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彥說走了之後,紫蕙的心裡還泛着嘀咕呢。彥說到底是怎麼個意思呢?
她晃晃悠悠的回到了自己的院子裡,將臣已經回來了。不同與往常的坐在她的小榻子上等着她,他是難道有閒情的逗弄着小白,小白蹲在他的腳邊,紅紅的鼻子在嗅着什麼。
“唔,小臣臣。”她樂滋滋的走到了他的身側,伸手勾住了他的胳膊,有些親暱的意味。
“跑到哪兒去了?也不帶上琴嬤嬤她們。”將臣伸手摸了摸她的頭,輕聲詢問道。
“就是在府裡逛了逛,看到後門那邊的枇杷樹還不錯,想着摘些枇杷吃呢。你是不知道,那些枇杷看着挺不錯,可是吃在嘴裡酸啾啾的,一點都不好吃。”說着,她還配合的皺了皺眉頭,像是嘴裡還殘留着酸味兒一樣。
“哦?你去摘枇杷了?”聞言,將臣挑了挑眉看着她,眸光裡帶着些許的威嚴。
“我纔沒摘。”她連忙道,馬上將自己給撇清了。“是別人摘的,我纔沒有去摘枇杷呢。”這個她可得說清楚的,她現在懷着身子呢,怎麼敢說自己去摘枇杷了呢,將臣一定會讓她好看的。
“看來要多派些人跟着你才行,如此特殊的情況還不聽話。”將臣也沒問她所說的‘別人’是誰,而是若有所思的看着她,手有一搭沒一搭的撫摸着她的發頂,動作很是輕柔的。
“那你就派你跟着我好嘛,我一定會乖乖的。”她打着商量的說着,那撒嬌的小表情帶着小可愛和小俏皮。
“好。”將臣點了點頭。
她原本不過是隨意說說的,哪裡想得到將臣是認真的。第二日一早便見將臣躺在她的身邊還沒有起身,這也沒什麼,畢竟他最近也是經常賴牀的。
只是,待兩人都梳洗了,吃了早膳了,這廝還是不慌不忙的呆在她的身邊她就有些奇怪了。
“唔,小臣臣,今天你都沒什麼事情了嗎?”她往嘴巴里塞着水果,手裡的小人書也是沒有放下的,只是抽空擡眼看了他幾眼,又繼續忙自己的事情。
“爲夫現在的頭等大事不就是陪着夫人你嗎?”
嗯?這是什麼意思。
她有些迷茫的擡起了頭瞅着他,見她一臉迷茫的看着他,將臣湊到了她的跟前道,“不是說讓我貼身照顧你嗎?夫人,這麼快就忘了。”
呃,她好似是說過類似的話來着。可是,那不是戲言嗎?
原來他是當真了!
“說真的,你若是有什麼正事兒要忙還是忙你的事情去,我可不想做‘紅顏禍水’。”她正色道,一碼事歸一碼事,她雖然會撒撒嬌什麼的,可是也是個很懂道理的妻子。
其實,她很有潛質做個賢妻良母的。
“你現在就是我的正事兒啊。”將臣看着她嚴肅的表情不由的輕笑了起來。最近他是經常笑的,在她的面前是時常面帶微笑,不是那種笑裡藏刀的笑,而是讓她感到溫柔而舒心的笑容。
可是,他笑歸笑,紫蕙還是不由的有些狐疑了。
這廝該不會是因爲昨天彥說跑到了太子府來了,因爲彥說的事情他受了刺激,所以要呆在她的身邊有備無患吧?
