楚維維狠狠的咬了一口蛋撻,說道:“他說我排擠陳婉柔,真是沒事找事!我真是很吃醋要整人,也不至於讓人察覺出是我下的手,這麼瞧不起我?如果我真的做了還好,結果回去一問,那陳婉柔是自己不爭氣,能力不夠,卻眼高手低,嫌給她派的活不夠給力。就爲這樣的破事,壞了我的生意,簡直是氣死人!”
秦風溫柔的拿起紙巾給她擦了擦手指,起身提起她的包,陪她去洗手,邊走邊道:“我知道了,這事情和他沒完!陳婉柔搞這麼多事兒,你容忍下來已經是仁至義盡,很給他們陳家面子了,可是他們太不要臉,步步緊逼,那我們也別客氣。表哥和陳勁鬆有生意來往,和他說一聲,陳勁鬆有苦頭吃的。至於陳廳長那邊,看他反應,如果他收斂,主動放低姿態,就暫時息事寧人,畢竟陳老爺子還沒退,事情鬧大了舅舅也難辦。”
楚維維衝去手上的泡沫,笑了笑:“陳婉柔自己成天裝可憐,可是人哪兒能裝一輩子,這次正好露出馬腳了。不是說自己因爲私生女身份飽受冷眼嗎?結果她表哥跳出來,不惜得罪我來給她出頭,她該怎麼解釋?她背地裡各種訴苦什麼的事情也徹底曝光了,可是誰都喜歡有事當面說的人,遇上她這樣有私下告狀嫌疑的人,肯定會防着點,有了這層提防,大家眼睛肯定會亮起來,剝開她柔弱可憐的皮之後,她的很多事也會慢慢的露出端倪,到時候她自己都混不下去。”
秦風拉着她走出機場,替她拉開車門,自己繞到駕駛位替她繫好安全帶,忽的俯過去吻她的臉:“現在沒人看了,你就別矯情了。”
楚維維忍不住笑:“車會晃呢。”
“少來,你這車隨便動動就晃悠,那也值不了那麼多錢了,乖乖的——”他託着她的下巴把她扳過來,用力的吻住她,輕輕的齧咬柔嫩的脣瓣,舌尖在上面輕輕的刷來刷去,微微的麻癢傳來,她不由得輕喘,嘴脣甫一張開,他溫熱的舌尖就鑽了進來,肆掠了她每一寸柔嫩,又纏住她的舌不放。她呼吸亂了,腦子也一片空白,除了脣齒相接的美妙什麼都感覺不到,所有的感官都聚在他舌尖掃過的那一點,直到他放開才漸漸回過神,嗔視他一眼,說道:“討厭,快開車。”
秦風手指戀戀不捨的掃過她細嫩的脖頸,又湊過去,鼻尖埋在她頸側深深吸了一口她的芬芳,才忍住把她拆吃入腹的衝動,微笑道:“還真把我當司機使喚了?等會兒你多吃點。”
她不解的看着他,明明前一句是興師問罪,後一句又變成了*溺了?
他意味深長的補充:“一定要吃得飽飽的,否則今天晚上收拾你的時候……”
她回過味,伸手就掐。
他笑着發動了車:“不收拾一下,你就會翻天了,得讓你知道什麼是夫爲妻綱,以夫爲天。”
進城的道路果然堵了,楚維維慶幸剛纔秦風拉着她去kfc吃了一點東西,否則真的會熬不住,不過秦風說在飛機上只吃了一塊麪包,他一定比自己難受。況且他這段時間在外忙碌,怕是飯都沒多吃,不由得心疼,伸手在包包裡摸了摸,眼睛一亮,拿出一塊巧克力道:“你吃這個補充下吧,誰知道還要堵多久呢?”
秦風拿過她的包翻:“隨便一找就有好吃的,真是哆啦a夢的百寶袋。你還有些什麼,給我找只大龍蝦出來行不?”
“應該沒了,我很少在包裡放零食。”
秦風眉毛一挑:“胡說,還藏着……”
指端傳來玻璃紙的響聲,他拿出了幾個小包裝,看了看,微微一笑:“我看看,唔……木瓜幹。”
“啊?還真有,那你拿去吧。”
秦風笑:“木瓜據說很適合女人吃。”
楚維維點頭:“是啊,非常營養。”
他湊近她:“據說吃多了豐胸的。”
楚維維看到他眼睛不懷好意的往自己胸前瞄,伸指就彈在他額頭上:“看什麼呢?”
“看我孩子今後的生命之源。”
楚維維踢了他一腳:“去你的,越來越不正經了!”
他戲謔的笑:“怎麼,你想我在你面前還一板一眼的?”
“好啦,別廢話了,前面的車開始動了,快開。”
秦風把手放在方向盤上,隨着前面的車龜速前行,漫不經心的問:“維維,你喜歡吃這個木瓜幹?”
