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這其實也是沒有辦法,也確實沒招了,這纔想到了肖哥你。”
趙敬東故作慚愧的笑了笑,然後就又自己解釋道:
“肖哥你也知道,雖然我那幾個哥哥有可能是會知道一些他黃金龍的事情,可是這幾年他們哥幾個卻都跟我一樣,也都是呆在了監獄裡面,只是這幾年,這外面的變化卻挺大,我相信他們也跟我一樣,肯定也是眼前一抹黑早已經摸不着頭緒了,而且,他們又都是身處在皇冠,要是黃金龍跟他們之間沒有恩怨那也就罷了,如果這萬一……”
趙敬東忽然的就感覺着自己的說辭似乎有些牽強,而且還漏洞百出,於是便下意識的停了下來,而肖海清也果然就有了疑惑,也開口問道,“敬東老弟,我覺着這事情,好像還遠遠不止這麼簡單吧,而你這心裡,也肯定是有着什麼事情在瞞着我!”
趙敬東的心裡面不免就有些慚愧,也有些訕訕然,可話既然已經自己說錯了,那也只能是自己再想辦法儘量的去圓下去。
趙敬東便定了定心神,也自圓其說道,“肖哥,你有可能想多了,其實,我就是覺着這黃金龍有些太過神秘,做事情也有些神龍見首不見尾,可如果不是他有着什麼見不得人的秘密,那他又何必如此?”
趙敬東一邊說,也在一邊暗暗的在觀察着肖海清的表現。
見肖海清似是有些無動於衷,趙敬東就又接着繼續自圓其說道,“對我自己來說,他黃金龍怎麼樣都跟我沒關係,反正我也就是在替人打着一份工,這老闆是誰對我來說並不重要,我擔心的卻是我的那幫兄弟……”
肖海清終於是插話問了一句,“既然你是他們的大哥,那你怎麼說,他們就肯定會怎麼做,你還擔心他們做什麼?”
趙敬東回道,“話可不能這麼說!肖哥,你是道上混過的前輩,我不說你也可能知道,在這道上混過的人,這或多或少的,都會有着一些自己的朋友和對頭,大家衝着我的面子才一起跟了夏總,那是因爲夏總跟我和大家都沒有過什麼過節,也確實對大家都很好,大家這才齊心合力的聚在了一起,可如果這背後的老闆卻是他黃金龍,而他偏又是做事做的這麼神秘,那誰知道這中間……會不會是有什麼貓膩?萬一,或者,是哪個兄弟真跟他黃金龍有過什麼過節,我又該怎麼去跟他們解釋?”
趙敬東的解釋似乎也有些道理,肖海清就笑了笑,說道,“你做事情確實是挺夠小心的,也果然夠謹慎!”想到了陸立明,肖海清也忽然的就心有所動,“你心裡有着擔憂卻不敢問你自己的兄弟,怎麼卻忽然的就想到了我?”
“說起這件事來也算是碰巧。”趙敬東已經再也不敢大意,也一邊心裡斟酌着一邊嘴裡說道,“自從見到黃銀虎,我這心裡一直都在糾結着這件事,卻苦惱着找不到可以打聽的人,畢竟我趙敬東出道還尚淺,認識的人很有限,可就在昨天、我一個朋友的新店開張,無意中誰知道竟然碰巧碰上了陸哥,這更爲巧合的是,這陸哥竟跟我那同學和朋友也是很好的朋友,這相互一介紹,再一想到你肖哥的爲人,我這心結也就豁然開朗了,於是便託他給你帶了個信,卻沒想到你肖哥果然仗義還真就放在了心上!”
趙敬東的這番話跟陸立明的那番說辭基本吻合,肖海清這才稍稍安心了些,就起身給找敬東再續了一杯水,也有意似無意的說道,“其實也不一定非要問我,不是還有他陳延泗的嗎?……敬東老弟,你果然是有魄力,就連他陳延泗,居然也甘願對你俯首稱臣了,而且,你居然還是兵不血刃!”
肖海清忽然的就轉換了話題竟是扯到了陳延泗的身上,趙敬東就裝作了誠惶誠恐的樣子,也連忙從沙發座上站起了身來,“肖哥,說起陳延泗陳大哥這件事,我到現在都還覺着有些慚愧,而我和陳大哥的情況,似乎卻不像你所說的那樣,也不存在着是誰對誰俯首稱臣這一說……”
“是嗎?”
