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風的抱着凌福的屍身還未走出數十米,突然,整個巨大的山脈竟瘋狂的晃動起來,一塊塊寬大的山石快的從幾丈高的通道頂端砸下。每當巨石砸到雲風頭頂的一剎那,皆是在頃刻間,雲風頭頂的巨石便化成了一堆的粉沫。
“不好,快走,神主要毀了飄渺鬼谷!”心言一聲驚呼,便已縱至雲風身後,其玉手拉着雲風便欲往洞外飛縱。但云風的雙腳卻是如生了根一般,任憑心言如何的拖拽,也是無法讓他移動絲毫位置。
“你先走吧!”雲風面無一絲表情的淡淡說道。
“你瘋了,若是這數千丈的飄渺鬼谷蹋陷,任你是什麼劍帝、劍聖,也必將被壓得粉身碎骨。”心言氣急的說道,言罷,其不由分說,雙掌緊緊的抓住雲風結實的臂膀,便欲將他拉出飄渺鬼谷。
“也許我死了,這天皓大陸才能夠安寧下來,不是嗎?”雲風側看着眉頭緊皺的心言,淡淡的說道。
“雲風,你別再發瘋了,再不走就來不及了!”心言用力的拖拽着一動不動的雲風,焦急的吼叫道。
“心言,你走吧,剛纔對你出手是我不對!”雲風看着心言說道。
“你會後悔的!”心言一咬牙,身形一縱便朝前方疾速飛縱而去。
“後悔?我最在乎的人都已快死光了,還有什麼事能值得我去後悔的!”看着心言遠去的身影,雲風無一絲表情的淡淡說道。
當心言黑色的纖麗身影消失在通道盡頭的一剎那,只見其右腳卻是猛的一踏石壁,身形一折便再次回返,朝雲風疾縱而去。
雲風沒有理會去而復返的心言,只是緊緊的抱着凌福緩步朝出口走去。
“等等我!”心言一聲輕呼,便快步走到雲風身後,緊隨着雲風朝通道出口走去。
“轟隆..轟隆..”一聲聲撼動天地的巨大震動之聲,從千丈高的巨大石山中傳出,但見高聳入雲的巨山猛的一凹,便瘋狂的朝下方陷入,從下陷的石山中噴涌而上的灰塵遮天蔽日。這座聳立了數以萬年的擎天巨山,卻在一夜間,便成了一座碎石堆。
“哼!哼!雲風啊雲風,你縱是有九條命,老夫也不相信,你今日還能逃出生天。”立於坍塌巨石山數百丈之外的一名黑袍人,看着前方石山咬牙切齒的冷聲自語道。
“參見神主!”多名身手嬌健的武者,快速出現在了黑袍人身前,只見衆人單膝跪地,恭敬的叫道。
“谷中便只出來了你們這些人?”看着身前不過數名武者,黑袍人眉頭緊皺的冷冷問道。
“是的,神主!事出突然,您又下令立即啓動機關,所以谷中的諸多門人,怕是死在了睡夢中了。”跪於地面的兩名爲首的男子,悲痛的說道。
“嗯,起身吧,”黑袍人陰冷的說道。
“謝神主!”衆武者皆是緩緩站
起,微微躬身低頭立於黑袍人身側,衆人皆是不敢以一個正眼盯望黑袍人一眼。
良久,黑袍人方纔說道:“你等在此守候,若是何事,火速派人前往青州總堂稟告!”
