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櫻雪在客棧修養了兩天,李文翰寸步不離的照顧着她,她看着坐在那裡打瞌睡的李文翰,眼神裡閃過一絲心疼,她深嘆一口氣,清了一下嗓子喊,“李文翰,醒醒。”
李文翰聽到蘇櫻雪喊他,睡眼惺忪的轉過頭看着蘇櫻雪,“怎麼了?”
“我說開兩間房,你要開一間,你坐了兩個晚上可還舒服?”蘇櫻雪看着疲憊不堪的李文翰,心裡很是愧疚。
李文翰直起腰桿,“舒服啊,坐着休息也有很多好處啊。”
“比如,”蘇櫻雪補刀問。
“你這個問題問的好,比如.......,”李文翰語噻之際,又忙着理了一下思路說:“比如可以修煉內功啊,”比如我能在你睡着的時候,用這偷來的時光,毫無忌憚的看着你啊。
“好吧,內功我也不懂,”蘇櫻雪扭動着腳腕,“我覺得我的腳傷好的差不多了,我們今天繼續去找墨宸宇吧,你這兩天有沒有打聽到什麼消息?”
李文翰看見蘇櫻雪腳腕還是有些腫,他轉過頭倒了一杯茶喝了一口,不經意的說: “沒有,但你也不要着急,只要大哥活着肯定會找到的,我們還是再休息一天再走吧,”他安慰着蘇櫻雪。
“我知道,這句話你已經說過好幾遍了,我也沒有着急啊,”蘇櫻雪穿上鞋,一瘸一拐的來到桌子旁坐了下來。
“你小心點,”李文翰連忙起身扶了一下蘇櫻雪,“你不着急就再休息一天吧。”
“還是慢慢走吧,走到下一站休息也可以啊,”蘇櫻雪喝了一口水,起身準備收拾包袱。
“好吧,拗不過你,”李文翰看着蘇櫻雪消瘦的背影,一絲心疼從眼神裡劃過。
李文翰攙扶着蘇櫻雪走了半天也只不過從一條冷清的小街走到了一條熱鬧的大街。
蘇櫻雪走路的速度讓她自己都覺得有些尷尬,“不好意思哈,我走路的速度有點慢,要不讓我自己走吧。”
“算了吧,我扶着你走跟你自己走效果是一樣的。”
蘇櫻雪不解的看了一眼李文翰,“你自己走,就沒人拖累你了啊。”
“謝謝你啊,”李文翰的語氣有些吊兒郎當,“我們兩個現在是一根繩子上的螞蚱,我不扶着你,我自己走還不是得等你?效果是不是一樣的嘛?要不我揹你走?”
“不用,那我還是慢慢走吧,”蘇櫻雪不好意思再讓李文翰揹着她,她看着人來人往的,希望能在來往的人羣中看到墨宸宇的影子,雖然她知道是異想天開,“要是有張墨宸宇的畫像就好了。”
蘇櫻雪話剛說完,李文翰從腰間拿出兩張紙,分了一張遞給了蘇櫻雪,“畫像。”
蘇櫻雪打開畫像驚訝的說:你什麼時候畫的?好像啊!”
“昨晚啊,一時睡不着,閒來無事就隨手畫了,沒想到這麼快就派上用場了。”
“謝謝你,有你這個朋友真的是太幸運了,”蘇櫻雪說完拿着墨宸宇的畫像就開始問經過的路人。
李文翰聽着蘇櫻雪的話,露出了一個無奈而又心酸的微笑,是啊!能做朋友就已經很幸運了。
蘇櫻雪一連問了十幾個路人,都搖頭表示沒有見過畫像上的人,她拿到畫像時的欣喜轉眼變成了失落。
“好了,北奕這麼大,慢慢問嘛,你才問了十幾個人而已,沒見過大哥很正常,”李文翰突然感覺心很累,一邊剋制自己喜歡蘇櫻雪的心,一邊還要裝扮一個稱職的好朋友,明明心裡很難過,還要假裝什麼事情都沒有。
蘇櫻雪調整了一下自己的情緒,“我沒事,只是現在肚子有點餓,你去給我買點吃的吧?”
“好,那你站在這裡別動,”李文翰轉身走到了旁邊的一家煎餅攤上。
蘇櫻雪正擡頭看着前方的時候,正巧看見一輛馬車向她這邊駛來,行人紛紛讓道,但她站的位置又正好是路中間,爲了讓馬車不撞到她,她只能趕忙的往邊上移。
馬車裡坐着北沫雪和墨宸宇,“天啓,謝謝你陪我去祭拜母后,”北沫雪下意識的想靠近墨宸宇。
墨宸宇看北沫雪靠他近了些很是不自在,但幸好沒有觸碰到他的身體,“既然是公主的母后,我也理當去祭拜一下。”
“公主?你....你不叫我雪兒?”
墨宸宇實在不習慣如此稱呼北沫雪,但又怕傷害北沫雪,想了一下措辭說:“容我慢慢來,估計是我失憶的關係,對公主你的記憶也沒有了,所以我還需慢慢適應。”
北沫雪失落的看着墨宸宇,“沒關係天啓,我給你時間慢慢適應,適應我的存在,適應我們的關係。”
蘇櫻雪看馬車離她越來越近了,她正好走到了邊邊上,一陣風颳來,手上墨宸宇的畫像又被風颳到了地上,她怕被馬車碾壞連忙去撿,剛撿到手,馬車就向她行駛了過來,眼看就要撞上她了,李文翰眼疾手快,一把拎起她退到了路邊。
“畫像沒有了再畫一幅就行了,你剛纔那樣多危險,”李文翰有些生氣的說。
蘇櫻雪顧不上回答李文翰,只顧整理有些發皺的畫像。
李文翰看着眼裡只有墨宸宇的蘇櫻雪,心裡的難受讓他一時喘不過氣來。
在馬車經過蘇櫻雪身邊的時候,墨宸宇碰巧透過微開的窗戶看到了蘇櫻雪,他看到蘇櫻雪的那一刻,他愣了片刻,他感覺似曾相識,好像在哪裡見過,他的記憶很是混亂,雜亂無章,斷斷續續,很多事情想不起來,偏又零零碎碎的往他腦子裡涌,而且頭也劇烈的疼痛起來。
蘇櫻雪擡頭的時候,馬車已經從她身邊駛過了,她就這樣錯過了她心心念唸的人。
北沫雪看着墨宸宇難受的表情,準備上前攙扶,“天啓,你怎麼了?”結果手都還沒有碰到墨宸宇,墨宸宇就緊張的將身子往外移。
“我沒事,只是突然頭有些痛,我自己調整一下就好了。”
北沫雪看墨宸宇碰都不讓她碰一下,心裡很是傷心,她臉色有些尷尬的說:“天啓,我們是夫妻,你連碰都不讓我碰一下你?我們還有夫妻的樣子嗎?”
墨宸宇聽了北沫雪的話,內心很是自責,身爲夫君,對自己的妻子這般的生疏,確實有些說不過去,他只能暫時安撫着北沫雪說:“對不起,也許是失憶的原因,對於你的觸碰反應過激了點,我會努力克服這種障礙的,希望公主能給我時間。”
北沫雪點了點頭,因爲此時也沒有其它的辦法,她也不瞭解墨宸宇起初是一個什麼狀況,也不知道不讓女人觸碰的毛病是天生的還是後天的,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靜觀其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