楚維維點頭:“這是菲律賓產的,超好吃,我讓人專門帶的,可惜國內都不進口,只能每次有熟人過去旅遊,託他們幫我買。”
秦風意味深長的點頭:“我知道了,你身材好,不是偶然,是吃多了木瓜的後果。”
楚維維咬牙。
過了一會兒,秦風又道:“維維,我餓了。”
楚維維道:“等車再停下來就吃點東西吧。”
“你餵我。”
“你……你認真開車。”
“現在開得比走路快不了多少,再說,我餓壞了,血糖太低,直接暈菜了怎麼辦?”
楚維維腹誹,他明明氣色那麼好,比自己看起來精神多了,可是他那樣冠冕堂皇,也不好反駁,便撕開包裝紙遞到他脣邊。他一口咬下去,順便咬住她手指,氣得她狠狠的瞪他。
車又停了下來,她把木瓜幹遞過去:“還要不?”
“這是你的專屬零食,你再多吃點。”
楚維維盯着他,咬牙道:“什麼意思?”
“就字面上的意思。”他話雖如此說,目光卻似有若無的掃過她胸前。
“你不至於還嫌吧……”她有些不爽。
秦風笑:“怎麼可能,不過你明顯瘦了……”
“這裡也瘦了?”她也低頭看。
此時已經入夜,只有淡淡燈光照進來,擋風玻璃也做過適當處理,不細看是看不清楚裡面情形的,秦風便大着膽子湊過去,說道:“我驗證下……”
楚維維狠狠的打他的鹹豬手:“去你的!膽子真是越來越大了,再亂來今天晚上去和小薇薇睡!”
“我要和大維維睡。”
她想瞪他,又想笑,如此一矛盾,本來想威嚴的發聲,語調卻不由自主的嬌軟了:“放肆!”
“今晚放肆給你看。”
“你敢?”
秦風捏了捏她的臉頰,只覺得觸手一片溫軟細膩,心中一蕩,柔聲道:“你想當母老虎,可惜就是隻紙老虎。”
“你……還真當我沒脾氣呢?”
“知道你有脾氣,要不現在就把車開下輔道,找個安靜地兒吃了你。”
楚維維臉頰滾燙,想咬他,心裡卻莫名的軟,最後只是瞟了他一眼,就別過臉去瞧外面。可是車窗玻璃裡映着他的影子,側臉線條漂亮得挑不出一點毛病,亂了她的心,正在心跳加速胡思亂想,他忽的扭頭,她頓時有種被捉住了的心虛——他也在倒影中打量她,明顯是發現她的注目了。
“要看我就正大光明的看,怎麼像個十幾歲的小丫頭一樣偷偷的瞧……不對,現在的小丫頭個個都放得開,十個裡有一個害羞的都不容易。”
楚維維轉身看着他:“你見過多少十多歲的女孩子?”
秦風不由失笑:“這麼容易吃醋?”
楚維維惡狠狠地磨了磨牙:“就是,我是醋罈子,醋缸,惡名遠揚了已經,誰不知道我容不下人,連暗戀的都要打壓……”
她雖然是戲言,秦風心卻微微一疼,拉住她的手,輕輕的吻了吻:“委屈你了。我回來了,這段時間都沒有出差的日程安排,就好好鎮一下陳家,讓他們知道厲害。”
楚維維往他這裡靠了靠,輕輕道:“陳勁鬆那邊可以讓維鈞哥幫忙治一治,只是那個可憐巴巴的陳婉柔不好辦。她明面上沒有犯什麼大錯,大動干戈便正中了她的計,但是這樣慢慢等着她混不下去,又覺得不耐煩。你知道的,我公司雖然談不上人人友愛,但是好歹沒出過這種互相傾軋的事,現在因爲一個陳婉柔變了味,總讓人覺得很不舒服。還有,她那樣精明的一個人,說不定會暫時老實下來,讓我們挑不出錯處來把她掃出去,我實在忙,不是那種閒得只能互相鬥來鬥去的宮鬥戲裡面的后妃。”
秦風溫言安慰道:“總會有法子的。我的新寫字樓已經裝修好了,再過十幾天你們就要搬過來。依我看,她現在對我還沒死心一樣,在我面前總得做出一副小心周全的樣子,應該不敢隨便鬧事。還有,她不是想法子讓人認爲你容不下她暗戀嗎?她敢怎樣,我會插手,直接把她噎死,到時候那些同情她的人都會發現她貌似可憐實際死纏爛打的一面,惡人我來做。”
楚維維白了他一眼:“你算什麼惡人啊?男人最佔便宜了,如果我對她做點什麼,人人都說我心狠,你做點什麼,別人反而說你堅定,抵抗得住*,甚至你心狠都要被誇作無毒不丈夫。”
“瞧你這氣鼓鼓的樣子,臉漲得和包子一樣,來,我咬一口。”他湊過去。
楚維維嘁的一聲笑,推開他:“你纔是包子呢!不過陳勁鬆以前可沒那麼笨的,如果是一向親密的岑心悅在我這裡受了氣,他肯定也會選擇暫時息事寧人,就算心裡不舒服,也會想別的法子來和我提,今天這是怎麼了?居然不惜得罪我,爲他一向瞧不上的陳婉柔來和我撕破臉?”
