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噓噓……別看,別亂說話……”
穆青嫣所過之處,皆能聽到躲在暗處竊竊私語的宮人,那些自以爲穆青嫣是聽不到的話的宮人。
那些要是知道,說的每一句話,她都能夠聽的清清楚楚,大概會想要把舌頭給咬下來吧!
穆青嫣優哉遊哉地走在楚國的皇宮之中,看着所到之處的皇宮別苑,宮殿,那些精緻的景緻,美麗的花草樹木……
當然,看這些景緻比去告訴那些宮人,她能夠聽清楚更重要的多了,不過,她也沒有想過要把這能夠聽到的告訴他們。
“蝶兒,你入宮多少年了?”穆青嫣走着看着,宮裡的宮人許多年紀都不大,都是年輕的多,看着每一個的面孔都是年輕朝氣的。
然而,這樣的年輕人,卻是螻蟻一樣的存在,從來沒有什麼分量。
若是,她把他們竊竊私語的話說出來,在這雄大的皇宮之中,自然就不會落得什麼好的下場。
被楚縉派在穆青嫣身邊侍候的侍女就是叫做蝶兒,是一個清秀可人的宮女。
蝶兒聞言,想了想,恭恭敬敬地回道:“奴婢回稟穆小姐,大概有五年了。”
穆青嫣雖然知道她入宮一定很長時間了,但是,當聽到從她的嘴裡說出來的時間,還是有點震驚。
“你看着年紀不大,竟然已經是宮裡的老人了,還真是沒有想到啊。”穆青嫣看着年紀不過是十五六歲的蝶兒,不禁感嘆道。
這也太過早出門工作了吧!
蝶兒聽了,微微一笑,說道:“穆小姐有所不知了,宮裡比奴婢年紀小,但是在宮裡當差辦事還要久的還有很多。再說,奴婢年紀不算輕了,奴婢已經過了及笄了。”
說到及笄,她的臉蛋不由得紅了,映現在穆青嫣的眼中是那樣的可愛又可憐!
穆青嫣知道,這個年紀在他們這裡是可以成親的大姑娘了,可,在她的眼裡就是一個沒有成年的小孩啊!
當,一個小孩子很是懂事地跟她說,年紀不輕了的時候,鼻子莫名的一酸。
這是多麼殘酷的世界啊!
十五歲的年紀不是應該無憂無慮,四處撒野纔對?
十五歲就在宮裡當差五年,不就是說,十歲就已經在宮裡侍候人了。
十歲,十歲在她的印象中還是應該躺在父母的懷裡撒嬌打滾的年紀,這種年紀竟然就要去侍候別人,真是想想就覺得心酸心疼。
穆青嫣看着低眉順眼的蝶兒,看着她還沒有到自己肩膀的身高,忍不住開口問道:“你的家人怎麼那麼小就把你送來宮裡?”
蝶兒顯然沒有想到穆青嫣會這樣問,愣是擡頭呆呆的看着穆青嫣好一會兒,才驚覺逾越了,連忙跪地叩頭,說道:“奴婢逾越了,請穆小姐恕罪!”
穆青嫣被蝶兒這動作給弄得皺起了眉頭,伸手一把就把她拉了起來,說道:“別動不動就跪下,還撲通的一下說跪就跪,你雙腿的膝蓋不痛嗎?反正,我聽着耳朵都痛了。以後不要在我面前跪下,我不喜歡看到。”
蝶兒沒有想到穆青嫣一點生氣的樣子都沒有,反而還把她從地上親自拉了起來。
“謝過穆小姐,奴婢謝過……”蝶兒滿是感激的話還沒有說話,就被穆青嫣的動作止住了。
穆青嫣說道:“行了,行了,別謝了,你又沒有錯,你跪什麼跪!再說,你這樣是要陷我於惡人的境地嗎?”
