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光透過枝葉隱隱約約地散在身上,落下斑駁地暗影。
穆青嫣置身在其中,如同被點點星辰圍繞,美的不像凡人。
忽而,靜而縹緲的天空中飄來了一葉,緩緩而下。
穆青嫣眯着眼睛看着竹葉,伸出手,兩隻修長的手指輕輕一捻,葉子便成了手中之物。手腕用力,葉子瞬間強勁有力打往了樹林上空某一點上。
“哎!”秦毅看着腳邊被竹葉子打斷的枝椏,現身從天而降,心有餘悸地抱怨,“女孩子家家的怎麼老是這麼粗魯,打死我了。你以後的幸福怎麼辦?”
“我有說要嫁你?”穆青嫣已經穩穩坐在那裡,手中不知何時又多了一葉子把玩着。
秦毅摸了一把鼻子,尷尬地喃呢:“穆將軍可是把你許配給我做媳婦了的……”
“誰答應你,你找誰去成親。”
“哈哈……今天陽光真好!”讓他跟穆寒山那個老頭子成親,這樣的話也就眼前的穆青嫣能想出來,秦毅想了想那個畫面不由得打了個寒顫。
如果是這樣,他情願孤身一人!
“讓你幫我查的事有結果了?”穆青嫣緩緩閉上眼睛,感受陽光籠罩在身上暖洋洋的暖意。
“你要找的人處境不太好……”秦毅想起手下彙報的消息,趁聲說道。
穆青嫣睜開眼睛,臉色頓時一冷,“人在那裡?”
“一個莊子裡!”秦毅想起手下稟告,莊子裡有着大量的人馬守着,神色不由得凝重。
“難怪,我找不到人,原來不在京城之中。”穆青嫣眸色幽冷,站起身擡腳就往小院落走出。
剛到門口,燕兒見到穆青嫣從裡面走出立即上前,“小姐,你這是要出去?”
穆青嫣蹙眉,沉聲問道:“不可以?”
“奴婢不敢,只是少爺說了,如果小姐要出去記得給少爺留下信息,少爺怕找不到小姐。”
“哥哥去那裡了?”穆青嫣歪頭,想了想,問道。
“奴婢不知道,少爺一大早就被宮裡來的太監請入了皇宮去了。”燕兒見穆青嫣臉色沉了下,恭敬地繼續說:“少爺讓不要告訴小姐……所以,奴婢沒有說。”
穆青嫣沉默着,腦中想着某些事情,良久之後,“哥哥回來了,告訴他,我去……”
經過馬車一個時辰的路程後。
“就是這裡?”穆青嫣望着眼前不遠處規模不小的莊子,蹙眉。
琴姨和鸞兒被關在這裡?
“只是不知道是不是你要找的人都在裡面。”秦毅望着天色漸暗下的莊園,眸色閃過冷意。
“用不上猜,進去不就知道了!”
穆青嫣踩在滿是碎石的路上,腳步平穩而快,不一會兒便到了站在門口的兩個大漢面前。
“站住!”大漢見到來人,怒聲呵斥。
“人,你解決了!”話音落,秦毅已經拔劍利落地劃過兩個高大的壯漢脖子。
“等等我……”說着,秦毅已經躍身飛到走入了前院的穆青嫣身邊,神色有些哀怨。
這時候,莊子裡的人都被驚動了,紛紛傾巢出動。
瞬間,幾人出現擋住了穆青嫣和秦毅的面前,而這次,穆青嫣卻親自動手了,一把手術刀在手甚至也沒有給那些人開口說話的機會。
秦毅手中的劍也浴血了,看着穆青嫣腳下倒下的人,手中的動作也快了不止一倍。
穆青嫣看着來的人,心漸漸地沉了下去,什麼情況下用得上這麼多人守着一個人!