秦風道:“這的確可疑,陳勁鬆心高氣傲的,哪兒那麼容易真心疼愛一個半路出來的表妹?難不成是這楚楚可憐的樣子感動了他?”
楚維維搖頭:“不像,陳勁鬆不是心軟的人,能被感化,也不會做出給陳婉柔冷臉的事。所以我總覺得心裡不安,這一家子怕是在策劃什麼不成?”她說着,煩躁的咬了咬嘴脣,“陳老爺子後年才退吧?現在他們背景還是硬,雖然咱們不怕他們,可是總歸是不能輕舉妄動的。”
正好路通了,秦風一邊開車一邊笑:“這麼生氣,要不咱找個月黑風高的時候,趁着陳公子落單,拿個麻袋套了他的頭,拖到什麼地方狠狠打一頓。”
楚維維用力點頭:“好啊好啊!”
秦風從後鏡裡看到她抿着嘴笑的樣子,心裡癢得難受。她眉梢眼角的笑意掩不住,目光盈盈如水,隨便一瞟便能亂了人的心神,偏偏又絲毫不露輕浮,又端莊又嫵媚。他溫柔的看了她一眼,繼續開車,說道:“我也想找個月黑風高夜,找個麻袋把你的頭給套了。”
“在想什麼呢?”
“然後把你拖到個沒人的地方好好的欺負欺負。”
“我去!你煩不煩啊?”
秦風挑眉:“你剛纔說,我去,是不是同意去了?咱現在就下機場高速,找個小樹林……”
楚維維攥緊拳:“你少給我玩文字遊戲,專心開車,我餓了,再耽擱,今天你就去……”
“我說了我和大維維睡,纔不理會小薇薇那胖耗子。”
“那……那我去睡客廳,芒果蘋果看着呢,看你敢怎樣。”
“沒關係,你在哪兒,我就跟到哪兒,大不了把兩個傢伙的籠子丟廁所去,你總不會爲了躲我,跑洗手間去吧?”秦風一邊說一邊笑。
楚維維咬牙切齒,不停的埋怨自己引狼入室。兩人這樣鬥着嘴,漫長的路途也不無聊,到了餐廳,楚維維點了菜,舒舒服服靠在座椅上,長長呼出一口氣:“餓死我了。”
秦風笑看着她,執壺給她倒了一杯苦蕎茶,問道:“剛纔誰說自己都氣飽了,怎麼現在又餓了?這種食慾,只有飯桶纔有。”
“我就飯桶,你有意見?”
“吃胖點挺好,好生養。”
楚維維雖然伶牙俐齒,可是遇上男人耍*,還是敗下陣來,瞪了他一眼,輕輕哼了一聲。
秦風柔聲道:“維維,咱們真該好好考慮了,早點生孩子,對你身體也好,你說是不是?等這段時間我們忙活完,工作的事就暫時交給信得過的人打理,我們把婚事辦了,然後早點造個小人兒出來。”
楚維維臉微微一紅,沉吟片刻,輕嘆道:“所以我這段時間想方設法的去給公司找機會拓展業務,就想自己不在的時候,他們有足夠的基礎,如果沒有能力突破,那守着這幾個大項目,也能平穩度過,誰知今天……那兩個我想爭取的德國客戶,唉!”
秦風握住她的手道:“維維,別難過了,有我在,你還會差活兒做嗎?再說陸維鈞又拿了幾塊地,到時候設計還不是給你做。我知道你憋屈,這次一定好好給你出氣。”
楚維維心情好了一點,正好服務員推開包廂門,把菜送了上來。熬得濃稠的海鮮粥,用料很足,米粒煮開了花,很粘稠,龍蝦,帶子,蟹腿的鮮味徹底融了進去。還有一隻個頭中等的龍蝦,採用西式做法,略微烹飪之後澆上了特製的醬料,又嫩又鮮,大隻的花蟹用蔥姜炒了,顏色紅亮,肉很飽滿,粉絲扇貝也很美味。楚維維見他吃得滿意,心裡也很舒服,臉上一直帶着笑。秦風見她把他愛吃的扇貝都夾進他碟子裡,便挑出貝肉,和粉絲一起喂到她嘴邊:“好了,別隻想着我,你也多吃點,要不改天楚驍看見了,肯定要找我麻煩,他對我可還沒完全認可的。”
楚維維心裡暖暖的,等吃完飯回到家中,便拿出櫃中的陳年紹酒溫了一下,給他倒了一杯:“海鮮性涼,我想你這段時間在外面免不得應酬喝酒,胃可能敏感,喝一點暖暖吧。”
秦風接過杯子一飲而盡,摟住她,笑問:“關心我,還是想把我灌醉?你以爲我醉了就會饒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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