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奕王宮裡,墨宸宇躺在牀上緩緩的睜開了眼睛,守候在身旁的兩個婢女歡呼雀躍。
“陌上,你快去告訴公主,人終於醒了,”北沫雪的貼身婢女風歌,風赤的親妹妹高興的說。
“是,我這就去,”陌上照顧了墨宸宇一個月了,她都以爲墨宸宇醒不過來了。
墨宸宇看到眼前陌生的人,陌生的環境,腦子一片空白,關鍵對自己是誰都一無所知,像是被人清空了大腦一樣,他試圖起身,由於身體虛弱使不上力,又重新倒了下去,風歌見狀連忙去扶他,在風歌觸碰到他身體的一刻,他像是被觸電了一般,極爲不舒服,他本能的推開了風歌說:“我自己來。”
這時北沫雪趕來,看到已經甦醒的墨宸宇高興不已。
墨宸宇正好站起身來,看到北沫雪向他撲了過來,他下意識的躲開了北沫雪的懷抱。
北沫雪有些尷尬,“不好意思,你醒了我太高興了,所以.....。”
墨宸宇看着北沫雪,他完全不認識,一點印象都沒有,他努力回想着自己是誰,腦袋都想疼了,也未想起一星半點兒,最後只能放棄,“我是誰?這是哪裡?你又是誰?”他一連串的問着北沫雪。
北沫雪被墨宸宇的問題問懵了,驚愕了片刻之後,又感到欣喜不已,她打量着眼前風華絕代的墨宸宇,一臉花癡的表情,她在心裡算計了一會兒說:“你不記得你是誰了嗎?”
墨宸宇皺着眉搖了搖頭。
“你是我的駙馬天啓啊,我是北奕的公主北沫雪,你的妻子,這是在北奕的王宮裡啊,你一點兒都不記得了嗎?”北沫雪試探性的問着墨宸宇。
北沫雪的話一出,驚呆了陌上和風歌,她們不知道北沫雪這唱的是哪一齣。
“風歌,”北沫雪叫來風歌,在風歌的耳邊輕聲交代了一番,像是讓風歌去辦什麼重要的事情。
風歌先是有點懵,她想了一下,然後才點了點頭,便匆匆的離去了。
墨宸宇對北沫雪的話半信半疑,但他自己又想不起來,只能暫時相信北沫雪。
“天啓,你先躺下休息,你都昏迷了一個月了,等下叫醫官來看一下你的傷勢有沒有痊癒。”北沫雪正準備扶墨宸宇躺下,結果她剛觸碰了一下墨宸宇的手臂,就被墨宸宇一下推開了。
墨宸宇看自己推開了北沫雪,也有些尷尬,他也不知道爲何別人觸碰他,他的反應會如此大,“我自己來就可以了,”他慢慢的躺在了牀上。
北沫雪無奈,“陌上,去把駱大人找來。”
醫官仔細給墨宸宇疹着脈,又仔細檢查着墨宸宇的傷勢,然後若有所思的準備開口的時候,卻被北沫雪叫停了,“駱大人,借一步說話。”
駱韋尹是北奕最有名望的醫官,不管任何的疑難雜症沒有他醫不好的,他跟着北沫雪走出了房間,“公主,這位公子的傷勢.....,”他話還未說完就被北沫雪打斷了。
“駱大人,不是公子,是本公主的駙馬,”北沫雪用堅定犀利的眼神看着駱韋尹。
駱韋尹看着北沫雪的眼神就知道是什麼意思了,“請公主贖罪,老臣年紀大了記性不好,駙馬的傷勢已經沒有什麼大礙了,脈象也很平穩了,我們總算是把駙馬救回來了。”
北沫雪回想起在山崖下看到渾身是傷的墨宸宇,還身中劇毒,幸好駱韋尹醫術高明,北奕又有很多名貴的藥材才把墨宸宇救活,“多虧了駱大人醫術高明,剛開始以爲回天乏術了,死馬當活馬醫了,沒想到成功了。”
“公主謬讚了。”
“駱大人,駙馬雖然醒了,但他好像什麼都不記得了,包括他自己是誰都不記得,這是怎麼回事。”
駱韋尹想了一下說:“這種情況估計是得了失憶症。”
“失憶症?”北沫雪吃驚的問。
“在大腦受到刺激或者撞擊,就有可能得失憶症。”
北沫雪又回想起她救墨宸宇的時候,墨宸宇掛在樹枝上的時候,她上去救墨宸宇的時候,一不小時樹枝斷了,墨宸宇直接掉了下去,腦袋還撞在了岩石上,“駙馬確實有腦袋受到過撞擊,那這種失憶症要多久才恢復呢?”她根本不希望墨宸宇恢復記憶。
“這個說不準,也許一時,也許一世都無法恢復。”
“辛苦駱大人了。”
“公主言重了,那老臣就先告退了。”
北沫雪又來到墨宸宇的身邊,“天啓,駱大人說你已經無礙了,但你得了失憶症。”
墨宸宇坐起來,“失憶症?”
