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現在左安安因爲他的出現,遲早要浮出水面,暴露在所有人面前,到時候,左安安的好,就不再只有他一個人知道,那些狂蜂浪蝶肯定會爭先恐後的撲過來!
他的確是有些害怕。
左安安緩緩的擡起手,抱着他的腰,輕輕的拍了拍他的後背,柔聲笑了。
“傻瓜,你今天這是怎麼啦?我們可是說好了的,你這輩子只能是我的,我對其他人也沒興趣,那些人再好,跟我們有什麼關係,你怎麼比我還多愁善感啦?”
楊展淡淡的道:“是啊,我是你的,你也只能是我的,這輩子,下輩子,咱們都說好了的,誰也不能改變我們!”
他像是在說服自己,又像是在回答左安安,只是這些話聽起來,總覺得有些不自信。
左安安知道,這是因爲來自她家庭的反對意見,還有朝廷上,各種可能存在的阻力,讓楊展有些不確定了,但在她心裡,從高認定他的那天起,她就再也沒有改變過自己的心意,心裡想的唸的,一直都只有他楊展而以。
“我昨天問過隨陌了,他說,我的腳雖然不能很快好起來,但是,我的內傷差不多痊癒了。這樣吧,半個月之後,你陪我去個地方!”左安安忽然神秘兮兮的說到。
“去哪裡?”楊展挑眉問。
左安安的傷勢,他早就問過隨陌了。知道她說的是事實,楊展沒有壓制她,要求她非要呆在家裡靜養。
人總是悶着也不好,但不如讓她出去散散心,心情好了,並自然也就好得快了!而且,有他陪着,也不會有什麼危險。
左安安搖搖頭,不肯告訴他。
“現在還不能告訴你,到了那天你就知道啦,我保證,不會去很遠的,也不會有危險,再說,這不是有你在嘛,有危險還有你保護我啊!”
被自己心愛的人依賴的感覺,讓楊展心滿意足的笑了。
好吧,衝着她這句話,楊展覺得,半個月的等待,其實也沒什麼不可以。
微微退開一些,楊展側坐在她軟榻上,扶着她躺好。
“你出來好一陣子了,要不要回房間去休息?今天的陽光比較好,在外面看書容易傷眼睛,我送你回房間怎麼樣?”
凝望着他柔情似水的眼睛,左安安暖暖一笑,輕輕點了點頭的伸出胳膊:“好啊!”
楊展站起身,微微彎腰,強壯有力的手臂從她膝下穿過,一手繞到她背後攬着她,將她打橫抱起,腳步穩健的朝着她的閨房走去。
暗處的鬼莫和暗一見狀,立即閃身進了院子,將院裡的軟榻擡起,趕在兩人之前,將軟榻放回房間的軒窗下。
左安安轉過頭看着兩人,笑着打趣道:“你們兩個現在是越來越默契啦,回頭找個機會,測試一下你們兩個的默契度怎麼樣?”
聞言,鬼莫和暗一的腳步一頓,同時側過頭看向對方,四目相對後,快速的別過頭,不約而同的哼了聲!
左安安心裡偷笑,卻不敢笑出聲來,免得兩個人一個暴
走,以後叫他們都不出來就壞事兒,整個腦袋縮在楊展胸前,強忍着笑意,肩膀一聳一聳的,小腦袋點啊點,頑皮的模樣,看得楊展又是一陣無奈。
好吧。他家未來娘子,似乎已經有了以打趣暗衛爲樂的小怪癖呢!不過,他怎麼瞧着那麼可愛呢?
軟榻放回窗下,楊展視線落在鬼莫和暗一身上片刻,意味深長的皺了皺眉,然後低頭將左安安放在軟塌上,小心的扶着她躺好。
“你們兩個若是沒什麼事,可以訓練訓練,另外,風逆那邊應該也買了不少書了,他沒時間送過來,你們兩個去拿也一樣。”楊展一本正經的說到。
可是,他眼底的戲謔如果能不那麼赤果果的,可能會更有效果。
鬼莫別過頭,看也不看楊展的說:“屬下這就去給左小姐拿書。”
說完,不等其他人反應,快速的消失在了大家的視線裡。
暗一悻悻的摸了摸自己的鼻子,再看看窗前一站一躺的兩人,頓時覺得自己還是趕緊消失吧!
