崩潰

魔音感覺以現在的思維方式,不應該是自己這個年紀就擁有的了。

不應該是孩童的思想哦嗎?爲什麼現在自己腦子裡對世界的認知這麼全。

魔音糾結,但什麼結論都得不出來,腦子都想疼了。

還是一點結論都沒有,腦子還想繼續去想這件事,但這個年紀的身體已經扛不住了。

整個人模模糊糊,昏昏欲睡。

下一秒就進入了夢鄉,待在媽媽懷裡,聞着媽媽身上衣服被太陽曬過的味道。

身體更加放鬆,睡得更加沉了。

等魔音醒來已經到了傍晚,我這都睡了大半天了。

屋子裡昏昏暗暗的,應該是媽媽怕陽光曬到,你拉上了窗簾。

手腳剛動,身邊的人也跟着動了。

像是一直等待着自己醒來,一直注意着自己,把所有的心思都放在了魔音身上。

魔音雖然有世界的認知,但對情感還是空缺的。

魔音並不覺得有什麼異常。

魔音剛醒來,怕刺到魔音的眼睛,媽媽把牀頭邊的小暗燈打開。

不至於讓剛醒來的魔音從黑暗立刻轉向刺眼的亮光。

魔音躺在牀上,睜開清亮的雙眼,像是一望無際的天空,不曾被任何東西沾染。

媽媽看着魔音,開始對魔音說話,“媽媽已經很久沒有跟親人說過話了。”

“魔音你知道嗎?你就是我的孩子了,是我的孩子”抱着魔音的手一點點收緊,再三的重複這句話,手上的動作也重了起來,像是怕魔音丟了一樣。

魔音並不理解這種情感,水汪汪的大眼睛盯着母親的表情。

但也知道此時並不需要自己多由動作或者語言,只要細細的聆聽就好了。

媽媽看着魔音,乖乖的待在自己懷裡。

開始講着,“以後我就是你的媽媽,媽媽叫魔婷,我就由媽媽來照顧你,早上起牀到晚上媽媽一直陪着你,一輩子都不要離開媽媽身邊,外面有壞人,媽媽可以保護你”眼神裡藏着偏執。

抓着魔音的手才一點點放緩,還是沒有鬆開的跡象。

魔音盯着媽媽,乾淨眼睛的光亮一點點牽動着媽媽的心神。

孩子的眼睛果然是這世界上最乾淨最純淨的東西,眼睛乾淨溫和如陽光,慢慢滋潤着撫摸着如春風般輕柔地包裹着傷口。

直直的戳着人面具下的東西。

媽媽崩潰大哭,藏了許久的委屈,心酸、疼痛,都好像把它發泄了出來。

像滿是傷口的心臟上敷上了藥纏上了紗布一樣,傷口終於得到了治療。

壓抑許久的情緒砰然決堤,眼淚止不住的往下流。

躺在魔音旁邊,半隻手摟着魔音,聞着魔音身上的奶香。

知道身邊還有親人,自己不是孤單的一個人了。

死氣沉沉的人身上在這一刻彷彿有了一絲生機。

魔音知道是自這個人把自己救了,從睜開眼到現在,一直都是這個女人照顧了自己,也是自己在這世界上看到的第1個人(那個悄無聲息穿黑衣服的男人早被魔音拋到不知道哪裡去了。)

把自己照顧的很好,對自己的行爲,每件事都很瞭解,比如上廁所,魔音只要左右歪一下腦袋,媽媽就知道魔音的習慣。

特別是晚上睡覺的時候,魔音一有動靜,媽媽就知道什麼意思,經常讓魔音擺脫尿褲襠的尷尬。

畢竟意識已經成熟了,尿褲子真的蠻社死的。

擡起自己粗黑的胳膊,輕輕的搭在媽媽的臉上,手臂左右搖晃。

骨頭還長得不是很健全,沒辦法很穩定的幫媽媽擦掉眼淚。

只能晃着軟黑的小手,靜靜的安撫着媽媽的情緒。

媽媽整個人已經哭的失神了,自己腦子緊繃着的弦,終於放鬆下來了。

就這樣不知不覺的媽媽睡了過去,睡得很安詳,不時有幾聲低聲的抽泣。

跟媽媽在一起的時候,媽媽總是時刻警醒着,晚上睡覺也不例外。

發泄出來應該能睡個好覺了。

魔音看着媽媽,摸着自己空着的肚子,看着媽媽帶着淚痕的側臉。

“算了,再睡一會兒”默默在心裡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