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起,”樑丘伸手撫上樑悠悠的臉頰,輕輕的說:“在哥的心裡你永遠都是我的妹妹,即便我不在姓樑。”
“爲什麼?”樑悠悠的淚水瞬間涌出了眼眶,雙手緊緊的抓住樑丘大聲的問:“爲什麼不愛我?這麼多年的感情都不及那個葉璇璣嗎?”
“悠悠,我對你的愛全因你是我妹妹,你應該知道的,不要再犯傻了,乖!”樑丘將樑悠悠的手抓開,大步的離開了金海花園。
一直站在樓梯上的夏怡琴看着這對往日兄妹的感情演繹,眼底閃過一絲憂傷,我的女兒什麼時候纔會找到,如果樑丘願意娶她多好,也算是我對這個可憐孩子的補償。
剛剛回到車上的樑丘,腦子裡還是一片混亂,他知道樑正國暫時不會對他怎樣,畢竟這幾年曼帝集團的事務一直都是他在打理,不可能隨時撤去他的職位。
況且他並非樑家親子,在商界也算是一條爆炸性的新聞,一旦被曝光對曼帝影響也是很大的,目前最重要的事情就是找回葉璇璣,讓她重新回到自己的身邊。
但是爲了這個女人是否真的寧願捨棄曼帝集團,樑丘在心裡也打了一個大大的問號,畢竟多年的心血,怎能甘願就這樣拱手與人呢?
正胡思亂想着,手機突然響了,是趙晨剛,樑丘心裡一陣激動,接道:“什麼情況?”
“總裁,我們找到周成了,當年收養了樑家女兒的人。”趙晨剛報告道。
“很好,安排我們的見面。”放下手機,樑丘的嘴角終於浮現一絲笑意。
來到約定的地點,樑丘一走進房間,就看到了一位年紀五十歲左右的落魄男人,戰慄的坐在椅子上,一雙渾濁的眼睛四處不斷的打量着,似乎在尋找着什麼。
“總裁,就是他。”趙晨剛伸手指了一下週成。
“嗯,怎麼找到的?”樑丘望着周成問。
“費了不少周折,不過這件事好像董事長夫人也有參與。”趙晨剛點到爲止,他只是負責辦事,不負責管多餘的閒事。
“哦?”這似乎也在情理之中,據說當年母親生他的時候,父親並不在國內,看來事情果然是夏怡琴一手策劃的。
“你就是周成?”樑丘走過去語氣還算和善的問,不知道爲什麼面前的老人雖然穿着很破舊很髒,並且多日未洗澡的樣子,但是從他的眉宇之中卻錯覺的看到了自己的影子。
“嗯,”周成小聲的回答,看了一眼趙晨剛又說:“剛纔他說只要我回答了問題就會給我一大筆錢去翻本,是不是真的?”
翻本?樑丘一皺眉,歪過頭看向趙晨剛。
“哦,周成是個十足的賭徒,我們找到他的時候還爲他還掉了幾萬塊的賭債呢!”趙晨剛答。
樑丘嘆了一口氣,點點頭說:“他說的沒錯,不過你不能騙我。”
“好好好。”周成畢恭畢敬的樣子,眼神中有了一絲光亮。
“二十四年前,你是不是收養過一個女嬰?她現在人在何處?”樑丘直接的問,眼神犀利的盯着面前的人。
周成顯然被嚇了一跳,觸電般的一愣,隨即便緊張的搖頭,“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
“不知道?”樑丘對這個答案很不滿意,微微蹙眉說:“好好想想,答好了給你錢翻本,答不好可是要受到懲罰的哦!”
周成哆嗦着搓着兩隻乾枯的手,不停的眨着眼睛,看看樑丘,又看看趙晨剛,許久才說:“給我多少錢?”
“那要看你的答案值多少!”趙晨剛說完故意將一把刀子放到了旁邊的桌子上。
周成果然怕了,狠狠的嚥了一口唾液答:“我說!二十二年前,我的確用我剛出生的兒子換了一個女嬰回來,他們還給了我一大筆錢,但是那人家姓什麼我真的不知道!”
“你說什麼?”仿若被雷電擊中一樣的渾身一抖,樑丘一把抓起了周成的衣領,瞪起眼睛問。
周成嚇得臉色慘白,結結巴巴的又將剛纔的話重複了一遍,樑丘這次徹底失去了中心,往後退了一步,趙晨剛連忙過來扶住了他,“總裁?”
“沒事。”樑丘的心一陣抽痛,又看了一眼周成,問:“那個女嬰呢?”
“我不知道。”周成如實回答:“當年拿了錢我就去外地打算大賭一番,將那個女嬰交到老婆手裡便走了,結果回來發現這個臭婆娘居然搬家了,現在已經不知去向。”
“嗯。”樑丘無心再問,轉身出來,叫過趙晨剛說:“給他安排一個住處,派人看好他,不要走漏半點風聲,按時一日三餐,不許他外出。”
交待完之後,樑丘回到車上,卸下所有的防備整個人便癱了下來,如果自己猜測的沒錯,剛纔這個賭博成癮的周成纔是自己的親生父親,當年夏怡琴爲了牽制樑正國,纔想到了用女兒換兒子這種卑劣的手段。
而自己和那個不知在何處的樑家真正女兒都成爲了犧牲品,樑丘無法想象自己原來的家會是怎樣的窘迫,只是單純看到周成他便已經夠了,事實的另一面果然是醜陋的。
回到家後,樑丘喝了很多的酒,現在的他開始沒有勇氣去找葉璇璣,曾經那麼自信的樑丘一夜之間被現實給打敗了,並且還是一敗塗地,簡直沒有喘息的餘地。
靠着沙發坐在茶几的旁邊,地上倒着一個紅酒瓶子,和幾個啤酒罐,意識開始模糊的樑丘漸漸的感覺頭很沉,慢慢的向後仰去,淚水悄無聲息的流下臉頰。
朦朧間他似乎看到了葉璇璣慢慢的向他走來,坐到了他的身邊,心疼的眼神看着他,然後將他攬到她的懷裡,低低的聲音說:“爲什麼要這樣折磨自己?”
“我不是樑丘,你知道嗎?我現在已經一無所有了。”樑丘像是一個小孩子倚在葉璇璣的懷裡,哭訴着自己的委屈。
“不會的,我不會讓你一無所有的。”葉璇璣望着他的眼睛說,淚水滴落到樑丘的臉上,冰冰涼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