“主子,屬下還得回去看看其他人的訓練,這兩天就不過來了,有什麼事,主子直接找鬼莫吧。”說完,也消失了。
看着兩人急匆匆的開溜,活像是身後跟着頭猛虎在追趕,左安安擡頭望着楊展,不由得哈哈大笑起來。
第二天早上,楊展早早的換了朝服,第一次沒有被召見,主動去上早朝。
高位之上的祁陽帝一看到他,瞬間什麼心情都沒有了,坐在龍椅上,對着內侍太監揮揮手,示意他趕緊吟唱。
昨天樂正又去找了祁陽帝,說是楊展讓宋涵飛給他送去一個黑衣人,而那黑衣人正是祁陽帝叫石浩榮派去暗殺楊展的,算起來,那人也算是隸屬於樂正手下的。
但是這件事跟樂正,其實並沒有什麼關係。
命令是祁陽帝下的,令是石浩榮接的,東西是溫雅公主換的,樂正不過是莫名的被牽扯進來了。
他若是不心虛,只當自己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兒,將那黑衣人公事公辦了,也就萬事大吉。
偏偏自打上次楊展意味不明的點了那麼幾句後,樂正就變得緊張兮兮的,整天以爲自己會被楊展拿住錯處,落得身敗名裂的下場,一有機會就到祁陽帝面前哭訴,惹得祁陽帝對他也沒有好印象了。
內侍太監高聲的喊到:“有本啓奏,無事退朝!”
下面站着的文武百官全都低着頭沉默了。
看到楊展沒有打算出來說什麼,祁陽帝懸着的心稍稍放下了一點兒。不過,事情進展得太順利,他卻反而不安心了。
就在衆人都以爲,今天的早朝就這樣結束了的時候,楊寧忽然上前一步道:“啓稟聖上,日前展郡王出行時,突然遭到一夥黑衣人圍攻,事後展郡王擒獲了黑衣人頭領,並將其扭送到了樂正統領手中,末將想知道,樂統領有沒有審問出什麼線索來。”
聞言,祁陽帝臉色一沉。
楊展果然沒打算就此作罷呢!
他目光凌
厲的掃過楊寧,而楊寧卻微低着頭,連和他對視的打算都沒有,更別提注意到他的目光了。
“哦?還有此事!來人啊,傳樂正來回話。”祁陽帝忍住心裡的不悅,故作不知情的吩咐到。
樂正身爲內衛統領,雖然是一直在內宮當差,但卻不需要每天上朝,眼下並不在殿內,內侍太監連忙喚了人去找樂正。
樂正在心不在焉的在禁宮外圍巡邏,看到內侍總管身邊的小太監來找自己,頓感不妙。
“小吉子,可是聖上那邊有事吩咐?”樂正緊抿着脣,眉頭緊鎖的問。
小吉子搖搖頭,道:“樂統領,您還是趕緊準備一下,隨奴才去崇政殿一趟吧。展郡王前天被人暗殺的事情,被楊都尉當着滿朝文武的面,報給聖上聽了,聖上召見您去回話呢!”
該來的還是來了!
樂正臉色陡然煞白,緊緊的握着手裡的長劍,深深的呼吸着,緩過神後,這才聲音低沉的道:“走吧。”
大殿上,站在靠近殿門口的一些大臣們,正在小聲的議論着什麼,直到殿外傳來腳步聲和高唱聲,一羣人紛紛縮回去,眼觀鼻,鼻觀心的站在那裡,一動不動的。
樂正在衆目睽睽之下,一步步的走進大殿,站在大殿中間,顫巍巍的跪了下去。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不知聖上召微臣來,有何吩咐?”
祁陽帝冷眼看着他,沉聲道:“樂正,展郡王遇刺的事情,你查得怎麼樣啦?可有結果?”
樂正本就擔心這件事會出漏子,現在被祁陽帝這麼一問,他心裡咯噔一下,整個人都開始慌亂了。
“啓,啓稟聖上,那黑衣人嘴緊得很,屬下手裡的刑罰差不多已經用了一整套了,他還是不肯吐出半個字。其餘的同夥又盡數被斬殺,屬下派人去事發地點,也沒有找到什麼有價值的線索,目前並沒有什麼進展。”
在看到黑衣人的樣子後,樂正就明白爲什麼宋涵飛會把人扭送到他手裡來了。
那個人,雖然不常出現在衆人面前,卻經常出現在樂正身邊,而且,很多樂正不方便出面的事情,都是黑衣人替他去處理的,比如暗殺!
樂正只要一想到楊展已經懷疑到自己身上,再想到楊展那對誰都不給好臉色的作風,心裡就難以自已的慌亂了。
聽到樂正很公式化的回答,在場的大臣們面色各異。
祁陽帝黑着臉,很不高興的瞪着跪在殿下的樂正。
“堂堂內衛統領,只是叫你查查人家的身份你都查不到,看來這個統領的位置,也不適合你來坐了。”
祁陽帝沒好氣的怒斥道:“將人移交給大理寺監管,革去樂正內衛統領一職,降爲普通侍衛!”
僅憑着一句話,就將樂正革職,祁陽帝的做法,讓滿朝文武心驚膽戰,同時,也不得不再一次的重新估量,楊展在祁陽帝心裡的地位。
樂正當年爲祁陽帝立下汗馬功勞,才破格提升,現在卻直接革職,當真是伴君如伴虎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