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賀哲輕輕擡首,淡淡一笑,“那也要他們請得回我才成。”
所以,他壓根就沒想過要主動回公司?
古妍兒半點也不懂這男人打的什麼算盤,可是現在,什麼公司不公司的真不重要,重要是他脖子上的那一條劃痕,太惹眼了,怔怔的看着,可是柯賀哲半點解釋的意思也沒有,她又恍惚了,也許是她想錯了,算了,既然是夫妻,她就選擇相信他。
古妍兒轉身進了臥室,可被這一折騰,所有的嗑睡蟲都沒了,哪裡還睡得着,翻來覆去了一會,她到底還是起身走出了臥室,“賀哲,曉予給我吧,你去洗澡。”不然,再由柯賀哲抱着曉予,就有種女兒都要被他身上的異性氣息給帶髒了的感覺。
“好。”柯賀哲大概是累了一個晚上了,看起來特別的疲憊,將曉予交給古妍兒就起身往洗手間走去,“幫我把睡衣拿過來。”
古妍兒瞪了他的背影一樣,可雖然不情不願,還是抱着曉予去給柯賀哲拿睡衣了,一邊走一邊道:“你媽媽怎麼樣了?”
“沒事。”柯賀哲淡淡的。
“我就知道。”古妍兒低喃着,當時看彭晴的樣子就知道她是在演戲。
“她自己故意摔的,不過,小腿有擦傷了一點點,但不礙事。”
古妍兒一下子頓住腳步,“所以,她還是住院了?”
“嗯,她說不舒服,醫生就要求留院觀察了。”
古妍兒嘟了嘟嘴,沒再說什麼了,其實彭晴的用意昭然若揭,用腳趾頭想都知道,就是想留在醫院,這樣柯賀哲就會時不時的去醫院看她,只要柯賀哲去醫院,也就是間接的爲容青雅製造了接近柯賀哲的機會,可司馬昭之心雖然人盡皆知,她卻也不能不許柯賀哲去醫院看望彭晴。
母子連心,彭晴再不好,也是柯賀哲的母親,也是她親手把柯賀哲帶大的。
拉開櫃子拿睡衣,吃飽了的曉予又睡着了。
小孩子最是幸福,夜裡是吃飽了睡,睡醒了再吃,小豬一樣,最美的人生時刻了。
古妍兒小心翼翼的將孩子放在大牀上,空調調到剛剛好,這纔拿過柯賀哲的睡衣走出了臥室,這套房子是早買的平層,三室兩廳一廚一衛,所以洗手間只有一個,之所以不着急是因爲柯賀哲不可能一下子洗完,所以她速度才慢了些。
果然,洗手間裡水聲淅瀝,男人還在洗澡,她伸手就去推門,不想,裡面居然反鎖了,古妍兒皺眉,手指狠狠的敲了一下,“開門,給你睡衣。”不然,他還敢裸着出來?雖然不是不可以,可是萬一再遇到曉丹就尷尬了是不是?
古妍兒說完,淋浴室的門“刷啦”一開,男人的長臂探了過來,古妍兒以爲他是要拿睡衣,卻不想,那隻鹹豬手輕輕一帶,便將古妍兒帶進了浴室,“你幹嗎?”她嬌嗔,這麼片刻間已經陪着柯賀哲淋了一頭一臉的水了。
“我幹什麼?幹……你……”
“你……”
於是,猝不及防的吻落下,落在水聲淅瀝中,古妍兒開始還推拒,很快就被男人的熱情融化的癱軟在他的懷裡,甚至,連之前的彆扭也忘記了,或者,是出於對他的信任吧,即便他身上有劃痕,她也還是相信他。
那是骨子裡的一種絕對的信任。
溫熱的水氣盤旋在周遭,古妍兒沉醉在男人制造的世界中,不知道過了多久,柯賀哲終於消停了,抱着古妍兒踏進了他早就接滿了水的浴缸,輕輕的爲她擦洗着身體,“老婆,辛苦了。”
這一聲辛苦,飽含了多層意思,一是剛剛他對她的索取,一是關於彭晴吧,他不說破,她卻是懂他的,小臉微仰,輕貼在了他的臉上,“賀哲,我只要我們一家五口安安全全健康快樂每一天就好。”
什麼劃痕什麼豔照,都滾蛋去吧,容青雅,她離間不了她和柯賀哲之間的感情,經歷了那樣多,也彌堅了兩個人的感情,她是相信他的,雖然還有點小別扭,卻是不影響感情的。
柯賀哲回吻了一下她的脣,男性的氣息就在鼻間,濃濃的,薰染的她一陣昏眩,“妍兒,我好象聞到酸味了。”
“什麼酸味?”古妍兒什麼也沒想,低低的嗅了一下,“沒有呀。”
“有。”
“胡說。”她嬌嗔的瞪了他一眼,這個時候已經反應過來了,這男人是在說她。
“這浴缸裡就有一瓶千年老醋罈。”
“你壞……你壞……”古妍兒撩起水就往柯賀哲的身上灑去,她有些迷糊了,她不過是在心底裡彆扭了一下而已,他怎麼知道的?
