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他那副模樣,南宮瑾仰頭灌下了杯中的酒。
“你說,爲什麼我付出了那麼多,可是在她心中我依然不是她最愛的那個人,甚至吝嗇到連一絲一毫的愛都不肯分給我,爲什麼?”裴明哲喃喃的說着,那張被酒意暈染的臉泛出了一片片的胭脂紅。
“呵呵~~~”南宮瑾突然笑了,隨即一道長長的嘆息聲瑾出脣間,“如果我知道爲什麼的話,我就不會是現在這個樣子了。”
又倒了一杯酒,他淺淺的啜了一小口。摸出一支菸,點燃,然後深吸了一大口。
有人說,想一個人的時候,就抽菸吧,想象着煙就是她,一口一口的將她抽進肺裡,埋藏在身體的最深處。
“你還愛她對不對?哈哈哈哈~~~”
像是發現了什麼好玩的事情似的,指着他,裴明哲哈哈大笑起來。
“他們兩個人賺盡了全天下的幸福,卻一舉將別人推入了痛苦的深淵,老天爺還真是不公平呢,有的人什麼都有了,可有的人卻什麼都得不到。”
“夠了,笑的比鬼哭還難聽。”
丟給他一記大白眼,南宮瑾輕輕的搖盪着杯中琥珀色的液體,透過裡面的光影看着外面模糊的世界。
“瑾,你說真的是我不夠愛她嗎?要不然,爲什麼她不回心轉意?”
長長的嘆了一口氣,裴明哲將杯子裡的酒一股腦的灌進了嘴裡裡,當那股沁涼的液體順着喉嚨流向四肢百骸的時候,他緩緩地閉上了眼睛。
“能夠輕易改變的愛還叫愛嗎?”淡淡的回了他一句,南宮瑾又抽了一口煙。
“去,少裝的跟個癡情浪子似的,拉倒吧,騙騙小姑娘就行了,在這裡就別裝了,來,喝酒。”
又給他倒滿了酒,裴明哲嘟嘟囔囔的說道,一醉解千愁,今朝有酒今朝醉吧。
脣角露出一道幾不可見的笑,南宮瑾端起杯子輕輕的碰了碰他的杯緣,隨後整個人靠向了身後的椅背,像是被抽空了所有的力氣般緩緩的閉上了眼睛。
耳邊有重金屬的音樂聲如擂鼓般狠狠的敲擊着人的耳膜,在這種狂躁不安的氛圍中,他的心竟然很奇怪的平靜下來,心如止水,似乎把一切都看得淡了。
“喂,給你說話呢。”
小腿上陡然傳來一道刺痛,擡起頭,就看見裴明哲正沒好氣的等着他。
“幹什麼?”打了一個呵欠,南宮瑾懶洋洋的說道,脖子不停的轉着圈,覺得渾身都是莫名的累。
“那個妞怎麼樣?”指指臺上那個衣着清涼的女子,裴明哲的嘴角勾起了一抹曖昧的笑意。
人生得意須盡歡,莫使金樽空對月,或許他不該再像以前那樣執着了,人生短短几十年,要及時享樂纔對。
“還不錯”南宮瑾實事求是的點了點頭,只是臉上卻是一副興趣缺缺的模樣。
“今天我請客?”眨巴着眼睛,裴明哲壞壞的笑了。
“沒興趣,這樣的大餐你還是一個人吃吧。”將手中的菸頭摁熄在菸灰缸裡,南宮瑾隨後站了起來。
“幹什麼?你不會那麼不夠意思吧,把我自己一人扔這裡?”裴明哲怪聲怪氣的說着,舌頭已經微微的有些打結了。
“我去洗手間,行嗎?無聊。”白了他一眼,南宮瑾轉身走開了。
在不遠處,兩個黑衣人看到他起身後也緊跟着站了起來,並一路尾隨着他去了洗手間。
擰開水龍頭,南宮瑾不緊不慢的洗着手,透過寬大的鏡子看到身後那兩個畏首畏尾的黑衣人時淡淡的笑了。
“出來吧,縮頭縮尾的就不怕丟了你家老大的面子。”接過侍者遞過來的毛巾,他慢條斯理的擦着手,轉過身的時候,那臉上的表情淡然的讓人心驚。
“對不起,南宮先生,我們老大想見您。”其中一個人迅速的走了過來,然後畢恭畢敬的鞠了一個躬。
“我很忙,改天吧。”將毛巾丟進托盤裡,南宮瑾轉身走了出去。
“南宮先生,是關於小姐的事情。”看到他要走,另一個人登時急了。
聞言,南宮瑾登時頓住了步子,轉過頭,他的笑更加的飄忽,“堂堂的洛氏保護不了一個女人?”
“不是那個意思,是——”那個人欲言又止,最後還是閉上了嘴巴。
“回去告訴洛先生,這件事我知道了,但是恕我無能爲力。”說完,他徑自走了出去。
現在的水已經夠渾了,他沒必要再越攪越渾。
回到座位的時候,剛剛那位衣着清涼的女子此時已穩穩的落在了裴明哲的懷裡,衝着他比了比大拇指,南宮瑾轉身走到吧檯前坐了下來,要了一杯加冰的威士忌,一小口一小口的輕抿着,那雙深邃的眸子裡似是在醞釀着什麼。
“南宮先生,能坐下來喝一杯嗎?”
一道低沉的男中音在身後響起,沒有任何意外的轉過頭,南宮瑾淡淡的笑了,用手微微示意,“請便吧。”
“我想麻煩南宮先生一件事情。”來人的眸子一眨不眨的他,那眼神中有着殷切的期望。
“說來聽聽”沒因他的注視感到絲毫的慌亂,南宮瑾仍是保持着面對外人時慣常的冷然。
“我想請南宮先生代我照管小女三個月,怎麼樣?”
“對不起,洛先生,你找錯人了,我什麼事都做,就是不做人家的保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