事出突然,莊子裡的人反應過來卻已經是無力反擊。
“說,人關在那裡?”穆青嫣抓着了一個人,手術刀抵在咽喉,冷冷的問道。
顫抖的人指着裡面,顫顫巍巍地說:“裡面的地牢裡……”
跟着指引,穆青嫣走進了屋內的設置的地牢裡,入眼卻是被綁在刑架上臉色灰白的琴姨。
滿身的血色低垂着頭顱,身上的衣服早已經沒有了完好……
“琴姨……”穆青嫣低低地喊了一聲。
琴姨似乎聽到了呼喚,緊閉着的眼簾微微動了一下。
剛要邁步走上前,忽然從四周出現了一堆手持利刃的人,首當其中的竟然是……
“穆青嫣,你竟然能找到來這裡!”
穆青芸手持一根長長的鐵針,眼神瘋狂,面部猙獰,然後用鐵針狠狠地紮在早已經奄奄一息的琴姨身上。
“把琴姨給放了!”穆青嫣看着穆青巒的動作,眸子一沉,冷聲說道。
穆青巒怎麼會在這裡?她不是應該在四王府?
“放她做夢,你很想救她是不是?”穆青巒囂張地說道。
放人?做夢!今天,穆青嫣來了就別想走了,她就不相信這麼多人也不能把穆青嫣給除了。
還有這個該死的老奴才,嚴刑拷打了那麼久,嘴巴還是那麼硬,竟然一點兒透露葉馨留下的盒子在那裡的信息也沒有。
聞言,穆青嫣眸子緊縮,眸光死死盯着穆青巒手中那一根長針。
這樣的長針紮在身上能夠造成很痛的痛苦,能把人弄的半死卻不會一下把人命要去了,這種痛苦沒有人比身爲法醫的她更加的清楚。
心中那股不詳的感覺更加的濃厚……
“你要怎樣才肯放人?”
穆青巒盯着穆青嫣,目光變得更加的癲狂,扯動嘴角,臉部猙獰扭曲,“你在你的臉上劃一刀,讓我看看誠意。”
剛殺進來的秦毅,聽了,沉聲說道:“不要聽她的話!”
穆青聽言,眼神猙獰,“不聽是嗎?”
手上的長針瞬間再次沒入了琴姨的身體裡。
“唔……”昏沉的琴姨發出了一陣響聲,竟然微微擡高頭看着前方,說:“小姐,不要……”
穆青嫣卻是知道,琴姨那眼睛的瞳孔根本就沒有沒有聚焦,完全是憑着感覺對着前方說。
“老奴才,讓你說話了嗎!”穆青巒狠狠地從琴姨的身上拔出長針,又做了一個插進去的動作。
“別,我劃!”穆青嫣看着穆青巒,蹙眉,擡起手中泛着寒光的手術刀。
穆青巒陰冷而嗜血的目光被穆青嫣這麼一句話吸引了,此刻,盯着穆青嫣手中那邊鋒利的手術刀眼神更是異常的灼熱。
“動啊,動手啊!怎麼不敢了?還是要我再給她來幾針,你才肯動。”穆青巒說着,握着長針的已經緩緩插在琴姨的指尖上,慢慢地推入。
“啊……”琴姨痛的,瞬間喊叫出來。
指尖只見點點鮮血外溢出……
穆青巒眼中的笑意更加的瘋狂猙獰了。
“我劃!”穆青嫣臉色更加的凝重,話音落,手上的利刃毫不猶豫地動了。
“哈哈哈……”穆青巒看着無可奈何只能就範的穆青嫣,開懷大笑了起來。
只要穆青嫣沒有了這張漂亮的臉蛋,四王爺就不會再多看她一眼,到時候,看穆青嫣還怎麼能夠蹦躂。
與此同時,穆青巒身後閃出了一個人,手起,手落,寒光閃爍。
“啊!”穆青巒做夢也沒有想到,鸞兒竟然會在身後偷襲。
“叮!”長針掉在地上,發出了微弱的聲音。
穆青嫣一個縱身手持利刃越過了所有擋住前面的守衛,瞬間,劃斷了穆青巒手腕的手筋。
穆青巒跌跌撞撞地退後了幾步,一把推了一個身邊的守衛上前,癲狂地喊道:“殺了她們,都殺了……”