“是,門主!”兩側衆武者皆是恭敬的應道。
黑袍人緩緩點了點頭,盯着身前已坍塌的巨大石山,眼中盡是無盡的肅殺之色,想他堂堂神龍帝國天門門主、飄渺鬼穀神主,今日卻被一個黃口小兒,逼的啓動毀山機關,將他這幾十年的心血毀於一旦。
立於衆武者身前的黑袍人,其身形微微一動,便緩緩的暗淡了下去,不過轉眼間,其高挑的身形便已經消失在了衆武者身前。
“呼..”當黑袍人離開的那一刻,立於一側的衆多武者皆是長出了一口氣,衆武者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皆是有種劫後餘生之感,衆人隨手便將額頭的冷汗拭手。今日神主幾十年的心血,便就這麼輕易被毀去,若是以平日神主的脾氣,怕是非得大開殺戒不可。好在雲風已死,神主心中的怒火也便隨之消卻了極多。
虛空中,一陣陣濃郁的黑雲籠罩在了飄渺鬼谷上空,使得原來便已心感壓抑的衆武者,胸中愈加顯得憋悶。
“轟..咔嚓..”一道雷電撕裂了虛空中的黑雲,映照在了地面之上。
“啪.啪.啪.”一串串的雨柱從虛空中灑落而下,重重的砸在了衆武者的身上,但立於坍倒的巨石山前的衆武者,卻沒有一個人因爲那大雨而離開。不過轉眼間,虛空中的雨點便化成了一道道水竄,從上空疾衝而下。
“真是天助我天門!”一名一身是水的武者看着前方的已成廢墟的巨石山,冷笑的叫道。
“楊堂主,爲何發笑?”一名男子不解的看着楊敬之,朗聲說道。
“陳堂主,你常年待在飄渺鬼谷,對這雲風不太瞭解。你剛纔不是一直奇怪爲何神主他不讓我們將埋於地下的烈性燃油點燃嗎?而是直接毀去這飄渺鬼谷嗎?”楊敬之朗聲說道。
“願聞其詳?”陳燕白說道。
“陳堂主,雲風他少年時,曾吞食過一顆“熾天火莽”的內丹,其體內火屬性能量已轉化爲其本體火源,所以即便是再大的凡火,對於他而言,也是無一絲的作用。反倒只會平添他體內火屬性的霸道之威。”楊敬之朗聲說道。
“原來如此,我說爲何神主寧可毀卻這花費了幾十年心血的飄渺鬼谷,也不直接引燃地下的烈性燃油,以將雲風活活燒死在谷中。”陳燕白微微點了點頭,朗聲說道。
“那剛纔楊堂主又爲何發笑?”陳燕白問道。
“他雲風不懼凡火,但這萬物之源的水,他卻是避無可避。他這座巨大的石山壓於下方,即便是他修爲超絕留有命在,若是再讓這雨水給他泡上一夜,就是這石山壓不死他,這雨水也要將他活活淹死不可
。”楊敬之冷笑着說道。
“哼!哼!”陳燕白側頭看着前方塌陷的巨石山,冷笑了幾聲,在其陰冷的雙目中,閃過陣陣得意之色。
突然,在陣燕白那得意的神色中,閃過一絲莫名的驚恐之意,只見陳燕白指着前方的廢石堆,高聲說道:“楊堂主,你看那!”
楊敬之急忙扭身,藉着虛空中時刻閃過的閃電朝前方看去,但見前方如小山般的碎石堆中,時而緩緩的凹進去一片幾丈寬的空間,時而那凹進去的空間又緩緩的朝山外凸出,像好是一個巨大的肚皮在那緩緩的呼吸一般。
楊敬之、陣燕白二人對視了一眼,右手便緩緩的握向了劍柄,一步一步朝碎石堆前走去。在二人身後,幾十名衣衫已被雨浸透的武者,皆是快速抽出兵器緊跟着二人,神情緊張的朝前方石林走去。
“破!”楊敬之、陣燕白二人同時一聲狂嘯,左掌便已凌空拍向了前方的碎石堆。但見漫天的傾盆大雨中,兩道霸道的能量掌印極快的凌空劈下,瞬間便沒入了廢石堆中,二人霸道的掌力,便好似打進了空氣中一般,前方碎石堆無一絲的聲響。
“呃!”楊敬之、陣燕白二人心中一驚,但見二人左手同時朝身後衆武者微微一擺,衆武者便一步一步神情肅穆的向後緩緩退去。
“咔嚓..”一道驚雷閃過天際,四周照耀的猶如白晝一般。
“堂.堂.堂主!”楊敬之身後的一名武者,顫抖的向前方伸出手指,舌頭打結說道,在其驚恐萬狀的眼神中,便好似見到了煉獄修羅一般。
“怎麼可能!”楊敬之、陣燕白二人心中猛的一抽搐,失聲叫道。
但見衆人前方,廢石堆前,一名面無一絲表情的年輕男子,抱着一名全身血漬的老者,緩緩的朝他們走來,在男子烏黑的發間,竟多出一簇簇白色的銀髮。傾盆的雨水砸在男子銀色的灰衫之上,卻是頃刻間,便化成了一股股煙霧,散於虛空,但見其所走過的溼淥地面,皆是瞬間變得極爲乾燥。
“他.他是誰?”陳燕白微微顫抖的說道,在其眼神中閃過陣陣驚恐之色,眼前這名男子身上散發而出的熏天暴戾殺氣,令他這個已是高段劍尊修爲的武者,竟有種無膽氣拔劍的恐懼。
“冷麪魔神雲風!”楊敬之緊握着手中長劍,冷冷的說道。楊敬之心中明白,從雲風出現在他們面前的一剎那,他們便已註定了,今日要命喪於此,連難的機會都不會有,要知道,雲風的身法,即便是魔功超絕的神主,也是自嘆不如,更不要說是他。
“呃!”楊敬之、陳燕白二人身後的衆多武者,不由自主的一聲驚呼,臉色蒼白的緊盯着緩步而來的雲風,衆人身形皆是不由自主的顫抖了起來,他們彷彿看到了一個手握血紅色巨刃鐮刀的修羅真神,正緩緩的朝他們走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