蝶兒聽了,嚇得臉色都變了,立即說道:“奴婢錯了,奴婢不敢……”說着,又想跪下了幸好穆青嫣一把拉住了。
看着蝶兒這樣,穆青嫣真是有種仰天長嘯的慾望。
蝶兒終究不是鸞兒和燕兒,要是換做她們兩個,她剛剛這樣說話,她們兩個早就已經開始在損她了!
這會兒,更想大端朝的人了……
“你若是不願意說你家裡的狀況就不要說,我也就是突然好奇問了一下。”穆青嫣想了想,還是繼續獨自閒逛看風景的好,那麼,八卦幹什麼呢!
哎!看着身邊是小侍女可憐兮兮誠惶誠恐的樣子,純粹是找虐自己的!
蝶兒搖搖頭,說道:“奴婢願意說,剛纔走神是因爲,奴婢從來沒有遇過像穆小姐這樣的主子,所以纔會一下子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穆青嫣聽了,不禁眉頭皺了皺,說道:“怎麼,你在宮裡當差經常遇到對你很不好的主子嗎?”
想到宮人裡,太監,宮女都是最底層的,被欺壓的存在,不禁皺眉。
那麼,年輕的孩子,究竟是經歷什麼纔會變得如此的小心翼翼?
蝶兒輕聲地說道:“宮裡當差做奴才的,主子如何不是我們這些做奴才的能夠選擇的。再說,奴婢是被家裡人賣進來的,屬於皇家的家奴,後宮裡的主子是能夠拿我們這些奴才來出氣的。從來,從來沒有一個主子像穆小姐這樣對待奴婢的。”
穆青嫣聽了,豪氣地說道:“行,你跟着我,我保證你有肉吃!只要,我在這裡,你就不會有被欺負的日子。”
蝶兒看着穆青嫣如此豪氣萬丈的話,一雙眼睛滿是崇拜的光芒,然而,她卻忽然開口說道:“那,穆小姐是要做皇上的皇貴妃了!實在是太好了,雖然,那些人都在背地裡說您不好,不希望您做皇上的皇貴妃。皇后那邊雖然沒有什麼動靜,但是,奴婢還是聽到過皇后身邊的大宮女說過您是妖女,迷惑了皇上什麼的。”
“這些,奴婢都覺得她們是在造謠,您這麼好,這麼美麗如同天仙的人,怎麼可能迷惑了皇上……”
穆青嫣聽到她的話,頭都大了,頭都痛了,太陽穴忍不住地抽了抽,說道:“停停停!我什麼時候說過要當你們皇帝的皇貴妃了?”
一下子被勾起這個糟心的事情,她的好心情瞬間就沒有了。
蝶兒聽言,眼神臉上都閃過失望的神色,低聲地問道:“那您是要離開嗎?您厲害了,奴婢不就是又要回到那種隨意被打罵的日子裡了!”
穆青嫣伸手揉了揉眉心,說道:“蝶兒,我來這裡並不是出自我的自願,而且,我也不屬於這裡。”
“爲什麼?”蝶兒一張小臉上滿是疑惑,不解。
穆青嫣聽了,這次沒有再回答,也沒有解釋。
事情跟她說了,她也不會懂。
再說,皇宮後院之中,隔牆有耳,她也不想被人抓到把柄,而且此刻已經是受制於楚縉了,所以,她不想把命丟在楚國的皇宮之中。
成爲那千千萬萬白骨中的一堆白骨,畢竟,這裡不是大端朝,要是被算計什麼的,還真是防不勝防。
在楚國的這些日子裡,有時候,她會時時半夜驚醒,孤枕難眠,偶遇,下雨,窗外的雨落了溫度。
這樣的天氣中,牀上是那麼的冰冷,伸手想要觸摸那熟悉的溫度暖意,奈何,手落在身側的牀榻上卻是空蕩蕩冷冰冰,手中滿是冰冷不再是那熾熱的溫暖。
每當這個時候,她就覺得自己好像快要哭了,心中有種說不出的難受滋味。
怎麼個難受法?就好像,心臟中有好多螞蟻正在一點又一點地將她的心臟給啃噬,這樣的痛是何其的難受。
然而,每次她都想一下子一走了之的,可,想到大端朝那沒有完善的邊境防線,還不知道有沒有平定的大端朝堂內患,所以,每一次,她都忍下來了。
可,越是忍耐,她的身體就越發的空虛,如同一個只有空殼的行屍走肉,遊走在楚國皇宮的人不是人,而是一具屍體。
這樣的求而不得,相見卻見不到的痛苦更是讓人可怕,穆青嫣現在是多麼想見到君臨,做夢也想有一雙翅膀,瞬間就能夠飛躍千山萬水回到大端朝那個人的懷裡。
君臨現在,在做什麼呢?
