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思涵彷彿是知道有人會在今天找她,手機打不通,人也找不着。
這一整天裡,符以姍茶不思飯不想,更不說去弄畢業創作了,一直拿着個手機坐在客廳的沙發上,一直在等着電話。
白澤雖然不放心她,但公司裡還有事情等着他處理,只好讓白方媛注意着她,有什麼情況立馬通知他。
從早上等到下午,符以姍的手機都沒有響起來。一開始她以爲是手機欠費打不進電話,在特意查過電話費之後,她的餘額都快達到四位數了,沒有理由欠費。
就在她想要放棄出門去找君子逑匯合時,一直沒有動靜的手機傳來了短信的聲音。
符以姍迅速拿過剛剛被她放下的手機,打開手機一看,竟然是易思涵的信息。
[下午五點德都401包廂見,我們談一談!]
再三確認發短信的人就是易思涵,她看了下時間發現差不多四點半了,這個時候過去剛好到約定的時間。爲此,她立馬回覆信息,整裝待發之後對剛好進門的白方媛說:“白阿姨,我出門一趟。”
白方媛收到白澤的委託,看到她風風火火地跑出門,連忙衝着她喊:“你要去哪裡?”
“朋友約我到德都見面,我很快回來。”
她說着背上揹包換好跑鞋,話剛落就跑開了,沒出一會就跑出了白方媛的視線。
站在門口看着她身影消失的白方媛歪頭想了想,既然是跟朋友約好見面,應該沒事吧。
這麼想着,她便關上門口,轉身離開了符以姍的家。
坐着計程車來到德都,符以姍匆忙付過錢,因爲焦慮,差一點就把司機要找錢的事給忘了。
易思涵約她在德都見面這一做法她有些好奇,但只要是易思涵願意見她,願意和她談一談,其實約在哪裡都可以。
今天正好星期三,德都最爲出名的黑色星期三會在晚上七點半準時開始。
雖然現在才五點,酒吧還沒有開門,但是三樓的咖啡廳已經有了不少人,四樓的包廂幾乎都滿了。
由着服務員把她帶到401的包廂,她推開門,發現裡面竟然沒有人。
她叫住正打算離開的服務員,問:“那位定了包廂的小姐還沒有到嗎?”
服務員點點頭,“那位小姐讓您現在裡面等着,她一會就到。”
符以姍不疑有他,表示沒有問題之後便讓服務員離開了。
進入到包廂裡的符以姍打量了一下四周,覺得光線有些昏暗的她索性打開了包廂裡所有的燈。
這個包廂雖然小了點,但是裝潢和設備都很齊全。一旁酒紅色的吧檯上擺放了不少高腳杯,在燈光的照耀下發射出一絲絲耀眼的光。
她來到沙發前坐下,拿出手機看了下時間,發現已經快五點了。
“咔擦。”
隨着開門聲的傳來,符以姍以爲是易思涵來了,連忙站起身往外走,在看到玄關處出現的人是君子逑時,她詫異地瞪大了雙眼。
“你怎麼會來這裡?思涵呢?”
君子逑看到包廂裡的人是符以姍之同樣十分驚訝,他拿着手機看着符以姍說:“我找了她一整天都沒有找到,最後跟我說她在德都401的包廂,讓我過來。”
聽到這話,符以姍察覺到有些不對勁,“她跟我約好五點到這裡來,說是要和我談一談。”
這下,君子逑沒有說話,直接皺起了眉頭。
符以姍一直在觀察着君子逑的表情,看到他皺眉後,心中的疑惑更加重了。
“如果思涵真的找我談話,以我對她的瞭解不會叫上第三個人。對了君大,思涵是不是給你發的短信?”
“對,內容是下午五點德都401包廂見,我們談一談。”說到這裡,君子逑注意到符以姍表情的變化,問:“難道你收到的信息也是這個?”
