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紅一白兩道身影雙岸一踏渡口木板,身形便朝玉蘭河北面衝去,不過幾個縱躍二人的身影便消失在了茫茫寬闊的玉蘭河之上。
“笨熊,你就不能等等我呀,你跑那麼快趕去投胎呀你!”一身火紅衣衫的俏美少女氣惱的在白衣男子身後高聲罵道。
若是平時,少女所說的話,白衣男子便好似奉若御旨一般的遵從,但今日,前方的白衣男子卻好似未聽到少女的話語一般,瘋狂的雪山衝去。他心中的憂慮與苦惱,火玲兒又豈會明瞭。
待到白衣男子飛縱多時,來到玉山之下之下時,其魁梧粗壯的身形在玉山之下微微一頓,雙腳在雪地之上用力一踏,便全力朝山頂飛縱而去,但其還未能飛縱起三丈,迎頭便射下數十支箭弩。
“燕子門山門重地,來人請留步!”一聲冷傲的玉山之上響起。
白衣男子身形快速閃動,輕鬆避過疾速射來的箭弩。
“我要找雲風,你們不要攔我,否則別怪我不客氣!”白衣男子一聲怒吼,便再衝向山頂飛縱而上。
“閣下,我風師弟早在幾年前便已經身死,即便他與閣下有再大的仇恨,也都應該了結了,還請閣下回去吧!”站於半山之上的雲飛冷冷的看着下方的白衣男子,高聲的說道。
“放屁,雲風怎麼可能會死!”白衣男子一聲怒吼,身形疾速向山頂衝去。
“攔下他!”雲飛高聲叫道。
雲飛話言剛落,只見一條條粗長的箭弩從玉山之上射向了白衣男子,箭弩的速度快的令人咋舌。
白衣男子心中一驚,不敢有絲毫的怠慢,全力施展當年雲風所傳他的《幻影神蹤》身法,狼狽的躲閃着迎頭射下的粗長箭弩,白衣男子向身一翻身,幾個縱躍便縱出數十丈之後,怒氣衝衝的看着近在咫尺卻無法接近一步的玉山,脾氣暴躁的他心中有種抓狂的感覺。
“閣下剛纔所施展的可是《幻影神蹤》?”雲飛高聲的問道。這個白衣男子他從未見過,但對方施展的卻是他燕子不傳之密《幻影神蹤》。
“沒錯,剛纔我所用的確實是《幻影神蹤》,我要找雲風,你爲何要攔着我?”白衣男子氣惱的高聲叫道。
“閣下的《幻影神蹤》身法是何人所授?”雲飛高聲問道。
“關你什麼事,我最後再說一遍,別再攔我,否則我可真的不客氣了!”白衣男子高聲說道,身形便欲再次縱起。
“笨熊,你有幾條命呀,就你這不過劍尊初段的實力,還想硬闖玉山,你是不是活的不耐煩了!”紅衣女子急縱而而至,緊拉着白衣男子的衣衫,氣憤的高聲罵道。
“我不管,我要上山找雲風!”白衣男子高聲說道。
“你真是笨死了!”紅衣女子抓狂的叫道,小腳重重的踢在了白衣男子的屁-股之上。
“呃.”見紅衣女子真的生氣了,白衣男子方纔稍稍平靜了一些。
“笨!”火玲兒氣乎乎的罵道,轉身便快步向玉山山門前走去,只見其朝雙手一抱拳朗聲說道:“在下無界地火麟獸族火玲兒,與我朋友白熊前來尋昔日好友雲風,還望兄臺能夠代爲引見。”
“玲兒姑娘,我師弟雲風,早在幾年前便已經慘遭仇家之手,各位即是師弟好友爲何會不知曉?”雲飛冷冷的說道。
“放屁,我兄弟不可能會死的,你要是再敢胡說,小心我上去撒爛你的破嘴!”白衣男子氣憤的指着上方高聲罵道。