她知道君臨已經回到了大端的都城,知道衡州的叛亂被平定,也知道葉敬之押送的糧草和物資都已經成功送達邊境的軍營。
可是,她不知道君臨現在究竟怎樣了,知道了她被楚縉帶回來楚國之後,他是不是又在暴怒了?
他有沒有在衡州的戰役中受傷,有沒有被楚縉氣的吐血,朝堂裡的事情處理的如何……
沒有片言隻語,藥王谷一別,他們就這樣天各一方,她竟然還乖乖的跟着楚縉來了楚國,估計,他知道了也是暴跳如雷的樣子比較多了!
當然,她很多時候,都想過辦法從別人的口中打探大端朝的消息,可惜,皇宮裡的宮人都是成了精的,哪裡敢真的幫她打探消息。
即使,她花重金想讓宮人幫忙傳信一下,至今,還是沒有宮人敢答應幫忙做這樣的事情。
就這樣,她至今沒有得到過如何的有用消息,而,更多的消息都是從楚縉的嘴裡聽來的,實在諷刺!
本來,她和楚縉之間就是隔着一層厚厚的層面,中間更是隔着上一輩的恩怨,她不懂他的執着。
他們兩個人根本就是兩個世界的人……
穆青嫣走着,看着,閒逛着,然而,此刻,再也沒有了那種看景緻的興趣。
走了好長的一段路後,穆青嫣再也不想走了,走到了一座涼亭裡看着涼亭下的湖水。
這裡是一個內陸湖,屬於人工建造的,亭子就建造在湖水的上面,湖水清澈裡面還要好多小魚兒在游水,好歡快的樣子。
在楚國,要是真的受不了思念的情緒,她就會這樣幹,找點類似的回憶地方,看着以解心中的想念。
這個法子其實沒有什麼用的,就是連心理的安慰也是給不了多少,可,她還是不想讓時間慢慢埋沒了。
畢竟,時間是世界上最厲害的東西,可以悄無聲息地把所有事情都扼殺掉,再說來楚國這裡已經有段時日了,記憶中的東西似乎也在被模糊了,所以,這宮闕樓宇大相徑庭,即使樣子與腦海裡的不重疊也用來看一下。
大端的京城。
四王府內。
入夏了的京城,繁花似錦,綠葉成蔭,天空更是湛藍中飄着幾朵白雲。
南宮瑾和楚荀,兩人坐在庭院的石凳上,身前是一個石桌子上面放着一盤褐紅色的瓜子,兩人十分不講究地分別抓了一把就開始嗑瓜子。
邊嗑瓜子邊看着四周圍着的四王府侍衛,從他們兩個的角度望出去就是被侍衛給守護着。
楚荀磕了一個瓜子,看着四王府的後花園花兒開的嬌俏極了,說道:“南宮瑾,你不是說過了,不會輕易被人發現的嗎?現在,我們都在這裡了,還是被抓的,你是不是要給我解釋一下?”
