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辰越,我想跟你商量個事兒!”白以晴嚥下嘴裡的粥,語氣隨意的說。
“什麼事?說來聽聽。”
“我想把毛毛接回來!你看吶,既然我都回來了,毛毛的存在也就不用掩藏了,而且他一直沒爹沒媽那麼久,多可憐呀!”白以晴挪了挪椅子,湊到邵辰越跟前,搖着他的胳膊,“我們把他接回來好不好?”
“不好!”邵辰越想也沒想的回答。
“爲什麼?他可是你的親生兒子!”白以晴一臉不解。
“那又怎麼樣?就算我是他老子,我也不會歡迎另一個男人搬進來,和我搶我心愛的女人!”邵辰越振振有詞的說,“他一回來,肯定會霸佔我的牀,霸佔我的女人,還霸佔我原本用來享受性*福的時間……”
“你也太小心眼了!”白以晴不由的鄙視。
“總之,我就是不喜歡這個小兔崽子,除非……”
“除非什麼?”
邵辰越笑的很是陰險,“除非你要再給我生一個乖女兒!”
“這生男生女的事情,既不是我能決定的,也不是你說了算的,就算我答應了又能怎麼樣?”
白以晴真是忍不住懷疑,邵辰越是不是被車撞傻了——很多人都這麼懷疑。
“你答應就行!”邵辰越朝着白以晴伸出了小拇指,“要不要達成協議,你說了算!”
“好!”白以晴也伸出小拇指,勾住邵辰越的,“成交!”
“那好,不過要明天才能去接毛毛!”
“爲什麼?”
“我馬上就要過上沒女人的苦逼日子了,難道還不能好好享受一下最後的夜晚?”邵辰越不解的反問。
“好吧!算你有理!”白以晴說不過這個男人,只好選擇妥協。
也許真像邵辰越所說的,這是他難得自由的最後一個夜晚,所以他們只是坐在客廳的沙發上,他拿着筆記本處理近幾天來的公司事務,順便把別人丟給白以晴的事務,也一併處理了,誰讓他心疼自己老婆,捨不得讓她工作呢!
白以晴則躺在邵辰越的腿上,拿着平板電腦,有一下沒一下的瀏覽着網頁,看看最近的新聞,或者翻翻美圖,不時地對着顏好身材好的明星流流口水。
“你原來每天對着安佑楚那張臉,也沒見像現在這麼過分。”邵辰越抽空揶揄了她一句。
“那不一樣,我都認識安佑楚十多年了,他再英俊帥氣,我也是有審美疲勞的好不好?同一個人對的久了,總會產生免疫!”白以晴振振有詞,分析的很是透徹。
邵辰越停下手上的工作,眉頭輕皺的睨着他,“你的意思是——對我也有可能會審美疲勞咯?”
白以晴這才意識到自己的口不擇言,不經意間惹下了什麼麻煩。她立刻坐起身體,關上平板,以一種極爲認真的態度看着邵辰越,並且雙手捧着他的臉說:“當然不會了,少爺除外,少爺的臉怎麼看都看不膩!”
“白以晴,你只有在心虛的時候,纔會喊我少爺!”邵辰越不給面子的戳穿了她的恭維。
白以晴立刻訕訕的笑了起來,“有嗎?我怎麼沒發現?”死了死了,居然被他戳穿了。
“當然有了,白以晴,想忽悠我,你還欠點火候!”
“我哪有?我說的是真的嘛,因爲我愛你呀,所以百看不厭!”
似乎那個愛字一下子討好了邵辰越,他臉上的表情緩緩軟了下來,又讓白以晴繼續躺回到自己的腿上,自己則繼續對着電腦工作。
“邵辰越……”
“嗯?”
“爲什麼無論是家裡還是公司裡,都有這麼多落地窗呀?”白以晴透過落地窗,看着幽藍的夜空中閃爍的繁星,以及高掛在半空的滿月,疑惑的問。
邵辰越驀地停下了操作飛快的手指,語氣沉靜的回答:“因爲有光,就會有希望!”
似乎知道白以晴不會聽懂,邵辰越合上電腦,輕撫摸着她柔順的髮絲,幽幽的說:“在我七八歲的時候,曾經經歷過一場綁架……你知道的,豪門中極少不會出現綁票的事情,所以我也不例外,他們抓了我,向我父親索要五千萬的贖金!”
同是在優越的環境里長大,白以晴當然明白這種感覺,所以她才從懂事起,就不停地學習功夫,爲了保護好白以苒,也爲了自我保護。
“老爺子那樣強勢的人,一輩子都極少受人威脅,那次也是一樣,在接到綁匪的電話以後,他不由分說的報了警,並且吩咐下人準備好贖金,但是不到萬不得已不讓交出去!”
“後來,警隊裡派來的警察裡,有一個很年輕的小姑娘,似乎是警校剛畢業的學生,他們決定由這個女警扮成我們家的僕人,前去同綁匪交涉!”
說到這裡,邵辰越沉默了一下,端起手邊已經冷掉的咖啡喝了一口,才繼續說:“交易中有綁匪識破了女警的身份,便朝她開了槍,女警訓練有素,躲過了綁匪的槍,然後帶着我一起跑進了大樓,並且把我藏在了電梯裡,自己又跑出去引開了綁匪!”
“那個女警後來……怎麼樣了?”
“她死了,被一槍擊中心臟,還沒送到醫院就不治身亡了,我到現在還記得她跟我說過的最後一句話——有光,就會有希望,所以我一直在電梯裡等,直到電梯打開,我看到了母親擔憂的臉!”
白以晴從來不知道,原來邵辰越還有這麼一段深埋在心底的往事。
“後來的很長一段時間,我都不敢坐電梯,因爲有密閉恐懼症……我也責備過父親,爲什麼不直接把贖金給了他們,後來才知道,那些綁匪根本就沒打算放過我……”
白以晴伸出雙臂,環住了邵辰越的腰,聲音溫和的安慰:“沒事的,都過去了,一切都過去了!”
“你知道爲什麼,明明我已經查到撞我的人是何堯年,卻還要放過他嗎?”
白以晴也對此很是不解,因爲邵辰越雖然心胸寬廣,但是有時候卻奉行睚眥必報,因爲有些傷害你的人,你給了他們原諒,只會換來更深的傷害。
“因爲當初爲了救我而犧牲的女警,叫何堯希,希望的希!她是何堯年的姐姐!”
“什麼?!”
“其實以她父親的身份,她完全不用到警局實習,可是那似乎是一個執拗的女孩,不想在家族的光環下被人不恥,所以執意跑來了基層的警局,結果就碰上了這個大案……”
白以晴不禁想起送寧彥走時候的場景,自言自語的說:“怪不得,寧彥就連臨走的時候,還一直要她一定要原諒何堯年的行爲,原來……”
“我不會怪他,但是也僅此一次了!”邵辰越面帶微笑地說。
白以晴點點頭,語氣堅定地說:“我也再不允許任何人傷害你!”
說這話的時候,他們並不知道,其實傷害已經在悄悄臨近了——這自然是後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