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晨光熹微,北沫雪早早的就起牀打扮了起來,本來就花容月貌的臉上拾了粉黛更加的明豔動人了。
“公主,你今天真美!”陌上看着鏡子中的北沫雪不禁感嘆起來。
“公主哪天不美?”風歌捧着大紅長袍走了進來。
北沫雪笑容似冬日豔陽,“好了你們兩個,再說下去,怕是要把我比作仙女下凡了。”
“公主本來就像仙女,反正陌上是沒見過比公主還要美的女子,今天這樣一打扮,怕是要讓整個北奕的男子都失了魂。”
“就你嘴甜,”北沫雪轉頭捏了一下陌上的臉頰。
在一旁的風歌雖說臉上掛着笑容,但一想到接下來要做的事,心裡五味雜陳,有些不知所措。
墨宸宇在房中一直端坐着,看不出喜怒哀樂,丫鬟早早送過來的喜服也未換上。
北沫雪打扮完畢,想到遊街的時辰快到了,“陌上,去看看駙馬準備好了沒有,遊街的時辰快到了。”
陌上來到墨宸宇的房間外,伸着脖子往裡面探了一下,“駙馬,遊街的時辰快到了,駙馬可有準備好?”
墨宸宇聽到陌上的聲音,閉上眼睛長嘆一口氣說:“回去告訴公主,讓公主去車輦上等我便是。”
陌上回去把墨宸宇的意思轉達給了北沫雪,按道理說,新郎新娘一起上車輦才更有寓意,現在卻讓她一個先上車輦等待,心裡雖然有些失落,但一想到馬上就能和墨宸宇結爲真正的夫妻,便不再在意這些細節了。
墨宸宇拖拖拉拉的換上了喜服,身邊也未讓丫鬟伺候,知道他的潔癖,北沫雪便沒有安排丫鬟在身邊伺候他,他穿上了大紅喜服,又拿起桌子上的喜帽猶豫了片刻又重新放了回去,便那樣出門了。
北沫雪坐上了八匹馬拉着的豪華車輦,車輦爲露天式的,車身由黃金打造,車身的四個角分別刻着栩栩如生的龍鳳呈祥。
北沫雪眼看都要過了出發的時辰,還未見墨宸宇前來,心中便多了一絲不安,怕出什麼變故,正在她翹首以盼的時候,墨宸宇如滄海明珠般耀眼的出現了,雖說墨宸宇只穿了紅色的喜袍,其它沒有任何裝飾,但依然彼其之子,美無度。
墨宸宇跨上了車輦,坐在了北沫雪的身邊,北沫雪看呆的表情讓他覺得有些尷尬,他清了一下嗓子說:“沒有耽誤了時辰吧?”
北沫雪回過神來,笑的格外燦爛,在墨宸宇出現的那一刻,彷彿所有的等待都是值得的,所以的不安都消失不見,“沒有,時辰剛剛好,”她看到墨宸宇沒有戴喜帽心裡又有一些失落,但看墨宸宇如約而至總是好的。
車輦開始繞着王宮走了一圈,讓王宮裡的所有人見識到了公主與駙馬的天人之姿,然後纔出宮門上街遊行。
街上的百姓幾乎把道路的兩邊圍的水泄不通,在這舉國同慶的日子,所有人都想去討個好彩頭,更想見識一下王室婚禮的豪華。
李文翰也早早的擠在了圍觀的人羣中,他想要藉此機會獻個祝福詞討點賞錢。
秦風把蘇櫻雪緊緊的護在前面,生怕人多擠倒了蘇櫻雪。
百姓們翹首以盼的公主駙馬由緩慢的車輦拉着緩緩出現在了他們的視野中,看到之人無不讚嘆北沫雪的傾城之姿,墨宸宇的風華絕代,北沫雪微笑着向兩邊的百姓揮着手。
“祝公主駙馬百年好合,永結同心,”所有的百姓大喊,聲音震耳欲聾。
墨宸宇不管百姓有多熱情,北沫雪有多歡喜,他始終沒有任何表情,只是呆呆的坐在那裡,眼神空洞,所有的祝福都與他無關,他只是想快點結束在他看來及其無聊的流程。
“祝公主駙馬鴛鴦壁合 、舉案齊眉 、百年偕老,”一個男子大聲說。
雖然陳詞濫調,但北沫雪聽了還是心花怒放,“賞。”
隨行的陌上掏出一錠銀子遞給了獻祝福詞的男子,衆人見了紛紛眼紅起來,都七嘴八舌的獻上了自己的祝福詞,而賞金也有多有少。
李文翰聽了那些祝福詞連連搖頭,“太普通了,就那樣的還給賞錢,那我一開口不是得驚豔四座啊?”
