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漏偏逢連夜雨。
這時裴萱的手機響了起來,是前幾天簽約的客戶打來的。客戶一上來就對着裴萱劈頭蓋臉的一頓罵:“裴萱!你們的貨怎麼還沒有發!說好的今天就發貨!怎麼回事?”
“您先彆着急,我……我也不知道,我現在就在公司,可是公司一個人都沒有。”
對方一聽裴萱這麼說,頓時就急了:“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我想我們被騙了。”
對方聽到這裡先是停頓了一下,接着又大聲的吼道:“我告訴你!你少給我來這一套!你分明就是和他們一夥的!我這預付款也已經打過去了!你們沒有按照合約發貨!這合約上籤的也是你的名字!他們跑了?那這錢也得你賠給我!你就等着法院的傳票吧!”對方說完就掛掉了電話。
裴萱垂頭喪氣的回到家,任皓的母親本來還挺高興的詢問着裴萱,“怎麼這麼早回來了?”剛一轉身就看到了裴萱的不對勁,“萱萱,你怎麼了?怎麼臉色這麼差?”
裴萱整個人幾乎是栽倒在沙發上,“我被騙了!”
任皓母親以爲簡單的是裴萱的工資被騙了,開口安慰着,“萱萱,沒事的,是不是工資被騙了?等阿姨病好了,阿姨就去給別人看孩子,咱們小區的那些個跟我年齡差不多的人都出去給人看孩子了呢,工資還不錯呢,到時候阿姨不會讓萱萱一個人這樣累的。”
裴萱聽到任皓的母親這樣說,眼淚忍不住的流了下來,本想着把後面的事情都說出來,可是考慮到任皓母親的病情裴萱把那些事全都隱藏了起來。
任皓母親遞過紙巾給裴萱,“萱萱啊,這麼多年你太辛苦了,好了,阿姨給你熬了銀耳蓮子湯,來喝點去吧。”
裴萱擦擦眼淚,點了點頭。生活即便把她傷的再滿身傷痕,可她依舊會笑着走下去的。
劉姨在房間裡面收拾着東西,晚上的時候遲言澈就會回來了,劉姨剛以走過去,牆上的一幅畫竟然就掉了下來。劉姨轉身撿起地上畫的時候,竟然看到了一張銀行卡,是誰會把銀行卡放到這裡呢?劉姨心中有些疑惑。
“劉姨……”顧夏媛在後面喊着,劉姨慌忙的把卡放到兜裡面,顧夏媛覺得劉姨鬼鬼祟祟的,走上前來盤問着:“劉姨,你在做什麼?”
“沒……沒什麼,是這幅畫砸下來了。”劉姨磕磕巴巴的說着,把畫撿起來又重新掛回到牆上。
顧夏媛覺得疑惑但也沒有深究。
顧夏媛知道晚上的時候遲言澈會回來,下午的時候就開始精心的打扮着自己,找來找去都沒有找到自己上個月剛買的耳環。顧夏媛突然想起來下午的時候劉姨鬼鬼祟祟的樣子。
樓下傳來開門的聲音,顧夏媛三步並作兩步的跑出去。一看是遲言澈回來了,興奮的下了樓。
“澈,你回來了?”
遲言澈走進門來,劉姨就回了房間拿了自己的行李出來,劉姨的行李已經收拾好了幾天了,就等着遲言澈回來和他說一聲了。
顧夏媛端着剛洗好的提子餵給遲言澈吃,劉姨走到大廳,低着頭開口道:“遲先生,我想跟您說個事。”
遲言澈間劉姨提着東西,像是要離開的樣子,“怎麼了?要請假?”
“不是的,遲先生,我想和您說辭職的事情。”
“辭職?是嫌工資少了嗎?你從來了就一直拿這個工資是時候漲工資了,是我忙起來忘記了。”遲言澈抱歉的說着。
劉姨被遲言澈這樣一說很是不好意思,可是她在這裡做的確實不開心,“對不起遲先生,我想我還是要辭職,我不是嫌工資少,謝謝您這段時間的照顧。”
顧夏媛站起身來看不慣的說着:“劉姨,哪裡有僱主求着你留下來的?你是不是做了什麼苦心事了這麼匆忙的想要離開?下午的時候我就看你鬼鬼祟祟的,你的行李怎麼收拾的這麼快?還有,我上個月買回來的那對珍珠耳環你有看到嗎?”
劉姨被顧夏媛這一連串的問題問蒙了,顧夏媛的意思就是她是賊,現在是做賊心虛。劉姨已經忍了顧夏媛很久了,今天終於要爆發了,“顧小姐,也許我做的不好,可是我也是有尊嚴的,我知道你們是有錢人,可是我們窮人也是有自己的尊嚴的!我們不會做
那樣下作的事情,請你放尊重一點!”
顧夏媛聽到劉姨一個下人竟然敢對她這樣說話,還是當着遲言澈的面,顧夏媛頓時來了氣,一把奪過了劉姨的手提包,“你讓我看看你的東西!我就不信你沒有拿這裡的東西!”
劉姨和顧夏媛撕扯着,劉姨的手提包被撕爛,裡面的東西也全部都散落了出來。顧夏媛蹲下去翻着東西,可是什麼都沒有發現。
劉姨在一旁氣得眼淚都掉了出來,“顧小姐!這樣總可以證明我的清白了吧!”
“夏媛,不要太過分了。”遲言澈站起身來,將顧夏媛拉了過來。
顧夏媛看向遲言澈,不明白他爲什麼會偏袒一個下人,“我哪裡過分了!澈!她真的很可疑!”顧夏媛說完生氣的朝着樓上走去。遲言澈變了!遲言澈變了!顧夏媛在心裡面這樣想着。
遲言澈轉過身來,實在是不忍心看着一個這樣的上了歲數的長輩在他面前哭着,從客廳抽屜裡面掏出了幾倍的工資遞到劉姨的手裡面,“劉姨,這些錢你都拿着,夏媛她就是這樣任性。”
劉姨把錢推到遲言澈的手裡面,“遲先生,真的是我自己的原因不想做下去了,您是個好人,還有裴小姐她……”劉姨說到這裡沒有再說下去,那些事情其實她一個外人可以說的。
遲言澈蹲下身來幫着劉姨收拾着地上的東西,卻發現了地上的那張銀行卡。這張卡他是記得的,是他給裴萱的。遲言澈拿着那張卡看得入神。
劉姨本想着把卡給遲言澈的,卻沒想到剛纔那一出弄得她都差點忘記了,“遲先生,這卡是從牆上那張畫裡面掉出來的,我本想着給您,這一來二去的就忘記了。”
遲言澈拿着卡回到沙發上,裴萱竟然沒有拿走這張卡,除了她曾經需要的手術費,她竟然沒有想過要他的一分錢!遲言澈讓廖助理送走了劉姨,遲言澈從來都沒有對過哪個下人這樣的好過,甚至都記不清楚上一個下人是誰,可是唯獨對劉姨這樣。
也許不是因爲別的,也許只是因爲她曾經和裴萱一同住在這個別墅裡面,看到劉姨,放佛感覺裴萱還在這裡。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