“琴姨,你能聽到我說話嗎?”穆青嫣已經把滿身血污的人從刑架上解了下來,抱在懷裡。
鸞兒手持長劍擋在前面,把所有前來的敵人都砍殺,同時也感覺到了身後的沉重,神色更加的沉重。
琴姨聽到了穆青嫣的聲音,動了動緊閉着的眼睛,用了很大的力氣才緩緩把眼睛張開,盯着穆青嫣的臉好久才發出聲音。
“小……小姐,我有話跟你說……”琴姨說着嘴裡突然吐出了一口冒泡的鮮血。
“別說話,我現在帶你回去,一定能醫治好你的。”穆青嫣用顫抖的手把她嘴和鼻子裡那些血抹掉,這是傷到肺的症狀,內臟也受到了很大的傷害。
琴姨輕輕地搖搖頭,用無力的手緊緊地拉着穆青嫣的衣領,氣若游絲地說:“小姐讓我保存了一個盒子,裡面有着一份寶藏還有小……小姐你的東西,在……”
“桃花……老奴做不到桃花酥給小……”話還沒有說完,琴姨已經閉上嘴巴。
“琴姨,琴姨……”
穆青嫣低低地吶喊着,懷中的琴姨卻緊緊地閉上眼睛,手也垂在地上。
原本在殺敵人的秦毅和鸞兒,同時望了過去,眼中閃過沉痛。
“哈哈……死了好,死了好,這還不夠,你們都要死!”穆青巒看着穆青嫣,眼睛泛紅,眼中滿是狠毒與對穆青嫣的厭惡,“今天,我要颳了你這個狐狸精的臉,要一刀一刀地割掉,快,都給我把他們能抓的抓,不能抓的都殺了……”
莊子裡的守衛聽了穆青巒的話,更是兇殘地對着穆青嫣他們舉刀。
穆青嫣有些茫然地看着懷裡的琴姨,她知道琴姨死了,但是,她還能感受到琴姨的體溫,忽然間,有種錯覺她覺得人還沒有死,她不希望琴姨死。
“你爲什麼殺了琴姨!”穆青嫣緩緩擡起頭,盯着穆青巒。
穆青巒笑聲一頓,隨即,冷聲說道:“是她不識擡舉,只要她把葉馨那賤人留下的東西交出來就不用死,是她自作自受自找的!”
然而,穆青嫣放下了琴姨,說時遲那時快,殺開了一條血路,手中的手術刀在穆青巒身上劃過了,鮮血霎時間飛射出來,空氣被染成了紅色。
“啊……”穆青巒慘叫一聲換來的卻是穆青嫣冷酷的神色。
其他的守衛想救穆青巒卻都被秦毅和鸞兒擋了回去。
“她不過是個奴才,我是穆府的四小姐,你敢殺我?”穆青巒跌在地上不斷往後退。
穆青嫣手中的利刃滴着鮮血對着她,“你在我眼裡連畜生也不如,也敢拿來跟琴姨比!這次要劃破那裡好呢?”
因爲疼痛,穆青巒試圖幾次想站起來也無果,只能不斷往後退來躲避穆青嫣的步步緊迫,“殺我了,你一定會後悔!”
“不殺你,我纔會後悔!”穆青嫣冷冷地說道,手中的手術刀對準了穆青巒的另外一隻完好的手劃去。
“啊……我的手,我的手……”穆青巒盯着鮮血淋漓的手,發現一雙手都無法動憚,只能用雙腿往後挪動驚恐地看着穆青嫣。
穆青嫣眸子盯着她沒有一絲的憐憫,琴姨在她的手上究竟有多少日子受到這無盡的恐懼和折磨,只怕只多不少。
“她向你求饒的時候,你有過住手的念頭?”
“沒有!”穆青嫣手中的利刃沒有等穆青巒的回答,再次落下,這一次,利刃落在她的肚子上。
血已經蔓延在地上成了一灘小湖,穆青巒開始眼前泛黑,盯着穆青嫣手起刀落毫不猶豫的動作,忽然,詭異一笑。
“殺了我,你永遠都別想知道葉馨的下落……”
穆青嫣耳中滿是穆青巒極爲囂張的笑聲,笑聲中,滿是不甘心,還有痛快。
“我娘早已經死了,你以爲這樣說就不用死,做夢!”
