遲言澈倒在地上疼痛侵蝕着他,遲言澈的呼吸越來越重,即便如此,他也沒有向裴萱伸出手。
裴萱看着遲言澈,自己卻喘不過氣來,整個人呆呆的。裴萱腦海中浮現出來的是任皓的母親,是她去報警被遲言澈制止,是遲言澈讓她錯過了任皓的來電,是遲言澈讓她一步步的走向無底黑暗的深淵,是遲言澈摧毀了她和任皓美好的未來,是遲言澈讓她變得骯髒不堪,是遲言澈……所有的所有都是遲言澈一手造成的!
如果……如果遲言澈死了!那麼裴萱一定會重新獲得自由,他死了,任皓的母親也許會瞑目。自己不必在他身邊隱忍,只要遲言澈消失!生活也許會重新開始。
裴萱這樣想着,邁出了腳步,朝着前面走去,這裡根本就沒什麼人,也許她走了,遲言澈就會在這裡流血到死。
裴萱走出去,每一步都被遲言澈看到眼裡面,像是針一樣次穿着遲言澈。遲言澈感覺心臟的地方痛的越來越厲害,他堅持不住了,遲言澈閉上了眼睛。
裴萱走出去幾步,手機卻響了起來,裴萱回過頭去想着這個手機只有遲言澈知道的,後來纔想起來裴萱把這個電話告訴給了林青,裴萱慌張的拿出手機,顫抖的摁下了接聽鍵,“喂?”
“喂,裴萱。我幫你查到阿姨的消息了。”
“真的?那她?”
“阿姨還在,阿姨現在在郊區的一家高檔療養院。我去殯儀館打聽過,根本就沒有阿姨的信息,就想着如果她活着,那麼她一定被送去了療養院、養老院或者私立醫院這樣的地方,想不到我朋友真的打聽到了。喂?裴萱?你還在聽嗎?”
裴萱放下了電話,猛的回過頭去。看到地上的遲言澈已經閉上了眼睛,裴萱害怕的跑過去,驚慌失措的推着遲言澈大喊着:“喂,你醒醒!喂!喂!”
裴萱掏出手機撥打了120,從遲言澈身上找出手機給廖助理打了過去。
廖助理急匆匆的趕往了醫院,“裴小姐,發生了什麼事情?”
裴萱蹲在醫院的走廊裡面,看到是廖助理來了這才站起來,顫抖着聲音說道:“他被人刺傷了,現在正在手術室裡面。”
“什麼?看清楚是誰做的了嗎?”廖助理大驚失色,他只不過才離開
一會兒,竟然發生了這樣的事情。
“是……是菲娜。”裴萱也不知道自己這樣說會對菲娜造成什麼樣子的傷害。
廖助理轉身掏出手機,“小宋,你去聯繫美國的心臟和外傷的專家,直升飛機直接接過來。”
裴萱聽到這裡開始緊張起來,“廖助理,是不是傷的很嚴重?”
“裴小姐,您別擔心,我只是以防萬一,我這就去問一下醫生,實在不行我會考慮給遲總轉院的。”
廖助理剛要去找醫生,裴萱想起什麼,喊住了廖助理,“廖助理,有件事我希望您能答應我。”
“裴小姐,您說道。”
“廖助理,我想您答應我不要告訴遲總,是我給120打的電話,是我給您打的電話,行嗎?”裴萱乞求着廖助理。
廖助理停下了腳步,一臉疑惑的看向裴萱,“裴小姐,我想不明白,您這是爲什麼?難道讓遲總知道了是您救了她不好嗎?”
“廖助理,您就別問了,您就答應我吧。”
廖助理看着裴萱,儘管想不明白這是什麼,但依舊點了點頭答應了裴萱的請求。
“謝謝您,廖助理,謝謝您。”
“裴小姐,沒什麼事情的話,我就先離開一下。這裡有什麼事情您及時聯繫我。”
“恩,知道了。”裴萱送走了廖助理,一個人坐在門口的椅子上守候着。
裴萱也不知道過了多久,醫生才慌慌張張的出來,“家屬,家屬在哪?”
“醫生,怎麼了?”
“你是家屬嗎?病人的刀上已經接觸到了心臟,現在情況十分的危險。需要家屬的意見。”
裴萱整個人幾乎癱軟下去。醫生上前扶住裴萱,“女士,您沒事吧?”
裴萱強撐着身子坐到椅子上,掏出手機給廖助理打了電話。
廖助理只聽得見裴萱再那頭哭泣的聲音,“廖助理,醫生說遲言澈現在的情況很危險,廖助理,怎麼辦,怎麼辦?”裴萱多麼的想要他死,可現在遲言澈真的有可能死的時候,裴萱竟變得如此這般的慌亂。
“裴小姐,您不要着急,我這就帶着醫生去。”
廖助理帶來了美國的醫生,和幾個本院的醫生溝通了一下。裴萱
在一旁待着根本幫不上一點的忙。
又不知道過了多久,手術室的燈依舊亮着。廖助理買來的吃的一直放在一旁,裴萱一點胃口都沒有。廖助理看着裴萱疲倦的樣子,卻強撐着精神。廖助理開口勸說着:“裴小姐,您回去休息一下吧。您已經在這裡一天一夜了,有什麼事情我們會及時通知您的。”
“我沒事的。”
手術室的燈滅了。裴萱跟着廖助理來到手術室門口。醫生走出來。
“怎麼樣?”
美國醫生笑着點點頭,“Nearmisses!”
“有驚無險,有驚無險!謝謝老天保佑!”廖助理激動的抓住美國醫生的手,其實廖助理比誰都要緊張,可最不能表現出來的就是他,聽到醫生這樣說,一顆懸着的心終於落下。
裴萱緊張的砰砰的心臟也終於緩和下來,只覺得頭很暈,一下自己向後仰了下去。
“裴小姐……”廖助理扶住了裴萱。
裴萱醒過來的時候,劉姨守在裴萱的牀邊,看到裴萱醒了過來,“裴小姐,您醒了啊?”劉姨的眼睛裡面還有沒有擦去的淚水。
“劉姨,您怎麼了?”
劉姨本來看到裴萱醒過來是開心的,但被裴萱這樣一問,眼淚有忍不住的流了出來,“裴小姐,您和先生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啊?先生怎麼好端端的就被送入到了醫院了呢?你們兩個人何必要這樣互相折磨呢?”
“劉姨,您別哭,遲先生他現在也沒事了,我這不也好好的。”裴萱安慰着劉姨,伸出手去擦劉姨臉上的淚水。
裴萱接過劉姨端過來的清粥,喝了一口,眼淚卻流了下來,“劉姨,我想再睡一會。”
劉姨走了出去,裴萱起身走到窗戶前。外面的世界銀裝素裹起來,今年的第一場雪竟然下了下來。想想和遲言澈糾纏在一起也已經有半年的時間了。都已經從夏季到了冬季。裴萱看向遠處飄落在樹葉上的雪花,再樹上顫抖着,一片片的雪花壓上去,像是要把樹枝壓斷,承受過多的重量,樹枝是一定會被壓斷的。
裴萱知道這次她賭得也許大了點,裴萱不想讓遲言澈知道自己救了他。就是想要遲言澈恨他,但恨又或造成兩種結果。要麼殺了她,要麼叫她滾。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