符以姍一臉凝重的點了點頭,“一字不落,可能是思涵羣發的,這很符合她辦事的性子,能羣發絕對不會單個人編輯內容。”
可是易思涵約她和君子逑在德都見面,是要談些什麼?
兩人臉上突然間流露出心事重重的神情,連服務員端着酒進來都沒有注意到。
“小姐,這是你們訂的……”
酒字還沒有說出口,符以姍被突然間響起的聲音嚇了一跳,一個回身就撞到了走到她身後的服務員。
放在托盤上的酒因爲碰撞直接倒了出來,把符以姍和君子逑身上的衣服都弄溼了不少。
紅酒在白色的衣服上留下很大一灘污跡,想忽視都沒有辦法做到,何況溼噠噠地粘着皮膚很難受。
“對不起,十分對不起。”服務員一邊焦急地道歉一邊拿着手帕給符以姍的白襯衫外套擦拭,一臉的恐慌。
西裝外套同樣被潑了不少酒的君子逑只覺得他的潔癖已經上線,連擦拭外套的心情都沒有,直接接下外套丟到一邊,臉上滿是嫌棄。
他看了一眼符以姍的襯衫,皺眉說:“這襯衫脫下來吧,穿在身上不難受嗎?”
符以姍看着服務員不是給她擦拭,雖然只是肩膀和手臂上方被弄溼,但面對陌生人的接觸,她還是很反感。
她示意服務員不要在擦,直接脫下襯衫。只穿了黑色緊身背心的她拿着襯衫,苦着一張臉。
本來找不到易思涵就已經心煩氣躁的君子逑還遇上這事情,脾氣一個控制不住,就爆了起來。
“我說你是怎麼做事的?現在這情況你打算怎麼處理?”
不想把事情鬧大的符以姍示意君子逑安靜下來,事情她來解決。
本來就是他們兩人想事情出神沒有注意到服務員敲門進來,造成這樣的意外她也不想見到。
索性,她拿過被君子逑丟到一旁的外套,看向服務員說:“我記得這裡配有乾洗房,就是預防遇到現在這情況。你把衣服拿去幹洗了,弄好了立馬拿過來。”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她現在就已經夠煩了,可不想因爲一件衣服的事情再徒增不愉快。
看到她這麼解決,君子逑也沒有發表意見,揮手示意服務員趕緊離開。
一直以來,符以姍都把君子逑當做神一樣對待,覺得他樣樣都優秀,畢竟是她最爲喜歡的作者之一。因爲只有文字上的接觸以及圈內的傳言,她對他並不瞭解,沒有想到他的脾氣會暴躁,而且還真如讀者所說的,他有潔癖。
本來就心情煩悶的君子逑突然間聽到符以姍笑出聲,看向她,不悅地問:“笑什麼?”
“沒有什麼,只是突然間感慨作者也是人,也會發脾氣。剛剛你那樣子和思涵挺像的,怪不得你們會走到一起。”
聽到這話的君子逑心情一下子從多雲轉晴,“不過那丫頭片子一聲不吭的從家裡出來,整整一天都找不到人,我都快氣炸了。”
“估計她是心情不好出門散心了,我們還是坐下來等她吧。”
“嗯。”
兩人坐在沙發上等了好一會,都快五點半了都沒有看到易思涵出現。
一向守時的人會遲到,符以姍臉上掛滿了擔憂。撥打易思涵的號碼已經是關機,再三確認的結果都一樣。
“思涵不會是出事了吧?”她小心翼翼地問。
此時的君子逑早已經坐不住,猛地站起身,說:“與其在這裡等着,還不如出去找!”
看到他要離開,符以姍也連忙站起身跟上,“等等我!”
因爲她坐的地方跟茶几靠的很近,剛站起來時沒有站穩,身子開始搖搖晃晃,最後驚呼出聲直接往前撲去。
“小心。”
自己要摔倒還不忘提醒走在前面的君子逑。
君子逑聽到她的驚呼連忙轉過身,還沒有意識到發生什麼就看到了符以姍直接往他身上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