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進來的人竟然是樑丘,身邊還站着一個很具有青春活力的美女,葉璇璣記得她,秦市長的女兒秦雪兒,兩個人十分親密的樣子,郎才女貌,說不出的般配。
他們如同沒有看到葉璇璣一樣,就坐到了他們的對面,僅僅一張桌子的距離,卻仿若整個世界那麼遙遠。
葉璇璣的心開始一陣陣的抽搐,手上突然感到一陣溫熱,是王爵,偷偷的握住了她冰冷的手,眼神詢問她,要不要離開?
“樑丘,我還是第一次來普羅旺斯呢,明天我們去哪玩?”秦雪兒突然旁若無人的問。
“你想去哪我陪着你就是了。”樑丘體貼溫柔的回答。
“可惜已經過了薰衣草的花季。”秦雪兒有些失望的說。
“沒關係,明年我們還可以一起來。”樑丘寵溺的說。
薰衣草?明年我們還可以一起來?葉璇璣的心一陣抽搐,那是她和樑丘之間的約定不是嗎?不,已經不是了,現在這個約定已經屬於了另外一個女人,不再屬於她。
爲什麼會這樣呢?這就是自己想要的結果嗎?
不知道處於一種什麼心態,葉璇璣最終還是留了下來,或許她內心還是渴望能夠與樑丘多待一會的吧。
也許是因爲不習慣吃西餐,也許是因爲樑丘就坐在她旁邊,心裡太過壓抑,葉璇璣剛剛吃了一口便又開始噁心起來,不得不立馬起身捂着嘴巴向門外衝去。
“璇璇!”王爵怕她不知道衛生間的位置,急忙追了出去。
她怎麼了?樑丘也從座位上起身,一臉的緊張,卻不知道自己該不該追。
“去看看吧。”秦雪兒倒是十分鼓勵樑丘的樣子。
王爵陪着還有些難受的葉璇璣慢慢的走了回來,正好與樑丘相遇,葉璇璣低着頭,緊緊拉着王爵的手,深怕自己會忍不住哭出來。
“要不然我先進去,你們聊聊?”王爵低聲問。
“不!你不要走。”葉璇璣緊張的抓住了他的手臂。
樑丘本已經傷痕累累的心,又被葉璇璣紮了一刀,忍着劇痛走到他們身邊,突然拿出一張請柬遞到他們面前,說:“我和雪兒下個月訂婚,有時間的話歡迎二位賞光。”
訂婚?他要訂婚了嗎?爲什麼是秦雪兒,而不是樑悠悠呢?葉璇璣心裡千百個問題,卻無從問起,看着那張大紅請柬,眼眶便已經紅了。
“好,一定去。”王爵緊了緊抱着葉璇璣肩膀的手,他感覺只要自己稍稍一放鬆,身邊的女人便會倒下去,真是後悔帶她出來了。
看着葉璇璣蒼白的臉色,樑丘是心疼的,她病了嗎?怎麼會瘦了很多,會不會也像我一樣思念成災呢?
他的確該找一個門當戶對的女人,可以明媒正娶的那一種,而我永遠登不上大雅之堂,只能默默的做一個背後的付出者,只要樑丘是幸福的,是開心的,那麼我不就應該滿足了不是嗎?可是爲什麼心還是會痛呢?
三個人默默站着,沒有多餘的語言,卻對立了幾分鐘之久,直到秦雪兒來到他們身邊,“都在這裡呢?葉小姐,你沒事吧?”
“沒事,謝謝關心。”葉璇璣勉強露出微笑。
“璇璇身體不舒服,我們先走了,改日我一定盡地主之誼請你們吃飯。”王爵客氣的說完,抱着有些體力不支的葉璇璣轉身離開了。
“請柬給她了?”秦雪兒看着發呆的樑丘問。
樑丘點頭。
“看樣子她被你打擊到了。”秦雪兒嘆了一口氣。
樑丘還是沒說話。
“喂!這樣互相折磨有意思嗎?”秦雪兒在樑丘的胸口打了一拳說:“我要是你就把她抓在手心裡,死也不放手!”
“如果她願意呆在我手心裡,我會的。”樑丘喃喃自語,他和秦雪兒的訂婚請柬只是一個試探的理由,可是似乎葉璇璣並沒有多在意這件事,難道她真的不愛我了嗎?
“真是有病。”秦雪兒不可理解的皺起了眉,雖然已經瞭解樑丘不是自己的菜,不過能在身邊呆一會也挺好。
坐進王爵的車裡,將那張請柬握在手心,葉璇璣感覺到自己心臟的抽痛,再也做不到僞裝,崩潰的眼淚開始肆無忌憚的在臉上流淌,儘管那麼努力的不想哭出聲音,但最後還是放鬆了緊咬的嘴脣。
王爵將她的頭靠在自己的肩膀上,不知道該說什麼安慰,那個男人在葉璇璣的心裡是那樣的根深蒂固,而他卻不知道她們分開的原因,也自私的希望他們分開,可是他現在寧願陪在葉璇璣身邊的是樑丘,或許這樣可以讓這個女人開心一些。
幾天的不思飲食,再加上傷心過度,葉璇璣昏厥了過去,醒來時已經躺在醫院的病牀上了,旁邊坐着拉着她手的王爵,這個場景也是那樣的熟悉,當初的樑丘也是這樣的拉着她的手,然後告訴她懷孕了。
“我怎麼了?”葉璇璣虛弱的問。
“你很好,只是……”王爵的臉上第一次那麼的沉重,沒有了溫暖的笑容。
“什麼?”心裡莫名的緊張。
“以後要好好的照顧自己,因爲你不再是一個人了。”他做不到直白,婉轉的回答了葉璇璣的問題。
“嗯?”葉璇璣顯然沒有懂。
“你懷孕了。”王爵還是艱難的說出了這幾個字。
“我懷孕了?”葉璇璣如同聽到了一個很好笑的笑話,笑了許久才說:“好了,王爵,別開這樣的玩笑,上次樑丘……”
她本想說上次樑丘也是這樣騙我的,可是提到那個人的名字她就開始傷感,再也沒了說下去的興致。
“我怎麼會跟你開這種玩笑呢?”王爵很認真的說完拿出醫生的檢查報告,不過顯然不能證明什麼,因爲上面都是法文,葉璇璣根本不認識一個字。
看着王爵着急的眼神,葉璇璣似乎相信了,是啊,王爵爲什麼要和自己開這種玩笑呢?看來這次是真的,畢竟她最近的身體反應很像,並且好朋友的確過期了。
“有什麼打算?”王爵問。
“幫我安排回國,然後馬上找一份工作。”葉璇璣幾乎是脫口而出。
“爲什麼?”王爵不解。
“我要生下這個孩子,所以我需要錢!”葉璇璣眼底滿是母愛氾濫的光芒,又補充了一句:“不要告訴他,這是我一個人的事。”
“怎麼會是你一個人的事?”王爵拉住她的手很認真,很認真的說:“如果你真的決定忘記樑丘了,那麼請你試着和我在一起好嗎?我願意成爲這個孩子的爸爸!”
“不!王爵,你爲我做的我都記在心裡了,但是我不想成爲你的麻煩。”五年後,王爵的再次表白,同樣戲劇性的遭到了拒絕,他們之間或許永遠也不會有進一步的交集。
“如果我就是喜歡你麻煩我呢?”王爵的眼裡多了一分祈求,雖然心裡早就有了答案。
“王爵。”葉璇璣有些心疼面前的男人,她不想傷害這個男人,可是她的心已經無法再愛上任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