“那等下你驚一個給我看看哈?”蘇櫻雪調侃道。
李文翰眼看車輦就要行過來了,正準備大展一下自己的滿腹經綸,卻被車輦中的駙馬驚的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了。
蘇櫻雪見李文翰驚呆的表情,順勢也昂着頭看向了車輦,在看到車輦中的墨宸宇那一刻,她的身體幾乎是顫抖的,她心心念唸的人居然搖身一變成爲了別人的駙馬,此刻墨宸宇跟她說的所有誓言也如電影片段一樣在她腦海中飛快的回放着。
“王爺!”秦風將王爺兩字託的老長,因爲一心只顧着保護蘇櫻雪,所以後知後覺,等他反應過來,墨宸宇正好從他眼前經過。
李文翰已經驚的合不攏嘴,搞不清楚狀況,以爲自己看錯了人。
蘇櫻雪眼淚在眼眶裡打着轉,開口的第一聲居然沙啞了嗓子沒有喊出聲,她又嘗試喊了一聲,“墨宸宇,”也許是聲音太小,也許是因爲墨宸宇沒人熟悉,所以並未引起任何人的注意,她又用盡所有力氣大喊了一聲,那一聲幾乎吸引了在場的人所有的目光,“北奕的駙馬墨宸宇,”她喊的撕心裂肺,眼淚瞬間奪眶而出。
墨宸宇被蘇櫻雪的喊聲吸引住了,他起身回頭看向人羣,眼神尋找着聲音的來源,北沫雪見狀慌張起來,臉上的笑容瞬間消失不見,催着侍衛快些趕車,但被墨宸宇叫停了。
蘇櫻雪衝出去,眼神中充滿了失望,她仰望着看着她一臉陌生的墨宸宇,“墨宸宇,你對我的誓言呢?永生永世只愛我一個人,只娶我一個人,你現在這又是在幹什麼?”
墨宸宇在蘇櫻雪出現的那一刻,他癡癡的盯着看了好久,眼前絕美的女子讓他既熟悉又陌生,他不知道爲什麼會有那樣的感覺,又突然想到前幾天對蘇櫻雪有過一眼之緣,以爲是此緣故,便沒有再多想了,但他看着蘇櫻雪看他的眼神如此的傷心難過,心裡竟有一絲不忍與難過,甚至有那麼一秒鐘覺得眼前的蘇櫻雪他應該是認識的。
北沫雪慌張的說:“是哪裡來的瘋女人,來人啊?快點給我抓起來。”
這時衝過來幾個侍衛準備抓走蘇櫻雪。
李文翰和秦風立刻護在了蘇櫻雪的前面,“我看你們誰敢動她?”李文翰惡狠狠的說,然後又質問起墨宸宇,“大哥,你另結新歡也就罷了,還讓你的新歡傷害櫻雪,你的良心呢?你知不知道櫻雪爲了尋你一路上吃了多少苦?”