“抱歉,我二人常年在山中修煉,雲風之事也是
近期才聽外人所講,但我二人皆不相信,所以纔會日夜不停趕來玉山,以求真相!”火玲兒高聲說道。
“實在抱歉,雲風師弟確實已經在幾年前死於仇家之手,所以還請玲兒姑娘與你的朋友離去吧。”雲飛淡淡的說道。
“閣下可否讓我二人上山祭奠雲風!”火玲兒高聲說道。
“抱歉,我玉山早在幾年前便已封山,恕不接待外客,還請見諒!”雲飛朗聲說道。
白衣男子高聲叫道:“駱冰、雲舞二人可有在山中!若是在的話,讓他們出來,就說白熊來見。”
“閣下請稍候!”雲飛高聲說道。
雲飛看着身旁一名少年說道:“去後山告知你駱冰師弟,就說一個自稱白熊的男子來到山下要求見他,若是他認識便讓他來此一趟。”
“是,師叔!”少年朝雲飛一抱拳,朗聲應道。
少年言罷,便快速的向山中跑去。
“玲兒,雲風真的死了嗎?”白衣男子憂傷的看着火玲瓏兒問道。
“笨熊,這玉山是雲風的師門,若是連他們都說雲風已經去世,料想是不會有假了。”火玲兒儘可能的將語調放緩,希望不要刺激到白熊。
“啊!”白熊一聲怒吼,右掌一凝,一道霜白的劍元能量便瞬間擊出,狠狠的砸在了身前不遠處的一塊巨大冰塊之上。
“轟.”的一聲,巨大的冰塊便應聲而碎,將着無數冰屑飄散各處。
“白熊,我知道你心中不好受,但你逝者已矣,你也不要太難過了。”火玲兒急忙走到白衣男子身前,緊緊的抓着白衣男子的右臂,輕聲說道。一路走來,她都在想着到了玉山後,該怎麼安慰這隻死心眼的笨熊,但所有的安慰到了此時,卻已顯得那般的蒼白無力。
“啪.啪.啪.”白熊緊握的雙掌骨節中,發出一聲聲劈啪聲聲響。
許久之後,一名身材高挑面相青澀的少年快步走到雲飛身前,只見其朝雲飛一抱拳朗聲說道:“見過師叔!”
“冰兒免禮!你看看山下那白衣男子你可認識!”雲飛指着下山的二人正色的說道。
駱冰看着山下陌生的一男一女說道:“不認識!”
“那便奇怪了,他自稱是雲風師弟的朋友,而且那個男子竟然還會施展《幻影神蹤》身法。”雲飛不解的說道。
“師叔你說來人會使《幻影神蹤》身法?”駱冰微皺不可思議的說道。他在燕子門這麼久,心中非常清楚能修習《幻影神蹤》的弟子在師門意味着什麼,而這麼一個陌生的人竟然也會施展,這不得不讓人覺得奇怪。
“是的,他還說他的《幻影神蹤》是雲風師弟所傳。冰兒,你確定你不認識他嗎?”雲飛朗聲說道。
駱冰眉頭微皺的搖了搖頭朗聲說道:“白熊叔我非常熟悉,絕不是山下的這個男子,至於說師傅傳他《幻影神蹤》這更不可能,師傅就連傳我此功,也是在後來回到師門,經過師公允准之後,方纔傳授的,所以料想師傅絕不可能會輕易傳授於外人。”
“那這是怎麼回事?”雲飛不解的說道。
“師叔,沒事,待我下去會會他便知!”駱冰說罷,不待雲飛同意,雙腳微微一借力,身形便疾速的向山下縱去。
“冰兒小心,來人實力不可小視!”雲飛高聲叫道。
駱冰任由着身形疾速的下墜,待到距地面不過三五丈之時,只見其靈敏的身形在虛空之中快速翻動縱起,瞬間便將下墜之