穆青巒聽着穆青嫣平靜的話,怔了一下,“我說的是真的,葉馨有可能沒有死,只要你不殺我,我就告訴你葉馨在那裡……”
“啊……”慘叫聲再起。
穆青嫣又給了她一刀,淡淡地說道:“你說出來,我就讓你少受點痛苦,痛快地死!”
“呃……穆青嫣,你這個該死的賤人,你不得好死……”叫罵聲從穆青巒的嘴裡響起。
“所有人都別動,否則格殺勿論!”
忽然,莊子裡被一隊士兵衝入,領頭的統領高聲一喝,聲音震耳欲聾。
“別哭,哥哥來了!”穆凜走到穆青嫣的面前,把她眼角那一滴淚水抹去。
穆青嫣靠在穆凜的懷中,輕輕地說:“琴姨死了……”
聞言,穆凜心中一涼,神色格外的沉寂,擡眸望着滿身血污卻笑的猙獰的穆青巒,眼底滿是翻涌的風暴。
穆青巒見到有官府的人來了,笑的更加的猖狂了,“哈哈哈,看吧,老天爺不讓我死,穆青嫣,你還能將怎樣……”
“嫣兒,不要……”穆凜大驚看着穆青嫣對準穆青巒脖子就是一刀劃去。
穆青巒滿眼的驚恐……
多日之後。
“小姐,起來用午膳了呢!”鸞兒看着慵懶地躺在樹下的自家小姐,輕聲地喊道。
“待會再用,我現在不餓!”穆青嫣眯着眼睛看着頭頂上那點點的陽光,不知道人死了是不是都像自己一樣,去了另外一個世界。
記憶中,那個明明她在長肉還說她瘦了的老人不在了,在也沒有人能夠做一出一桌子色香味俱全的菜餚,笑眯眯地站在一旁看着她吃了……
忽然,燕兒從外面,有些急忙地走了進來。
“什麼事?”穆青嫣有些冷淡地問道。
燕兒說:“小姐,三皇子君閻烈來了。”
穆青嫣眸光一閃,神色更加的冷冽了。
鸞兒見了不由得在心底嘆息了一聲,小心翼翼地跟着。
穆青嫣踩在青石上,感受着夏日青石上特有的涼意,很是舒服不由得放慢了腳步,從她的小院子裡走到主院只隔了一條長長的走廊。
“小姐,你還沒有洗刷!”鸞兒忽然想起自家小姐還沒有裝扮,頭髮也沒有束起,立即提醒。
“沒事!”穆青嫣淡淡地說道,穿過了走廊,見到了站在不遠處的君閻烈,原本狡黠的眸子微微眯着閃過寒意。
只見,君閻烈一襲皇子服飾,明黃秀着皇子該有的龍,頭上帶着雕鏤金冠站在屋檐下,陽光撒在身上面如冠玉氣宇軒昂。
這樣的三皇子跟那天相見的絲毫不差一分。
“小姐,三皇子怎麼會親自過來?”鸞兒有些擔憂的看着穆青嫣,說道。
那天,三皇子把穆青巒救了,還差點傷了自家小姐……
“我不找他,他倒是找上門了,不是更好!”賬遲早都要算的,不是嗎!
穆青嫣淡淡地看着站在那頭的君閻烈,步伐不緊不慢想着他走去。
她倒是想看看他今日來是想幹什麼!