“王爺,你不能讓他們這樣對待王妃,”秦風也看不下去了。
“你們在胡說八道什麼?他不是你們口中所說的人,他是我們北奕的駙馬,”北沫雪理直氣壯的說,但語氣中充滿了慌張。
“墨宸宇,你說話啊?你當真要娶別的女人?”蘇櫻雪盯着墨宸宇又質問着。
墨宸宇對蘇櫻雪的質問感到莫名其妙,但又感覺自己隱隱約約中好像確實對一個人作過那樣的承諾,他努力的回憶着,但腦子裡若隱若現,斷斷續續的畫面始終記不清楚,他閉着眼睛忍着腦袋劇烈的疼痛。
“墨宸宇,你說話啊?”蘇櫻雪望眼欲穿的看着眼前的墨宸宇,等待着墨宸宇的回答。
北沫雪連忙插話說:“天啓,你別聽他們胡說。”
墨宸宇實在想不起來,睜開眼睛緩緩道,“你是誰?”他的語氣冰冷。
墨宸宇的回答讓蘇櫻雪瞬間跌入了谷底,剛纔她對墨宸宇只是失望,現在卻變成了絕望,一度以爲自己聽錯了。
“王爺,這是你的王妃,你怎麼不認識了,”秦風上前恭敬的說。
“你又是誰?”墨宸宇看着秦風又反問。
李文翰實在看不下去了,怒氣衝衝的說:“有沒有搞錯,大哥,你是吃錯什麼藥了?你要是不認識我,我能理解,畢竟我們認識的時間不是很長,但你連你的貼身侍衛秦風和你的王妃都不認識,那確實是太過份了?我們千辛萬苦的來找你,你居然跟這當駙馬來了,你居然還問我們是誰?你想氣死我啊?”
墨宸宇還未開口,北沫雪就迫不及待的搶先了,“你們想幹什麼?都說他不是你們口中說的人了,膽敢破壞我北奕王室的婚禮,這可是大罪,來人啊?都給我拿下。”
墨宸宇還未來得及阻止,所有的侍衛都衝了過去,遊街的現場亂作一團。
李文翰和秦風一邊護着蘇櫻雪,一邊抵抗着北沫雪侍衛的攻擊。
蘇櫻雪呆呆的站在原地,像失了魂一般,只是眼淚不聽使喚的不停的流着。
李文翰和秦風畢竟武功高強,區區的幾個侍衛根本不是他們的對手,北沫雪見狀跳下車輦跟秦風打了起來。
聞訊趕來的風赤看現場亂作一團,心中暗自竊笑,正好如了他的意,這樣一來他之前的計劃就可以取消,也不用搭上風歌,便沒有出手幫北沫雪的忙,只是隨便派了幾個侍衛上去。
站在車輦上的墨宸宇一時思緒太混亂了,不知道如何是好,他看李文翰和秦風兩人一起打鬥北沫雪,感覺有點欺人太甚,便跳下馬車準備阻止,正在他眼神對上蘇櫻雪眼神的時候,蘇櫻雪愛恨交加的眼神讓他腦子裡的模糊的畫面又飛速切換着,腦袋又開始劇烈的疼痛起來。
風赤站在不遠處趁亂用手指嘣了一顆彈珠出去,正好擊中了墨宸宇的頭部,本來墨宸宇腦袋痛的都快炸掉了,又被彈珠擊中,整個人瞬間昏迷了過去,風赤這時連忙走了過去,“駙馬,你怎麼了?”
北沫雪看墨宸宇昏倒便無心再打鬥了,李文翰跟秦風也立刻停手了,眼看着侍衛將墨宸宇擡上了車輦。
“風大哥,這三人膽敢破壞我北沫雪的婚禮,有可能是敵國派來的奸細,給我統統抓起來關進大牢,”北沫雪說完帶着昏迷的墨宸宇離開了。
“來人啊?給我將他們抓起來,”風赤一聲令下,又來一批侍衛,
李文翰本想抵抗,但轉念一想,又放棄了抵抗,並且向秦風使了個眼神。
蘇櫻雪突然就像瘋了一般的傻笑起來,“太可笑了,枉我這麼遠來尋他,誰知道再見只是陌生人,哈......,簡直可笑至極,”也許是傷心過度,她說完整個人倒在了地上。
李文翰心疼的大喊着,“櫻雪,你怎麼了?”
“王妃,”秦風也呼喊着。
“快點將他們都帶走?”風赤不耐煩的說。
侍衛將昏倒的蘇櫻雪從地上攙扶起來拖着走了,在場的所有百姓目睹着這一場鬧劇,一個個不明白到底發生了什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