南宮瑾磕了一個瓜子又磕了一個瓜子,然後,纔不屑地嗤道:“還不是因爲你拖後腳,非要看那個拖拖拉拉,這個時候,你還有臉說。”
楚荀憤怒了,狠狠地抓了一大把瓜子,說道:“你也這也太過於會推卸責任了,我怎麼會想到君臨的人會找到來,我這不是相信你的能力……”
‘咔咔咔……’瓜子殼,在他的手中不斷地落下,落在了四王府的地板上。
南宮瑾眼皮一擡,斜眼看了他一眼,很是鄙視地說道:“別給我戴高帽兒,我說的不會被發現的前提是好好把自己隱藏了,而不是像你一樣到處招搖。”
楚荀原本還是像個憤怒的小鳥一般,嗑着瓜子的,聽到這話,立即停住了,說道:“我,有到處招搖嗎?那不都是正常的外出活動嘛!”
“瓜子怎麼還堵不上你的嘴?是在家裡躺着不舒服,美食不好吃,還是家裡的美人兒不美?”南宮瑾很是鄙視地說道:“你非要剛好了沒多久就往外面蹦躂,君臨那人的人是吃乾飯的嗎?我看你是病了一場,腦子都沒有了!”
楚荀聞言,啥時間不好意思了,陪着笑臉說道:“你有腦子就夠了!我的腦子現在不就是拿來擺着好看的嘛!”
當然,他可是不會說出來,爲何要這樣做的。
好了之後,他是真的控制不住地想要去見她,只是沒有想到纔好了,醒來了,就發生了那麼多事情……
還是發生了無法逆轉的事情,這讓他的心情真的非常的沉悶難受。
南宮瑾看着他那表情,心中瞭然,問道:“怎麼?還想人家那位?楚國那邊不是有消息了麼,楚縉都要納她爲皇貴妃了,你還有什麼不放心的?再說啊,她一個人就敵過了十萬精兵這是一種難得的能力,你傷風悲秋給屁!沒有她,我們還不知道在哪裡上躥下跳逃命呢,你就知足吧,她現在還活着。”
“雖然不知道她過的如何,不過,楚縉如此的癡迷她,想必她在楚國的皇宮裡也是生活無憂,你還有什麼不放心的?”
楚縉擡腳就是一腳踹了過去,有心把南宮瑾這個幸災樂禍的傢伙給踹下凳子,可惜被南宮瑾給有準備地躲開了。
他只好指着南宮瑾的鼻子,怒道:“她一個人在楚國的皇宮裡,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回來大端。我們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夠再見面,而且,楚國皇宮裡的那些女人,你難道還不知道嗎?時時刻刻都想着怎麼弄死裡面的每一個女人,楚縉的皇后,你只是誰吧!那個女人是省油的燈嗎?不是,你說我愁不愁?”
南宮瑾挑眉看了他一眼,說道:“說的穆青嫣就是個省油的燈一樣,遇上穆青嫣的人才叫做可憐吧!收起你那用不着的擔憂,她會比我們都過的好的。相信我!”
“你,這是站着說話不腰痛!”楚荀橫了他一眼,很不認同地說道。
南宮瑾聽了,笑了,說道:“我就是站着說話不腰痛,你能怎麼着?反正,你和我都是被君臨這個霸王給抓了,怎麼?你還想着從這裡殺出重圍,然後一路殺到楚國皇宮去,救人嗎?”
楚荀聞言,瞬間變得有氣無力地說道:“你說的那麼輕鬆,好像我們真的能夠打到楚國皇宮去了似的!別說楚國的邊防現在是整個大陸上最強的,就在大端的都城這裡去也是十萬八千里的路程,你倒是會拿來譏諷我,你倒是先給我示範一下,打到去了給我看看。”
南宮瑾看了看四周,然後,低聲地說道:“我看君臨在大端是有絕對的話語權,再說,君臨自己的軍隊可是非常的厲害,厲害到楚縉都無比忌憚,你要不要去討好他一下。哪怕,日後我們再回到楚國也不用還怕,拼命的時候,還能夠有君臨撐撐腰。”
“怎樣,我的建議不錯吧?”