君閻烈站在走廊的盡頭,看着穆青嫣由遠及近緩緩走來,眼中閃過一絲驚豔。
那日,她身上滿是血污,臉上更是鮮血蔓延,他看不清楚她全貌,只有那一雙靈動如星辰的眸子映入腦中。今日,果然沒有來錯,退去了污濁的她驚爲天人。
這樣的一張臉,也能想出四皇叔爲何還沒有殺了,這樣的一個天然去雕色的人兒光是看着也是賞心悅目。
明眸皓齒,黛眉如柳,不施脂粉勝過施脂粉……
一身月白色的衣服,趁着她膚色勝雪,身上沒有多餘的飾物,裙襬隨風輕輕搖拽,沒有束起的三千青絲更是在陽光下閃着烏黑髮亮的美。
這樣的美人實在不該有那樣污濁的名聲。
君閻烈看着穆青嫣緩緩而來,微微一笑,“穆小姐,氣色好了許多。”
鸞兒看着君閻烈,亦步亦趁地跟在穆青嫣身邊,眉頭不易發覺地輕蹙了一下。
“三殿下!”穆青嫣停住了腳步,眸子望着君閻烈,冷淡地開口。
“大膽,見到三皇子竟然不行禮!”
君閻烈身邊的太監見,穆青嫣不彎腰,不行禮,一身素淨一看就知道沒有梳妝打扮裝扮,便高聲呵斥。
穆青嫣依然表情冷冷淡淡,只是淡淡地掃了君閻烈身邊的太監一眼。
“你家主子也沒有說話,你倒是說話了,可見,這禮數什麼的在大端朝也不是什麼值得放在心裡的事兒!”穆青嫣冷冷的掃了太監一眼,含沙射影地說道。
聞言,太監臉色一變,臉色瞬間蒼白,噗通一聲貴在地上。
“主子,奴才不敢,奴才沒有這個意思……”
鸞兒原本還想着裝作平靜的臉,還是被自己的小姐打破了,小姐居然公然罵三皇子。
太監轉頭指着穆青嫣,說道:“穆青嫣,你大膽,你竟然敢罵……罵三皇子……”
“閉嘴!”
太監瞬間不敢說話,伏在地上,瑟瑟發抖,不敢再說任何話。
君閻烈眸子閃爍了一下,微笑地看着穆青嫣,“奴才不懂事,讓你見笑了!”
穆青嫣只是用冷冷的眸光回以,緩緩地吐出冷漠的聲音:“三皇子,來這裡有什麼事?”
沒事可以滾了!
君閻烈彷彿看不到穆青嫣周身散不開的寒氣,淡淡地笑道:“那日差點傷了你的,本皇子有點過意不去,所以帶了補品來探望一下聊表心意。”
“鸞兒把東西收下,你可以滾了!”穆青嫣冷淡地說道。
一瞬間,君閻烈的臉色陰沉了下去,看着穆青嫣眸光凌厲如同利刃,雖然來的快,去的也快。
鸞兒還是可以清晰的感受到了他身上散發出來的濃濃的寒氣,心中頓時緊張,一雙眼睛一瞬不眨盯着君閻烈。
更是不動聲色地往穆青嫣的身邊挪動了腳步,以防突發變故能第一時間應變。
君閻烈望着冷冷的穆青嫣,一雙眸子裡的冰寒雖然消退了不小,但是,還是沉寂在低溫氣候之中。
從來沒有人敢這樣對他說話,他是皇上最寵愛的皇子,有時候,甚至是太子也要給他三分臉面。更不要提,多少大臣想把女兒嫁入三皇子府了。
穆青嫣竟然敢對他如此冷眼相待……
穆青嫣眸子裡的寒冷並不比君閻烈少,一雙如星辰的眸子,絲毫不掩蓋對君閻烈的怒意。
空氣中瀰漫着一陣陣寒氣,三皇子身後跟着的太監宮女更是緊張地站着,連氣都不敢用力喘息一下。
四目相對,不知道過了多久。
君閻烈眼底的寒意才退去,嘴角扯出一個淡淡的笑意,“敢對本皇子說這樣的話的人,你是第一個。”
穆青嫣淡淡地看着君閻烈的臉,面無表情,“我對那些打一鞭子給一顆糖的人,從來沒有好臉色!”
君閻烈看着穆青嫣冷漠的臉,眼底閃過一絲寒光,半響後,收了笑意,緩緩開口:“是因爲本皇子救了穆青巒?所以,你如此厭惡本皇子?本皇子倒是不知道,一個奴才死了比主子的命還重要了?”
“琴姨不是奴才,她是我的長輩……”
同時回答君閻烈的話的,還有一根閃着寒光的銀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