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敬東其實並不是一個怎麼太愛開玩笑的人,也就是因爲着今天的酒稍多了點,這才稍稍顯得有些不太正常,可想到了正事的嚴重性,趙敬東也就沒敢再大意,也態度端正起來開始認真的思考起問題。
不過酒還確實是有些過量,趙敬東一邊思考,也一邊就拿起了紙杯想要去倒水,想要清醒一下自己的頭腦。夏小美一邊見了,就想要上前去幫忙,可趙敬東卻沒讓,只依舊是自己起身倒了一杯水。
喝了口水潤了潤嗓子,趙敬東卻終於是有了自己的主意,也終於開口說回了正題,“既然是已經知道了他大金牙也有缺點了,那這接下來的事……你就看我的!……姐,你放心好了,我不僅會讓他大金牙是白來一趟,也一定能讓他黃金龍同樣的也是一無所獲!”
說到這裡,趙敬東忽然的就想起了一件正事,就擡眼看着夏小美問道,“哎姐,這大金牙的名字叫啥啊?我總不能老這樣大金牙、大金牙的叫着他吧,他要是聽了我這麼叫他,他那一顆脆弱的心靈,肯定是會不太舒服的。”
“敬東,你能不能正經點的好好說話?還脆弱的心靈呢!”夏小美忍不住捂嘴輕笑起來,卻也回答了大金牙的姓名,“這大金牙的大名跟黃金龍的名字也很對仗,叫做黃銀虎。”
“黃銀虎!”趙敬東重複了一遍,“是挺對仗的,而且這金銀***,他兄弟兩一下子就佔全了四個,不過這名字,好像確實是比我的名字要霸氣……我已經記下了。”
趙敬東調侃着大金牙和黃金龍,夏小美卻忽然的就想起了自己的正事,便說道,“敬東,這黃金龍和大金牙的事,既然你已經在心裡有了主意,那我也就不再問了,可這還有一件事,我覺着……你似乎也得一樣的給重視起來。”
見夏小美的表情很嚴肅,趙敬東就問道,“又有啥事值得你這麼緊張了?”
夏小美回看了趙敬東一眼,“等了你一下午,本來就是爲着這事的,可誰知道你卻喝多了酒,而且還……”
趙敬東解釋道,“我那還不是爲了想多瞭解一些情況嗎,加上他花叔又是我師父的好朋友,如果不讓他能喝的開心點,他又怎麼可能會開心的跟我說上那麼多?……姐,你就別抱怨了,我這也是在爲了咱們這以後的日子能更加的和諧和幸福!”
想想也是,夏小美也就不好再多說什麼,也直接就進入了自己的正題,“雖說這肖海清是跟你稱兄道弟了,可是他的場子,與我們其實也是有衝突的,對於這件事,你這心裡有過什麼打算沒有?”
趙敬東忽然就覺着有些頭疼起來,覺着這江湖間的事,也太有些令人傷腦費神了。
可想到了自己的那理想和這肩上所擔的重任,趙敬東就又振作了起來,“姐,這事上次也聽你說過了一些,雖然他肖海清的香茗……是有些項目跟我們皇冠的有些項目很雷同,可這做生意,不向來都是各做各的、也都各賺各的嗎?再說,我和他肖海清也已經是兄弟相稱了,難不成他肖海清還真就這麼霸道,也一點都不顧兄弟情份?”
夏小美搖了搖頭,“這一般的生意,或許確實是各賺各的,也都各做各的,可是我們這一行,卻似乎有些不同,因爲我們這行……畢竟卻不是一般的生意,也遠比那一般的生意更爲來錢,關鍵是,咱們現在和他肖海清分的是同一塊蛋糕,而且這塊蛋糕也就這麼大,這中間,一旦是牽扯到了這利益的分割,這時間一長久,別說你倆不是真兄弟,就算真是親兄弟,怕也會有着那翻臉成仇的那一刻。”
雖然心裡也相信着夏小美的話語,可趙敬東卻還是自欺欺人的回了一句,“看他肖海清那麼爽氣,應該不會是那種人吧?”
夏小美再次搖了搖頭,“敬東,你怎麼也有着這麼不成熟的時候?你要知道,這肖海清有時候雖然是挺爽氣,也有着夠朋友的時候,可他畢竟卻不是你那愣哥二愣子,也不是你那另兩個兄弟劉三和王四……”
稍稍頓了頓,夏小美就又自己解釋道,“生意場上無兄弟,他肖海清嘴上雖然也是在叫着你兄弟,那卻是因爲他那時還沒能夠完全摸清楚你的底細,也因爲在那時,他與你還並沒有什麼真正利益上的糾葛,可是現如今,不僅陳延泗已經被你解決了,而且,我們也已經在插手去搶他的蛋糕和利潤,這肖海清是這道上早就已經成名的人物,在這中市區,名氣甚至都已經蓋過了黃金龍,我是怕他丟不起這個面子……何況你們之間的關係,也就是在嘴上在叫叫,卻並不是那已經結拜過的真兄弟!”