趙敬東站了起來,肖海清笑了笑卻是坐了下去,也示意着趙敬東坐下喝口水,其實心裡面,卻對陳延泗的忽然認慫很感興趣。
雙方都是人精,趙敬東又豈能不明白肖海清的心裡在想着什麼。
爲了表示自己的誠意,也畢竟是心裡還有求於人,趙敬東想了想,也就實話實說道,“雖然我和陳大哥的誤會是解開了,可這事真要說起來,卻是因爲這其中,其實還有着一些別的淵源。……肖哥,我記得我上次來你這裡吃飯時,我不是帶來了好幾個那外地來的兄弟嗎,這件事情過去的時間還不是太久,不知道肖哥你,現在還有印象沒有?”
那GD的那哥幾個,肖海清早已經儲存在了腦海裡,也早已是印象深刻,心裡面也當然能記得,於是肖海清便回問道,“你是說沙成明和張鴻兵那哥幾個?”
趙敬東點點頭,“這陳延泗陳大哥跟我之間,因爲着以前那李刀疤和我哥二愣子的一些原因,就跟我也發生了點小小的誤會,也一直都相互的悶在了心裡沒能完全解開,我估計這件事……肖哥你的心裡也一樣應該很清楚,如若不然的話,也就不會有了我們皇冠門口那天晚上的那場烏龍,也不會那麼的輕易就解開……”
說起了那件事,肖海清還依然心有餘恨,也還有些惱怒,“說句實在話,這陳延泗在我這心裡……有時候我還真他媽的確實就有些瞧不上他。而且他這人,爲人也確實有些太他媽的不厚道了,好端端的,卻差點讓我們倆發生了一場火拼,如果不是你敬東兄弟大智大勇,我肖海清也還能有所控制,那麼在那天晚上,咱們倆還真有可能就會被他陳延泗,全都給下在了套子裡面了……”
肖海清說的義憤填膺,也爆了粗口,趙敬東卻是苦笑了笑並沒做任何回答。
見趙敬東的面相似是有着苦衷,肖海清也忽然的就有所感悟,感覺到了自己似乎有些過於激動了,於是就衝着趙敬東歉意的笑了笑,說道,“想起了那天晚上的那些事情,我這心裡面,還依然是有着後怕,心情也依然還有些不好,敬東兄弟,有些讓你見笑了,只是這有件事我到現在……也依然還有些沒太想的明白……”
趙敬東其實早已想到了肖海清會說什麼,卻還是忍不住問了出來,“肖哥,這有啥事能讓你這麼糾結啊?”
肖海清回道,“要說你趙敬東的爲人,那也算的上是光明磊落,心胸也挺寬闊坦蕩的,但是說句心裡話,你趙敬東的行事,卻更比我肖海清還要顯得小心和謹慎,於是我就有些想不明白了,像他陳延泗那樣的卑鄙小人,連我肖海清也都會防着一手,而你趙敬東,現如今卻是跟他稱兄道弟起來,真是令人有些難以琢磨,也令人一時難以想的明白!還有啊,這是你和他陳延泗之間的事……跟那沙成明那哥幾個又有什麼關係?”
肖海清的心裡確實有着一些不太明白,可這番話,卻明顯的也有着些挑撥離間的意思。
雖然肖海清的用意其實很明顯,可趙敬東卻也有着他自己的想法。
對於陳延泗,趙敬東在表面上雖然已經確實是認了他做了大哥,但是在心裡面,其實也還是挺有成見的,且不說肖海清的這番話確實有道理,單是那一件很有些不堪的往事,畢竟是真真實實的發生在了夏小美的身上,而她夏小美,卻恰恰又是他趙敬東的第一個女人,你說說他趙敬東的心裡面,能真會有着那麼心安麼?也不自然的就會有着那麼一些不太快意。
再說,紙是永遠包不住火的,而那沙成明那哥幾個的事,也早已被二愣子在酒桌上漸漸散開了,雖然目前還只是侷限於自家小弟,這時間一久,難免也會傳到道上,最終會被所有人都知道。這事情一旦被傳開,那這背後的故事,也自然就會有人去根究,如果等人傳開了他肖海清也知道了,到那時再跟他說這事,肖海清自然就更會多想。
如果沒有黃金龍倒也好說,關鍵是,黃金龍纔是真正的大敵,而且有可能,還是一個極爲強勁還很棘手的對手,這要是能拉上一個幫手,總比樹上一個強敵更爲合算,至少,也得讓他肖海清能在兩派之間保持中立,如果真能做到這樣,也算是給自己減少了不小的後顧之憂。
想到此,趙敬東就輕輕抿了一口肖海清剛剛斟好的清茶,也悠悠的就嘆了口氣這才說道,“肖哥,你我之間雖然也有過誤會,可是經過了那晚的那場事,你我之間,其實早就已經相互的都有了瞭解,也早已不再是外人,衝着這份哥們兄弟的情義,我今天也就不再瞞着你也跟你說句實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