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皇冠娛樂”的迪廳開張試營業之後,趙敬東的作息時間就發生了改變,由以前的早八晚五改到了下午的一點到晚上的十二點,當然,由於趙敬東身份的特殊性,這些規定對他來說,也算不上是什麼硬性的規定,只要迪廳裡沒事,趙敬東也還是挺自由的,更沒人會去管他,就連二愣子,也沒人敢說他什麼。
人所包含的內涵有時也可以改變你的身份,這人要是混到了一定的身份,也就有了質的變化,相對於那些普通的員工們來說,別說是趙敬東了,就是二愣子,也跟他們有着天壤之別。
夜晚降臨,華燈初上,皇冠迪廳也在霓虹燈的閃爍之下顯得格外的金碧輝煌。
這造價昂貴的霓虹燈,不光閃耀着“皇冠娛樂”的身價不菲,同時更吸引着本市無數潮流的人士,還有那些大大小小身份各異的混混。
在半個小時還不到的時間裡,這門口的停車場裡就已經是停滿了各式各樣的小車,迪廳裡也開始顯得熱鬧起來,人們盡情的扭動着身軀在發泄着自己的激情,或是跟着DJ去瘋狂的揮舞着自己那已經着了魔的手臂,在盡情而瘋狂的歇斯底里着。
迪廳裡,一切都一如往日一樣,陶醉無限,熱鬧非凡……
趙敬東卻並沒有沉醉於其中,而是照例的在場子裡的各處巡視了一番,見沒有什麼異樣,於是就叫來了二愣子,囑咐道,“能不能先回家一趟,去叫上高歡,然後去“遠岸”咖啡廳裡等我。”
二愣子正因爲高歡的事在沮喪着,一聽這話,竟也不愣了,咧嘴笑道,“東子,你是不是已經想到了什麼辦法了?”
趙敬東也不敢肯定自己的辦法能否就能成功,就回道,“辦法倒是想到了一個,行不行,我也不太清楚,但不管怎樣,總得要試上一試才能知道,高歡老是這個樣子,就算她不奔潰,你也會承受不了的。”
“就是!她如果再不奔潰,我可能都快要奔潰了。”二愣子搖了搖頭無奈的嘆息道,想了想,又說道,“東子,這裡今天也沒外人,你能不能聽哥說上一句?”
看着二愣子少有的一本正經,趙敬東回道,“哥,咱倆是啥關係,有啥話你就直說吧,別跟弟弟兜圈子。”
二愣子“呵呵”笑了笑,卻也真的學會了去繞圈子並沒有直接去說,而是問道,“東子,你覺得高歡咋樣?”
趙敬東先是愣了一愣,稍稍的一反應,就立馬明白了二愣子的意思,便笑了笑反回道,“哥,你說咱倆是啥關係?”
“兄弟啊!同赴患難、生死與共的兄弟!”二愣子說的鏗鏘有力。
趙敬東笑了,“那不就結了!既然咱倆是兄弟,那高歡豈不就是咱倆共同擁有的親妹妹?哪有親哥會對親妹去動心事去動歪腦筋的?”
“是妹妹那不假,可她畢竟也不是你真正的親妹啊,你們倆還是完全可以……”二愣子並不傻,知道趙敬東這是偷換了概念,“我知道你肯定也知道了高歡這次犯擰的原因,我只想問你一句,你是不是不怎麼太喜歡高歡?”
二愣子有些緊張的看着趙敬東,但眼神卻很清澈,只是顯得有些孤獨和悽楚,也讓人很明顯的就能感覺到他的無助和無奈。
趙敬東有些受不了這種眼神,特別是二愣子還是在這個時侯使用上了這種眼神,但這種眼神,卻是二愣子少有的真正的內心獨白。
這麼多年來,二愣子一直都是生活在了屈辱和孤獨中,還從來沒有過能真正關心過他的親人,也沒有交過真正貼心的朋友,現如今,他早已經把趙敬東當成了是自己的親兄弟,只是他還有些不太明白,也只想弄清楚一個這問題:既然不是真的親的兄弟,那爲什麼就不能再在這種關係上再去更進一層,去做一個名副其實的親兄弟?
看着二愣子率真天性的表現,趙敬東不敢不再認真,於是便換上了一種很嚴肅的神情很認真的說道,
“哥,咱妹高歡,那可是天底下最美的女孩,我怎麼可能會不喜歡她呢?只是,這喜歡和愛卻是兩碼事,在我心裡,高歡這妹妹的身份早已是先入爲主佔了主導,讓我對高歡再也沒有了男女之情,只剩下了兄妹之情。雖然我們之間並沒有血緣關係,但我們之間的關係,卻早已超過了血緣的親情,我怎麼可能再對高歡另有別念,我做不出來,也做不到。”
這番話,說的雖然有些牽強,卻也說出了趙敬東時常有的心情,只是二愣子一時卻還有些難以理解。
二愣子果真是擡起了迷茫的眼睛看着趙敬東,想了想,卻想不出個所以然來,便回道,“東子,你說的是啥我也不是太懂,我也不知道愛和喜歡的區別,但我知道,你之所以這麼做,肯定是有着你的原因,只要你是真心的替高歡在着想,你怎麼說,我就怎麼做。”
二愣子對自己這種無條件的尊重,讓趙敬東也有了深深的感動,想了想,還是說道,“哥,不是我不喜歡高歡,也不是我不愛高歡,只是,你我兄弟倆都是風口浪尖上的人,誰也不知道咱倆將來的結局會怎樣,說句喪氣的話,萬一有一天,你和我同時……那高歡該去依靠誰?”
二愣子終於是有些明白了,想到了自己的身世和趙敬東的考慮,這一個頂天立地的大男人,眼裡竟是隱含着淚水,哽咽着回道,“東子,人家都說,士爲知己者死,我也不知道什麼是知己,但我知道,你是我真的兄弟,不管是到了什麼時候,也不管遇到了什麼事,哥哥的這條命,無論什麼時候都是你的……”
“哥,我也就是這麼一說,別真把咱們的結局想的那麼悲慘好不好?搞得就跟真的一樣。”趙敬東打斷了二愣子的悲壯,同時也走上了前去,輕輕的地擁抱了一番二愣子。
二愣子又笑了起來,使勁的拍了拍趙敬東的肩膀,“東子,那我去了?”
趙敬東“嗯”一聲,想了想,卻叫住了已經走到門口的二愣子,問道,“哥,你覺得諸葛劍強這個人咋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