夏小美的話確實說的很在理,也容不得趙敬東不點頭再去深思。
心裡想了想,趙敬東卻反問起夏小美來,“姐,那這依你之見,你覺着咱們應該怎麼辦?”
夏小美嗔道,“我等了你這一下午,本來就是想問問你的意思的,也想等你來拿個主意,可你倒好,竟是反問起我來了!”
趙敬東笑了笑,“我這不也是沒有什麼經驗嘛,所以纔想先問問你的意思,不過我現在卻已經想好了。”
“快說來聽聽!”夏小美有些急不可耐。
趙敬東回道,“這皇冠,雖說你也在拿着一定的股份,可這注資最大的股東,卻是他黃金龍,這到時候,若是他肖海清真的過來找麻煩,如果真有什麼損失,那這損失最大的,自然也就是他黃金龍了,再說,這大金牙不是馬上也要過來了,真到那時,咱們倆就往後一隱退,賣個順手交情給他肖海清,那他大金牙和黃金龍,難道還真就能不管?……我這就叫,鶴蚌相爭,漁翁得利!”
“你這是什麼主意啊,也就你這時候才能想得出來!”夏小美苦笑了笑,“還‘鶴蚌相爭,漁翁得利’呢,都這個時候了,你還有心思開玩笑,你這酒……難道還真的就沒有清醒嗎?”
趙敬東齜牙咧嘴的笑道,“咋了?這主意不好啊?”
“肯定是不好了,你以爲他黃金龍是真的傻啊?要是他真傻,那你的師父和他那個朋友花詹善,也就不會是這種下場了!”夏小美嗔道,“不過要是在以前,我倒也覺着行,所以有些事,我也就真沒怎麼放在心上,可現在,咱倆這不是都已經知道了他黃金龍的爲人了,我這心裡面,也忽然的就有了點擔心……”
趙敬東問道,“這話怎麼說?”
夏小美想了想,“如果他黃金龍不是那種人,或許真的是可以,可如果他真是那種人,就算咱們想退後一步讓找他去解決,他也一定不會親自出面的,也一定會想辦法讓我們自己去解決,如果真到了只有他自己出面來解決問題了,那咱們的利用價值,也就算是真的走到盡頭了……”
趙敬東擰着眉,“爲什麼?”
夏小美回道,“你想啊,既然他能答應我給你股份,那也就說明在他的心裡,可能早就已經是打定好了主意,其目的,也就是想讓你出面去替他擋風遮雨的,可如果你卻不能替他擋風或遮雨,那他留着你還有何用?他也不會再去開這筆冤枉的費用了。”
趙敬東笑了笑,“好像還真是這個理,可如果照你這麼說,那也就是他黃金龍自己想當這個漁翁了?”
夏小美回道,“這個我可說不好,但如果花詹善說的那些都是真的,那還真不敢排除他黃金龍就是有着這種心理,總之,這精明人的想法,就總是有些與衆不同的,再說,你現在的勢力也已經有些開始做大了,說不定這到時候,他黃金龍卻正好能借着肖海清的手來除了咱們倆個,到那時,他可是真的就成了‘鶴蚌相爭,漁翁得利’裡的那個漁翁了。”
趙敬東再問道,“可你不是說不要太過謹慎嗎?”
夏小美回道,“話雖這麼說,可既然咱倆都已經知道了他黃金龍的爲人,那就任何事,都得事先要做好兩手準備,總之只是一句話,不管是黃金龍也好,還是肖海清也好,咱們也都得有着點防備,就算是做不了漁翁,也不能當那鶴蚌,說不定這夾縫裡求生存,倒也能博出一條路來。”
還真是一語點醒夢中人,趙敬東就笑了,“姐,還是你聰明,這事……我心裡已經有數了,就先暫時擱着吧,等我有空了,我去找找諸葛劍強問一下他肖海清的具體情況,要是真能吃透了肖海清,我覺着從他那下手,倒也不失爲是一個好辦法。”
“諸葛劍強?”夏小美愣了愣,“你這要不說,這一陣子我還真給忙忘了,好像好久都沒見他了。”
趙敬東回道,“我也是好一陣子沒見他了,這段時間,他正和高歡一起在忙着他們自己店面的事,我們也忙,就再也沒有見過面了。”
夏小美看着趙敬東的眼睛,“我怕你……可能不是因爲忙,而是因爲着高歡纔不去找他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