“是啊,所以你纔不記得你是誰,我是誰,不過你不用擔心,這個失憶症它自己會慢慢恢復的。”
這時一個婢女端着飯菜過來,“公主,給駙馬準備的飯菜。”
北沫雪端過來飯菜,準備喂墨宸宇吃,“來,吃點粥吧。”
在北沫雪拿着勺子湊近墨宸宇嘴巴的那一刻,墨宸宇腦子裡突然閃過一絲特別模糊的記憶,好像有一個女子也這樣餵過他喝粥,但他無法記起女子的模樣,“我自己來吧,”他接過北沫雪手中碗的時候,不小心觸碰了一下北沫雪的手,結果碗沒拿穩,直接掉在了地上。
北沫雪又一次被墨宸宇過激的反應驚呆了,她失落的心像地上摔碎的碗一樣,她安慰着自己,定是因爲墨宸宇身體還沒有完全恢復的原因,所以才如此害怕和她接觸,但她突然又回想到駱韋尹給墨宸宇把脈的時候,以及檢查傷勢的時候,墨宸宇並未有什麼過激的反應,這讓她又摸不着頭腦了。
墨宸宇對於他自己的反應也很詫異,又覺得對不起北沫雪,自己的妻子怎麼能如此生分?就小小的觸碰了一下而已,自己身子就像觸電了一般,爲了緩解尷尬,以及心裡的愧疚,他主動道歉了起來,“對不起,估計是我失憶了的緣故,我會慢慢適應的。”
北沫雪笑着說:“沒事,我們是夫妻,我會理解的,慢慢來。”
墨宸宇坐在牀塌上準備又繼續休息,他摞枕頭的時候無意看到枕頭下的絲帕和小人偶,上面均有一個雪字,他好奇的拿起來問,“這是我的東西?”
“是的駙馬,這是從你身上掉下來的,奴婢就給你放在了枕頭下面,”陌上微笑着說。
墨宸宇盯着手中的絲帕和小人偶,記憶突然快速模糊的飛過,突然有一個女子的身影在他腦海中出現,以及給他小人偶和絲帕的畫面,由於太模糊了,還是記不起來,他又拿起書信,打開看了幾眼,字跡雖然不好看,但他好像很眼熟,似曾相識一般,看着內容,我想你,我等你,雪兒,他又勾起了一絲模糊的記憶,好像是他剛看到書信時的欣喜。
北沫雪看着三件信物都有雪字,便暗自高興起來,真的是老天爺都幫助她趕巧了,現在讓你不相信我是你的妻子都不可能了,“這是我給你的絲帕和....,”她從未見過布娃娃,都不知道該怎麼形容,她直接跳過說:“你看上面有我的名字,你平時都隨身攜帶,還有你出證的時候,我給你寫的信,不知道寫什麼,就寫的特別簡單。”
本來墨宸宇對眼前的妻子還半信半疑,見到信物他不得不完全相信了,他默默的把絲帕和小人偶還有書信又裝進了懷裡,“雪兒,我之前是這樣叫你的嗎?”
“嗯,”北沫雪連連點頭,她從來都未感覺到雪字如此好聽過,尤其是從墨宸宇嘴裡說出,她瞬間覺得雪兒這兩個字簡直太完美了,“天啓,你先休息,我親自去給你重新熬點粥過來。”
“嗯,”墨宸宇躺了下去,閉着眼睛嘗試回憶一下以前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