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車裡的易思涵覺得異常的難熬,她一點都不想坐在白澤的身邊,因爲他身上散發的戾氣讓她坐立不安,覺得她隨時都會有生命危險。
她用餘光看了看白澤,在注意到他緊繃的五官之後,怯怯地收回了目光,隨後轉過身子看向坐在後座的符以姍,說:“以姍,我想了想,我還是去住賓館吧。”
符以姍詫異,她不明白她爲什麼會突然間改變主意。她要留宿她家裡的事情還沒有跟白澤說,而且從上車到現在他們一直沒有交談,是什麼讓她突然間改變了注意?
爲此她把視線落在白澤的身上,發現他依舊在認認真真的開車,彷彿對她們之間的談話一點都影響不到她。
“之前不是說好了嗎?何必去浪費那個錢?”
易思涵怯怯地笑了聲,“如果不是我把你帶去德都,你也不會遇上喬滿。”
聽到她這個解釋,符以姍這才釋然,“原來你是說這個呀,你又不知道他們會去德都,只是碰巧而已。再說了,我現在也沒少一塊肉,你不用把事情攬到自己的身上。”
易思涵欲哭無淚了,可是你家男人不是這麼想的呀。
這話她沒敢說出來,她還想繼續活着。
“明天要外出,我們倆一起也有個照應。”符以姍繼續說。
原本正認真開車的白澤聽到她說要外出,終於把視線從前方移開,透過後視鏡看了眼後面的她,問:“外出?”
“嗯,因爲明天是這個學期專業課最後一天了,老師說要帶我們出去寫生,其實就是出去玩一下。”
“去哪裡?”
“川渠那邊,明天九點集合,估計晚上纔回來。”符以姍老老實實地交待,同時也在思考着明天早上要怎麼安排。
白澤微微點了頭,“嗯。”隨後便沒有再說話。
此時此刻最爲難熬的是易思涵,她現在不知道是要去住賓館還是去住符以姍家裡住,而且她最初的那個話題已經被他們兩人跑到九霄雲外,唯有她一個人還在耿耿於懷。
無奈之下,她只好拿出了手機。
原本正低頭刷微博的符以姍看到微信來了消息,疑惑地看了一眼前面的易思涵,最後還是乖乖地打開消息來看。在看到上面的內容時,她的嘴巴微張,十分吃驚。
[你家的白大帥哥對我意見很大,否則不會讓我坐在副駕駛座感受他的寒冰。怎麼辦?今晚我到底是去你那裡住還是乖乖的去住賓館?]
符以姍沒有想到剛纔的事情會讓白澤遷怒於易思涵,畢竟現在他的樣子一點都不像是生氣,反而和平常沒什麼兩樣。
“事情我來解決,一會我來說說,你別擔心。”
她回了這麼一句給易思涵之後,繼續低頭刷起微博來,卻不知易思涵等她說話等得更加坐立難安了。
等符以姍刷了好一會,覺得時間差不多時做出一副突然間想起事情的樣子,對易思涵說:“對了思涵,我家裡沒有多餘的睡衣了,一會咱們去買一套吧。”
“好啊!”易思涵像是見到了救世主一樣,迅速且激動地回答。
看到她這反應,符以姍很不厚道地笑了,隨即她看向白澤,說:“一會去一趟商場吧。”
白澤哪裡看不出她們的把戲,沒有說穿,點了點頭,“好。”
車子最終在商場前停下,易思涵比符以姍晚下車,在她下車時,一直沉默不說話的白澤終於開口了。
“兩碼事。”
易思涵不明白,愣住了,直到符以姍叫了她還是沒有想通他說的是什麼話。
符以姍看到易思涵終於走上來,忍不住問:“怎麼了?”
“以姍,你和白大帥哥待久了,是不是對他簡潔的回話有所瞭解?”
她不明白易思涵爲什麼突然間問她這個,但直覺告訴她,剛剛白澤對她說話了。“還好吧,他剛纔對你說了什麼?”
“他就說了三個字,兩碼事,就這個。”
聽到這話,符以姍很快就明白了過來,對易思涵說:“他的意思大概就是,我們去德都遇到喬滿並被他帶走和你住我家是兩碼事,所以你不用擔心他不讓你住我家,何況,他現在也是借住在我家,他也沒有資格也沒有權利不讓你住。”
易思涵一聽,頓時挽住她的胳膊,“我就知道你最好。”
車裡,白澤一直在注意着她們的情況,雖然聽不清楚她們在說什麼,但看情況估計也猜的八九不離十。
他看中的小女人怎麼可能不瞭解。
當易思涵出現在符以姍的家中時,震驚了。她拉過符以姍,看着白澤自然地走向二樓,問:“你不要告訴我,他現在住在二樓的客房?”
符以姍覺得奇怪,“怎麼了?是住二樓客房,又不是住我的主臥。”
“我不是這個意思,二樓客房不是喬滿住過的嗎?而且他還住了好久,裡面不少他的東西吧?”易思涵問得小心翼翼的,其實她的內心很想扒一扒,無奈礙於害怕白澤,只能旁敲側擊。
“我一直沒有時間去收拾那件客房,而且白澤他執意要住那間客房,之後也是由他自己收拾。”
“那喬滿的東西呢?”
“全扔了。”符以姍回答得極其自然。
前任的東西留着做什麼?
易思涵忍不住豎起拇指,感慨說:“大度!”現任去收拾前任的東西,可見前任是有多大度,也可見符以姍這丫頭是有多懶,前任的東西都沒有第一時間收拾。
兩人窩在沙發上聊了好久,最後符以姍還是在白澤的催促下,先去洗澡。易思涵不敢與白澤單獨待一起,在符以姍回臥室找衣服時,跟着去了主臥室。
她躺在牀上,看着符以姍正站在衣櫃前找衣服,忍不住問:“以姍,你說白大帥哥知道你的身後的家族嗎?”
符以姍不解她爲什麼要這麼問,但還是沒有隱瞞直接回答:“知道,他外公和我家老爺子是世交。”
否則他們自兩年前再次相見時,一個女孩子家裡會放有那麼貴的紅酒,怎麼可能不感到奇怪?這哪裡是普通人家的女孩子,哪怕再低調不張揚,可住在青禾區裡,說是自己中獎送的這棟房子,說出去完全沒有人相信。
“以姍,你說你怎麼就那麼好命呢?”
符以姍:“……”
感情她就不好命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