柯賀哲清俊的臉上很快就全都是水珠了,低低的淺笑,不躲不避,直到她累的動作慢了下來,他才長臂一攬把她擁在了懷裡,“晚上在醫院,遇到了一個精神病,被抓傷了。”
“精神病?”古妍兒一愣,“什麼情況?”
“精神不正常,一看到我就叫我……”柯賀哲說到這裡居然就頓住了。
“叫你什麼?不會是個漂亮的女精神病人吧,快說來看看。”果然,她相信他沒錯的,他背上的傷是被精神病人抓傷的。
“能不能不說?”柯賀哲的表情一下子嚴肅了起來,象是那稱呼很不好聽一樣。
“不能,必須說。”古妍兒低低笑,他越是這個樣子,越是挑起了她的好奇心,越是想要知道漂亮的女精神病人叫他什麼。
“好吧,我說,她跟我叫兒子。”
“兒子?”古妍兒一愣,忽而就大笑了起來,“這個說不準喲,說不定你不是彭……彭的兒子呢,我怎麼就覺得你不是她兒子呢,你跟她的性格南轅北轍,一點也不象。”古妍兒越說越覺得自己的第六感是正確的。
“別胡說,她雖然不好,可是從小對我卻是很好的,沒有她,就沒有我的今天,妍兒,你再忍忍,你放心,我會處理好的。”柯賀哲輕聲哄她,古妍兒撇了撇嘴,算是給男人面子再不提彭晴是不是他親媽的事情了。
“賀哲,你的傷還是不要泡水泡太久了,洗好了就出去,我去拿醫藥箱給你上藥。”
“好,老婆真好。”他俯首,輕吻了她的一下,這才放過她的出了浴缸,拉着她一起出去換上了睡衣,古妍兒去拿醫藥箱的時候,柯賀哲則是安靜的坐在沙發上等着,電視也隨意的打了開來,隨手播了他愛看的新聞臺,古妍兒也剛好拿了醫藥箱走過來。
忽而,主播播出的新聞讓她頓住了腳步,“最新消息,柯氏集團三公子柯賀哲的原公司因資金鍊斷裂,日前遭遇最大合作方提前解約,這一次損失估計約三億多人民幣,也讓公司陷入了債務危機中,若是資金鍊再繼續出問題,恐怕這個本市曾經最具活力的年輕企業的命運將會出現斷崖式的災難,對散戶來說也是非常沉重的打擊,很多經濟專家預測,除非柯氏三公子柯賀哲重新回規公司,否則,只怕再難起死回生。”
“賀哲,這是真的嗎?”古妍兒一愣,沒想到這沒睡覺倒是聽到這樣一條新聞,卻不知是真是假。
“聳人聽聞吧,不必理會。”柯賀哲指尖一點,便換了頻道,男人這樣說,古妍兒就也沒當回事,醫藥箱放在茶几上找了藥,“趴下。”
他身上的劃痕在背上,所以必須要趴着才能擦,柯賀哲乖乖的趴了下去,“老婆,就由你宰割了,下手輕點。”
“呃,柯賀哲,你也有怕的時候呀?”
“呵,誰都可以不怕,但必須要怕老婆。”柯賀哲一本正經的笑到。
“就會貧嘴,好象才吃了蜜似的。”古妍兒瞪了他一眼,軟膏已經落在了傷處,之前沒細看,這一下仔細看過去才發現傷得還挺重的,“那女人的指甲是有多長呀,瞧瞧,這麼深的口子,我覺得她不是把你認成她兒子,是認成是仇人了。”
“呵呵。”柯賀哲笑了,“也不怪她,她拉着我不鬆手,醫院的保安扯開了她的手,她一急就要再強行拉住我,於是一揮手的時候不小心就在我的背上劃了一下下。”
“呃,你還沒跟我說她漂亮嗎?”
“還好。”
“五十歲的女人你居然說還行,那就一定是個美人了,真是可惜了。”
“上藥喲,五十歲的女人你也爲她造了一個醋廠?”
“滾,你才醋廠呢。”
柯賀哲伸手摸了一下她的小臉,“不過,老婆吃醋的樣子美美噠,我喜歡。”
“柯賀哲,你不要臉。”古妍兒擡起手臂擋開他的手,這男人越來越不正經了。
“比剛剛在浴室還有更不要臉的,要不要試試?”柯賀哲邪魅的低低一笑,越逗古妍兒越是上癮,他的女人,溫柔賢惠,最重要的是善良,這是他最喜歡她的原因之一。
“柯賀哲,你……¥#wy#%—”古妍兒yy,心底裡把柯賀哲罵了一百一千一萬遍,恨不得掐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