力盡數泄去,“啪”的一聲駱冰便穩穩的站在了溼滑的冰面之上,冷冷的看着幾丈之外的一男一女。
“你.你是那個小駱冰!”白衣男子驚詫的看着眼前身材高挑的少年,朗聲說道,在他的記憶中,那個乾瘦的小駱冰不過只在腰間高低,而不過短短几年不見,對方便已經如當年的雲風般,身形高挑修長。
“在下駱冰,不知閣下是..?”駱冰看着對方冷漠的說道,左手不由自主的緊緊了手中的長刀。
“小東西,連你白熊叔都不認識了!”白衣男子激動叫道。
“我師傅確實有一位白熊朋友,我也曾敬白熊爲叔,但閣下卻..”駱冰淡淡的說道。
紅衣少女用力的在白熊腰間捏了一下,朗聲說道:“笨熊,你現在變成這副鬼模樣,駱冰又如何認得出你來。”
“呃.對!對!對!”白衣男子拍了拍大腦袋如夢初醒道。
白衣男子說罷,只見深深的吸了一口氣,雙腳用力在雪地上一踏,身形便縱向了虛空。
“嘶.嘶.”只見白衣男子身上所穿的白色衣衫瞬間便被撕成了一條條碎布片,白衣男子的身形在虛空緩緩停滯,只聽得虛空中一陣骨骼移位的聲響在男子體內響起,男子那原本白晰的皮膚,也已被雪白的皮毛所覆。虛空中的男子身形一折,雙腳便重重的踏在了雪地之上,剛纔那身材高挑的魁梧男子,轉眼間便已變成了一隻通體雪白個頭碩大的白熊。
“白.白熊叔!”駱冰激動的說道。
“小東西,現在能認出我了吧!”白熊看着駱冰朗聲說道。
“見過白熊叔!”駱冰朝白熊一抱拳朗聲說道,只見其一甩衣衫,便單膝跪在了雪地之上。
“起來吧!我想看看你師傅..的墳墓?”白熊強壓着心中怒火,朗聲說道。
“白熊叔,請跟我來!”駱冰朗聲說道,客氣的引着白熊與火玲兒向山門走去。
駱冰擡起頭朝山中高聲叫道:“師叔,白熊叔是師傅生前至友,今日前來祭奠師傅,還請師叔放行!”
“將山道沿路機關盡數撤去!”雲飛高聲說道。
“是,師叔!”雲飛身後的幾名少年朗聲應道。
玉山後山之中,一男一女站於雲風的衣冠冢前,男子濃眉緊鎖,雙手緊緊的按着堅石刻立的墓碑,身形急促的顫抖着。
“笨熊,人死不能復生,你可千萬不要太激動了!”紅衣少女看着男子憂慮的輕聲說道。
“駱冰,爲何不爲你恩師報仇?”白熊看着墓碑上塗着一層紅色的油料,冷冷的問道。在大陸之上,只有冤死之人才會在墓碑之上塗上紅料,除非在他日大仇得報之後,墓碑上的紅料才能被抹去。
“弟子無能,還沒有能力報仇,但恩師大仇,弟子卻從未有一日敢忘!”駱冰看着雲風的墓碑,神情肅穆的的說道。
“君子報仇,十年未晚!”白熊狠狠的說道,只見其右手微微一用力,墓碑一頭便被其捏碎。在其身後的駱冰、喬懷玉二人一愣,二人莊重的向後退了一步,一甩衣衫朝白熊拱手抱拳高聲說道:“謝白熊叔!”
“我本獸人,與你相識成爲至交好友,而你與我更是有着救命之恩,從今後,你的大仇便是我白熊之仇,若不能爲你報得大仇,我白熊枉爲靈獸!”白熊雙目血紅的看着雲風的墓碑,冷冷的說道。
“吼.吼.”一聲聲震耳欲聾的吼叫聲在玉山後山之中響起,雄渾的吼叫聲只震得玉山地動山搖。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