想着,她不由的冷汗淋漓了,“其實吧,小臣臣,彥說他沒什麼別的意思的……嗯,至少他是沒什麼惡意的,他昨天還幫我摘了枇杷呢。”她開門見山道。
昨天他雖然沒有明說什麼,可是太子府裡發生的大大小小的事情他肯定是知根知底的,所以她也沒什麼好隱瞞的,而且她也壓根兒沒想過要瞞着他的。
“他覬覦你就是一個很大的問題。”聞言,將臣的神色微變。
“唔,這不是什麼大問題,主要是這說明你眼光好啊,說明你的太子妃還是很具魅力的嘛,人見人愛花見花開的。”她打着哈哈,其實自己誇自己也不是什麼好自豪的事情。
小臣臣因爲她吃醋,她心裡也是甜滋滋的。可是,她覺着這種不必要的醋意還是能免則免,她也不想將臣心裡不開心。
將臣靜靜的瞧着她,“阿蕙,你是在拐彎抹角的替彥說說話嗎?”在他沉沉的目光中說明了一個訊息,他還是很在意。
“這個……我只是不想引起不必要的麻煩,而且,我都和他說清楚咯。”她可是當着彥說的面明明白白的說過了呢,她愛的人是她的夫君。
“哦?我很好奇你同他說什麼了?”將臣一副疑惑的模樣,對此似乎是一無所知的。
“唔,你很想知道嗎?”這廝絕對是故意的,她可不信他什麼都不知道。
“嗯。”將臣點了點頭,有些興致勃勃的意味。
“唔,就不告訴你。”她漫不經心的吃着水果,面上是有幾分洋洋得意的。
“看來這是你和他之間的一個小秘密嗎?”將臣有些落寞的說着,語調輕輕的,還帶着幾分清冷的氣息。
他這般的做派,讓紫蕙很是懷疑他是真的什麼都不知道的。轉念一想,這一定是他拋出的誘餌,想讓她當着他的面再說一遍。再轉念一下,或許她對彥說說的那句話暗影衛並沒有一字不落的傳達。細想一下,如果暗影衛同將臣說那句話的場景……一定很微妙。
或許,暗影衛真的沒有傳達,而將臣是真的不知道……
“我對他說,我很愛你,很愛我的夫君。”她糾結了一下總算是說了出來。
原來當着他的面說這種肉麻的話也不是不可能的嘛,反而是心裡甜甜的,暗暗的期待着他的反應。
“哦,是這樣啊。”將臣點了點頭,一副瞭然的模樣。
他抿着脣瓣,一隻手撐着自己的頭,表情是淡淡的。別說是反應了,他連一點點吃驚或者驚喜都沒有表現出來。
紫蕙暗暗的怒了,他這是什麼意思嘛。要麼是他早就知道了,要麼是他是故意的,故意吊她的胃口!
“將臣,今晚你就自己一個人睡覺吧。”她笑眯眯的說道,是笑裡藏刀的,語調也是軟綿綿的。
今晚他若是敢到她的牀上來,看她不把他給打出去纔怪!
說罷,她作勢要起身離開他的身邊,這廝實在是太氣人了吧!
可惜還未起身呢,將臣的手便已經輕車熟路的覆在了她的肋骨處,大約是因着她懷孕的緣故,他的手纔沒有覆在她的腰腹上,而是穩穩的蓋在了她的肋骨上。
紫蕙不理他,也不做掙扎,反正她是怎麼掙扎都掙脫不掉他的,又何必浪費氣力呢。
“雖然很喜歡看你生氣的模樣,可是你現在的情況可不適合生氣哦。”他低聲道,嘴角掛着若有若無的笑意。
那他怎麼還總是氣她呢?
她暗自想着,面上還是一副生氣的模樣。擰着眉頭撅着嘴的,典型的小孩子生氣的表情。
“再說一遍好不好?”他已經將她抱到了自己的腿上放着,一隻手摟着她的腰,一隻手握住了她的小手。
說一遍?說什麼?
他倒是想得美呢!
不過,也不是不可以成全的。
想着,她的眸底閃過一絲惡作劇的光芒。
她整個人爬到了他的腿上,居高臨下的看着他,“將臣,你真討厭……唔……”
‘討厭’兩個字剛剛出口,她的脣已經被某太子給徹徹底底的堵上了,只能發出囫圇的聲音來。
她氣呼呼的瞪着他,用眼神交匯着,‘你怎麼能偷襲我呢’!
將臣是對她眨了眨眼睛,而後是忘情的吻着她,讓她不由的酥軟了身子,歪倒在了他的懷裡。
“別生氣了,是我的不是,以後不會氣你了。”他輕輕的撫着她的發安撫着,脣瓣如有如無的擦過她的髮絲,像是在撫摸着自己的珍寶,小心翼翼的又帶着幾分孩子氣的撒嬌意味。
唔,至少他還知道自己錯了呢。孺子可教也。
她暗暗的點了點頭,面上是不顯示的,反倒是板着臉從他的懷裡直起了身子,嚴肅的看着他,似乎是下一刻就會從她的嘴裡蹦出什麼語重心長的話語來。
然而……
她輕輕的抱住了他的脖子,湊到了他的耳邊道,“我很愛你哦,小臣臣。”他想聽這些的話,她也想讓他高興,所以要說給他聽。
將臣果然是說到做到的,真的是每日都陪在她的身邊,也沒有去忙平日裡的那些公事了。
兩人一天到晚的膩膩歪歪的,就像是在度蜜月一樣的,有紫蕙的地方必定有將臣,有將臣的地方必定有紫蕙。
“唔,小臣臣,我們去遊湖吧。湖上的風一定很涼快的,而且我們兩個好像還從來沒有好好的遊過湖呢。”她看着湖面上一艘艘緩慢前行的船舫,不喲的有些躍躍欲試了。
她所說的,將臣自然是應允的,不一會兒便吩咐了人去尋來了一艘船舫。
只是沒想到只是遊個湖罷了,也是能夠遇到兩個熟人的。
一艘船舫同他們相遇,船舫上的輕紗被鉤子掛了起來,船舫上的兩個人便被顯露了出來。
一襲碧色衣衫的彥說和一襲白色衣衫的並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