楚荀聽完之後就更加的愁了,想揍南宮瑾的心情更加的旺盛了。
他在楚國的身份是非常的尷尬的,同樣在大端的身份也是,若是真的向君臨賣好,那成了什麼?
當然,南宮瑾說的也是事實,只要向君臨表示歸順,那麼絕對不會像過往被楚縉的人追殺的四處逃竄一樣。
可是,身爲楚國的大皇子,從小就承受着皇權的教育,他是絕對不可能低頭去跪舔君臨的。
南宮瑾說的也沒有錯,從實力方面考慮,他真的應該抱君臨的大腿。
楚縉手裡擁有鐵騎精兵十萬萬,步兵精兵二十萬,與大端的邊境戰役不過是用了十萬精兵,尚且已經把差點把大端的邊境防線給攻破了。
如果,以他現在的實力,單憑手中那小的可憐的兵力,要把楚國的皇位從楚縉的手裡奪回來也不知道需要多少年?
那個時候……
層層的憂慮堆積在他的心裡,楚荀一時間被壓得喘不過氣來,胸口用力地起伏了下,然後,擡頭喘了一口氣,這個時候,剛好望到了邵東那張臉。
邵東究竟在這裡站了多久?
楚荀眯着眼睛,估計了一下,然後一把搶過了南宮瑾手中的瓜子,擡手就瞄準了邵東……
‘咻,咻’的破空聲音響起,瓜子以肉眼看不到的速度射向邵東,隨之傳來了一陣‘咚咚’的聲音,只見邵東身邊的柱子上有幾個小黑點。
不待楚荀出聲,邵東已經走進了涼亭。
楚荀看着邵東,臉色可沒有多好,想着自己和南宮瑾被圍捕的時候就是邵東在指揮的,哼了一聲。
南宮瑾見了,揚起了商人特有的和氣笑容,誇道:“邵管家好身手啊,不錯,不錯。”
“他要是身手不好,又怎麼會抓到我們?他何止是身手好,腦袋裡也滿是陰險的招數。”楚荀一手拿過一旁的茶杯,一邊說着。
邵東聽言,也不惱,說道:“大皇子,你言重了,我也不過是職責所在。”
楚荀看了他一眼,把杯中的水一喝而盡,冷淡地說道:“那你倒是說說,你家主子抓我們來究竟是做什麼?”
邵東在一旁,說道:“我還真是不知道主子要做什麼,我不過是按着主子的意思行動,至於,主子要做什麼那也是得等主子來了,你才問吧!”
“……”南宮瑾聽了一頭霧水,蹙眉問道:“君臨費那麼多心思抓我們來是要幹什麼啊?”
楚荀頭也沒有動一下地說道:“竟然沒有什麼事就讓他們別擋路,我們可是沒有什麼興趣在四王府這裡做客!”
邵東聽了,也不惱,還是一如既往地站在那裡,說道:“兩位怕是不能那麼快離開,我家主子是要見你們的。不然,你們以爲,我會出現在這裡嗎?”
楚荀聞言,更加的惱火了,皺着眉頭地說道:“讓君臨那傢伙趕緊出來見我,他不是要見我嗎?正好,我也想見他,問清楚一些事情!”
邵東挑眉。
南宮瑾眸色都沉了。
“我家主子日理萬機,不像兩位……這麼閒!”
意思很是明顯,他家主子不是你說相見就能見的。
“你……那等他有空再見我們,我們也是很忙的!”楚荀簡直要被邵東的話給氣爆了。
南宮瑾聽言,心中不禁罵道,什麼鬼,他可是天下第一莊的莊主,哪裡閒了?
他動動指間都是幾千萬的銀子上落,好吧!
“南宮瑾,我們走!”
南宮瑾:“啥?”
楚荀被南宮瑾這反應給氣的瞪大了眼睛,一副要吃了他的樣子。
“本王不讓走,你走得了?”
這聲音一出,所有人的視線都落在了,那緩緩而來的高大身影上……