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符弘冶去上學簡直比登天還難。
登天明知道不可能所以不抱希望,但對於符弘冶,又不能不送他去幼兒園,就他那性子,留在家裡誰看得住他?
早上,符以昊已經在喂符浩吃早餐準備去學校了,符弘冶那熊孩子居然還沒有起牀,氣得符以姍只想踹門把他揪出來,而她也真的這麼做了。
她把符弘冶揪起來,結果換來的是他的拳打腳踢,差不點就被他給誤傷了。
把他丟在牀上,正想發火時,哪知道那熊孩子竟然一骨碌就鑽回被子裡,任她怎麼叫,怎麼去扯被子都沒有用。
折騰了十幾分鍾,符以姍累得直喘粗氣。
符弘冶看似人小,但力氣還蠻大的,這傢伙是屬牛的嗎?
坐在牀邊的她看着牀上突起的一團,對着那形狀做了一個抽打的動作。突然間,她想起了一個好點子,頓時咧開嘴笑了起來。
“你如果再不起牀,我就讓紅毛怪過來。”
她說到紅毛怪時憋着笑意,她並不想那麼去形容白澤,但是他那頭髮確實是紅色的,還是純天然的。
看到符弘冶還是沒有動靜,她便起身做出要離開的動作,說:“你再不起來我就真的會去叫了,他會不會把你給吃了我可說不準,但他好像很喜歡教訓那些不聽話的孩子。”
果真,這話起效了。原本還死賴在牀上不動的符弘冶迅速掀開被子起來,着急地喊住準備離開的符以姍,“我起來,你別去!”
見事情果真如同她所想的那樣,偷偷地笑了起來,在她轉過身時瞬間收住臉上的笑意,板着一張臉看着他,“一副你是自己穿還是我幫你穿?”
“你幫我,我不會!”
此時的符以姍恨不得自扇兩巴掌,沒事她幹嘛這麼問。
在給符弘冶穿衣服時,她才知道她的小侄子是有多麼的聽話多麼的配合。因爲符父那一家子很少在符宅住,所以衣服都是之前準備的,款式都舊了,但衣服還很新,因爲沒有穿過幾次或者一次都沒有穿過。就是因爲款式舊了些,符弘冶居然拒絕穿。
“這些都過時了,傳出去其他人會嘲笑我,我不穿!”
符以姍氣得牙癢癢的,恨不得擡手給他來一巴掌,“誰會嘲笑你?要麼你自己穿,要麼我去讓紅毛怪幫你穿,你選一個。”
“我只要你幫我穿,你不是我姐姐嗎?照顧我很應該的,但是我不要穿這些衣服,你出去給我買新的回來。”
“這些就是新的,標籤還是我剛剛拆下的。”
“都過時了,那麼老土我不要穿。”
符以姍:“……”她能不能不要承認這個是她弟弟?如果可以,她很想把他塞回孃胎裡重造,這熊孩子說話真是堵死人不償命!
“不穿是吧,沒問題,一會別求我!”忍無可忍,她甩下衣服站起身,不顧符弘冶的喊叫頭也不回地離開了房間。
白澤看到只有她一個人出來,問:“那孩子呢?”
“死活不肯穿衣服,我沒辦法就出來了。如果我再在裡面待着,都要被他給氣死了。”
白澤上前摟過她,給她順氣,“彆氣。”
“我也想,但是已經氣到了。你讓我靜一靜,一會再進去治他。”
她推開他,走到一旁坐下。現在的她已經沒有胃口下去吃早餐了,都快被氣飽了。
看着她因爲生氣而嘟起的紅脣,以及紅彤彤的臉蛋,白澤沒有多想,直接走到她的面前,彎腰就在她的脣上輕啄一下。
“還生氣嗎?”
沒有料到他會用這一手,符以姍的臉蛋變得更紅了,她輕捶了一下他的胸口,“你耍流氓呀。”
“要嗎?”
符以姍聽到這話瞪大了雙眼,“別假不正經的,我現在正氣着呢。”
白澤失笑,“假不正經的在這裡呢。”
說着她伸手推倒她,把她壓在沙發上親了起來。
兩人只是淺嘗,沒有打算擦槍走火。
這個吻只持續了四五分鐘,符以姍推開他坐起來整理了一下衣服,確認嘴巴沒有紅腫且看不出什麼後才站起來。
“我去看看符弘冶,一會還要送他去學校,不能遲到了。”
結果等她再去符弘冶的房間時發現他已經裝好了衣服,只是在繫鞋帶時像是要急哭了,一看到符以姍出現,立馬用袖子擦了擦他眼睛裡的淚水,說:“站着做什麼,快過來給我係鞋帶。”
明明那可憐兮兮的樣子讓人看了要心疼,可是符以姍不給面子地笑了起來。
她倒是不知道,他其實也是個心口不一的人,把她氣走了,結果自己卻乖乖地穿衣服。
她走上前時再三警告,“你要是再敢踢我,我是不介意使用暴力,別仗着自己年少我就不敢打你。”
難得的,在她蹲下身去給他繫鞋帶時,他就那麼乖乖地站在原地,反常得不得了。
符弘冶摸了一把眼淚,“符以姍,你說我爸媽是不是不要我了?”
“放尊重點,我是你姐,別直呼我的名字。”
“反正我不會承認我有那麼老的一個姐姐。”
“我也不會承認我會有你那麼小的弟弟!”符以姍沒好氣地回答。
“你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呢。”
符弘冶看到符以姍幫他繫好鞋帶後就要離開,趕緊跑到她面前攔住她,擡起頭看向她,雙眼異常堅定地問。
“你想讓別人回答你的問題,首先你就要先把你的態度端正好。你問別人問題證明你現在是有求於別人,那麼蠻橫,沒人會買你的帳。”
符以姍的態度也同樣堅定,絲毫沒有因爲他是個孩子而放低自己的原則。
無可奈何之下,符弘冶低頭想了想,“你能不能告訴我,我是不是沒人要的孩子?”
從昨天開始,他就一直在等待他爸爸或者媽媽過來把他接回家,可是他等了很久都沒有等到人。昨晚一個人睡覺時他很害怕,害怕被拋棄,這是他第一次一個人在外面過,雖然他現在還是在他的曾爺爺家裡,可是他還是覺得他是個沒有人要的孩子。
他的突然轉變讓符以姍彷彿看到了以前的她,經常一個人等着爸爸回來,可是日復一日,她換來的只有失望。
爲此,她蹲下身,伸手揉了揉他的頭,說:“怎麼可能,你爸媽很快就回來找你了。”
難得的,兩人好聲好氣的相處着。
她本以爲他們之間的關係會有所改善,結果下一秒她小腿傳來的劇痛讓她覺得她其實是想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