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宸宇駕馬一路狂奔,直接停在了客棧的門口,他翻身下馬,焦急的走進了客棧,還未等掌櫃子招呼他,他就已經上了樓。
李文翰聽見敲門聲,以爲是秦風回來了,便直接丟了一句話出去,“進來吧,自己人還敲什麼門啊?”
墨宸宇聞聲,然後遲疑了一下,才推門進去。
“天啓兄?”李文翰並未吃驚,反倒有點欣喜,說不定墨宸宇會帶來好消息,雖然墨宸宇的出現,會給他帶來威脅,但爲了蘇櫻雪,他甘之如飴。
蘇櫻雪一擡眼就看到她想見而又不能見的墨宸宇,原本還平靜的情緒,因墨宸宇的到來,而變的有些激動,她死死盯着墨宸宇看了片刻之後,感覺似乎有不妥,便收回眼神,眼神中寒光乍現,“你來幹什麼?”她語氣冷漠,是從未有過的冷漠。
墨宸宇愣在了原地,一時竟不知道如何作答,他藉機前來,就是想來看看蘇櫻雪傷勢如何。
李文翰感覺整個房間都瀰漫着尷尬的氣氛,又吃驚蘇櫻雪爲何突然對墨宸宇如此冷淡了,正想着如何調解,這時秦風端着藥碗推門走了進來。
秦風不知道現在該對墨宸宇如何稱呼,思考了一下之後,就行了一個點頭禮。
墨宸宇也點頭作爲迴應。
“王妃,喝藥了,”秦風把補藥端到了蘇櫻雪的面前。
蘇櫻雪接過藥一飲而盡,用袖子擦了一下嘴巴之後,冷冷的開口說:“秦風,以後不要叫我王妃了,我現在已經不是什麼王妃了,你該稱爲王妃的人不是我,”她語氣悲涼決絕。
秦風不知道怎麼回答蘇櫻雪的話,顯得有些手足無措起來。
李文翰見狀立刻上前解圍說:“秦兄,這在外面叫王妃確實不合適,換個稱呼也好。”
墨宸宇聽得出蘇櫻雪話中的意味,他此時還不確定自己到底是何人,所以蘇櫻雪的話在他心中起的波瀾不大,只能隱約感覺到心痛。
“天啓兄,你此次前來可是有了好消息?不如我們出去說?”李文翰起身準備走出房間之際,又見墨宸宇搖了一下頭,他又垂頭喪氣的坐了回去。
蘇櫻雪見墨宸宇遲遲不走,整個人又杵在那裡不說話,感覺有些莫名其妙,她不想自己剛下的決心,又付之東流,“我問你來幹什麼?”她語氣中的冷漠未減反增。
“我......,”墨宸宇不知道怎麼回答,他覺得自己連說來看蘇櫻雪的身份都沒有。
李文翰靈機一轉,開口道,“天啓兄就是來看看你而已。”
蘇櫻雪冷笑一聲,笑的淒涼悲憫,“他來看我,他現在以何種身份來看我?我又是他的何人?”
墨宸宇對蘇櫻雪的問題無言以對,他看蘇櫻雪蒼白的面頰,整個人也消瘦的不成樣子了,心裡揪着疼痛了起來。
“天啓兄,我有話要跟你說,我們出去說吧?”李文翰替墨宸宇解着圍,但他心中也確實焦急。
墨宸宇依依不捨的看了蘇櫻雪幾眼,便走出了房間。
“天啓兄,你也沒有找到解毒的辦法嗎?”李文翰關上了房門,小聲的問着墨宸宇。
“沒有,”墨宸宇搖着頭。
李文翰捏了一下皺着的眉頭,“那可如何是好?櫻雪的毒不能再拖了。”
墨宸宇看李文翰焦急的神情,心裡也跟着焦急起來,“此話怎講?”
“櫻雪的脈象越來越弱了,睡覺的時間也越來越多了,說是睡覺,實際是昏迷,好幾個大夫趁她昏迷的時候診脈,都說她怕是時日無多了。”
墨宸宇聽完李文翰的話,身子顫抖了一下,他攥緊了拳頭,眼神寒氣逼人,他痛恨那個下毒之人,竟如此的心狠手辣。
“天啓兄,我和秦兄該想的辦法都想過了,現在只能靠你了,櫻雪沒進王宮之前還好好的,現在突然變成這個樣子,說不定下毒之人就在你們王宮中,”李文翰試圖點醒墨宸宇,因爲他心中有懷疑的對象,但沒有證據他也不好直接下定論。
墨宸宇聞言,像是突然想起了什麼,“先照顧好她,等我消息,”他說完就急急的離開了。
北沫雪因爲墨宸宇騎走了馬,只能下來走路了。
陌上見北沫雪一路上一言不發,臉色陰沉着,便有些懊惱墨宸宇,“公主,我看駙馬也不是如此愚笨之人啊?區區幾個土匪,公主你一個人都把他們全部解決了,駙馬爲何還要駕馬引開他們,沒有馬車,還害得公主你走了那麼遠的路。”
“多嘴,”北沫雪聽完陌上的話,直接訓斥了一句。
陌上有些委屈,但也不敢多言了。
北沫雪知道墨宸宇是藉機去看蘇櫻雪,所以才演了這麼一齣戲,心裡很是難受和不甘,但想起蘇櫻雪的處境,又露出了一個陰謀與得意的笑。
墨宸宇回到王宮,直接來到北沫雪的房間,試圖找找線索,但他還未進去,卻碰到風赤從北沫雪的房間出來。
風赤見墨宸宇表情淡定,“駙馬,你別誤會,我就是想找公主借她那把古琴研究研究,風歌也喜歡古琴,我作爲哥哥的就想送她一把好的,誰知公主不在。”
“哥,你別白費力氣了,公主是不會借的,公主的那把古琴只能公主一個人能碰,其她人,公主是不讓碰的,”風歌從北沫雪房間走出來搭話道。
“沒關係,公主不借,爲兄也能幫你打造一把上等的古琴,風歌,你先隨我過來,我有話要跟你說,”風赤說完,行了一個點頭禮便帶着風歌離開了。
風歌的話在墨宸宇的心中起了波瀾,他回想着蘇櫻雪彈奏古琴時割破了手指,那把古琴就是北沫雪命陌上取來的,既然不讓碰,北沫雪又怎麼會讓蘇櫻雪碰?
墨宸宇回想着在蘇櫻雪身上發生的事情,不像是偶然,他早應想到是誰想要蘇櫻雪死,而自己居然間接的害了蘇櫻雪,想到這裡,他竟不知道該痛恨自己,還是該痛恨傷害蘇櫻雪的北沫雪,他開始頭痛欲裂。
墨宸宇坐在北沫雪的房間裡,腦子裡一片混亂,他不知道自己該如何面對這兩個女人,一個是心中莫名其妙就愛上了的女人,一個是腹中還有他孩子的妻子,他也沒想過自己居然是一個見異思遷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