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就去找他?”二愣子瞪圓了雙眼似乎有些不敢相信,“可我們現在只有兩個人,你覺得能行嗎?”
“當然能行!”趙敬東肯定的回答着,說完還笑眯眯的看着二愣子,“你不是一天到晚都在想着立幫會嗎?要想立幫會,如果不先闖下個名頭,誰會服你?是不是事到臨頭了又膽怯了?”
“誰怕了?”二愣子忽然來了精神,“問一下也不可以啊?這創名頭不就是打架嗎!你放心,狗日的陳延泗要是惹惱了我,也跟廢李刀疤一樣廢了他。”
看着二愣子一頭的精神勁,趙敬東覺得玩笑開大發了,回道,“又發愣了!我幾時跟你說過是去打架?談的好也照樣可以解決問題,降服了陳延泗,別人一樣會服你。”
“哦!我們是去談判的。”二愣子呲嘴笑了笑,卻也提出了自己的擔憂,“那也難保一定就能談得攏,談不攏,還不照樣會打架。”
江湖中的事瞬息萬變,趙敬東也覺得二愣子的話挺有道理的,想了想,還是很嚴肅地說道,“能剋制的事就儘量剋制,不到萬不得已,咱們千萬不要先動手。哥,我告訴你啊,到了‘炎黃遊戲廳’,所有的一切你都得聽我的,不許胡亂說話,要不然,我就自己一個人去。”
二愣子扭了扭脖子,“你叫不叫我哥都沒關係,要是不讓我去,那可絕對不成。”
“爲啥不行?”趙敬東有些不解。
二愣子“呵呵”笑了起來,一本正經的回道,“我是你哥啊!我得對我師弟負責。”
趙敬東張了張嘴,卻說不出話來。
……
趙敬東用力的蹬着三輪,車後面,除了魚桶、勾稱,還坐着個神采奕奕一臉虎氣的二愣子,好在“炎黃遊戲廳”離綜合市場不是太遠,雖說是邊走邊問,卻也沒有花費多長時間。
到了“炎黃遊戲廳”大門的不遠處,趙敬東準備找個空檔把車停下來,可車還沒停穩,一臉虎氣的二愣子卻是一臉喪氣的從三輪車上跳了下來,“東子,忘了帶傢伙了。”
趙敬東一時沒能反應過來,“帶傢伙?帶什麼傢伙?”
“防身的傢伙啊!”二愣子看白癡一樣的看着趙敬東,“他們人多,萬一真動手打起來,沒個防身的傢伙怎麼能夠廢得了人?可這附近我看了半天,也沒能看到趁手的東西。”
趙敬東的心裡忽然有了些不太放心,忍了忍,還是沒能忍住,“哥,要不你就先別進去了,就在這門口等着我?”
“都到了地方了,爲啥不讓我進去?”二愣子有些不解。
趙敬東解釋道,“這陳延泗的爲人我還不太瞭解,這裡是他的地頭,就像你說的,萬一說不攏,說不定還真會打起來。”
二愣子愣起了眼睛,還順手抄起了秤桿邊上的小秤砣放在了口袋裡,“打就打唄!最壞的可能,也就是把手筋腳筋還給他們,難道還能認慫不成?”
看着二愣子把秤砣放進口袋裡,趙敬東覺得有些多餘,笑着問道,“那麼小的秤砣,打起架來會有用嗎?”
二愣子回道,“找不到趁手的傢伙,他們人多,用這個先放倒他一個,再搶下他的傢伙,不就有用了?”
趙敬東想了想,回道,“那可不行,我們是來和談的,既然是和談,那就該有和談的誠意,你兜裡揣着傢伙,萬一別人搜起身來,你該怎麼解釋?要不……你就先別進去了,真要有事,我再招呼你?”
二愣子瞪圓了眼睛,“東子,你啥意思?幹嘛要讓我留在外面?……哦!我明白了!”
二愣子做出恍然大悟的樣子。
趙敬東很奇怪,“你明白了啥?”
二愣子笑起來,“你是怕我不聽你的,會胡亂說話給你添亂,要不然,你就是擔心着我打不過他們,給你丟臉。”
趙敬東苦笑了笑,內心裡是真心服了這個愣兄弟。
趙敬東想了想,回道,“高暢哥,我不是這個意思,這裡畢竟是陳延泗的主地頭,兇險可不比在市場裡,萬一鬧將起來搞不過他們,我覺得一個人脫身要比倆個人便當些。”
“逃跑?”二愣子反問了一句,卻也立馬領悟過來趙敬東是在擔心自己,但嘴裡還是不滿意的嘟囔起來,“還沒進去打呢,就在想着怎麼去逃跑!”
趙敬東當然沒有想過真去逃跑,只是心裡面確實是有着擔心。
趙敬東知道,這次談判的有些不太明朗,風險極不確定,萬一說僵了真打起來,憑藉自己的身手,就算不能全身而退,料想也不會有什麼大的問題,可二愣子跟自己卻不太一樣。
二愣子雖然勇猛,可身手畢竟差了很多,一對一二或許可以取勝,但這裡畢竟是人家的地頭,真打起來,還不知道對方會有多少人,萬一對方人手太多自己卻被人纏住,就會分不出身來照應二愣子。
還有一點,這二愣子雖說身手不如自己,但他若是犯起了愣性,心腸只怕比自己還要兇狠,假如發起急來在打鬥中傷了人命,那自己該怎麼去跟高歡交代?如其這樣,還不如自己一個人進去,也好隨機應變,就算真有什麼不測的事情,自己也可以一個人擔待下來,也就不用擔心着高歡會傷心。
可這番話趙敬東卻不好跟二愣子明說,怕說出來二愣子會更加發楞,正猶豫間,二愣子卻忽然開口了,“東子,我知道你在想什麼,可咱倆是兄弟,既然是兄弟,那咱倆就得生死與共,不敢說有福同享,但有難,就一定得同當,你若是一個人去闖風險而把我留在這裡袖手旁觀,那從今以後,咱倆就不再是兄弟。”
“可是……”趙敬東還想做些努力。
二愣子笑了笑,打斷道,“東子,你尊重着我叫着我哥,也是在真心替我着想,這一切我都知道,在我心裡,我早已經把你當做了親弟弟,就算爲你送了性命,哥也願意,我現在想說的是,從今以後,每逢大事,你就別再當我是你師哥,而是你手下的馬仔,行不?”
二愣子說的很動情,也說明了他內心裡的無比堅決,趙敬東想了想,也就不敢再說什麼,便就依了他並着肩一起走向了不遠處的“炎黃遊戲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