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人靜時,風歌急匆匆的從房間裡出來,十萬火急的樣子,她來到風赤的房間,一進門就看到亂醉如泥的風赤。
“哥,這兩天你去哪裡了?”
風赤擡眼恍惚的看了風歌一眼,並未在意風歌臉上焦急之色,然後又低頭喝酒,弱弱的問了一句說:“何事?我就出去收拾幾個作亂的山匪而已,”他含糊不清的說,滿嘴的酒氣。
“哥,公主怕是要讓那個女子死,”風歌故意擡高嗓門的說。
“又怎麼了?”風赤並未感到意外,臉上露出鎮定的神情,“沫雪想要她死又不是稀奇的事。”
“公主的古琴從來不讓人碰,擦灰都要自己來,她居然讓陌上把古琴拿給那女子彈奏,我覺得其中有古怪,然後我趁公主不注意,偷偷的觀察了一下古琴,發現琴絃發黑,明顯是上面塗了毒,”風歌臉色有些凝重。
“我費勁心思的救那女子,又故意讓沫雪意識到她在自欺欺人,別人的男人終究是別人的男人,怎麼她還是看不明白呢?”風赤醉態酩酊。
“哥,要是那個女子真的死了,你可一點機會都沒有了?”風歌給風赤敲着警鐘。
風赤站起來踉踉蹌蹌的走到牀邊,然後重重的倒在了牀榻上,“我知道了,你先回去吧。”
風歌無奈,只能搖着頭離開了。
蘇櫻雪躺在牀榻上,突然肚子像腸絞一樣的疼痛,痛的她將整個人都蜷縮了起來,她眉頭緊皺着,強忍住疼痛,就那樣悄無聲息的強忍着,忍到額頭的汗珠開始順着臉頰滑落下來,她臉色發白,嘴脣發青,直到最後痛暈了過去。
“醒醒,都什麼時辰了還在睡?”靜笙一邊喊着,一邊推了推蘇櫻雪的身體。
蘇櫻雪艱難的醒來,昨晚的疼痛像是沒有發生過一樣,只是精神有點恍惚,她緩緩的起身,“什麼時辰了?”
“都快午時了,你也夠能睡的,真把自己當小姐了?”靜笙諷刺道。
蘇櫻雪微微擡眼,沒有回嘴,穿起鞋子緩緩的走出門去。
北焱正在看書,就被趕來的北沫雪打斷了。
“大哥還真是用功啊?”
北焱冷漠的擡頭用鄙視的目光看了北沫雪一眼,然後低頭繼續看書,對北沫雪的嘲諷之意毫不在乎。
“大哥如此用功,倒讓我隱約的看到了君王的氣質。”
北焱放下手中的書籍,冷眼的盯着北沫雪問,“你到底想說什麼?”
北沫雪眼裡帶着桀驁不馴的目光,看着北焱一副濃濃的不屑,“沒什麼,只要大哥你長點腦子,這個君王之位隨便讓給你。”
北焱有些惱怒,輕蔑的看着北沫雪,“北沫雪,你當真就如此自信?”
“自信倒是談不上,但面對大哥你,那個自信還是有的。”
北焱知道北沫雪今天來不只是爲了諷刺他那麼簡單,“好了,我也不屑於聽你諷刺我,別繞彎子了,想說什麼說吧?”
北沫雪整理着腰間的流蘇,“大哥應該選個王妃了,”她說的輕描淡寫。
北焱就像聽了一個笑話,冷笑了一聲,“你是不是管的太寬了?”
“所以我說大哥需要長腦子,喜歡的東西不想辦法弄到手,就像放風箏,你不死死將線拽在手中,一旦飛走了,可是想追都追不回來了?”
北焱知道北沫雪用意,但他是真的喜歡蘇櫻雪,也不想強迫蘇櫻雪,但又覺得北沫雪說的不無道理,臉上露出鎮定自若的表情,“我若合了你的意,你將如何?”
北沫雪起身,淡漠一笑,“幫大哥你快些掌政如何?大哥掌政之後,我想跟駙馬去鎮守西域邊界,大哥可還滿意?”
“那大哥就當是爲了妹妹你的幸福,勉爲其難的答應了,”北焱難掩激動的神情,美人跟江山兼得的美事誰人不愛?
北沫雪見北焱得了便宜還賣乖,露出一副嫌惡之色,“那妹妹先退下了,就不打擾大哥用功看書了。”她原本以爲北焱會像對其她女人一樣的對待蘇櫻雪,早早先辱了清白再說,誰知北焱遲遲沒有動靜,她倒想要看看,到時候蘇櫻雪失了貞潔,又被北焱納爲妃子,還怎麼對墨宸宇癡心妄想。
蘇櫻雪在門口的時候正巧碰到北沫雪,“公主,”她彎腰曲背,看着北沫雪的腳後跟漸行漸遠之後,才直起腰桿,“這古代的公主還真是隨時隨地透露着高人一等的優越感啊!”
“你在說什麼?”北焱看到蘇櫻雪看着北沫雪的背影自言自語着,便有些好奇。
蘇櫻雪嚇的一哆嗦,猛然的回頭,“王子殿下。”
北焱回想着北沫雪的話,他眼神一定,嘴角微勾,像是要做個重大的決定,“靜默,你隨本王子進來,本王子有話想與你說。”
蘇櫻雪走進殿中,等着北焱坐了下來,才恭敬的開口道,“不知王子殿下有何事與奴婢說?”
北焱思慮再三,然後一臉認真的說:“如若本王子在你面前自稱我,然後你見到我再也不用行禮,也再也不用幹些雜七雜八的瑣事,還供人讓你差遣,你當如何?”
蘇櫻雪聽完了北焱的表述,有些惶恐,雖然古代人表達愛意的方式有些含蓄,但她也不是愚笨之人,她穩了一下心神,“謝王子殿下的厚愛,靜默愧不敢當。”
北焱見蘇櫻雪直接拒絕,神情變得微冷,“你難道有心悅之人?”他明知故問着,想看蘇櫻雪作何回答。
“回王子殿下,奴婢確實已有心悅之人。”蘇櫻雪毫不掩飾的回答。
北焱的眼神又從微冷變的冰冷,“不要覬覦你不該覬覦的人。”
蘇櫻雪明白北焱的意思,她將指甲狠狠的摳進了肉裡,咬脣道,“奴婢惶恐。”
“好了,你先下去吧,”北焱冷聲道,眼神劃過一絲狠劣,“還有,今天晚上你來替本王子守夜,”他沒想到蘇櫻雪如此坦白,軟的不行,他決定來硬的。
不知不覺,夜色漸濃,蘇櫻雪有些害怕,她知道北焱讓她守夜肯定沒那麼簡單,她思來想去,決定帶一把刀在身上以做防身之用,其實她也不是如此卑微聽話之人,她只是想把小命保護好,她不想還未等到與墨宸宇相守之時就先一命嗚呼了,所謂識時務者爲俊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