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強制戒毒所裡,風司峻和木榮光面對面的坐着,彼此對視了很久,卻誰都沒有先說一句話。終於,在靜默了半個小時後,風司峻開口了。
“非要那麼做嗎?你知不知道現在木蘿還躺在醫院裡?”
他的聲音很平靜,但依稀可以聽出那平靜的嗓音下隱藏的驚濤駭浪。
“那是她活該,臭女人,不聽我的話,她是自作自受。”
木榮光陰惻惻的笑了,臉上有着一種無比暢快的神情。
“木榮光,她是你的女兒。”
重重的拍了一下桌子,風司峻猛的站了起來,怎麼也不敢相信居然還會有如此人面獸心的人。
“女兒?她是我女兒?”
木榮光臉上的笑明顯的帶上了一絲嘲諷,“她是這麼告訴你的嗎?”
“你什麼意思?”
風司峻一下子愣住了,臉上劃過了一絲不解的神情。
“原來這些年你們一直都矇在鼓裡,不錯,木蘿是我的女兒,因爲是我給了她一個姓氏,可是你不知道吧?她的身體裡沒有一滴我的血,換言之,她不過就是我暖牀的工具罷了,代替我那個死了的老婆,你也知道,木蘿可是一個少見的美人胚子,這樣放過了,多可惜。”
木榮光一臉猥瑣的說道,邊說着還邊舔了舔他的嘴脣,似是又回想起了往日的那些日子。
“你……”
風司峻被突如其來的這一幕震驚了,下一刻,他猛地拎起他的衣領,隨即一記重拳揮向了他的臉,登時,有一道鮮紅的血順着他的嘴角流了下來。
擦去嘴角的血漬,木榮光輕輕的舔了一遍嘴脣,那滿嘴的血腥味讓他低低的笑了出來,“風司峻,枉你聰明一世,糊塗一時,沒想到竟然也會這樣吧,還有你那個笨蛋弟弟,果然不愧是一家人啊,連挑女人的眼光都是一樣的。”
“木榮光,你如果再說一句的話,你信不信我會整死你。”
風司峻的聲音就像是在冰窖裡浸過一樣,那種徹骨的冰冷讓人禁不住打了一個寒顫。
“信,當然信,你風司峻想要一個人的命那還不是易如反掌的事情,只是我也警告你,今天你如果不殺了我,改天我一定會讓你死在我的手上。”
木榮光惡狠狠的說道,說完後,又一臉雲淡風輕的笑了。
“你就當真那麼恨我?”
艱難的嚥了一口唾沫,風司峻的眸子一眨不眨的看着他,那裡面有着森然的冷意。
“你以爲只是一個‘恨’字就能說的了嗎?風司峻,我的公司是一手毀在你的手裡的,你還真狠呢,吃人都不吐骨頭的,我告訴你,你會得到報應的,一定會。”
木榮光一字一句的說着,那字裡行間的恨意讓人心驚。
“是,你恨我,恨我你可以衝着我來啊,何必去爲難一個女人,你想要錢,好,給你了,你還想怎麼樣啊?”
風司峻努力的壓抑着心頭那洶涌澎湃的怒意,牙齒緊緊的咬着下脣,連上面滲出一道血絲都未覺察到絲毫的疼痛。
“不想怎麼樣,只是看到你現在的這個樣子,我的心裡說不出的暢快,風司峻,你的心現在一定很痛吧,是不是有一種要滴血的感覺?”
站起身,木榮光給他對視着,那張因爲長時間吸毒而變得瘦骨嶙峋的臉顯得更加猙獰。
死死的盯着他,風司峻的雙手緊緊的握成了拳狀,鬆了又緊,緊了又鬆,卻始終都沒有再揮出去。
“很想打我是不是?呵呵~~~,打啊,照着這裡來,打啊,我讓你打,隨你打,過了今天,你就再也沒有機會了。”
使勁的揪着他的衣領,木榮光將頭使勁的往他的懷裡拱着,一副無賴潑皮的樣子。
“走開”
將他猛地推開,風司峻走到了窗前,深深的吸進一口氣,努力的平復着心頭的怒氣,胸口劇烈的起伏着,他明知道這是木榮光的挑釁卻又無可奈何。
“生氣了?要不要我再告訴你一個秘密?”
站在他身旁,歪頭打量着他,木榮光神秘兮兮的笑了,只是那裡面的陰險意味太過明顯。
“說吧”
沒看他,風司峻冷冷的說道,他害怕再看到那張令他厭惡的臉會讓他現在就忍不住要殺了他。
“你知不知道木蘿肚子裡的那個孩子是誰的?”木榮光故作神秘的問道,隨後便站在那裡再也不說一句話了。
“什麼意思?”看着他,風司峻的心裡突然閃過了一陣不好的感覺。
“給我一支菸。”
將手伸到他面前,木榮光一臉篤定的笑了,這一刻,他突然有了一種扳回一局,暢快淋漓的感覺。
將煙丟到他的懷裡,風司峻狠狠的瞪了他一眼,沒想到這樣的一個人也不過就是一條披着羊皮的狼。
“還不快說”在他的面前站着,他必須用上十二萬分的自制力才能強忍着讓自己不發火。
“我告訴你,木蘿肚子裡的孩子是我的,是我的種,知道嗎?”
“你說什麼?”
下一刻,風司峻猛的揪住了他的衣領,隨後再也控制不住自己,一記重拳揮向了他的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